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秋雨吃惊到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之后漫长的旅途都是沉默的。
她不知道该怎么相处,而傅承夜似乎也开始保持沉默。
10个小时的长途飞行,她才踏上法国的土地,还没有待酒店待多久,傅承夜的人突然来接她了,她连休息都没办法休息。
那人看到唐秋雨走路慢,微微皱眉:“快点,傅总还在房车里等你。”
唐秋雨的胸口轻轻起伏了下,夜风吹来,法国是深夜,有些凉意。
傅承夜看见她,不知道会不会当场给她难堪?
唐秋雨弯腰,爬上了房车。
身后那人,把车门砰一声,关上了。
房车内,顶舱的灯光散发着温黄的光,柔和的,从顶部倾泻下来,车内,傅承夜坐着,修长的双腿交叠着,膝盖上正放着好几份文件,听到声音,抬起了沉静漆黑的眼眸。
等到看清是唐秋雨的那一瞬间,漆黑狭长的眼眸危险地眯了眯。
眼底星点笑意都没有。
沉寂得仿佛冰封千年的雪山,寒气渗人。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啪一声,合上了文件,唐秋雨的心脏跟着跳了一下。
唐秋雨笑了笑:“你让我过来所什么。”
傅承夜仍旧盯着唐秋雨,眸光沉静,慢慢的,像是盯着猎物,下一秒就会狠狠啮断猎物脖子的毒蛇,让人有了几分惊惧。
沉默了一会,他薄唇动了动:“我们是夫妻,你觉得我们两个人分别住一个酒店合适吗?”他的语气一点都不惊喜,“唐秋雨,你等会搬到我这里来。”
房车内,除了傅承夜,还有几个高层。
傅承夜的助理提醒了傅承夜几句,傅承夜抿住了唇。
助理笑着让唐秋雨先坐下,等会到酒店再详谈。
房车一到酒店,立马就开了个紧急会议,唐秋雨没有什么发言权,她也不知道自己参加的原因,傅承夜靠在了椅背上,眉眼淡漠,气势强盛:“明早8点,各位在酒店大厅集合,请勿迟到。”
人群渐渐散了。
唐秋雨却没走,因为她知道,傅承夜一直在盯着她。
会议室里,只剩下他们俩了。
傅承夜的眸光里,沉得能滴下水来,他全然消失了方才在众人面前的伪装,绷紧了下颔的线条,视线似是利剑。
直直地射向了唐秋雨。
开口:“唐秋雨,你想赢得这场比赛的冠军?”
唐秋雨深呼吸,轻声:“是。”
傅承夜的声音更是冰冷:“不要指望我帮忙,这场比赛我只希望公平,不要指望我给你提供捷径。”
他站起来,挡住了身后的灯光,久居高位的气势扑面而来,带着强烈的压迫感。
唐秋雨拧眉:“傅承夜,我从来都没有靠过旁门左道,你凭什么这样开口指责羞辱我?我是凭借本事获得的大赛参加名额!”
她被他不由分说的态度,气得胸口有些疼。
傅承夜闻言,勾起唇角,弧度有些恶劣。
“我只是给你一个提醒而已,你叫谢峰提前来法国公关的事情我很难不怀疑。”
他眉间的褶痕深深,“还有,家里的孩子呢?你也放心?”他瞥了唐秋雨一眼,“不是说为了孩子嫁进顾家的么?现在怎么不把孩子当宝了?”
傅承夜说的每一个字眼,都带着讽刺的意味。
唐秋雨的嗓子眼像是堵了湿润的棉花,难以呼吸,也难以说话。
当天夜里,唐秋雨被安排住在了傅承夜的隔壁,傅承夜倒没浪费钱,住总统套房,而是跟所有的工作人员一样,住在了公务套房。
唐秋雨拉着行李箱,推开了酒店房间的门,打开灯,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
一个陌生的来电,没有号码归属地,看起来则像是公共电话亭。
唐秋雨开通了国际业务,犹豫了下,接通了电话。
“喂?”
电话那头风声鹤鹤,没有人说话,但仔细听,却能听到细微的呼吸声。
唐秋雨心脏瑟缩了下,她抿紧了唇,想到了什么。
那头的人开口了:“……唐秋雨,是我……你猜我现在在哪里……”
唐秋雨瞳孔重重地收缩了下,她握着手机的手指缓缓地攥紧,骨节隐隐泛白。
她几乎失声:“周莹莹?”
周莹莹的声音有些轻,隐隐透着虚弱。
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通话一下就断了。
唐秋雨盯着屏幕上的那个号码,手指往左滑去,她还没关上的酒店房门,忽然被人推开。
傅承夜站在了房门外,沉沉地望着她。
眼里不知道是什么情绪,冷沉沉地,看着唐秋雨一阵慌乱。
唐秋雨咬唇,手一颤,就删掉了屏幕上的通话记录。
傅承夜迈着大步,几步就跨到了唐秋雨的身边,夺过了她手里的手机,已经没有了刚刚的那通电话。
他大掌收紧,咬紧了两腮,眸光锐利,太阳穴的青筋隐隐起伏。
一扬手,就把手机砸向了墙壁。
手机狠狠地撞上了墙,四分五裂。
他薄唇如刀绞:“唐秋雨,你刚刚和谁在通话?你删掉了和谁的通话记录,你就这么害怕,害怕她回来,你的这一切都会没掉,是么?”
唐秋雨有些振聋发聩,往后退了几步。
她抬起眼眸,撞进了傅承夜怒火跳跃着的黑眸里,险些被灼伤。
“不是……”
她想要解释。
傅承夜的神情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你和莹莹还有联系?她现在过得好不好?”
“我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你怂恿的,你会不知道?你为了你自己能嫁入豪门,又为了你女儿有个父亲,你做了什么你自己不清楚么?”
唐秋雨僵直着背脊,她垂在身侧的手指,缓缓收紧,只说:“傅承夜,周莹莹她是自己想要走的,她是成年人了,做出的决定是自己思考的,我是自私,但她周莹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话还没说完,傅承夜就一脚踢翻了一旁的矮凳。
刺耳的声响,阻止了唐秋雨剩余的话。
矮凳在地毯上滚了又滚,才停下。
傅承夜盯着唐秋雨吓得苍白的脸色,嘴角微微上扬,噙着讥嘲:“她就算再不好,也好过你,拿自己的婚姻和身体,做交易的……”他顿了顿,一字一句道,“廉价女人。”
这四个字,像是淬毒的刀子一样,剐在了唐秋雨的心脏上,疼痛在四肢百骸里流窜着,密密麻麻。
男人的手指大力地扣在唐秋雨的下颔上,带着羞辱意味地打量了半晌,然后松开了他的手,轻蔑道:“做母亲的是这样,我真怕阮阮跟着你学坏……”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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