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的夜色朦胧,映照在慕清娆粉面含羞的侧脸上,只好似白茫茫的江水上笼罩了一层轻柔的月光。
公孙凌见了心头微动,喉间更是好似梗着千万句话要倾吐一般,他低头,慢慢的靠近那片轻柔的月光,而后在月光最深最温柔的中间,落下了这个世上最克制、最矜持的吻。
慕清娆双眼紧闭,感受着公孙凌落在自己嘴唇上的吻,脑海之中好似瞬间炸开了千万朵焰火,在苍茫的黑夜之中,忽的点亮了千千万万盏明灯,在夜风之中轻轻地来回摇晃。
这里面,也不知承载着多少少女不能见人的心事。
夜渐深,公孙凌到后来不得不匆匆告辞,夏日的天如同小娃娃的脸,他来的时候天上还有繁星点点,可等他走的时候,却哗哗啦啦的下起了雨。
慕清娆吩咐念夏找来了两把伞,一把念夏递到了时欢的手上,另一把她则亲自拿着,走到了公孙凌跟前。“你此次出门只带了时欢一人,虽说他功夫好,但毕竟有些时候寡不敌众,你回去路上一路小心。”
慕清娆的声音轻柔,对着公孙凌细细叮嘱,到了最后只使得公孙凌面色红了一片。他这一刻,只觉得方才好不容易退下去的热潮猛地又涌了上来。
而后公孙凌伸手接过慕清娆递过来的伞,闷声应着了慕清娆方才的嘱托,便带着时欢逃也是的飞快离开了。
从前他对慕清娆虽有旁的心思,但无奈慕清娆始终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样子,他便一直恪守本分,只是今日既然越了雷池,只怕两个人以后得相处,便再不能如同往日一般了。
好在二人经过此事,彼此之间的心思却在无形之中又靠的近了一些,以至于公孙凌临走之时,一颗心想起方才的场景,还都“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
慕清娆亦是面色绯红,她前世早已为人妻、为人母,并不是什么未经人事会因为一个吻便面红耳赤的小姑娘,自然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因为公孙凌的一个吻,以至于到现在都心绪不宁。
良久,等到她心中的那份悸动终于消散下去的时候,慕清娆便起身将念夏等人唤进了屋。
她身边的这三个丫头,念夏跟在自己身边的时间最长,但却性子跳脱直来直去,因而慕清娆有些事情并不要她知道,一是怕念夏有个不注意说漏了嘴,二也是为了保护念夏的安全。
芸秋此前乃是何氏身边的丫头,后来荷香出事之后,何氏便做主将她给了慕清娆,自那之后,芸秋更是将慕清娆当成自己唯一的主子,忠心耿耿的跟在慕清娆身边伺候,从未出过半分差错,芸秋性子稳重老练,与念夏倒正是互补。
而临冬与她们二人更是不同,临冬有几分功夫在身上,慕清娆虽未见识过临冬真正的实力,但想必在整个京城,能够作为临冬的对手的,只怕也是寥寥无几。
慕清娆看着面前三人,心思微动。
而后她沉吟片刻,转脸看向临冬,“方才我请太子殿下进府,你可知道所为何事?”
闻言临冬轻轻地摇了摇头,且不说慕清娆现今与公孙凌有婚约在身,自己不过是个下人,他们即便是有何事商议,无论如何都不需要告知自己。
慕清娆见状亦是不再跟他们三个人兜圈子,一一吩咐了几人应当完成的事务,便吩咐她们退了下去。三人临走之前,她将临冬留了下来。
“今夜我找太子殿下进府,为的乃是我父亲与镇国公府幺女的婚事,这个你可知晓?”慕清娆眼神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临冬,果见临冬对着她不慌不忙的行了个礼。
“奴婢不知,还请小姐明示。”
她猜不透慕清娆心中的想法,更猜不透慕清娆今日邀请公孙凌进府所为何事,她只是清楚的知道,今日慕清娆将她单独留下,必定是有要紧事情要对她交代。
见状慕清娆点了点头,显然对她的反应很是满意。
她轻叹一口气,吩咐临冬起身,而后径直说道,“我也不瞒你,今夜我找太子殿下进府,为的乃是我父亲与镇国公附幺女之间的婚事,据说这镇国公府幺女之前曾经有个未婚夫婿,今日我便交给你一个任务,将这个人找出来。”
虽说临冬之前猜不到幕清娆心中所想,但她能够跟在公孙凌身边伺候,却怎么都不是个蠢的。
眼下不过刚听闻幕清娆提及,临冬心中便明白了过来,更是清楚的知晓,慕清娆到底为何会这般着急。只是她面。上并不表露分毫,仍旧只是说道,“是,奴婢明白。”说罢便静悄悄的退了出去。
这样行事果决干净的作风全然得益于她之前曾经受过的暗卫训练。
即便是后来跟在了公孙凌身边,为了贴身保护公孙凌的安全,即便临冬身为女子,该下杀手之时,即便对方是个小孩子,也要干净利落的动手。
临冬离开了慕清娆的房间,而后便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这些时日以来,她虽留在慕清娆的身边贴身伺候,但到了晚间,却总不在慕家休息。只是这偌大的慕府之中,并无人察觉罢了。慕清娆交代完临冬,便径自去休息了。
毕竟这整个慕府乃至整个京城,都在关注着慕德安与秦瑜之间的婚事,他们两个人之间,一个是权倾朝野的丞相,女儿刚刚被封为太子妃,儿子又是当朝驸马,可谓是风头正劲,而另一个则是年近三十都不曾婚配的侯门嫡女,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结合,不管是哪一方的一段小故事拿出来,都可以被街头巷尾的老百姓谈论许久。
又过了几日,这大尧京城的街巷之中,却又忽然开始流传起有关镇国公府幺女秦瑜的一段秘辛来。
原来这秦瑜今年已有二十七岁却一直不曾出阁,即便是在民风颇为开放的大尧都算得上是一桩骇人之事,再加上而今这秦瑜所嫁的,又是当朝丞相、公主的公爹、太子妃的亲爹,那么秦瑜以后的身份便是侯门嫡女、丞相夫人、罗兰公主的婆母、太子妃的嫡母了,这对于大尧的老百姓来说,即便是前后百八十年,都不曾有过这样的新闻,因而时之间,这秦瑜便成了整个大尧的红人。
“话说这镇国公府幺女秦氏秦瑜,长的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拥有一副天人之貌,而除此之外,她更是有一份才华,堪比男子,且说这秦瑜十三岁之时,到京郊的大槛寺上香礼佛,偶遇一贫寒书生,二人隔墙交谈,吟诗作对从黄昏直至黎明,从那之后,这二人虽说不曾相见,但却早已钟情于彼此,以至于后来私定终身都是水到渠成之事。”
几日前,无极宫里新来了一个说书的先生。
这先生瞧起来不过三十几许,却留起了长髯,看起来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再加上这先生长得颇为俊俏,即便是蓬乱的胡须都不能阻挡住他的帅气,一时之间,京城中的小姐夫人便都竞相前往无极宫听书。
今儿个,这说书先生说的便是侯门秘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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