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越去了医院。
自那日跟晚秋定下了协议之后,梁毅航的精神好了很多,没有再陷入昏迷状态,大有想要出院回去的意思,被詹永飞劝住,只得继续住着。不过收到了晚秋叫人送去的礼物,梁妈做的糕点,软饼,易咬也容易消化,让他很喜欢,心情舒畅很多,对晚秋的印象也好了一分,连着对梁越的不满也减轻了一些。
按照每日的惯例,午饭过后詹永飞正在给梁毅航念报纸,梁越没有敲门气势汹汹的进去,直接开口就问:“你那天给晚秋提的条件是什么?”
“没规没矩,难道我以前就没教过你,进门要敲门吗?”梁毅航说,叫詹永飞先出去,动了动身子活动了下筋骨道:“她难道没告诉你?”
梁越不说话,梁毅航笑了一声,“这是我跟她之间的协议,如果她不说,我也不会告诉你。还有,你那是什么说话语气,你就这么跟你爸说话?”
“我不是一直都是这样吗,你怎么现在突然开始介意了,是因为晚秋答应的条件吗?”梁越换了口气,同时也换上了平日的笑脸,想套他的话。
梁毅航没上当,嗤了一声问道:“你急匆匆的跑过来就是为了问我这个?”
“晚秋不见了。”梁越没藏着掖着。
“你怀疑我把她怎么样了?”梁毅航有些生气,腮帮子都鼓了起来,“我如果要处理一个人,用不着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正大光明的也能叫人自动消失。你自己不是很有本事吗,要么报警,要么自己找。”
“这么说人真不在你这里?”梁越盯着他的表情,想看出点破绽来。梁毅航的脸色仍旧很白,颧骨突出,满脸的皱纹,如今的头发已经是看不到一丁点的黑色,全是银白。他已经很老了,仿佛死神就在他的左右。
这么看了一会儿,梁越撇开了眼看向窗外灰色的天空,“那你知道她在哪里吗?”
“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你,自己的事自己处理。出去!”梁毅航毫不客气的驱逐他,又高声喊了詹永飞进来。梁越瞥一眼詹永飞,面无表情的出去。他已经确定梁毅航是真不知道晚秋在哪里也没有把她怎么样,那她去了哪里?
手机没有关机就表明人还在什么地方,到底是故意不接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梁越不得而知,他只是下意识的很躁动不安。
程洲发现了梁越的焦虑,他的注意力比往常更加的不集中,会议中会沉默着走神,出现六神无主的状态,然后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时晚秋又没有来上班,她似乎是又消失了,只是梁越没说,没让他去找,他就不敢妄下结论。
等待了两天,人仍旧是没出现,并且手机关机了,再也打不通。梁越开始调动了关系找人,他首先锁定的目标还是邵沛曼,他直觉这个女人肯定知道些什么。于是一大早上便直接去了邵沛曼的住处。
邵沛曼现在住的地方是离婚的时候梁越唯一送给的东西,一套高级公寓,跃层,面积很大视野也很好,虽说不是黄金地段的高级小区,但也不差。她当时很不屑的想不要,但是离婚的消息散播出去了之后邵家的人对她有很大意见,责备她没有把梁家这么好的资源抓住,并没有要接纳以及帮助她的意思,她也因为创办品牌的原因手头上很紧,暂时无住的地方于是就收了。
她从没想过梁越会有找上门来的一天,还是在她没有醒的一大早上。开门之后看到梁越冷脸站在门外,邵沛曼一脸的呆愣,转而高兴道:“阿越,你怎么来了!”
梁越伸手把门推开,带着些寒气的大步进去,扫了四周一眼没看到自己想找的人之后冷冷道:“时晚秋在什么地方?”
又是为了她,他主动联系自己的唯一理由也只有为了她吧,他们之间目前唯一的纽带。邵沛曼没好气的把门扇得关上,穿着睡袍走向开放式的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端着茶杯站在冰箱边一手抱胸笑道:“不是跟你住在一起吗,你怎么跑我这里来找了,她又不是我什么人,我怎么知道她在哪里。”
“我查过她的通话记录,她失去联系的前一天跟你联系过,约了第二天一起吃饭。”梁越坐到了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点了根烟,“我前几天问你,你还说人没跟她有联系。你定的餐厅那边我也问了,你定了那天中午的包厢。”
竟然能查到这个,那个餐厅不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泄露会员的任何隐私吗?邵沛曼抿了下唇没回话,垂眼喝了口水。
梁越像是看出了她的所想,又说:“那家餐厅是会员制,像你这种高级会员的任何信息常理下是不会透漏给外人或是其他会员,每个人在那里做的事都是保密,服务生绝对不会多嘴。但很不巧,我跟那个老板很熟。”
邵沛曼的心猛的跳了下,神经绷紧,她知道已经瞒不住了,那他到底已经知道了多少,没有去找凌建泽而是直接来找自己,是不是说明那个老板没有告诉他凌建泽当时去了那里。她忽然想起来,凌建泽也是那边的高级会员,他完全可以自己定个包厢,但却让她定,这意味着什么,不就是想在出事之后把所有罪责都往自己身上推吗!
这个时候邵沛曼才如醍醐灌顶般的彻底弄清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她想利用凌建泽来对付晚秋,却大意的因为信任而被凌建泽反过来利用了,他让自己引出时晚秋,然后再把晚秋出事的责任推到了她身上,因为他有那家老板的庇护,所以怎么着都不会扯到他身上去,梁越会怀疑的也只是她而已,因为她跟晚秋的仇更大,他们之间的过节也最大。
那么那天看到的那个人就是时晚秋了!邵沛曼几乎是可以确定了。她心里冷笑,忍不住骂了一声蠢,随即就笑出了声,像是突然魔怔了一样的摇了摇头,想了想后把杯子放在了桌子上,坐到他对面靠着沙发背说:“好吧,我承认我们是约了见面,我定的包厢,但我没去。”
“那去的是谁?”
“现在谁对她恨之入骨恨不得杀了她,你应该最清楚,除了凌建泽还会有谁。”邵沛曼阴笑。凌建泽想弄死她,那她也就没有任何顾忌了,反正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他这个算盘会落空,怪就怪在他还是小看了梁越的人脉关系。梁越的人脉可是一丁点都不比老爷子差,在他大学的时候跟着梁辉就已经认识了各种各样的人,好的坏的,黑得白得,他通吃,这也是在结婚之后她才无意中察觉到,这个男人阴险狡诈得可远比外界想的还要深。这一点也正好让她深深着迷,所以她想要抓着他不放。
“凌诗怡出事之后,凌建泽找到了我,让我帮忙联系时晚秋,约她出来吃个饭谈一谈。”邵沛曼说的时候眼睛直直的看着梁越的脸,猜测他此时的心情以及反应,见他脸色不变,她继续说:“你也知道我不喜欢时晚秋,当时就没想那么多,给她打了电话,她起先没答应,后来主动联系了我,准确来说是她提出一起吃饭,地点是我定的,我没去,凌建泽去了。阿越,那个老板既然说了我也肯定是知道去我定的那个包厢的人是谁吧。没准也知道那天吃了饭后时晚秋到底是自己走了还是被人带走了。”
梁越轻轻蹙了下眉,显然是没想到那个老板会瞒他一部分。他深吸了口烟,“还有呢?”
“没了,我知道的就这些,不管你信不信。”邵沛曼翘起了二郎腿,笑了笑后说:“不过我无意中发现了点线索,可以提供给你,但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梁越把抽了一大半的烟扔到了烟灰缸里,烟蒂的火星还燃着,冒着丝丝青烟。
邵沛曼看了眼,忽然起身朝他走过去跨坐在了他的腿上,一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涂了殷红指甲油的手指摩挲着那张让她魂牵梦萦怎么求又求不到的脸,轻声说:“我一直想要什么你应该很清楚。只要你跟我上床,我没准还能告诉你她现在可能在谁的手里。你必须快点做决定,她已经消失三天了吧,三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死个人是几秒的事,卖个人也就几天而已,你再不快点去救她,可能就再也见不到她了,又或者,见到了后她已经不是原来的她。”
她说完手顺着他的大衣的领子慢慢的摸进了他的衣服里面,感受到了强健而有弹性的肌肉。她看过梁越裸着的上身,那样好的身材她也只是眼巴巴的看着,没有机会碰。她跟梁越结婚的这么多年,别说上床,连接吻都没上过,她很不甘心,哪怕只有一次,她也很满足。
梁越一把抓住了她越探越下的手,另一只手迅速的掐住了她的脖子,勒得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凌冽的声音道:“那我也给你个选择,你是要命,还是乖乖的坦白!”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