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听了锦鲤的话,哈哈一笑道:“我不信,你要是看守,前几天怎么还跑那么远去看我?”
锦鲤道:“看守也有自己的休闲时间,就算是条鱼也是有休息权的。”
秦天又笑道:“你这么漂亮,像这样到处乱跑可不安全,你上次遇到的要不是我,现在你要么在鱼缸里转圈,要么在案板上待宰。”
锦鲤道:“你小看我了,作为宝库看守我会没几样防身宝贝?”
秦天把祂翻来覆去地看了个遍,问道:“哪有?”
他才说完,突然感到手上一麻,似乎被锦鲤电击了一下。
“电鳗那招你也会?”
锦鲤答道:“当然,我通常会先小小警告一下,再不松手就废掉他的手,所以我才不怕被人抓呢。”
“捕鱼人还有鱼叉、鱼网、鱼罩啊,甚至还会放电放毒,这些你都不怕?”
锦鲤忽然弹起身子,跃出高岩道:“别啰嗦,跟我下来吧。”
秦天下到水潭边,对水面上游动的锦鲤道:“我憋气最多只能憋两分钟,两分钟够不够下潜到宝库?”
锦鲤换成密语答道:“够,不过你得把衣服脱了,全脱光。”
秦天哑然失笑道:“幸亏你不属于人族,不然有点那个。”
“那个?”锦鲤不明白,祂当然不明白。
秦天懒得同祂解释,于是默不作声地把衣服全脱下,塞进包裹里,然后把包裹放到刚才那块岩石上,把火堆灭了,最后赤条条地回到了水潭边。
锦鲤密道:“水有点凉,你先活动一下筋骨,做做深呼吸,然后吸足气跟着我下去。”
这小家伙懂得还不少,连人族的健身法则都知道。
秦天热了热身,道:“好了,走吧。”
于是锦鲤领头,秦天在后,这一人一鱼便开始往下潜游。
虽然这潭子有温泉水注入,但水依然很凉,越往下越凉。
不但如此,光线也越往下越暗,水压也越往下越大。
秦天紧闭着嘴巴,睁着眼,黑暗中只能看见前头锦鲤身上闪着荧光的鳞片,其他的什么都看不见。
时间过得可真慢,他感觉自己那口气开始有些憋不住了,但目的地似乎还很遥远。
他拼命地忍着,死死地压住想张嘴的欲望,但一个人的意志力再强大也抗不过自然规律,所以很快地他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起来,世间的一切仿佛已不存在,唯有决不张嘴的念头成为他最后死守的堡垒。
像这样下去最后的堡垒被攻破也是迟早的事,到时他不死也得脱层皮。
就在这时,世界在他眼中射进来一束希望之光,水下侧壁上忽然出现了一个亮光闪闪的横洞。
秦天精神一振,忍着巨大的痛苦,随着锦鲤拐进横洞中。
他才进洞,身后的洞门便快速地闭合上了,紧接着,在一阵哗哗的水声和嗡嗡的机器运转声中,横洞中的水位开始快速地下降。
这水位刚开始下降,秦天就迫不及待地钻出头来,大大地透了口气。
我靠,不能呼吸真特么要命,原来有空气可吸竟是如此幸福的一件事?
他忽然明白一个道理,幸福其实是件很简单的事,没那么复杂。
在洞中水位降到他腰下时,锦鲤对他密道:“前面就是宝库了,你自己走过去,我在这里等你回来,除了水肺衣,你还可以从宝库里多拿一件宝贝,这是我答应过要满足你的一个愿望,记住,你只能多拿一件,不能更多,现在是宝库每天十二分钟的自动换气排湿期,里面所有的监控全开,你要是犯规或超时,我救不了你。”
秦天点点头,涉水上岸,只见岸上有一个圆形洞门,此时正在缓缓开启。
洞门才开了一半,他便闪身钻了进去。
门内是条笔直的圆筒形甬道。
这条甬道像座迷你型低速风洞,持续的冷风迎面吹来,一时间冻得他简直迈不开步子。
他顶着冷风一鼓作气地冲过甬道,甬道的尽头是个圆形回廊,回廊包围着的是一座全透明的大玻璃房子,房子约有篮球场大小,里面琳琅满目的全是各种或封口或敞口的玻璃柜。
秦天沿回廊转了半个圈,从甬道对过的回廊入口进了玻璃屋。
因为时间有限,他得首先找到水肺衣,于是双目一扫,直接来到装备区,找到水下装备陈列柜,然后从一排衣挂中将一件中号水肺衣取了出来。
现在可以闲逛一下了。
于是他拿着水肺衣,一边往回走,一边四下里打量着宝库中的藏品。
这座宝库藏品分成三大区块,一个是装备区,里面盛放着一些玫瑰园研制的先进装备,另一个是产物区,那里存放着生物种子,化学矿物,以及各种成品或半成品原料,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当属珠玉宝石和贵金属,还有一个区便是文化品收藏区。
秦天略过装备区不看,也对珠光宝气的产物区视而不见,却对文化展区情有独钟。
他匆匆地来到孤品展柜前,放眼一看,只见其中一个展柜的封盖下赫然出现了一叠残缺的手稿,旁有标签,上写道:
玫瑰园单光子弱测量技术成果之一:脂砚斋重评石头记残稿
他点开封盖上的文字显示屏,直接来到石头记后四十回中快速地翻看了一下,之后会心一笑,满意地离开了。
他一路小跑地绕出回廊,穿过甬道,出了洞门,来到门外的浅水中。
锦鲤果然在这里等着他,见他出来了便密道:“快把衣服穿起来,这里马上要重新灌水了。”
秦天点点头,把自己赤条条的身子塞进连体水肺衣中,钦动开关,让衣服和头罩都充满气挺括起来,然后把透明头罩拉下来锁紧。
他穿好衣服时,身后的圆形洞门已经关闭了,横洞里的水位开始上涨。
锦鲤一边领着他往外走,一边密问道:“除了水肺衣,你还拿了什么?”
秦天道:“什么都没拿,但你的愿望已经实现了。”
“什么意思?”
“我一直很想知道石头记里林黛玉的真正结局,今天总算满足了这个愿望,我的愿望得到了满足就是你的愿望得到了实现,不需要再拿什么宝贝,这个就是宝,我已经拿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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