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孔芳华家里的时候,两三点钟。天亮的发灰,令人压抑,这样的天气无限地将记忆带回到从前。仿佛天下大同。
驱车漫无目的地闲逛,本来他回晋京,缓缓地结实了不少的朋友。但一圈下来,既熟悉又生疏。看街道上三三两两成群结队的人,心里羡慕。他总结出了一个道理:小人物才有大块乐。
身心的快乐以及健康能够令人满面容光,物质的强大与饱满令人丑陋不堪,且失去了极其纯真的。如果真有神明,他便坐在云端,笑看苍生,他将一切美好的东西,都留在了底层,将一切不美好的腐烂的东西用金玉装饰,它耀眼夺目,内里腐朽。
齐天得出了另一个渎神的结论:神不怀好意。他本该坦诚的教导人们,哪好哪不好,哪真哪假,可他偷梁换柱,瞒天过海。
思绪天马行空,游离到天际。一时无法收回。大致过了许久,车里放着轻柔的歌曲,他将车停到一个广场的停车场上。在车里睡着了,他本想安静的独处一会儿,这样的天气能够引起他的深思熟虑。确实,独处令他自在,他惬意,紧绷绷的内心松弛下来。竟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睡的深。被手机铃吵醒,精神饱满,十分不愿地接了电话。山激动的声音传了出来,带着敬佩,他说,“齐天。”他一顿,忽地改口,“教官,确实抓到同伙了。”
齐天恢复了神智,彻底脱离出了梦寐,他说,“好,等我,我这就到。人保护好。”
山慢吞吞地,底气不足的说道,“人,人死了。自杀了。”
齐天不觉得意外,这是他们应有的基本素质。他爽快的说,“没什么,等我吧。联系校方,今天就得把资料取出来。”
山答应。他挂电话,才发觉已然过去了一个小时。车里很暖,降下一点窗户,冷风让他认识到他不该陶醉安稳,确实许多事等着他去做。
驱车前往晋京学院。
齐天认定,科尔他们一定还有帮手。狡兔三窟,他们的组织那样神秘,不会不提防各种突发情况。于是,他并没有急着取出资料,而是守株待兔。山派遣了几名队员看守在桥的附近,果不其然,今天猎物下网了。不过还是出乎齐天的预估的,因为这已经过去了许久的时间了,大致有一周多。真是谨慎的人啊。难以否认,如果是一些素质不具备充足的队伍,会在这几天之内结束等待,判断敌方全部落网。
现在另外一个问题浮出水面了,齐天望着天际上模糊的太阳忽地想到,与那组织再次接触的时间不远了,他们已经知道了前因后果。而资料一旦从桥内取出,就同样意味着,新的风波即将开始。没人能够阻挡,齐也不能。
到晋京学院的时候,山已经到了,他率领了四名队员。桥附近三十米范围内上了封锁线,这样的瞩目行事,是齐天指示的。
“教官。”山迎上来,比以往客气的多,他由衷敬佩齐天的决定以及深谋远虑,他说,“您判断的非常正确。人确实来了,两个。”
齐天点头,山的转变他感觉到了,这很正常。没有人接触齐后不折服在齐的魅力之下。除了别有用心之人。他平淡的说道,“和校方联系好了吗?”
山露出难色,说道,“校方不信我们。且这栋桥的价值在他们眼里是巨大的,而得知我们要拆桥时。”他顿了,眼神流露无奈。说道,“总之,他们报警了。”
齐天理解双方。抛出克里斯蒂安以及科尔的身份,他们确实是出色的桥梁建筑师,而这栋缩小版的曼哈顿大桥,确是珍品。而且耗费了很大的人力和财力,着实不是轻易就可以拆除的。他往前走,双手插兜,高挑地身子忽地似幽灵一般踏上桥梁。
最前方,大致就是藏资料的地方。几个丘的成员围在那,齐天认识,但叫不出名字。他们看见齐天,非常尊敬,一改往日的傲慢。与其说齐天杀了奥琳娜令他们愤怒以及惊愕,这次齐天赢得了他们的敬仰。
一个外国男人,口吐鲜血地倒在地上。血是黑色的,发污发亮。粘稠的似泥巴。而他们身上弹孔流出的血是红色的,稀薄的。齐天看他们一眼,厌恶地将视线挪开,他凝视远处的湖面,目光需要穿过一排树组成的屏障。他留意到,这个位置的地面上,躺着另一具尸体。三米高的距离,摔不死人。但显然,他断气了。
山立刻介绍,“这两个人是在昨天上午出现的,他们应该是在踩点。但并没有靠近这栋桥,所以我们没有下手。但今天下午同样的时间,他们鬼鬼祟祟地靠近,并准确的来到了这个位置。身重三枪,被俘虏了。”他强调说道,“我们准备将他俩带走,但其中一个人奋力抵抗,借机用匕首蹭上了开的胳膊。这个时候另外一个人,得以咬破牙上的毒药。自杀了,而我们把注意力转移到自杀的人身上时,这个人跳桥了。他摔了腿,也自杀了。”
山愧色满满地描述两个人如何在他们的眼皮底下,瞒天过海的自杀。他着重点是他们有意留活口,但敌人狡诈。
所有人等待齐天下命令,他沉默不语,面目表情。令山他们几个有些不自在,毕竟留下活口,他们可以得知更多的敌人信息。桥直来直去的构造,使得风更加的肆虐了,它畅通无阻。齐天的衣摆翻飞。稍微长了点的头发也跟着摆动。
天边出现了一层薄薄的云海,似只有纸巾薄厚一般。它极其的低,掩盖住本就模模糊糊的太阳,随着云的聚集,太阳彻底被挡住了。
远处,几点红蓝交接的警灯似幽灵地眼睛般晃动,诡异而尖利的警笛嗡嗡地叫着。越发的近了。它们顺着湖,往桥驶来。眨眼间,五辆警车,停到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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