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一心离开别墅是在第二天早上,她穿好衣服轻步从楼上往下走,一到客厅,就看到南宫旭坐在客厅沙发上看报纸,南宫旭见到她,笑着打招呼:“夏小姐早!”
这时,喻婉从厨房走出来:“夏小姐,早餐我已经做好了,一起吧。”
她以为大年初一,大家都回去了,别墅里只有她和司昭南,喻婉和南宫旭什么时候回来的,她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她红着脸:“不用了,我现在回市里去。”
说完,她径直走出别墅的大门,上了车,扬尘而去。
回到家里,推门进去,看到一个人倒在客厅的沙发上,上半身裹着被子,一双穿着深褐色西裤的长腿露在外面,她走过把手放在被子上轻轻摇了摇:“起来啦,睡在这里会感冒的。”
秦烁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到是她,立即坐起来:“一心,你去哪里了,电话关机,你是要急死我吗?”
她手机没电了,刚才下车的时候才发现,见他一脸狼狈的样子,肯定是坐风发后恢复的第一趟飞机火急火燎赶回来的。
她有点心疼,说:“吃点东西再睡吧,我叫外卖。”
他追问:“昨天晚上你去哪里了?”
她顿了顿,说:“在司昭南那里。”
他愣了一下,眼睛里充满了震惊,很快又平静下来,脸上带着尴尬的笑,问:“他还好吧。”
“挺好的。”
大年初一,营业早餐的店铺不多,一个小时后,外卖才送来白粥和汤包,秦烁埋头吃了两口,突然将筷子用力的放到桌上,哐当一声,知道他心里有气,她小声的说:“对不起。”
秦烁窝火:“他到底想干什么,一会儿像陌生人似的,避着你远远的,现在又叫人过去,他是准备杀人不见血吗!”
她解释:“是我自己去的,我......”
那种吸引力不由自主,无法克制。
他追问:“那他的态度呢,装假不认识你,还是对你浓情蜜意。”
昨天晚上抱住他的时候,她说过,不去猜测他的心思,不去苦苦追问他是否爱她,只是两个寂寞男女关乎性的释放,今天早上她走的时候他还睡着,没只字片语,她不想自讨没趣,就这么离开了,至于他俩的前路如何,她对他的心是有把握的,他爱她,却有种莫名的不安全感,他随时有可能悄无声息的走掉。
她的心很乱,秦烁知道,逼她也没用,她的心始终是向着司昭南的,只要那个男人活着一天,其他的人就走不进她的心。
秦烁心里暗暗骂着司昭南,他现在是想怎么做?他重病在身,时日无多,真的想拉着她再生不如死一次?
越想越心烦,他伸了一个懒腰:“我在机场从昨天下午一直坐到凌晨3点,现在有点困了,我去补个觉,有需要再叫我。”
楼下的客房是专为他准备的,就跟进他家一样自在,关上门,他也懒得洗漱,在柔软的床上倒头就睡。
夏一心给顾丛诫打电话,约他在大年初七上班前见个面,说有重要的事情谈。
顾丛诫在老家陪父母,听她说有要事,初四就赶回来,在夏一心的别墅里,她把从司昭南那里拿来的资料放到他的面前,厉声问:“我需要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顾丛诫拿起资料翻了两页,眼神里闪过一丝震惊,不过他很快就平息下来,用淡淡的口气说:“这是污蔑。”
这么多年的工作中,顾丛诫早就沉淀出一种冷静,遇事不乱。
“是不是污蔑,需要你自己去证明。”她把问题推给他:“我希望一个星期后,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她不能让自己处于被动状态,只有他自乱阵脚的时候,才更容易露出破绽。
顾丛诫看得出来,夏一心已经完全和他站在对立在,有些东西没有说出口,不过是站在公司的立场上,他将复印的资料拿起来,说:“好的,我会证明自己的清白。”
*
初六,芸竹带着水果上门来拜访,夏一心笑着说:“都是老熟人了,来就来呗,还弄得郑重其事,让人挺不习惯的。”
见她一个人在家,芸竹说:“每逢佳节正是表现的机会,男士们怎么都开始懒怠了。”
她知道秦烁的心里有了疙瘩,两人独处,只会越显尴尬,大年这七天正是购物商场竞争最激烈的时候,拼折扣,拼货品,拼人气,他亲自坐阵营销团队,希望打一场漂亮的胜杖。全身心的投入工作,也是对心情最好的调适。
芸竹说:“其实我早就想过来了,我爸妈非逼着我去相亲,看了几个,都是奇葩,这两天我在你这里躲躲,清闲几天。”
听着她肯去相亲,夏一心微微松一口气,至少表明芸竹已经能从对顾丛诫的情感中慢慢抽身。
夏一心说:“你以为躲我这里就没事了,我还想着给你介绍男朋友呢!”
芸竹打趣着:“你介绍的我肯定去,你要是敢坑我,饶不了你。”
两人正商量去逛街买新衣服,新年要有新气象,头一条就是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芸竹提议去秦烁家的商场,让他给打折,这种便宜不占白不占,否则不能体现出他作为老板的魄力。
刚走到车库,芸竹就接到警察打来的电话,说造成她流产的那起交通肇事案的逃逸者已经找到,让她去警察局确认一下。
这起肇事案几乎是一波三折,警察通过当晚的监控找到那辆肇事的货车,却发现货车是一辆早就报废被搁置在一家停车场内,警察联系上车主,发现车主并不是肇事者,而是当晚有人擅自开走了那辆车而造成的事故。
这件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芸竹早就释怀了,她只当成是老天爷的惩罚,没有太过追究,然而警察却坚持不懈,通过一个一个的比对,终于找到了那晚的嫌疑人。
芸竹想了想,还是决定是看一看。
夏一心陪着芸竹一起过去,嫌疑人是个50多岁的男人,矮个头,身材略微有些臃肿,出事的时候是晚上,路边只有昏黄的灯,芸竹根本就没有看清大货车的司机长什么样子,警察说是,可能就是吧。
芸竹看到嫌疑人名字的时候,眉头微微一蹙,警察问:“程小姐,你还有什么证据需要提供的吗?”
她愣了一下,摇头:“没有,因为那天事发太突然,大货车的驾驶室很高,我没有看得太清楚。”
从警察局出来,芸竹的脸色苍白,夏一心猜测可能是看到嫌疑犯进而想到失去的孩子,情绪有些波动,于是提出回家休息,叫点美食,两人可以在家看剧消遣。
芸竹却说:“一心,我突然想起有点急事要办,我先走了,晚点再跟你联系。”
芸竹行色匆忙,又略带着焦躁不安,隐隐的,她感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坚持要陪芸竹一起,没想到芸竹快步往前跑了,迅速的钻进一辆出租车,飞驰而去。
*
在会所私密的包间里,顾丛诫把夏一心交给她的资料甩在韦一铭的面前,韦一铭有点慌了:“你告诉我万无一失的,现在好了,如果你摆不平的话,我完了,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顾丛诫一直都是镇定淡然的样子:“你急什么,我们还有机会,她没有交出去,为的就是公司的面子,碍着这一点,她暂时不敢把我怎么样,这也是我们翻身的机会。”
韦一铭赶紧问:“现在你有什么打算?”
顾丛诫说:“这东西肯定不是夏一心自己弄来的,如果她对东方之兰的事产生怀疑,也不会这么尽力的策划宣传,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肯定是司昭南,他一直在暗处注意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韦一铭着急,不想听他这些分析揣测,只想要一个能解决问题的办法:“你别卖关子,你到底想到解决的方法没有?”
顾丛诫依旧不紧不慢:“如果这东西真是司昭南拿到手的,他到现在都没有公布于众,多半碍于夏一心的面子,不想伤害到她,要知道东方之兰的项目是经她的手,如果有什么差错,她自己也脱不了干系,如果我们现在能把司昭南铲除掉,夏一心肯定会自乱阵脚,她就更容易掌控。”
韦一铭比了一个杀头的手势:“真的要这样?”
顾丛诫说:“这是唯一的办法。这件事交给你去办。”
见顾丛诫推给她,韦一铭心里害怕,他尽管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杀人的事儿可没做过,他说:“不行,我做不到。”
顾丛诫逼近他:“我们可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什么事都我来,只坐想其成,世上没这么便宜的事吧,你要知道,如果这件事败露出去,你有什么样的后果?”
韦一铭说:“我听说他天天躲在南山的别墅不出来,要下手,恐怕没这么容易。”
“那就在别墅下手。”
韦一铭提醒:“他现在住的别墅可是盛诚的,你惹谁都可以,别惹盛诚,那家伙出了名的不好对付。”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