记录好了之后,安盛看着桌上他亲笔记录下来的事情经过,表情变得严肃,虽然嘴角还是微微勾着的,“那么汪小姐还有什么心理负担吗?”
“就是刚刚说的要结婚的事情了。”汪夕晓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恐婚,总之是知道自己要结婚之后就觉得各种不好……”
“可是根据汪小姐的讲述,这件事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应该已经开始变好了才对吧,而且我刚刚观察,汪小姐现在对结婚这件事最多只是有一点点困扰,不足以构成心理障碍。”
安盛专业地分析,汪夕晓却不解地问道:“但是不是这件事还能是什么事呢?我也不是那种心里多装很多事的人,我觉得我神经有点大条啦,一般的事情应该不会让我造成困扰吧。”
“这也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安盛说道,“一般会产生这种心理问题的患者都是精神萎靡或者多思多想的人,汪小姐看上去性格开朗,不像是会产生这种幻觉的人啊。”
安盛说的汪夕晓也不是不清楚,她虽然算不上那种乐天派,但也绝对拿得起放得下,没有什么事情能让她烦恼这么久。
“那安医生觉得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呢?”汪夕晓也有些困扰,有些疑惑地看着安盛,“我的病……不,我这段时间的异常,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汪小姐,您这段时间有没有吃过什么药物呢?”安盛仔细地问,“或者说是什么令您感觉刺激的东西。”
“刺激……”汪夕晓抿唇,“如果是有什么异常香味的花或者别的东西呢?不如说是有没有什么气味可以让人陷入这种情况?”
“当然是有得。”安盛职业地微笑,给汪夕晓仔细解释,“很多毒药都是只靠香味就可以发挥作用的,也有很多致幻的香料和药水之类的,如果汪小姐您身边有什么香味异常的东西,那么很可能那就是罪魁祸首。”
汪夕晓一下想到了这些天收到的那些奇怪的花,闻起来一股腥臭的味道,令人觉得难受极了。
“怎么了汪小姐,您是想到了什么吗?”
看着汪夕晓若有所思的样子,安盛温声问,“不知道汪小姐愿不愿意相信我,如果您信得过我,可以把事情跟我说一下,我也可以帮您分析一下。”
汪夕晓点了点头:“我当然信得过您。”她连忙说,“其实是这样的,您还记得之前我说过最近我总是收到一些异常的玫瑰花吧?我觉得那些玫瑰花上的气味就很奇怪,带着一股奇怪的腥臭味。”
“腥臭味?”安盛眨了眨眼睛,“虽然我也不是很了解这些致幻的药物,不过会散发腥臭味的倒也不是没有。汪小姐如果有怀疑的话,大可以去调查一番。我这里也认识一些在做警察的朋友,相信他们也很乐意帮您。”
安盛人脉还是有的,听到他这么说,汪夕晓也隐隐松了口气,让她自己去找人帮忙还真的未必能做到,现在安盛愿意帮忙真是再好不过了。
“那就谢谢安医生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才好了。”
汪夕晓感激地看着安盛,安盛对着她微微一笑:“汪小姐您不用客气,这也是我应该做的,毕竟您可是我的客人嘛。”
“对了,安医生,您是习惯把患者都叫做客人吗?”注意到了安盛的说法,汪夕晓有些好奇地问。
安盛眯着眼睛笑着点了点头如:“是的啊,因为叫做患者或病人大家都会觉得不舒服吧,其实很多人不过是心理压力有点大罢了,也算不上是有病啊。”
“原来是这样啊,安医生您还真是体贴。”
汪夕晓说完,安盛脸上的微笑更加明亮了几分,他摇了摇头:“这是我的工作罢了。汪小姐您可以尽快把那些花交给我,然后我会交给我的朋友,尽快帮您查清楚这件事的。”
“嗯嗯,那我明天,不,下午就把花给您送过来。”
汪夕晓说完,安盛点了点头,在病历纸上写下了一串药名。
“在结论下来之前,先吃点药吧,抑制一下您的情绪。这些都是些安神的药物,对身体没有什么损害的。”安盛把单子递给汪夕晓,换来汪夕晓感激地一笑。
“那就麻烦安医生了。”
拿着单子去开了药,安盛给她开的药都是不错的药,但是其实也不多,一共两种,四盒,护士小姐把药递给她的时候还特意强调了两遍用法,这些服务也不由得让汪夕晓啧啧称奇——真是个难得的好医院。
拎着药回了家,趁着保姆阿姨不在,汪夕晓连忙把药藏好,这要是被看到那可就不得不老实交代了,那可不是她希望出现的局面。
回到家里坐在沙发上,汪夕晓心不在焉地看着手机,这还是这几天以来她第一次这么希望那个送花的快点过来,不一会儿外面传来了门铃声。
从听到门铃的时候汪夕晓就知道不是,不过还是走过去开了门,果然还是那个花店的小哥,“汪小姐您好,又是我,这是您的花。”
汪夕晓接过了花,对着那个小哥笑笑:“谢谢您了。”
接过花之后她还不忘四处看了看,却没见到门口有什么花束,那个小哥看着汪夕晓,有些疑惑:“怎么了汪小姐,您在找什么吗?”
“啊,没有,没什么。”汪夕晓勉强笑笑,关上了门,心中却在怀疑那个送花的人为什么到了现在都还没有过来——该不会他不打算再来了吧?终于不打算骚扰自己了?如果这样倒还是好事,只是汪夕晓忽然有点害怕,那个人会不会是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了?
不不不,不可能的,就算是知道自己去找了安盛,也不可能知道他们说了什么的。
汪夕晓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又等了近半个小时,外面才终于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来了。汪夕晓觉得自己都有这样的预感了,真是这么多天快要被那个家伙给逼疯了。她走到门口,一把拉开门,果然见到一束玫瑰躺在门口。
把玫瑰拿起来,汪夕晓进了屋,就给安盛打了电话过去。
“喂,安医生吗?我是汪夕晓,我已经拿到花了,什么时候给您合适呢?”汪夕晓多少有些兴奋,语调中也带了些难得的愉快。虽然不需要特意跟安盛说一声,但是她就是想找个人分享自己的喜悦。
“这样吗,汪小姐辛苦了,做得很好。”安盛语气温柔,更像是哄小孩子,“那么汪小姐如果有空的话明天就把花拿来吧。剩下的我会安排的。”
第二天一早汪夕晓就到了医院,她觉得自己一分钟都不愿意多等,直奔安盛的办公室,安盛特意推了所有的约诊,坐在办公室里等汪夕晓。
“安医生,我把花带过来了。”
汪夕晓眼神亮晶晶地坐到安盛面前的椅子上,安盛看着她这幅精神的样子,微微一笑,“汪小姐今天看上去心情好了很多啊,这是好现象。”
“嗯,多亏了安医生。”汪夕晓不好意思地笑笑,脸稍微有些红。
看着汪夕晓似乎有些害羞的样子,安盛一时倒是觉得面前这个女人很有意思,他笑着说:“没有关系啊,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还是要谢谢您的。”汪夕晓把花递给安盛,把外面的袋子扯下来,安盛拿着那束玫瑰,轻轻闻了闻,入鼻确实是一股腥臭的气味。
“怎么了安医生?”看着安盛的表情严肃了起来,汪夕晓紧张地眨眨眼睛,“这束花到底有没有问题呢?”
安盛抿唇,嘴角勉强还能维持上扬的弧度:“汪小姐,您真的不知道这束花是谁送给您的吗?虽然我不敢肯定别的,不过这束花肯定是有问题的。”
“那么具体是有什么问题呢?真的有致幻的药物吗?”
汪夕晓眼睛一下子瞪大,几乎要从椅子上站起来了,见她这样,安盛连忙安抚她,“汪小姐您先别激动,先坐下。我也不敢肯定这束花有没有致幻剂,这些需要专业的人员的检验,可是有一点我是可以确认的,这束花上那些腥臭的味道,肯定是血腥味。”
听着安盛斩钉截铁的语气汪夕晓也知道他不会是在开玩笑,汪夕晓咽了口唾沫,一下跌回椅子里,脸色有些苍白。
“血……血腥味?安医生,您能确定吗?”
看着汪夕晓被吓坏的样子,安盛微微眯眼,知道汪夕晓一个小女子肯定之前也没遇到过这么骇人听闻的事情,多少也有些不忍,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我好歹是个医生,是不是血腥味我还是可以确定的。”
汪夕晓脸色更白了几层,安盛忙说:“不过汪小姐不用害怕,现在还不能确定那是不是人血,我倒是觉得是动物的血的可能性更大。他如果天天给你送花,那么用人血的话需要的量可不算小,我觉得对这种人来说,应该也不至于杀人的。”
汪夕晓隐隐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可是这个人也不是什么好人,我觉得他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现在还是应该先把花送去检验,我们在这里乱猜也没有什么用处。”安盛笑着说,“汪小姐先喝杯水吧。”
安盛自己站起来,给汪夕晓倒了一杯水,放到她面前,“请喝。汪小姐现在的状况不太适合茶或咖啡,在查出原因之前就要委屈你喝白水了。”
“没关系没关系,还麻烦安医生亲自给我倒水。”
汪夕晓目光灼灼地看着安盛,安盛了然,拿起桌上的电话,说了几句什么,之后微笑着看着汪夕晓,“我的那位朋友马上就到了,汪小姐请稍等片刻。”
汪夕晓点点头,摸摸自己的脑袋,不好意思地笑笑:“真是麻烦安医生了。”
“没事。”安盛不在意地说,“对了,汪小姐,我可以叫你夕晓吗?我应该大你几岁,你也叫我安哥吧。只有放松下来才能更好的治疗哦。”
“好的,安哥。”汪夕晓笑笑,觉得自己的心情确实放松了一些,她喝了一口水,和安盛聊了没两句,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了。
“阿盛,你说的需要检测的花在哪?快给我。”
一个身形挺拔的男人走了进来,看上去长得也很帅气,但是却满脸狂热地看着安盛,甚至都没有注意就坐在安盛旁边的汪夕晓。
“大于你先别急,这花是这位小姐的,你接了这花,多少也要帮她调查一下这件事。”安盛笑着看着来人,看上去也已经习惯了他的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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