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三思,你给我跪下。”
陆宇山夫妇领着先前在宋家强出头的女儿,返回他们那套位于S市城南区的顶级复试套房后。
多年来只懂得在陆三思娘儿两个面前摆出他身为一家之主威严的陆宇山,霸道的呵斥陆三思一声,命令今晚差点害死他这个父亲的陆三思跪下,领罚。
一旁早已见惯这种场面亲生父亲体罚女儿场景的林雪,只知道帮着丈夫,心里从来都没有陆三思这个女儿:“陆三思,你说,先前在宋家,你是不是存心想激怒那些手中真正握有陆氏财团旗下分公司实权的叔伯长辈们?
这要是把他们给惹恼了,我跟你爸爸今后该怎么活?
别以为你开了家服装店就敢当众耍横,你倒是说说看,你一年能挣几个小钱,也敢当着那些陆家长辈们的面招摇?
居然还说什么想尽孝赡养我们二老,就问你凭什么,难道就凭你跟陆枭那个陆家异类有来往,还是凭你光靠张嘴胡咧咧?
也不知道我林雪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生了你这个不带把的赔钱货?
当初要是心狠点把你打掉的话,说不定今时今日,就不会是这种遭人唾弃、任人宰割的窘迫境况……”
陆三思优雅直立当场,一字一句听完亲生父母对她这个女儿的嫌恶与责难。
整整二十六年了,她没有哪天不被父亲呵斥打骂的。
就连前几年远在国外,他们二老同样能在先前那群陆家旁系族人们跟前遭受到的白眼,全部发泄到那一通通国际长途电话中,当时不管她在忙还是休息,他们都会在她接通电话的那刻起,劈头盖脸的一通谩骂。
以至于这么多年来,陆三思从没有一天享受过亲情带给她的温暖。
说真的,要是早知道她的成长过程会充满这么多的磨难,她倒宁愿像林雪这个亲生母亲说的那样,一早就把她给打掉,那样该多好,省的她像现如今这般,不男不女的活在这个世上,犹如无根的浮萍般,没有半点归属感。
陆宇山眼见陆三思并未听令跪下,倍感他那身为亲生父亲的威严受到质疑,迅速扯开嗓门怒吼:“陆三思,我这个当爸爸的让你跪下,你耳朵聋了?跪下!”
当初要不是看中长得漂亮,身材更是引人犯罪的林雪,林雪这个只懂得脱衣服取悦他的女人,怎么会生下陆三思这个赔钱货女儿?
要不是当时因为一场意外,害的他陆宇山再也没有机会使那些来往过密的女人们生育,他哪里会留下陆三思这个没用的女儿?
好像从林雪生下陆三思之后,他就被所有陆家人看不起,稍微花点小钱,就要被那些堂兄弟、表兄弟们取笑跟嫌弃,说他对陆家毫无用处,却处处要伸手跟他们那些亲戚要钱来花,害的他到今天都抬不起头来。
就如二十多年前那位玄天大师给他算命时预测的一模一样,说他今生只有女儿缘,而这个女儿跟他之间八字相冲,无论他做什么,这辈子都会被她妨碍的干不成,更别说是大事了,稍有不慎,还会把他这个当人亲生父亲的给活活克死。
陆宇山每每想到玄天大师给他算的命,就愈发的不愿意多看陆三思这个只会妨碍他到死的亲生女儿一眼,只希望她能永远待在国外,别再回国内,更不用她有事没事在他眼前瞎晃,因此只要陆三思回国住进家里,他就会浑身不自在,内心一阵阵的后怕,或骂或打的都要尽快把她赶走。
陆宇山仿佛觉得这样严厉喝令陆三思跪下领罚还不够解气,竟然直接抬腿,重重踢了身旁一个劲儿帮着他训斥女儿的妻子:“林雪,你个没用的东西,看看你养的这个好女儿,要是你这个当妈的教不好她,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你还是趁早把你陆夫人的位置给让出来,有的是女人想座上我陆宇山夫人的宝座,我当年怎么会瞎了眼看中了你这么个不要脸的十八线脱星的,害的我成为了家族里的一个天大的笑话……”
陆宇山愤恨不平的调转矛头,朝身旁追随他多年的林雪不停的骂着。
陆三思见不得父亲没事就把气撒在她这个亲生女儿身上不算,同时还嫌不够的接着把气撒到一旁的亲生母亲身上,皱起了好看的眉头,试图出声阻拦这一场无尽的苛责与谩骂:“爸,能不能请你……”
可惜,这一次,还是如同多年来的每一次一样,没等她阻止完,同样身为陆宇山责骂对象的亲生母亲林雪,已经一个箭步冲到她面前,用一个蕴含她全身力道的耳光,打断她未完的说辞。
林雪为了保住她身为陆夫人的身份,不被其他女人给抢走,以及为了维系她常年高档次吃喝玩乐下的巨额花费,她都只能依附在陆宇山这个花心丈夫底下,无时无刻都必须看他的脸色行事,深怕自己的某个行为或者举动会惹恼对方,对陆宇山这个老公,不敢有一星半点忤逆之心,彻底将她自己整个人,当成陆宇山的附属品跟屁虫。
陆三思想着自己这个老妈,也真是可怜的紧,当下并未用手去摸早已一片火辣辣疼的脸颊,任由那双漂亮大眼睛不卑不亢直直望着身前的父母:“我不跪。”
非但今晚不跪,从今往后,她都不想、也不愿再愚孝的再跪。
诚如阿枭先前所说,她陆三思事事听令与陆宇山这个亲生父亲,这样根本就不算是真正的孝顺,而是能把自己害死的愚孝。
陆宇山想他在自己妻女面前耍横这么些年,从来没见过居然敢当场就跟他顶嘴的陆三思,瞬间就怒火中烧起来,紧随林雪之后,再次给了不听话的女儿一记响亮的耳光,当下‘啪’一声脆响,自陆三思光洁白皙的脸颊上蔓延开来,响彻整间占地偌大的复式套房。
“警告你,陆三思,别给你自己找不自在,我再说一遍,跪、下。”
“不跪,就算你打死我,我也不跪!”陆宇山这个亲生父亲,有本事就打死她,否则她陆三思绝不会盲目再跪!
陆宇山眼见今晚这般不孝的陆三思,气得差点就失去了理智,怒声再问:“陆三思,最后再给你个机会,跪不跪下?”
“不……”没等陆三思回答完毕,根本来不及消肿的脸颊上,就又挨了重重一记耳光,直把她整个人给打得站立不住,踉跄着后退一步,心中对亲情的渴望,再也不抱一丝奢望。
接着陆三思边往这间复式套房门口走去,边沉声说道:“爸、妈,二十六年了,我从来不敢奢望你们能多爱护关心我这个唯一的女儿一点,更不敢当场跟你们顶嘴为自己辩驳两句,可是我这么多年来的隐忍与孝顺,换来的都是我遍布全身上下的可怖伤痕,以及那越来不像个正常活人的可悲姿态。
就像我先前在宋家所说的,身为你们女儿的陆三思早就已经长大成人了,也拥有了自己喜欢的事业,如果你们二老能为我目前事业的成功开心的话,我会打从心底里感激你们二老。
如果你们二老还是一如多年来的只会打骂,逼着我对你们顺从听话,那么我在这里跟你们二老说声抱歉,从今往后,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决定,无需你们二老从中作梗跟擅自插手。
至于老爸对于不希望踏进家门半步的想法,身为亲生女儿的我,又怎么可能感受不到?放心,我会离开这里,永远不会再踏入这间套房大门半步。”
话毕,陆三思头也不回的走出这间装潢奢华的复式套房,离开这个从来都是她容身之处的家,将父母愤恨不平的无尽谩骂,全部抛诸脑后,任由它们最终消散在空气中……
陆三思被逼的早已退无可退,索性趁着今晚,把心中早已积压多年的话,给一股脑的说给父母听,让他们也听听她这个亲生女儿的真实想法,至于彻底离开那个从未感到熟悉温暖的家,她早就猜到了这个最终的结局。
此时此刻的她,不愿回忆深想下去,只想找个地方喝个痛快,急需用烈酒来麻痹自己所有的感官跟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灵。
陆三思首先拨了个电话给陆枭,谁知道对方手机并未关机,却也没有人接听,最后找不到酒友的她,只能独自前往S市极负盛名的极致PUB。
这是一家最被上流社会千金公子哥们推崇的高档酒吧,陆三思熟门熟路的坐到吧台位置,以指关节敲了敲吧台台面:“先给我来一瓶伏特加。”
正当帅气酒保错愕的望向一点就是一整瓶伏特加的陆三思之际,极致PUB的门口,又走进来一个身着警服的优雅男人,此人正是S市警察局史上最年轻的警察局局长,红三代的秦畅。
只见此时的秦畅同样满脸的怒火,同样熟门熟路的坐到了吧台左侧角落的老位置,跟陆三思神同步的用指关节敲了敲吧台木质台面,心情极度不爽的给他自己先点了一整瓶白兰地。
陆三思深知自己向来不喜欢披着警皮招摇过市的秦畅,但是因为今夜两个人好像都心情不爽,她今晚正愁找不到个能陪她一醉解千愁的酒友,眼见秦畅误打误撞送上门来,她也不跟对方对废话,直接将一杯倒满伏特加的酒杯潇洒推到了秦畅手边。
“跟你打个赌,今晚谁先醉倒,就答应对方一个要求,到时要钱要人都可以。怎么样?秦畅你这位威风八面的警察局局长,应该不会当那个怕输不敢跟老子打赌的脓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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