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秋?梁越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急促问道:“是什么时候的事,她们现在哪里?”
“四五个小时前的事了吧。”男人回忆,“早就被送去医院了。因为这个,宴会举行到一半就散场,都说这池子晦气,这不就叫我们连夜清洗赶紧封起来,我看啊那两人八成……”
梁越已不再听他说话,起身快步离开。他给程洲打电话,要他马上查医院信息,找时晚秋在哪个医院。
程洲刚洗了个澡准备休息,听闻时晚秋出事了,忙给相关人员去了电话让他们帮忙查,他这边刚穿戴完毕,那边就来了消息,告诉了时晚秋以及凌诗怡的医院以及病房号,他立刻就给梁越发了过去同时赶往医院,两人几乎是同时到的医院。
“我打听了下事故发生的经过。”程洲跟在梁越身边疾步走,难得提高了语速说:“昨天的宴会其实是凌建泽为自己女儿举办的一个变相相亲会,名门各家的少爷小姐几乎都被请了过来。大家一起做了个游戏,时小姐有参加,去户外的时候不知怎的跟凌小姐一起落水,至于为什么池子的会被封闭,不得而知。两人是在七点多钟送去的医院。据我获得的消息,时小姐只是因为缺氧暂时昏迷,凌小姐更为严重,因为缺氧过长导致脑部出了问题,现在正在重症监护室。”
“凌建泽不会认为是池子的开关失控才把两人关起来的吧?”梁越冷声问,语气中满是讽刺。
程洲明白他的意思,什么都没解释,只说了句我会去度假酒店那边详细调查。
两人到了晚秋所在的病房号前,梁越毫不犹豫的直接开门进去,这是个二人间,没有看到晚秋的影子,里面倒是睡了个不相干的人,正有一个陪护在旁边照顾,见两人出现问了句他们是谁,想干什么。
梁越不悦的蹙眉,程洲心一沉先开口说走错了,关了门准备去护士站问问情况,有护士经过看到他们,问他们找谁,程洲说了名字,护士摇摇头道:“没有这个人。”
没有?程洲心里疑惑,他的人脉获得的消息不可能有错,于是问道:“那凌诗怡凌小姐在这里吗?”
“你们是?”护士起了戒备,开始上下打量两人。
“我们是凌小姐的朋友,得知她溺水住院特意半夜赶过来探望。”程洲微笑着解释。
护士哦了声信了,道:“她刚做完脑部手续现在正在重症监护室,不能探望,你们过几天再来吧。”
凌诗怡在的话那时晚秋肯定也是在这边,为什么人不在?程洲纳闷。梁越开口问道:“时晚秋是跟凌诗怡一起被送过来的,她不在这边,那是转院了?”
“你说的是那位小姐啊。”护士恍然大悟,“她送来没多久就醒了,全身大检查之后没什么问题当场就走了。”
“去哪里了?”梁越忙问。
“这我怎么会知道,也没登记信息。”护士说完去忙自己的事。
梁越呆呆在原地站了几分钟,程洲屏住呼吸等着他发话,最后就听他说先去看看凌诗怡。
这个时候不去找时晚秋反而去关心另外一个人,程洲不认为这种在意是件好事。他太过了解梁越了,往往在当下情绪无法发泄的时候,他就会找另外一个替代品。
凌诗怡住的是特护病房,门口有两人守着,凌建泽爱女心切这个时间点并未离开,而是在监护室隔壁的套房休息等候。程洲上前跟门口的保镖说了几句话,保镖进去一会儿后开门让他们进去。
“五少这么晚过来,有事?”凌建泽脸色很差但仍旧是挤了个笑容起身迎了过去问道,“是为时小姐的事吧。是我照顾不周让她出了这样的意外,我一定会调查清楚给五少跟时小姐一个交代。”
“这件事我会自己查清楚,凌总只管照顾自己女儿,剩下的事由我来。”梁越漠然道,“是意外还是有人想谋害相信很快就会水落石出,也不用凌总出手,我都会收拾干净。”
凌建泽一愣,脸色顿时更难看。这件事如果真要调查其实很简单,宴会上那么多人,都是小年轻,各个爱玩爱闹,当天发生了什么事随便抓个人一问便能一清二楚。游戏的发起者是诗怡,也是她邀请的时晚秋参加,泳池的水是她放的,那这件事是谁做的就一目了然。虽然他已经事先跟酒店那边的所有负责人打好了招呼,把这个事压了下来,但以梁越的手段绝对不会什么都查不到。
他不是怕梁越,论财力跟辈分,凌氏比亚峰科技大很多,而他的辈分也是比梁越大一辈,跟梁老爷子差不多年纪,算是他的长辈。但亚峰后面有个若即若离的梁氏撑腰,而梁越虽说不受老爷子待见,像是个被嫌弃的弃儿,但内情他多少还是知道一点,到底是自己的亲骨肉,死了三个儿子又怎么会不疼自己这个独子,他们的关系也只有他们父子二人会明白。
凌建泽此时很后悔答应了女儿的任性帮她叫来了时晚秋,他原本以为只是小打小闹言语上讽刺挖苦一番就完事,没想到凌诗怡会想要淹死她,最终时晚秋没事而她自己却是危在旦夕。想起医生下的诊断书,凌建泽又有些生气,他反倒觉得这不是自己女儿的错,是那时晚秋反过来想害她,不然为什么她自己安然无恙!
“听五少的意思,是怀疑有人故意想要谋害时小姐跟我女儿的性命?”凌建泽装糊涂的问。
“是不是也想谋害凌小姐我不知道,但应该有人早就是看晚秋不顺眼了。”梁越没给他任何面子,矛头直接指向了凌诗怡,“凌小姐跟晚秋有些过节,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想你应该已经有了结论。”
“你的意思是这都是我女儿做的?”凌建泽笑了一声,也没让步,“我倒是觉得时晚秋的嫌疑最大。现在躺在重症监护室的可是我女儿,而她什么事都没有。”
“那凌总就等等看。”梁越凌厉的道,“如果酒店敢包庇什么人,我看也别再开下去了。正好我觉得那里重新建个住宅区比度假区更好。”
“那也要你有这个本事!”凌建泽敛了笑,见对方二话不说直接就走,被激怒,喊了声站住,警告道:“梁越,平时我是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给你几分面子,你不要太嚣张!就凭一个小小的亚峰,你觉得我会给你这么多的好处,要不是……”
“要不是什么?”梁越打断他的话,脸上带上一丝笑意,“别拿梁毅航来压我,谁都知道我连他都没放在眼里更何况是你!凌总不如好好考虑,我们是否还要合作。”
梁越说完大步出去,气得凌建泽脸煞白,手指颤抖随手抓起个东西砸到了门上。居然这么直呼自己父亲的名字,他还是不知天高地厚什么人都没放在眼里!
咚咚咚,有人敲门。凌建泽正在气头上,没好气的回了句:“滚!”
门咔哒一声开了,邵沛曼探进来个头,小心的问道:“凌伯伯这是怎么了,怎么生这么大的气。”
“是沛曼啊,进来。”凌建泽见是她,缓和了语气,火气也下去了一半,问道:“你怎么也来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怎么能不来,我是问了您的秘书才找到这里来的。”邵沛曼轻声道,“诗怡怎么样?”
“情况很不乐观,医生说要等她熬过了这几天才能下结论。”凌建泽颓然的坐到了椅子上,伸手揉了揉发疼的眼睛。
邵沛曼忙给他倒了杯水,“那要是熬不过呢?”
“很脑坏死可能成植物人,永远都醒不来。”凌建泽掩面,神色悲痛,“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她妈妈又死得早,你说叫我以后怎么办!”
“凌伯伯别担心,诗怡肯定会没事。”邵沛曼安慰,“我已经打电话给我国外的朋友,让他帮忙找了最好的脑科医生,明天就会到了。”
“谢谢你。”凌建泽欣慰,他一把年纪虽在外养了几个人但一直没小孩,这女儿他是当宝贝宠着,所以才骄纵了些,他有时候也会想,要是能有邵沛曼一半的听话也就不会发生今天这事了。
“凌伯伯跟我客气什么,我跟诗怡是好姐妹,这是应该的。”邵沛曼笑,随即道:“对了,刚才进来之前我好像看到了阿越,他是不是也来看诗怡?”
“他?哼!”凌建泽气愤的哼了声,没解释反问问道:“那个时晚秋你熟悉吗?”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邵沛曼惊了下,不禁开始高兴,“以前她跟启生在一起的时候我倒是跟她接触过,关系不算好但也不坏吧,现在也是有些联系。”
“她抢了你的丈夫你竟然还跟她联系,心也真是够大的。”凌建泽的语气不知道是在责备讽刺还是只是单纯的关心所发的感慨,说:“那你应该有她的联系方式,你帮我约一下她,我想跟她见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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