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暗人格》281.人格释放者

    这个时候，围绕诺登斯那棵古树站立着的，十来名伊泽家族的祖先中，一名有着长长花白胡子，估计是瓦尔里德某一位曾祖的年长老者走上前一步。
    “关于印斯茅斯镇的那场大火，其实并非克苏鲁的手笔。”
    他也没做自我介绍，双手下垂的绞在身前，说话语气中不夹带任何的感情色彩。
    “当时印斯茅斯镇聚集起了不下数千人的大衮密令教信徒，他们的存在就是不断为邪神输送着信仰能量，也时刻准备着为克苏鲁去赴死。”
    “所以当时的你决断就是一把火将这个城镇，连同那数千人一起烧掉？”
    白烨微微睁大了一些眼睛，瓦尔里德曾祖这种铁血做法有些令人钦佩。
    “这总好过让他们释放出邪神，致使世界千百万人蒙难要好。”
    曾祖的话语依旧冰冷无情。
    “我们没有更好的办法去解决那些邪神信徒，即便把他们全部抓起来，关到与世隔绝的地牢里，也无法动摇他们思想和信仰，所以……直接处死，让他们的躯体和精神一起毁灭才是最一劳永逸的办法。”
    一个人最难被改变的就是他的想法，即使经过纠正，表面上信誓旦旦的答应改正，但内心深处的思考却依然不为人所知。
    与其让这种隐患一直存在，夜长梦多，倒不如直接人道毁灭，让他的躯体和精神一道消亡。
    ……
    “这样的清剿我们早已经做过许多次，每一任肩负起这个重担的家族族长，都希望依靠自己的力量就能永远消除这个祸患，不想让后辈重蹈自己的覆辙，令双手沾染鲜血。”
    另一名身穿镶金边长袍的高个子男人接过话头说道，他的打扮不似近代人模样，辈分显然要比刚才说话的瓦尔里德曾祖更高。
    他把一种祥和的视线投向伊泽兄妹，口气中饱含歉意的说道“但现实让我们认识到自身的力量有多渺小，伊泽家族直至今日也依然需要承担这份责任。”
    “原来是这样。”
    瓦尔里德转头看向自己父亲的灵魂。
    他回想起自己收到那枚打开祖宅密室大门的钥匙时候，已经是在父亲死亡之后，是牧师按照父亲生前留下的遗嘱把那枚钥匙交到他的手中。
    “我亲爱的孩子，请原谅我在你们都还年幼时就不辞而别。”
    瓦尔里德的父亲看向自己的一双儿女，双目中充满了慈爱与不舍。
    “那个时候，大衮密令教的信徒们发现了我们伊泽家族的秘密，并在我们宅邸内安插了他们的人。
    他们绑走了你们的母亲，并想以此来要挟我交出‘拉莱耶神像’，我带人追了过去，却没想到中了他们设下的埋伏……”
    “唉……”
    伊泽家族的前任族长没能有把话说完，最终只用长叹一口气来缓释内心不甘，以及对辜负子女后的愧疚之意。
    “父亲，那一切都过去了，我们接下来会接下家族重任，守护好封印，不让邪神重返人间的。”
    莉莉这个时候走上前一步，安慰自己的父亲。
    “哦，莉莉，我的姑娘，我离开家的时候你才只有3岁。”
    瓦尔里德的父亲似乎想要上来抚摸一下小女儿的脸，但身为灵体的他，手在接触到实体时就直接的穿透了过去。
    ……
    最后还是诺登斯略显焦急的催促打断了这亲人久别重逢时的温馨画面。
    “好了，家长里短的事，在死后有的是时间聊。”
    这话说的倒没毛病，毕竟伊泽家族的人在死后还是会来到这片专门收容神像守护者灵魂的领域里团聚。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除非能将克苏鲁在世间留下的一切影响力连根拔除，否则我们是无法彻底杀死它的。”
    诺登斯还是保持着那种缓慢的语速。
    “这一点确实不太可能做到。”
    瓦尔里德连连摇头，他的表情相较于刚才已经变得凝重不少，认识到自身上的沉重使命让他收起了以往的玩世不恭。
    “所以从现在开始你就要学会冷酷无情了。”
    诺登斯的这句话让瓦尔里德明显的打了个寒颤。
    “必须要这么做吗？”
    “我们所能做到的，就只有守护好拉莱耶的封印，尽可能的削弱克苏鲁留在外界的信仰。”
    瓦尔里德的父亲也适时的开口，神态充满矛盾，无奈的劝服自己的儿女。
    “好……好吧，我一定拼尽全力。”
    瓦尔里德回答的也是相当勉强，但看的出他并没有多少的自信。
    “既然如此，废话也就不多说了。”
    诺登斯有些吃力的蠕动了一下自己嵌在树干中的身体，从他身后便伸出来一根树枝，树枝上还挂在两颗怪模怪样的果子。
    “在送你们离开这里以前，我倒是可以帮助你俩解放一下自身的能力。”
    树枝一直伸到了伊泽兄妹的面前，这番话也是冲着两兄妹说的。
    “做为伊泽家族的后人，在你们身上都继承了我的梦境控制能力，那么你们也算是人格释放者了，把这两个果子吃下去，它能彻底的解放并增强你们的特殊能力。”
    伊泽兄妹闻言，分别都从树枝上摘下那两个怪模怪样的果子。
    这果子只有苹果般大小，呈紫黑色泽，表面上凹凸不平，遍布着扭曲蜿蜒的纹路。
    “吃了它可以增强我的能力？我的能力居然还有可增长空间？”
    瓦尔里德将信将疑的把果子捧在面前端详了一阵子，接着又将果子凑到了鼻子下嗅了嗅，并没闻出什么奇怪的气味。
    随后他尝试着去咬一口果子，可那果子似乎比他更急，在一触碰到他的嘴唇就化作了一道紫光钻入了瓦尔里德的肚子。
    紧接着，瓦尔里德体表也散发出起了一阵阵微弱的紫光，他脚底下的影子忽然都抖动了一下，居然当场就自我分裂了起来。
    眨眼间，影子一分为二，一个跟瓦尔里德打扮的一模一样的人，就这么眼睁睁的从本体身后闪身而出。
    “我可算是出来了。”
    瓦尔里德2号板着一张脸，一现身就毫不留情的指责自己的本体道“我早就受够了让这个蠢货支配这具身体，简直就是浪费。”
    “喂喂喂？！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咦？奇怪，我怎么感觉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瓦尔里德本体被另一个自己给吓了一跳，但这惊讶很快又被他压了下来，因为他在看到对方的同时，内心就自然而然的产生了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熟悉的就仿佛自己的左右手。
    “不要感到奇怪，你的体内一直以来就存在着两个人格，只是现在我被我给独立了出来。”
    诺登斯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他会成为你最可靠和最得力的帮手。”
    说话间，另一边食用了第二颗果子的莉莉·伊泽也分裂出了她的第二人格。
    相比本体人格泼辣的御姐风范，莉莉2号的性格则显得弱小又温柔，一双大眼睛中饱含着水汽，楚楚可怜，似乎别人对她说话时声音稍微重一些，她就要当场大哭起来了。
    ……
    在两兄妹熟悉了一番自己的第二人格后，诺登斯便再一次的下达了逐客令。
    “好了，现在我就要送你们离开这里了，请站到我的身边来……”
    “等等！”
    他的话没能说完，便被一个横插进来的声音打断。
    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听着诺登斯诉说过去的故事，以及静静看着伊泽家族团聚场面的白烨，这时候忽然有话要说的样子。
    “你刚才的那个果子，还有多余的吗？我吃下去的话，会有效果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