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狂妃:娘子休想逃罗含烟石景安》二百二十九、如此卑鄙

    太子惶恐地起身走到锦墩旁坐下,安禄山作恍然大悟状,敲了敲硕大的脑袋:“哦,原来太子是小皇上,臣愚,此前只知陛下,不知太子,臣今当万死。”他说归说,并无行动。高力士收敛了笑容:“那你还不快向太子下拜?”
    安禄山这才无奈拜了一拜,太子看在眼里,愤在心中。罗含烟藏身于麟德殿里,这一幕看得清楚,她心想,安禄山八成心中在想,李亨不可能继承皇位,继承皇位的将会是他安禄山。
    玄宗抬手让他起来:“行了。安禄山,你这么着急地见我有什么事吗?”
    安禄山扫了太子一眼,目光中暗藏一丝怨毒。他起身躬身回答:“圣人,我在范阳一心操心国事,新近又打下了谋反的奚与契丹。为大唐的安定,我安禄山再劳累都是应当的,也甘之如饴,但就怕有人在朝中背后中伤我。我听说有人告我谋反,心中惶恐之至,是以一到长安便不顾辛劳,来向圣人表白我的赤胆忠心,圣人千万别听信小人谗言。我不怕死,死在沙场是死得其所,若死在奸人手下我将死不瞑目!”
    罗含烟心想,他倒是能把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黑的,偏玄宗就是信他。而且安禄山消息极其灵通,朝庭有什么风吹草动,他总能第一时间知道。
    罗含烟发现太子暗暗叹了口气,面色灰暗。
    玄宗笑道:“你多心了,你在范阳帮朕守边关,朕怎么会怀疑你呢?就是天下人都说你谋反,我也不会信!将军!”玄宗将头转向高力士。
    高力士立刻躬下腰来:“是?”
    “你去把柜中放的那套新得的金银平脱漆器拿来赐给安节使。”玄宗吩咐。
    高力士转身离去,不一会儿就端上来一个极大的精致木盒。到了安禄山身前,高力士将木盒置于安禄山身边的茶几上,打开盖子,里边有混沌盘、大脑盘、匙、箸等,这是极奢侈的贵重工艺品。
    安禄山收下,当即两眼放光,连络腮胡都微微抖动。于是他趴在地上磕了几个头,激动地说:“圣人对我安禄山恩宠有加,我全记在心里,今后唯有以这颗忠心回报圣人了。”
    玄宗笑吟吟地让他起来,问道:“这下你该当知道我对你的信任了吧?”
    太子面目阴沉,忽然起身说道:“父皇,天色已晚,儿臣告退。”
    玄宗将视线转向他奇怪地问道:“你跟过来不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太子咬了咬牙道:“儿臣只是想过来向父皇与贵妃娘娘请安,没什么事。”
    玄宗辨不明深意的眼神,轻飘飘地瞥向太子,点点头:“难得你有孝心。好吧,天色已晚,你不必进去了,我会向玉环说明你来请过安的,回去吧。”
    太子一走,安禄山似乎更自在了些,他一张胖脸笑眯眯地对玄宗神秘地说:“圣人,上个月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什么梦?”玄宗显然很感兴趣。
    安禄山身体前探,放轻了声音:“我梦见先朝名将李靖、李绩向我求食,于是我于北郡建了个祠堂以祭祀他们,你猜怎么着?”
    “怎么样呢?”玄宗被勾起了兴趣。
    安禄山放缓了声音,一字一字重音道:“居然有灵芝生于祠堂梁上!”他两只环眼亮晶晶地盯着玄宗,收集他面上的每一丝表情。
    “哦?怎么会这样?”玄宗自然好奇。
    安禄山收到满意的效果,于是将椅子往玄宗身边拉了拉道:“圣人,我觉得这是这兆头啊。你想,李靖、李绩都是名将,他们既乞食于我,我也为他们建了祠堂,那么他们一定会保佑我大唐打仗必胜!而祠堂梁上生灵芝,灵芝乃吉祥神物,必预兆我大唐疆域广大,万事均有神助,岂不是好兆头?再看大唐有圣人这么一位古今少有的明主,自然吉兆是有道理的。”
    玄宗听得心花怒放,哈哈大笑,拍手道:“哈哈哈,好好好,但愿梦能灵验,大唐有社交守护,再无边患。”他对安禄山感觉是越来越亲近,安禄山总是能那么对他的心意。安禄山发现效果很好,自是非常高兴。
    罗含烟也好奇地张着耳朵听了半天,本以为能听到什么好玩的呢,却原来是拍马屁,她撇了撇嘴。他们为什么还不说蓝飞的事?蓝飞进宫之后就如泥牛入海,难道说他并未被玄宗或宫中的其他人发现?否则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那么他到底在哪里?出宫了吗?
    耳听得安禄山还在不断地拍马屁,她好烦躁,但也得耐心地等他马屁拍完。
    过了一会儿,安禄山转换了话题:“圣人,臣此来未带其它的礼物,只带了奚与契丹首领李延宠及李怀节的首级,在外边,以木盒盛之,要不要拿进来?”
    玄宗连连摆手:“算了算了,我知道你这次立了很大的功,至于人头,就不要拿进来了,免得惊吓贵妃。”
    罗含烟心想,原来这两个部族的首领都被安禄山杀了!
    直到安禄山告辞,她也才偷偷地从藏身处出来,伺机附在安禄山的马车底,随他出宫。
    伴随安禄山的人中有张嘉利,安禄山与他的对话引起了罗含烟的注意。
    “张嘉利,我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春夏之交时你竭力劝我不要打奚与契丹,这段时间却积极支持我打他们呢?”
    车底的罗含烟一惊,竟是张嘉利支持安禄山攻打奚与契丹的!为什么?他这是为什么?
    张嘉利冷漠地回答:“原来我想,奚与契丹无过而攻打他们,必使其他边区异族寒心而起反唐之心。后来我又认为,打下奚与契丹,必能使安节使以边功得到皇上更多的赞赏,也能震慑别的强悍族群,让他们畏惧与你,所以才有这个变化。”
    “哦!这倒是,今晚皇上非常高兴,赏赐了我很多珍贵的东西,他是越来越信任我了,哈哈哈哈!”安禄山得意洋洋。
    “张嘉利,原来我以为你对我还存着异心,现在看来,我看走眼了,你对我是尽心尽力啊。”安禄山说。
    “安节使能了解我的真心就好,我张嘉利自然要紧随安节使,能追随安节使建立一份基业是我梦寐以求的事。其他的人一没这份魄力,二没这个能力,我认为我跟对了人!”张嘉利冷漠的声音刺进罗含烟的心中,令她心痛之余,百思不得其解,他究竟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难道身边的每个人都要变得令她感觉陌生、令她心痛才可以吗?
    她听到安禄山拍打张嘉利肩膀的声音:“嗯,好好跟我干,有前途。对了,你的主意很不错,好几次引诱两国酋长来宴会,终于引诱他们前来,用毒酒灌醉他们带来的强悍将领,然后割下李延宠及李怀节的首级敬献朝庭,其余醉将都被坑杀,大大削弱他们势力,省了我动兵征伐之苦,并收了他们好多降将,扩充了我的势力,哈哈哈哈!”
    罗含烟又是一阵心惊,没想到张嘉利已经变得如此卑鄙!他这种做法,让周边部族还怎么能够相信大唐?人心丧失,和亲多少公主都是无济于事的,只能是白白葬送了很多女子的青春、甚至生命。
    张嘉利谦虚地说:“其实是安节使你先提出来,我附合了而已。对了,既然安节使已看出我张嘉利是一片忠心,那么该把我妹妹还给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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