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爱我的那些年》373. 影响记忆的药

    楚姨第一次去医院，第一眼见到当时已经改头换面，被云泊称为林染的女人时，就知道她是夏云初。
    原因无他，此前她并没有见过夏云初，但她太熟悉云泊了。他看向林染的眼神，不会骗人。
    于是她私下单独和云泊聊，问她这个女人是不是夏云初？
    “是。”云泊没有丝毫掩饰的意思，他说，“现在她叫林染，我抹去了她的过去，从此我和她只有未来。”
    楚姨大惊失色：“云泊你疯了？”
    “如果是为了她，我从十七岁开始就疯了。”他淡淡地对她说，“小姨，她是我的底线。”
    只此一句，楚姨就断了告诉林染实情的心。
    如果她还想要这个侄儿的话。
    但他们都不说，被蒙在鼓里的林染真的就什么都不会察觉吗？
    楚姨信佛，信因果，知道欲一字，是生死之根。
    云泊对夏云初的欲念太重。
    终究是逃不过报应的。
    她逗弄小七时，听见身后的林染问：“楚姨，你知道我以前的事吗？”
    楚姨顿了一下，没有回头：“我一直深居简出的，不太过问外事。”
    林染还想问点什么，楚姨抢先说：“阿染，下午陪我去听个音乐会吧。”
    林染这趟来，也想能找机会单独出门去趟医院，一听楚姨的提议，当即答应了。
    “好啊。”
    小七交给保姆照顾，下午林染就跟着楚姨就去了大剧院。
    出门时，云泊留下的司机有些犹疑地拦了一下。
    “云少吩咐过，最好让太太待在家……”
    楚姨淡淡瞥了他一眼，某些方面她的神态和云泊很相似，这一瞥，不经意中就透出气势来。
    “怎么？他想把人锁一辈子不成？”似笑非笑的语气，林染却听得心里起了涟漪。
    她总觉得楚姨话里有话。
    的确，自从她出院回家以后，好像就被软禁了，无论去哪儿都有人跟着。
    但就算这一秒楚姨向着她，可她毕竟也是云泊的小姨，大方向上肯定是护着云泊的。所以林染什么都没说，司机不敢再多说什么，替她们拉开车门。
    林染的心思根本不在听音乐上，她留意着周围的情况，有一耳朵没一耳朵地听着楚姨介绍这次音乐会的表演嘉宾。
    “难得言墨也去，他在国内表演的次数可不多。这次结束了，不知道下回什么时候能听见。”
    言墨这个名字让林染觉得有些熟悉，但细细去想免不了头疼。
    楚姨注意到她脸色有异，有些紧张：“怎么了？”
    “没事。”林染随便扯了个理由，“可能是有点晕车。”
    下车以后，她干脆就装晕车不适。跟着楚姨进了音乐会大厅的VIP包间入座后，在开场的时候，她借口去卫生间。
    楚姨倒是真爱音乐，只叮嘱她快回，倒没跟着。
    林染松了口气，匆匆自侧门走出大厅，但她可没打算去洗手间。
    大门外司机说不定还在，这么大一座大剧院，不可能只有一个出口。林染想找人问路，但走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到工作人员的人影。
    突然，有人自后拽住了她的手臂：“站住！”
    林染回过头，拽住自己的是个清瘦冷艳的美人，看清她的脸，女人眼里的情绪散去，有些歉意地松开手。
    “抱歉，我认错人了。”
    背影简直如出一辙，气质也很相似，可脸不是那张脸。
    宁丹青觉得自己有点神经质。
    “哎。”林染一把拉住她，“请问，你知道后门在哪里吗？”
    “我不清楚，不过我可以帮你问问……”她话没说完，一道清醇的嗓音自后传来。
    “丹青。”
    宁丹青冲男人招了招手：“正说你呢。”
    林染顺着她的视线回头一望，是个斯文儒雅的男人，穿着燕尾服，容貌说不上多精致好看，但气质矜贵，像是天生的艺术家。
    “说我什么？”男人已经走到了她们跟前。
    林染认出了他：“你是言墨先生？”
    门口就挂着他的巨幅海报。
    “是我。”言墨谦和地点了点头，又去看宁丹青，“怎么了？”
    “这位小姐找不到后门在哪里，你不是对这儿熟吗？”
    “我送她去吧，你替我去应付一下那个经纪人。”言墨按了按眉心，有点无奈，“我招架不来。”
    对方是来挖他的，言墨有心拒绝，可对方锲而不舍，他实在不善于处理这些事物。
    宁丹青恰好相反。
    她点点头：“快点回来，待会就该你出场了。”
    “嗯。”
    林染落在言墨身后半步，一路往后门走。
    “言先生，刚刚那个是你女朋友吗？”她不是个八卦的人，可看见刚刚那个女人，总觉得有些熟悉。
    但这个问题却让言墨噎了一下，他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会稀里糊涂地把宁丹青留在身边，一留就是一年多。
    她算是自己的什么人呢？
    言墨回答不了。
    而他的沉默却让林染误会：“抱歉。”
    “没事。”言墨一向风度修养颇佳，为了不让对方尴尬，问了句，“你叫什么名字？”
    “林染。”
    “音乐会就要开始了，怎么想现在出去？”
    “我有点不舒服，想去趟医院。”
    言墨点了点头，侧目看她，倒觉得有些熟悉。
    “你跟我一位老朋友很像。神态，气质，都很像。”
    “是谁啊？”林染忍不住问。
    “一个现在生活得很幸福的女人。”言墨没有进一步解释。
    在他看来林染不过是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现在的夏云初就在许黎川身边，恩爱得羡煞旁人。
    言墨把人送到后门就匆匆走了。
    林染打了辆车，直奔最近的医院，在路上给楚姨发了条信息，说自己身体不舒服，去医院拿点药。
    到了医院，林染把小七和云泊的头发拿去给医生做DNA比对，看是否匹配，此外，她还将昨天晚上偷偷吐出来的药带来了。
    “医生，你能帮我看看这是什么药吗？”
    医生显然很熟悉这类药，闻了闻，又碾了碾表层的药末。
    “这个是精神类药物，对神经有抑制镇静作用，常吃副作用很大，尤其影响大脑海绵体，也就是说会影响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