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号码我倒是知道,就是有段时间没联系,她现在又是阿越的未婚妻,也不知道有没有把我拉黑或者是换号码。”邵沛曼说,其实她根本就没有时晚秋的号码,也从没有给她打过电话,不过想要弄到并不是难事,多得是人问,但她必须给凌建泽一种我跟她还比较熟的感觉,她问:“凌伯伯找她干什么,是想问问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是一方面,还有点其他事。”
邵沛曼还想问他具体是什么事,料想他也不会说,不然现在就是直接说出来了,便答应会帮他以自己的名义约人出来,等确定了时间地点之后再告诉他。凌建泽要求尽快,最好是天亮之后就约,邵沛曼虽然心里疑惑但也还是应下。
陪着凌建泽说了会话之后,邵沛曼穿了无菌服全副武装的进了重症监护室去看望凌诗怡。对于凌诗怡,她是既喜欢又恨。
凌诗怡帮过她很多忙,那些梁越不愿出手帮忙的事,她都愿意帮她打通人脉来寻找关系解决,在财力上面也支援过不少,平日里也就跟她联系最多,时常混在一起也消减了不少她从梁越那里累积起来的寂寞,听说她创办了公司后就辞了原来的工作来给她当模特。现在离婚也是,她为自己愤愤不平,替自己找时晚秋出气,她还挺喜欢她这种自私的嫉恶如仇。
如果不是因为她怀的那种小心思,她们应该能成为交心的朋友,但她对梁越有企图,任何一个接近梁越的女人都有这样的心思,她们对着自己笑,喊着自己梁太太,但在心里却是或多或少的总想着把她挤下去然后自己爬上来。手段狠毒却又年轻帅气,这样痞痞坏坏的男人总是最受女人们的欢迎。
凌诗怡也不例外,她跟自己打好关系无非就是想多跟梁越接触。她以为她不知道,但邵沛曼防了那么久怎么会看不出来,所以她恨。不过她现在又很可怜她,努力了那么久没有得到梁越一丝的关注反而落到了这幅田地,她肯定也是很憎恨时晚秋抢了她的东西吧。
谁不是呢?邵沛曼轻笑,倾身靠近她说:“如果你死了,我会好好利用你的死来替你报仇的。”
程洲查了半个晚上也没查到时晚秋离开后去了哪里,连续三天,她的手机一直都是处于关机状态,公寓没有回,没有跟樊立文夫妻联系,也没有去公司上班,就像是忽然凭空消失了一样。他想报警,被梁越拒绝之后他就没再提了。
“老板,哪里都找不到人,现在怎么办?”程洲实在是没办法,回头看向静坐在窗前差不多又吸了一整个晚上烟的梁越。现在整个屋子是乌烟瘴气,烟灰撒了一地,客厅里面乱糟糟,再加上外面阴雨绵绵,更衬得房间里有股说不出来的奇怪的味道,配合沉闷压抑的气氛,让人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大气都不敢出。
梁越回过神将烟摁熄在半满状态的烟灰缸中,这才发现茶几还有地毯上面全都是烟灰,有烟蒂掉到了地毯上烫出了个黑洞。
要是她在场的话一定会跳起来直接骂吧。梁越想,起身道:“不查了,等她自己出来。”
自己出来?程洲疑惑,难不成她是在躲人,但是他们并没有做什么事,没有躲的必要啊。不过梁越这么说自然有他自己的理由,他也就不再追问,开始收拾客厅的东西。
“叫人把地毯重新换一块,跟以前一模一样。”梁越往房间里面走。
程洲打了家居电话重新定了地毯,等他把客厅收拾赶紧的时候,梁越正好冲完了澡,换好衣服后两人一起出门。程洲以为梁越是要去公司,为了找时晚秋他已经好些天没出这套公寓,不少工作都被延期,现在已经堆积了很多待处理,有些还比较紧急,但并非如此,梁越让他定了他以前常去的那家餐厅的下午茶。
像往常一样吃饭,看各类新闻,就如同前几天的事没发生一样。梁越忽然的淡定让程洲疑惑,同时不安,沉默下的暴风雨往往来得会更猛烈。
“凌建泽有来消息要求我撤资吗?”梁越放下咖啡杯问。
“没有。”程洲平淡的回答,“所有业务目前暂时都正常。当初跟凌氏合作的时候,亚峰是作为最大投资商加入,适逢又是凌氏资金链周转不开的时候,所以凌建泽应该不会单方面先跟我们解约。老板,我们是否需要先撤资?已经完工待交付或者是已经谈成的那些可以不动,但接下来将要谈的项目可以取消,利益虽大但也没到不能承担的地步,而凌氏相对损失会更严重一些,他们丢失的那些主顾得花点时间重新再找回。”
“不,维持原貌。”梁越拒绝,“只要凌建泽不主动提出任何异议,一切都按照原来的计划办。”
程洲更是不解,说要给凌建泽苦头吃的是他,现在怎么又不动了,难道还有什么其他的主意?他想了想后说:“度假酒店那边应该是被人封了嘴,没有问出点什么,那天参加的各位小姐少爷如果问一问的话倒是能问出点来,但不一定会有人说实话。里面就有人透露,是凌诗怡针对时小姐,然后找人下的套,真假不知,不过可能性比较大一些。”
“那块地谁是开发商?”梁越忽然问。
“汤氏。”程洲回答,“建立时间不长,也就五年多的样子,生意一直很好。”
“一直很好?”梁越笑了声,“那就让他好不起来。给他找点事忙忙,汤氏的死账不少,找人从这方面下手,这块地我要了!”
“好,我会尽快找人办。”程洲记下。等梁越吃完东西,他吩咐服务生拿了需要打包的东西,两人往外走。
打包的是布丁跟蛋糕,以前梁越出去偶尔会帮时晚秋带些吃的喝的让他送过去,现在人都不在了,再带回公司是个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想回去碰碰运气?程洲觉得这种运气肯定是没有。
“梁总!”有人出声喊住了梁越。
梁越驻足回头,汤戈已经快步到了他的跟前。汤戈看了眼程洲,问道:“怎么没看到时小姐,她现在怎么样?”
“汤少对于别人的女人是不是关心太过度了,她怎么样关你什么事!”梁越话中带着浓浓的火药味。
汤戈前几次见他都是笑颜笑语,他也从未见过梁越发脾气,一时愣了下,忽的也上了火反驳道:“我跟她是朋友,她出了事我问一问怎么了。没想到梁总气度会这么小,早知道这样,那当天出事的时候你就不要让她一个人去啊!”
“她从来没有把你当朋友,对于追求者,她从来都不会再联系。”梁越冷声无情的回击,“汤少最好不要自作多情。”
汤戈被问得哑口无言,时晚秋没有说过他们是朋友,他这话没错。可他很不甘心,他们曾经是情敌,梁越现在这种胜利者的姿态让他特别的不舒服,但又不得不忍耐。他压了压火气想起拦住他的原因,撇过了眼睛说:“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查清楚了没有。我听说凌诗怡脑死亡成了植物人,凌建泽肯定会把这笔账算在时晚秋身上,你应该多多注意她的安全。”
梁越这次没有怼他,而是反问:“你当时在场?那你一定知道些什么了。”
他这么说汤戈就有些明白,大概是还没查出来真相。其实大家一起玩万一出了事,每个人首先都会明哲保身,因为每个人身后代表的是一个家族,自己无意识的多嘴没准就会家族在事业上受到损失,按照规则他应该是当个旁观者,但事关时晚秋他不得不管。想了想说:“那天做游戏,我跟她分到了一组,本来就坐在酒店外面等着游戏结束主动认输,但是有人忽然喊了救命,人我认识,所以我就过去看了看,回来后就发现晚秋不在原地,然后就是有人发现她跟凌诗怡落水,两人被救了起来送去医院。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游泳池那块属于隐私区域,周边不会安装任何摄像头。”
“最先发现救她的人是谁?”
“陈柏青。”这个汤戈记得很清楚,“艺弦广告设计的老板。”
梁越拧了下眉显然没料到他会在场,如今所有疑点的答案在一瞬间都汇聚到了一点。
“谢谢汤少的帮忙。”梁越突然给了他一个笑,转身拿过程洲手中的盒子递给他道:“这是晚秋要的甜点,我就带她先送给你吃好了,改天我再请你吃饭。”
汤戈叫他又不是想讨吃的,他更不是叫花子,可听到是时晚秋的东西时他又有点心动。
梁越见他呆住,把东西塞到了他的手中转身离开。
“需要我去找陈柏青吗?”程洲启动车子问。汤戈已经说了时晚秋在陈柏青那里,人应该是被他用什么办法扣住了。
“不用。”梁越点了根烟,“你先送我去艺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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