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我如花似美眷》第605章 变身宁樱

    她看了看伯参,目光瞬间变得凌厉,“伯参,你如何想?”
    “属下惭愧,定好好练习。”居然自己连人都绑不住,他有点儿怀疑人生了。
    “怎么练呢?”
    伯氏四人跟着宋初日久,都是熟悉她做事风格的人,略一提点,伯参便懂了,笑道,“多谢夫人教导。”
    宋初绽开笑容,“从哪里跌倒便从哪里起来,切忌怨恨和抱怨。”
    “是。”四人豁然开朗,声音都雄厚几分。
    银杏若有所思,有时候武功并不是最重要的,她想这个人和主子一样,无坚不摧。
    四人走后,已快到午时,银杏少有的没有去布置饭食,一张俏脸红着,“夫人,您真的太厉害了,无所不能。”
    宋初看着她笑,有几分苦涩,有几分怅然,又有几分自信,慢慢坐下来,“经历多了而已,以后你会比我更厉害的。”
    银杏摇摇头,又点点头,“借夫人吉言。”然后略带活泼的出去了。
    宋初看着那个轻快的背影,撑着脑袋,回想起了那个半夜会为看不到宇文乾而哭泣的自己,看到了那个和慧恩彻夜长谈直视自己的自己,看到了那个逃避现实的自己,多久了啊……若可以,她何曾想变成如今这个模样。
    摇摇头,看着自己的双手,纤弱细长,可她知道,自己绝不是看上去那般弱小,其实这样何曾不是一种幸福,至少它可以让自己在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活得久一些,只是要护住自己爱的人,恐怕还不够啊!
    宅里面积不大,几个人凑在一起,倒是显得热闹,用了饭,宋初兀自在屋子里静坐,不知是打算着什么。
    银杏抱了一摞书去了四人的房间,脸上带着狭促的笑,“几位,好好看书吧!”
    伯氏兄弟露出张苦哈哈的脸,他们几个最不爱的便是看书习字,夫人的惩罚果真让人敬谢不敏。
    伯夷吞了口口水,很艰难的把书收下,硬生生挤出个笑来,“多谢银杏姑娘了。”半个小孩高的书,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看完。
    “不用谢,夫人说了,她是会考校的,几位还是好好用心。”银杏一张严肃的脸有了笑容,可几个人真觉得渗人的紧。
    银杏笑嘻嘻的离开,四人盯着桌子上的书,表情不怎么好看,还是伯夷出声,“来,我们先把书给分了吧!”
    其余三个兄弟摇摇头,好像前面的东西是毒药猛兽,强壮的身躯一下子好像见了大虫似得脆弱,一个偷看的人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一开始还忍着,见自己被发现正大光明踏步进来,一手指着几个人,一手叉着腰,嘴巴张的老大,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一把年纪还有一口好牙似得,“哎呀,想不到你们居然怕这个啊!真是太有趣了。”指着几人的手拍着自己的腿,看得伯氏四人眼角凸凸的跳。
    几人想要动手,又怕这恶人告状,伯参使了个眼色,“先生,夫人的东西可是弄好了?”
    千面笑不可支,点点头,“正准备给初丫头送过去呢,不曾想碰到这等好戏,真是……啊,笑死我了……”
    真是丢脸丢到天边去了,伯夷攥紧的手慢慢松下来,这人果然就是来对付他们几兄弟的。
    “先生功夫卓绝,智慧无双,还希望先生能指教指教,那绳子您是怎么解开的?”伯参忍着怒意,客气道。
    千面最喜被人捧着,看着这几人对自己无可奈何,还要偏偏以礼相待,真是痛快,“好啊,一会儿就来指教你,可别惨败的哭出来。”他拍拍衣袖,“先去找初丫头玩了,一会儿再来对付你们。”
    伯参嘴角抽搐,转身看着自家兄弟,三人均是一脸怒容,“伯参,你可不要给兄弟们丢脸啊!”
    伯参苦着一张脸,觉得自己任重而道远。
    宋初正在屋里专注的看着手上的东西,赫然是一张地图,上面标注的十分细致,连何处是何人所住也十分清晰。
    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宋初把图纸往袖中一藏,拿起一旁的小狼毫沾墨挥毫。
    门被敲了几下,没等她出声便被推开,“初丫头,你的东西我给你送来了。”
    宋初摇摇头,在她面前这么随便的除了这老小孩还能有谁,怪不得装个少年这人也扮的炉火纯青。
    一个梅花缠枝雕花楠木漆盒丢在她面前,她闻到了那股似有似无的味道,“这里面有五张皮子和药水,能用两个月的功夫,你自己注意些,幸好天气凉,不然大热天的脸非得弄出毛病不可。”
    宋初深有体会,虽然千面一直在改良他的人皮面具,可那东西一直覆在脸上,虽然透气,久了还是对皮肤不好,她的脸又不似千面似得,从小泡了药水。
    “嗯,多谢先生。”宋初打开瞧了一眼,便收下了,“先生的功夫似乎更加厉害了。”
    “那是自然,”千面很是得意,他比他师傅厉害,就是在于喜欢捣鼓这些东西,只是武功却不如何,想想又释然了。他看着宋初平静的面颊,有些讨好的撒娇道,“初丫头,那到底是怎么知道我在外面的?”
    若说匠心,千面能有这技术绝对是有一颗,“那先生就好生住在此处,待我回来再告诉于你。”
    “好啊,初丫头你可别耍赖啊!”千面云游惯了,当日被宇文乾捉住给他当替身,几个月的新鲜劲过去就呆不住,弄了出假死戏又四处云游了,他还没怎么在东胤玩过,正好。
    “自然。”两人各怀心思,却殊途同归。
    明明冬去春已慢步走来,静王府临近后门一处院落,仍仿佛冬日景象,嫩芽不生,地面枯黄泛着冰冷的水汽,房屋虽说是能遮风挡雨,可和雕栏画栋的王府建筑比起来,好像一处民居落到了达官贵人的地盘,怎么看觉得滑稽可笑。
    前面的大门紧闭,似乎也关住了里面断断续续的咳嗽声。“小姐,您咳的这么厉害,可怎么办?要不我去求求王爷,王爷肯定不会这么狠心的。”
    床上的女子长得美丽,神色见有着淡淡的温柔,只是如今面色略黄,眼皮下耷,身子软软的躺在粗格子花抹布床上,不时捂着嘴,咳嗽声都显得有些不真切。
    屋内陈设简单,一套桌椅,一个梳妆镜,一张床,没过多的装饰,显得朴素,最好的居然是女子身上穿得衣裳,带着一点艳丽的红,似乎是房间里盛开的花,只是这花也快要枯萎了。
    “去有什么用呢?”她柔柔的说了一声,脸看着幔帐顶部,对他抱着期待,倒不如对那人期待一番,姐姐,你快来了吧!
    宁樱看着仿若灵魂出窍的小姐,悲伤中来,以为小姐有了好归宿,不曾想这王府里到处都是陷阱,连作为主人的王爷也受人愚弄。那王妃的丑陋面具王爷怎的就看不清,识不明呢,看了眼小姐身上的衣裳,她垂泪,真真好生侮辱人,自己不要的旧衣裳居然给小姐,这天儿又冷,又无暖被暖炉,为了不被冻死,唯有穿上那衣服,可是小姐似乎更加绝望了。
    “小姐,我去给你烧点儿水喝。”她擦擦眼角上的泪,轻步走了出去,架起炉子,似乎觉得面前有道黑影闪过,肩上一疼,自己往后倒了下去。
    朴湛琪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睁着眼睛没有焦距的盯着上方,脑子似乎都生了一层铁锈,什么也不像思考,亦不像去思考。
    “来,喝点儿水。”她听到了小樱的声音,可是却好像离她很远,嗓子一阵犯痒,忍不住又咳嗽起来,似乎有个人拖着他的后背,把碗凑近了她,滚烫的液体流入口腔,她方有点儿自己还活着的感觉。
    “湛琪,你如此萎靡,不正好如了敌人的意吗?”忽的,本该熟悉的人露出一个陌生又遥远的嗓音,她呆呆的偏头,脸还是那张脸,那人张嘴说话的声音却不同了。
    “湛琪,你听不出我的声音了?来,先吃药。”
    她看着那张最嘴张张合合,心中大恸,又有种依赖般的解脱和委屈,不再哭泣的眼睛一下子蓄满了泪水,抱着“宁樱”大哭起来。
    “宁樱”一手端着碗,一手轻轻抚在她的背后,嘴唇张合,声音又变了,“小姐,记住,我是宁樱。”
    朴湛琪刚想开口唤她,闻言紧紧的咬紧牙关,只在对方耳边,如压抑着般只能小声哭泣,“姐姐,宋姐姐……”
    一阵风吹来,拂过两人的发丝,似乎闻到了春天的气息。
    如今再看,这在王府深处的小院似乎也不是那么破败,院子前的空气上种着几棵树,似乎是太懒了,竟然还不长出嫩叶来,唯有一条通向门口的路是由石板铺就,边上都是些细碎的草,嫩嫩的身子刚刚破土而出,不是红墙黄瓦,没有彩绘精雕,寻常的瓦砾似乎让这里显得有些人情味。
    简陋的厨房里,一个丫鬟装扮的女子在认真的做饭,一个衣着艳丽的人倚在门口观望。那人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有些长了,并不大合身,虽然暖和,总是有些别扭和难堪。
    丫鬟回头看到了她复杂的表情,笑道,“难道你穿上这衣服就不是你了吗?”她慢步走过来,在艳妆女子身边站定,看着她好了不少的脸色,很满意,“还是说你要撑着骨气,活生生把自己冻死,或许这样她更开心,你何必要如你仇人的意呢?”
    “羞辱?只有自己才能真正的羞辱自己,这些,不过是给那人寻找些心理安慰罢了。”她说话的样子老气横秋,一点儿不像面皮上那么年轻,一双眼睛平静如水,和宁樱的灵动千差万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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