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打不可:太子殿下求放过慕清娆公孙凌》第182章 为大不孝

    蛮启丝毫不心软,就和没听到似的,将自己的药娄放在地上,而本人掐了掐手指算的天将擦黑,转身朝那什么都没有的小屋走去。
    蛮溪站在这寒洞之中,感觉到四周伺机而动的群蛇,欲哭无泪的瞧了瞧上方窄小的洞口,即使知道自家兄长已经离开,但他照样不敢上去,一时之间心中又是委屈又是无奈,狠狠的向地上一坐,双手缓解,将足有他人大小的剑往地上一放,眼神戒备的看向四周。
    洞内阴暗无比,在这巨冷的环境之下,按理来说,并不应该出现蛇这般动物,可惜这寒洞便是如此怪异,不仅有蛇,还有各种奇奇怪怪的生物和那遍地垒起的尸骨。
    蛮溪看着四周,瞧着瞧着便走起神了,说到底,这地儿还有一股熟悉感,自己上一次从这儿待着的时候,待了整整七天,直到他那铁石心肠的哥哥,将疲惫至极晕倒的自己带出去,这才免了一顿处罚。
    而说起进来的理由,蛮溪到现在心里都有些涩涩的。从他有意识的时候,他便一直和自己的兄长活在这颠沛流离之中,直到逃到这断崖之后,一切才安定了下来,至于对断崖之外的日子其实他早已经印象模糊,记不大清了。
    但是这一波一波刺杀勘探的人却源源不断,即使已经逃到了这断崖之地,还是有人不断的破过这胀气,已求将他们二人的尸首带回去,以蛮溪的脑袋瓜根本不知道他们为何来追杀自己,但只知心软便是一个死。
    大概是自己年纪又小,蛮溪发出一声冷笑,他们尽想着将自己挟持来威胁自己的兄长,而自己傻傻的,的确上当,不过是在自己面前装作昏迷哀嚎,不费吹灰之力,竟然引得自己便落入网中。
    凑上前去打探他的伤势,却被一箭穿了肩,那一日,明明自己受了那么重的伤,可惜回来之后,自家兄长却什么都没说,直接将自己从寒洞之上推了下来,落下一句,想清楚了再说。
    伤口的剧痛都比不过心脏以及信念的崩塌,为何坏人如此之坏。至此,只有自己与哥哥才是彼此背后相依之人。
    “你回来了。”慕清娆瞧见一道人影,从窗户上过,连忙从床上站起身来走了出去,伸长脖子瞧了瞧蛮启的身后,随后有些诧异的动摇了眼睛:“蛮溪呢?”
    蛮启也不说话,只是冷着一张脸,伸出手猝不及防的变握住了慕清娆的手腕,见慕清娆被他抓的嘶了一声,“喂,痛!”被捏疼得慕清娆忍不住,心中嘀咕,这人在这酷暑之天浑身上下冰冷至极,莫不是有什么寒症?
    “我没有任何的症状,倒是你气虚不足,若在思虑过重,怕是落了病情,日后便调理不好了。”
    “嗯。”慕清娆连忙将自己脸上的情绪收了回去,随后眼睛巴巴的忘了一眼蛮启,明明蛮启并没有长眼睛,却像是了解一般,瘪了瘪嘴,冲着慕清娆说道:“你的话都写在脸上,我能看到。”
    “真的假的?”慕清娆歪了歪脑袋,“如果不是自己亲自看过这绷带之下的眼睛,真的以为他在与自己装瞎。慕清娆不由自主伸出手在那锦布之前摇了摇,随后便被蛮启准确无误的抓住了手臂,直接挥开。
    “等你伤好了,有两个选择……”
    “我选第二个。”慕清娆镇定的点了点头,这声音中更冷静和轻松,反而让蛮启都愣了愣,随后微蹙了一下眉,冲着慕清娆的方向说道:“我还没说,你……”
    “不管说哪一个,都逃不过一个死字,只不过一个死的快些,一个死的慢些,而我本人不喜欢一,就选了二,如此简单没有别的。”
    “你倒是我见过最怪的人。”蛮启听见慕清娆这话,不知怎的,抿嘴一笑,随后眼皮拉下,良久之后,轻声的说道:“你与我一位故人倒是很像。”
    “她是蛮族之人吗?”慕清娆状似无意的问道:“你真的很聪明。”蛮启低头看着慕清娆夸奖般的说道。
    “反正无事。”慕清娆声音放缓,向旁边走去,也不在意这门前有多脏,就一屁股坐在地上,有些肆无忌惮的,像那布满灰尘的门上一看。
    “倒不如现在说说你的故事,比如为何不愿治你的眼睛,为何明明知道怎么出去,却从不愿离开断崖?还有我们可怜的蛮溪又去了哪里?”
    “你是皇宫中人?”蛮溪挨着慕清娆坐下,微抬着头,像是透过那锦布睁着眼睛一般凝视着远方,可慕清娆在旁边看着仔细,知道他根本睁不开那一双眼。
    “何来如此一说?”慕清娆反问于他,“即使不是皇家人,也一定与皇家人有关。”
    “因为什么,让你如此肯定?”慕清娆轻笑了一声,“因为我身上与你所用之物有异曲同工之妙。”
    “我是皇后娘娘所赐,那你又是从何而来?”
    “皇后娘娘?”蛮溪将这几个字在嘴中重复了一遍,一字一顿咬字清晰,莫名的又再次嗤笑一声,“她现在可还好?”
    “过得不错。”慕清娆拖着腮看向远处黑压压的断壁,“说实话,这儿没什么风景,只有几片永远透不过的瘴气和暗压下来看腻了的断崖。”
    “那真是可惜了。”蛮启摇了摇头,惋惜的说道:“怎么?难不成你与那皇后娘娘还有一段爱恨情仇,你这眼睛莫不是?”
    “我这眼睛被我自己所伤的,不是旁人。”蛮启摇摇头,话音刚落,惹的旁边的慕清娆猛的将眼睛睁大,有些正经的将蛮启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你自己伤的!”因为差异,声音都变了调,“为何要毁了自己的眼睛?”
    “因为它让我心不静,我这双眼睛从出生起,便只看见恶人,所有的人,在我的眼睛前都原形毕露,所以我不需要它。它让我觉得这世间万物,都是肮脏的。”
    “那你也不该虐自己,皮肤毛发受之于父母,此乃大不孝!”
    “或许吧!”蛮启阴阳怪气的接了一句,一时间二人都没有再接话,静静的反而多了几分恬静,“我已经许久没有静坐在屋檐下听听风声了。”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活着就已经消费了自己的时间。
    蛮启侧过头,朝着慕清娆的方向,虽然他看不见慕清娆,却能听见她一下又一下绵长的呼吸和她真正放松下来毫无戒备的样子。
    “你为什么想出去?既然外面让你如此紧张,何不就留在断崖之中,在这里所有的事情皆是随心。”
    “我有放不下的羁绊,又怎能自己独自偷生,有许多人还等着我呢,我的丫鬟没能见着我,怕是要偷偷蒙着被子哭泣了。”
    “那你又是怎么下来的?”蛮启难得带了几分疑惑的问道。
    “我也不知。”慕清娆无奈的笑了笑脸上,带了几份恼怒,气自己为了一个前世的仇人,今生甚至想要放弃自己的心意,浪费了这来之不易的重生,如果这底下真的是万丈悬崖,尸骨无存之后,又怎么有脸去面对今生毫无改变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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