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自然又是不欢而散,不过苏樱看来,宫国亮也并没与很生气,大概是早就已经猜到宫律就是这样的反应了,所以他都懒得生气了。
从医院出来之后,苏樱下意识地看向宫律。
刚才在病房的那一番谈话,看似宫国亮想要让宫律回去景程,然而宫律拒绝之后,他也没有坚持,显然,宫国亮也不过是为了让自己良心过意的去的惺惺作态罢了。
“你这样看着我——”
她有些走神,冷不丁听到宫律这声音,苏樱才回过神来,可是一抬头,就发现他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车子还没有开,宫律突然之间往她的身旁一倾:“想我亲你?”
苏樱怔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她的脸有些烫。
她微微转开了视线:“四少,我们回去吧。”
他轻笑了一声,坐了回去发动车子。
这件事情,宫子杉和姚娜娜两个人彻底成了冤家了,宫家大房彻底成了海市里面的笑料,宫振洲气得直接就逮着宫子杉骂了一顿。
说到底,这事情还不是姚娜娜弄出来的,如果不是姚娜娜不知好歹去动苏樱,宫律也不会咬上他们。
更何况,这件事情,在宫国亮跟前是完全失了面子和信任了。
宫振洲谋划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给宫子轩和宫子杉两个人找到这么好的发展机会,结果宫子杉自己不会珍惜。
二房和三房的人现在估计都在暗暗开心,毕竟他们大房一向是谨慎,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在宫国亮的跟前丢这么大的脸。
然而宫律心思已经不在这上面了,苏樱最近参加了两场拍卖会,拍了不少小玩意。
当初她跟梁景学画画的时候其实也是为了消磨时间,倒是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促成了一单大生意。
梁景早就在三十年前就风头无量了,不过后来越来越淡泊了,他对名声和钱财也没什么追求了,所以他的画很少再拿出来放到市场上了,梁景的画如今可以说是千金难求,只不过他都不卖画了,大多数心血来潮画了一幅,他也只是拿来压箱底。
苏樱突然见他翻出一个箱子,本来就有些疑惑,冷不丁听到他的话,她只以为自己听错了:“梁老?”
“怎么,瞧不上我的画?”
梁景这话显然是玩笑话,苏樱笑了笑:“我哪里敢啊,只是您的画,真的要授权给我?”
梁景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樱樱,我今年都已经七十八了,大半个人都埋进土里面了。钱财这个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以前我固执己见,总觉得画画是画画,不该有功利之心,但是你的想法点醒了我。”
苏樱愣了一下,还是有些不解:“我的什么想法?”
“你说过,你想开一家拍卖行,然后每年都将其中百分之十的利润拿出来成立一个基金会。”
苏樱在国外多年,对公益这个方面虽然不说很伟大,但也很乐意去做的。
她其实对钱没什么追求,想要开拍卖行,也不过是不想浪费自己一身学识。
她高中的时候就喜欢历史,后来出国留学了,也学了鉴定方面的专业知识,做这个行业,她合适不过了。
但她孑然一身的,手上的钱本来就不少,拍卖行的盈利可观,她自然想做做公益,也算是回报一下社会了,知知识没想到,这个想法,居然会让梁景有所感想。
“梁老您的意思是?”
“我这些年确实是有些懈怠了,但是拿得出手的画也有好几幅,你一个小女生都有回报社会的想法,我又岂能落后于你!我这些画,你看着挑,看上哪一幅尽管拿走,到时候拍卖所得的钱,我全都捐到你的那个基金会里面去。”
苏樱惊讶不已:“梁老,这些画,都是您的宝贝啊!”她知道,梁景虽然说得风淡云轻的,可是这些话都是他废了不少精力画下来的,如今他一口气就说全权委托给她,而拍卖所得的钱他分文不要。
这等胸襟,倒是让苏樱有些不好意思了。
“宝什么贝,都是些死物!我的拙作也不过是恰巧有人喜欢,没人喜欢,这些画,在外人看来,估计还不如一张彩票让人期盼多一点。”
苏樱笑了一下:“梁老您这是什么话呢,您的画作是大家公认的。您这样说,那怕是要折煞很多人了。”
梁景哼了哼:“反正我也不打算留着了,我也没多少年活了,这些年活得潇洒,可是这世间比我们惨的人多了去了,孩子是祖国的希望,我就一个要求,希望这些资金,能有百分之八十投入到小孩的教育中。”
苏樱见他这么认真,想了想,提了自己的建议:“梁老,这样吧,您头些年的画流出去的不少,市场就是看的是供求。您的名声大家都知道,这画价值不低,到时候,我就拿这些钱的百分之八十投到山区教育,剩下的,我想帮助一些孤寡老人。”
梁景很是满意:“既然这样,那这些画,你看你的先生什么时候有空,让他过来帮忙拿了。”
梁景说着,似乎想起什么:“我还有不少小玩意,你过来看看。”苏樱知道梁景祖辈的家底就丰厚,他说的小玩意,价值不会低。”
她猜的没错,梁景是个文人,藏了不少有年份的宝物。
从梁景家出来之后,苏樱心情有些复杂。
梁景这么多好东西,却丝毫不防备地给她看了,似乎压根就不怕她会哪天趁着他不注意把东西卷走了。
她突然想起苏镇堂那一家人,只觉得人心真是奇怪。
回到公寓的时候,宫律已经回来了。
看到她回来,宫律挑了一下眉:“宫太太心情不错?”
苏樱换了鞋子,笑了一下:“嗯,今天梁老跟我说——”
她一边进厨房倒了一杯水喝着,一边不急不缓地说了今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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