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陈未雪》第393章 杀人刀

    进到明俊的新家后，他惊诧了片刻。这间房，格局装修与之前的房子是一模一样的，不过大了应该有五六平方。一样的沙发，一样的地毯。明俊与海顿的合影也是一张不少的挂着，就连灯槽都是一样大的，绽放着柔光，打在每一张相片上。活灵活现。
    他们的早餐刚刚结束，明俊把碗筷收拾好。将豆浆瓶子扔到垃圾桶里，他乐于做这样轻松的操劳。他从中得到乐趣，这比打打杀杀以及高高在上的生活好多了。过了这样的生活后，见到齐天，他忽地觉得自己是相当幸运的。齐并没有这样的幸运享受极其平凡的生活。
    当时，海顿正坐在沙发上，电视里随意播到地方台，现在放着广告。他惬意地把脚搭在茶几上，夸赞今天早餐的美味。当明俊洗干净五个梨子拿到茶几上后，海顿轻车熟路地从抽屉里拽出明俊的弯刀，削梨皮。
    海顿总是惊愕这把刀的锋利，它似乎永远不会迟钝，也不会卷刃。这令海顿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甩甩梨上的水珠，打皮。他不爱吃水果，也不爱吃某一类东西。吃饭只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一项必备的生活任务，他的生活失去了一项富有乐趣的事情。他把梨皮削净，露出鲜嫩地泛着白色地淡淡筋丝，切成等份，等待明俊收拾完后来吃。
    敲门声响起。明俊叫住他，屈身跑处开门。当门打开一个缝隙，海顿隐约地见到了齐天的面孔，他的心急速地跳了一下。茫然无措。
    齐天坐到沙发上，他每次来海顿与明俊的家都坐着的那座单人沙发。下意识的往身后窗帘看了一眼，没见到那尊雕像，连轮廓都没有。明俊热情地招待齐天，但仅仅是嘴上热情，他并没有倒一杯热水，也没递一根香烟。而是自顾自地吃起了海顿为他削的白梨。
    “齐。您，”海顿试探性地，小声地问，他迎上齐天的目光，惊惧地咽了一口口水。闭上了嘴。
    齐天看他，但只看了一眼，随后姿势不变地，用眼角瞥明俊。明俊旁若无人，吃梨的声音清脆，梨子多汁。
    “齐，您怎么会突然来了。”海顿鼓起勇气说。他的眼神含有畏缩以及恐慌。他清晰地记着那天的那通电话。他在很远的地方，目视他的人围着了帕特以及普尔曼乘坐的人。领头的是人最信赖，身手最好的下属。帕特和普尔曼死于晋京当地的帮派混战。海顿将在与加文的报告中这样写到。一切都进行的飞铲顺利，但是齐却打开了电话。
    海顿心惊，齐竟然坐在车上。这超乎了他的意料。他鼓起所有的勇气，才做了这样的决定，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他判断齐不会出现。他失算了，齐非但出现了，且就在车上。
    “我——”齐天说，余光中明俊吃光了梨子，抬头看他，嘴上沾着水嫩嫩地梨汁。海顿的心悬了起来，他极度紧张。
    “来走走而已，顺便该商讨一下你接受金矿的事情了。你再晋京安排的怎么样了？”齐天说。
    海顿如获大赦的松了一口气，心里瞬时间兴高采烈。距离齐承诺他已经过了一周都，他等的有点着急。他几乎认为是齐怪罪他，所以临时改变了主意。
    明俊高高地举起手，抻懒腰，打了一个哈气。海顿按住他的腿，示意他安静。明俊便靠着靠背，果真安静了下来。他用眼神与齐天进行沟通，他的眼睛很亮，但也很复杂，如同分割出了几十个空间，像打磨好地钻石。
    “您吃过早餐了吗？”海顿说，在晋京待久了，他被传染了这样的客气以及保持礼节的方式——吃饭。他在晋京待了五个年头，这儿是他的第二个故乡了，不过，如果齐天没有预料错的话。M过南海岸即将成为他的第三个，也是最久的故乡。
    齐天点点头，轻声说道，“吃过了。”他翘起腿，搔搔眉毛。他的大多的注意力都在明俊的身上，明俊非常自在。他在海顿焦急不安的情绪中，吃光了梨子，抽出两张纸，沾水擦净了锋利地杀人刀上残留的带有糖份地梨汁。
    屋里保持着安静。海顿等待齐的教诲。齐天不懂，这样谨慎的一个人，是什么驱使下有那样的胆量，差人去做帕特与普尔曼。困惑的答案指向明俊，他是海顿身边所有迷雾与不安的源头。
    良久，齐天打破了沉默，“倒杯水给我。温水。”
    海顿乐不得的为齐效力，哪怕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海顿倒水，明俊擦刀。齐天盯着明俊手里的到出神，它的模样很怪异，刀光中隐约透着蓝色。海顿将水杯放到齐天面前，他顺着齐天的视线，问道，“齐，您喜欢这把刀吗？”
    齐天不得不说海顿的语言能力差的不是一点半点，这么拙劣的开头。他摆摆手，说，“不。”
    海顿坐下来，坐在明俊的身边，他忽地对明俊说，“给齐看看吧。”他随意地对齐说，;“只是一把普通的刀，但是比较锋利，我用它来削水果而已。”瞧瞧，这么一把绝世好刀，被海顿说的一文不值，他用了这么久。都不知道它的故事。这把刀所杀的人，以及那些人的身份，每一个都足够让海顿瞠目结舌，
    明俊顺从海顿的意思，双手持刀，往前一递。他笑着，吃定齐天不会碰它。
    它在灯光下，似淌出血一般的亮。
    齐天摇摇头，“不用。”语气坚定，他将目光收回来。
    明俊收回刀，往桌上一抛，清脆地刀吟声，似簧片一般无穷荡漾。明俊指着冒着热气地水，说道，“那请喝水吧。”他热情地笑了。
    齐天不驳回明俊的面子。端起杯子，咕噜咕噜的喝水。握着水杯，靠着靠背，缓解身上的疲乏，说道，“海顿。你是打算和布雷迪家族彻底脱离关系吗？”
    一把剑，无声无息地向海顿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