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苏夏伸手就准备就此将打火机按下去。
“不要,苏夏,不要啊!”爵迹在这一刻叫住了她,他的脸紧绷着,不断的推身后站着的苏苣。
“阿爵,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苏夏满面泪水地道:“爸爸他已经不爱我了,苏家,那个我以为可以住一辈子的地方,现在于我而言那就是个牢笼,我不想再回去!”
苏苣完全听不明白苏夏的话,但也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现在的苏夏看起来太不正常,她所做的事也是疯狂至极。
身为医生的她,曾经见过许多精神患者,只要稍微刺激一下他们,便有可能做出无法想象的事。
“不想回去就别回去!”爵迹在此时道:“你可以就住在这里。”
原本已经垂下头去的苏夏在听到这句话后双眸里闪起了一道光,“阿爵,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可以让我搬到这里来住?”
“真的,只要你现在放下手里的打火机,一切都可以实现!”爵迹循循善诱道。
苏夏笑看着他,“阿爵,我就知道你对我不会那么绝情的,你是喜欢我的,不然怎么可能让我陪着你一起渡过五年!”
苏苣无法理解此时苏夏的想法,也无法明白苏夏为什么会如此执着于爵迹,在她看来苏夏并没有说的那样喜欢爵迹,跟爵迹在一起更多的则是出自利益的原因。
再或者是苏夏很享受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世上的人千千万,千千万个人有千千万种想法,苏苣没办法做到理解,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眨眼的功夫,泛着柔光的那双眼变得冷冽,她瞪眼看着爵迹身后站着的苏苣,指着道:“那她呢?她住哪里?”
爵迹看了眼身旁站着的苏苣,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后道:“你想让她住哪里,她便住哪里!”
“我不想再看见她,阿爵,赶她走,现在就赶她走!”
苏夏的话刚说完,爵迹便伸手推了苏苣一把,冷冷道:“没听到小夏说的话吗?让你滚啊!”
苏苣看了眼面色冷硬的爵迹,又看向对面站着的苏夏,大声道:“我不走,无论怎样,我都不会离开阿爵的,苏夏,你就死了那份心吧!”
“苏苣!”爵迹也是没想到苏苣会在这个时候跟苏夏杠上,她这样做只会让已经心理失衡的苏夏变得更加狂躁,逼迫她做出更疯狂的事。
话音刚落,苏夏便大笑了起来,她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可手里攥着的打火机一直没能松掉,爵迹和苏苣都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呆站在原地注视着她。
“苏苣,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那么贱!”
苏苣微微动了动唇,不断提醒着自己这个时候千万不能说话,不能再刺激她。
“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一向牙尖嘴利的吗?你今天哑巴了?”苏夏低头看了眼地上湿漉漉的油渍,笑着道:“也对,你不是哑巴了,你是害怕了,害怕我一把火将这房子点了,那样的话你就什么都没有了!”
“苏夏,你想方设法地混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跟我逞口色之争的吗?有什么事情我们不能坐下来好好谈?非要搞成这样!”苏苣冷静地道。
苏夏抬手指着她道:“苏苣,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我就讨厌你这一本正经,仿佛这个世界就你一个人讲理一样!”
“从小的时候,你就事事比我强,考试考得比我好,爷爷夸奖的那个人永远都是你,而我只能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被爸爸妈妈一次又一次的数落。凭什么?我才是苏家真正的孙女,你只是那没出息的苣志洪的女儿,因为爷爷疼你妈的关系,才给了你苏姓。”
苏苣听着这些,面色不改地道:“你终于还是将那些话说出来了!”
“我爸他不是没用,是苏家限制了他的发展。”苏苣在这一刻强调道:“跟你说再多也没用,像你这种人根本就无法理解理想两个字的意义。”
呵!
苏夏冷笑了一声,“苏苣,你以为这个世界上就你一个人有理想吗?我小时候也有的,是你,是你夺走了那原本属于我的一切,我恨你,我巴不得你早点去死!”
说完,苏夏在那一刻按下了手里的打火机,看着那蓝色火苗微笑着,“结束了,一切都该结束了!”
来不及思考,爵迹牵起苏苣的手大步往外跑,两人刚跑到门口,地上倒着的那些油便燃了起来。
火势越来越大,苏夏站在里面大笑,苏苣远远地看着,不受控地吼了起来:“苏夏,走啊,你给我出来,你不是恨我吗,你赶紧给我出来啊!”
原本还在大笑的女人在此时咳了起来,蹲坐在角落里笑看着苏苣,“我不会再给你机会了,阿爵刚才不是说了吗?他同意让我住在这房子里,那现在这房子就属于我了,我有权决定它的去留。”
听到这样的话,苏苣只觉得哭笑不得。脚下的腿不由向着迈开,刚要冲进火场后背却被身后站着的男人拉住。爵迹着急地道:“不要进去,里面危险。”
“阿爵,苏夏还在里面!”即便再怎么讨厌苏夏,身为医生的苏苣也没办法接受眼睁睁看着苏夏被大火给活活烧死这一事实,“我得带她出来!”
“消防支队的人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你进去非但救不了她,还可能会将自己的命搭上。”爵迹见劝不住苏苣又道:“想想小宝,想想念念,若是你进去后再也出不来,他们该怎么办?”
一直坚持要进到火场的苏苣在那一刻变得犹豫了,苏夏是恨她的,她就是想让苏苣眼睁睁看着她死,然后在悔恨中活一辈子。
其实苏苣只是讨厌苏夏而已,讨厌她的装腔作势,讨厌她总是跟在苏振天屁股后面转,讨厌她事事针对自己,至于让她死,那样的想法苏苣从来没有过,从来没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消防支队的人还没能赶过来,苏苣站在前院里来回地打着转,一遍又一遍地问:“到底还有多久,他们到底还要等多久才来?”
爵迹也是看不明白,苏苣为什么会这个样子,他无法理解此时她的担忧,却深深清楚这个女人只是表面看着冷硬,内里却是一副热心肠。以德抱怨的事情她没少做,即便知道此时将苏夏从火场救了出来,苏夏也不会感谢她,她依然还是坚持那样做。
抬头看了眼远方,隐约间发现一个闪烁的灯,笑着道:“他们来了!”
两人站到了隔离带以外,爵迹将这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苏振天,在电话里尽可能详细地将情况跟苏振天做着描述,苏振天只道:“我马上过来。”
苏苣站在门口不停地张望着,在心里祈祷着苏夏千万不能有事。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原本积压在心里多年的恨,随着那支打火机的落地似乎全部消失殆尽。
里面终于有人出来了,一个身穿桔色制服的消防队员将苏夏背了出来,原本白皙的她变得乌黑,不仔细看已经分不清哪里是鼻子,哪里是眼。
苏夏整个人瘫软地靠在消防队员身上,出来以后微微睁了睁眼,苏苣瞧见瞬间笑了起来,“我是医生,我是医生。”
苏夏被平躺在地上,苏苣趴在她身上做着紧急抢救,持续了十分钟的心肺复苏后那个已经奄奄一息的苏夏终于醒了过来。
她猛咳了好一阵,苏苣用手电仔细观察着她的口鼻和双眼,确定没有吸入到大量的浓烟后才将悬着的那颗心放了下来。
点滴还在不断滴着,已经醒过来的苏夏在这时问道:“你为什么要救我?你不是一直都盼着我死吗?”
苏苣急救箱里的药一一拿了出来,扫了一眼苏夏:“我是个医生,我所做的事是一个医生该做的!”
听到这样的话,苏夏轻笑出声,那一刻她感受到嗓子的疼痛,正推着针管的苏苣强调道:“你最好保持安静,否则我不敢保证会不会给你注射一些本不需要使用的药!”
“苏苣,我不会感谢你!”
“我没想让你感谢,我只做我该做的事,现在HIV并不是什么绝症,你只要好好配合治疗,还是有很大的存活希望。”
苏夏睁着双大眼看着她,好半晌后才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苏苣伸手从后排座的位置拿过一张报告单,“这是你衣服里的东西,你不会以为我看不懂这个吧!”
苏夏怎么都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这次她扮作花匠骗过门口守着的那大爷混进别墅,便没再想过要活着走出去。她将苏苣放在别墅里的所有衣服都剪成了碎片,又将大厅里放着的那些看起来很有价值的花瓶,古董全部砸了个精光,甚至还倒了满地的油打算跟苏苣同归于尽。
她将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了,这个世界上已经再没有任何让她留恋的东西,在得到爵迹的那些话后她已经做好安心离去的准备,却不想苏苣却在这时救了她。
“苏苣,你有病吧!”苏夏忍不住说了句。
苏苣将手里拿着的那支针一下扎进了苏夏的身体里,笑着道:“有病的那人现在是你,不好意思,接下来你所有的治疗将由我一人全权负责,换句话说,我想怎么整你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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