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俊约齐天出门,齐天不假思索答应下来。地点是明俊和海顿的新家,在历城区的某个小区。
齐天单独赴约,他问过明俊有什么事。明俊神秘地一笑,没有直接回答齐天的问题。扯东扯西聊了半天,最后直喊冻手。
齐天没闲着,他穿好衣服。意外的发现这时候朝玻璃哈气,已经可以裹上一层浅浅地随出随消的雾气。手指甲敲打着玻璃,冷气毫无保留的似箭矢般轻易地穿过单薄的窗户,一股脑地扑在齐天的身上。他思虑了半天,隐约猜到了是什么事。他说,“明俊,是海顿叫你打给我的?”
明俊四声调的恩了一声,哈哈笑,说,“手上腾不出来,要不然我得给你鼓掌。”他换了一幅搞怪地语气,说道,“既然你知道,又何必来问我呢?不必问出来了吧。”
齐天笑着,翻身背靠窗台,擤了一声响亮的鼻涕,似是被明俊传染。看着面前的墙壁,帕特与普尔曼离开晋京那天的情景再次回到了他的脑海中。他摇了一圈脖子,发出骨节的响声。随后,长叹一声。答应了下来,他说道,“海顿不找我,我也要找他聊聊。”
明俊知道是什么事,他最聪明,有一颗通透地,七窍玲珑的心。他不挑明,话里有话,“齐天,人的角度不同嘛!一米七的人看的比一米五的人多的不知是高度,还有宽度。眼大与眼小的人相差的不只是长短,而是全局。”
“他为什么不自己来找我呢?”齐天问。他很好奇这件事,海顿不可能知道明俊的身份。而当他认为明俊普通如常人,齐天恐怖如魔鬼时,又怎么就把明俊推了出来呢?“他把你往火坑里推啊!”齐天补充,他牵扯嘴角,露出了个笑容。
明俊说,“不是!是我毛遂自荐,海顿他现在很怕你。”他的声调低了一些,语气沉重而严肃,慢条斯理地说,“我也不知道他怕你哪,怕你啥?他大概没有想到你会送帕特与普尔曼离开晋京。”言外之意是等着齐天的回答了,明俊说极其轻松地说出这句不敬的话。
齐天认为海顿惧怕他是理所应当的,因为他做了一件做事,且是一个自以为是的人。他冷笑一声,有一丝怒火迸溅而出,他说,“明俊。海顿的胆子到底有多大?”
明俊如实回答,他说,“我不知道,但这次,着实令我刮目相看!”他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没有认为海顿对齐不敬。他的世界里,齐并非高高在上,他更乐于看到自己的人有胆量,有勇气地挑衅齐的尊严,张狂齐的统治。这源于他骨子深处的性格,他本就是这样的人。在海顿是一个骄傲自大,而有勇无谋的前半生,明俊无法改变,但他乐于后半生见证,甚至是一手促成海顿的蜕变。
“是啊,也令我刮目相看。”齐天的声音冷下来了,他强调这几乎是很难发生的事,但还是发生了。他意识到,明俊支持海顿的一切行为,即便自己与海顿撕破脸皮,或者海顿疯狂地要向齐的意志挑战,明俊都会有义无反顾的帮助海顿。不需要任何理由,也不问对错。
“我等你,在家里。你最好早点来,这样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吃个午餐。”明俊说。他毫不在意帕特与普尔曼的事,末了,他说道,“待会儿,可别吓坏了我们海顿。”不是恳求,不是命令。
齐天选择沉默,尽管他对帕特和普尔曼说不会插手干预。但他确实得和海顿好好的聊一聊了,不为了帕特与普尔曼,也不为了布雷迪家族。为了他的计划,他有心需要海顿而吸收到明俊的助力,但海顿去坦柏后如果不懂得收敛,将事情搞大。虽然这事的结果,也是明俊被逼出手,但和齐天所预想的差太多了。他需要的是一个冷酷而残暴的明俊的名号,而不是一个提海顿背负了无数麻烦的明俊。
明俊似是明白了齐天并不想这么算了,他说,“布雷迪家族的事,难道你想插手吗?可没有这样的先例啊!”他着重地说道,“齐!”
他提醒了齐天的另一层身份。
齐天的冷酷缓缓融化,没必要在一切没来临时提前与明俊闹的生僻,他笑出声给明俊听,说道,“待会见吧。”
“行,别迟到。”明俊说。
“行,待会见。”齐天说。他阴沉着脸挂了电话,并非因明俊的无礼。明俊有这样的本事和资格,他所忧愁而气愤的是,一个滔天地不明事理地惹事精,即将在他的眼皮下成长了。望夫成龙的明俊是对的,但海顿极有可能因小小地成功冲昏头脑,变的丑陋贪婪。
即便这样,明俊也会一直庇护齐海顿。海草将会得到足够的环境以及资源成长,它将缠住过往的游泳爱好者,以及巨大的邮轮,海内的生灵。直到它成了气候,发展成一片的海草区域,船与人以及鱼,都会绕着它走。
这可真不是齐想见到的,但他现在的难题不是这件未来可能发生也可能不发生的事。他眼下就有许多麻烦,如果他休假,躺在床上一上午就可以把余生规划好。但他没有这样的好命运,他得为无数人以及国家而操劳着,实际上,如东门博学所说。世界上的那些家伙们都欠齐天一个大大的认清,初次之外,指的就是这件事了。他还为世界而操劳着。
匆匆洗漱,想通知一声程泊熙不用等他了。推开程泊熙的房门,一张纸掉了下来,瞟到脚尖。捡起来一看,是程泊熙的信条,他早就走了。信里说是半夜醒了之后,去医院了。
齐天耸耸肩,喝了一杯热乎乎地奶茶。他思考着,待会用什么方式和海顿沟通,大致海顿是没有一点安稳的,他对于突然拜访的齐应该是恐惧的。
六点半时,齐天准点出门了。天光暗淡,寒风大刮,天已经奄奄地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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