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一直看着她上了车,才狐疑地转身,自己一个人慢慢地去了食堂。
祝颂上车之后,就直奔展承戈的住处。车开到半途,她又想起来今还不到周末,展承戈也不一定在家。便拿出手机给他打电话。
展承戈没有接。
只好打给高崇。
可是连高崇也没有接电话。
祝颂心里着急,连续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接之后,她忽然茫然了。
“师傅……”
滴滴司机转过头来,笑问:“请问,到底去哪里?”
祝颂急得一头热汗,想了想,给徐古拨了个电话。徐古很快就接了,也很奇怪祝颂会主动给他打电话。
“颂颂,怎么了?”
祝颂直接问:“你,你现在在哪里?”
“我?我在跆拳道馆,怎么了?”
祝颂:“那,我现在去找你。”
这还是祝颂回祝家以后头一次主动要求见面,徐古十分意外:“你吃饭了吗?一起吃饭?”
“好。”祝颂爽快地答应了。
大约二十分钟后,祝颂到达了道馆门口,看到徐古已经在门口等着她了。这一路坐过来,祝颂的心情已经自己调节得平静了许多,此时看到徐古,反而心里又忐忑了起来。
“你怎么了?一头的汗。”徐古拍了拍祝颂的肩,笑了笑,“先去吃饭吧,边吃边说。”
祝颂被带到一家小餐馆,徐古特意找了个有小包厢的。
“你提前订了位?”现在正是吃饭的点,每家餐馆都是爆满,现在还能有包厢,一定是徐古提前订了位子你。徐古笑道:“对,本来我今天是约了别人的,所以提前订了位。听到你要来,便推了别人了。你放心,只是约了我馆里的同事,没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谈。你呢?你来找我做什么的?”
不是有事,祝颂也不会轻易来找他。
他做得隐蔽一点,也是为了祝颂好。
“你,你看过新闻了吗?今天早上的新闻,看过了吗?”祝颂问。
徐古摇摇头,迷惘:“没有,我一早上都在忙。怎么了?”
“杀……杀人犯,分尸……”祝颂说到这里,脑海中似乎又出现了自己曾经瞥了一眼的那张血淋淋的照片,脸上的血色退了下去。
徐古心头一跳:“分尸?”
祝颂点了点头,正好服务员进来先给两人上茶,一人一杯。祝颂拿起杯子,一口气喝了一大半,这才再次找回自己的声音:“我觉得一定是他。”
徐古也忍不住有些紧张,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你,你是说谢文军?”
“一定是他。上次不是分析过吗?他出现在季明朗的生日宴上就是为了认人,人认到了,所以……所以他动手了。对不对?”祝颂说到这里,声音有些发颤。没有经历过的人无法明白那种骨子里的恐惧,无法控制。
徐古见她似乎在轻微的颤抖,伸出手来,握住了她桌面上颤抖的手,连语气也特意放得更轻柔。
“说不定不是咱们想的那么回事呢?先别胡乱猜测。我记得你说展承戈有帮你查这件事情,你有没有问过他?”
祝颂叹了一口气,无奈道:“我本来是先打的他的电话,可是他没有……”
话音还没有落,手机铃声就响了。她从包里翻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徐古问:“不接吗?”
祝颂没说话。
“展承戈那边打来的?”
祝颂轻微地点点头。
徐古盯着她看了几秒钟,又挪开视线,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祝颂第一个电话没接,第二个电话又来了。
“接吧,这件事情,你不是正好要问他吗?”徐古说。
祝颂没动,也没有说话,低头垂着眼睛。
徐古一下子悟了过来:“你在生他的气?”
祝颂依然没有动,不过看这表情是生气无疑了。
“他是个商人,是个老板,也许今天上午就很忙呢?没接你电话肯定是有缘因。你觉得是问他线索重要,还是你生他的气更重要啊?”徐古习惯性地就教导起祝颂来,在以前很长的岁月中,他都是这样的语气。可这一回,话说出口,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话是不是太多了。
祝颂原本心情很紧张,可是一看到徐古以后,心情顿时就平静很多,好像忽然就有了安全感:“为什么?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我给他打多少个电话了?我都急死了!他不应该接我的电话吗?”
徐古无奈道:“是,这件事情很重大,但他发生的时间点,你跟展承戈都不能选不是吗?别小孩子气了,问清楚真相更重要!如果我能够为你解答,你不理他也无所谓。但现在,你只能问他不是吗?”
但更扯的是,他竟然话更多的又补了一句:“颂颂,为什么你那么在意他没接你的电话啊?”
被徐古劝了这么几句,祝颂也觉得自己刚才的怒火有些神经质。只是当时刚刚听到这凶杀案,给了自己太大的震撼,联想到父母的死,几乎是要失了理智,她一心想要找到展承戈问清楚,可是需要到他的时候却死活找不到,这才装了一肚子怨气。现在一看到他回电话,这种怨气就上升到了一个巅峰。
祝颂接起了电话。
“颂颂,你在做什么?上午你打我电话了?月末了,全公司都在开总结会,手机我调静音了,丢在办公室。”展承戈打了几个电话祝颂才接,语气稍有些急,毕竟祝颂轻易不给他打电话。
祝颂沉默了几秒钟,抬眼看徐古一眼。两人坐的位置很近,电话里的内容徐古也听到了,向祝颂挑了挑眉。
祝颂把新闻内容又说了一遍,问展承戈:“你是不是知道内幕,是不是谢文军干的?”
展承戈没有直接回答祝颂,而是问:“你在哪里?这件事情还是当面说吧,你吃饭了吗?我让高崇去接你。”
“不用了,我……”
“你过来,我再告诉你。毕竟这件事,在电话里也不方便说。”
祝颂看了徐古一眼,觉得这才刚刚找到人家坐下来,饭还没有吃一口就要走,会不会太过份了?考虑过后,才说:“可是我现在正在吃饭,我吃完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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