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在你身边,就不会让你受到惊吓。”他眸底掠过一丝温情,深凝着她。
罗含烟心中一热,也看向他。四目交接,一丝分辨不清的暧昧,在两人之间流淌。她忽然打了个寒噤,头昏沉沉的,身体也像是被抽去了力量。
吃完蛇肉,罗含烟就有些不舒服,缘于这些天来她一直从担惊受怕中过来,然后又饿了近两天,又在生死边缘与黑雕斗法,在荒郊野外露宿,被山风侵袭,受到毒蛇惊吓。
任她铁打的身体,现在一旦放松下来,邪气入侵,竟尔生起病来。
罗含烟只觉得浑身发软,意识模糊,渐渐坐立不住,身体往一边倾倒。
竹笛公子眉头一紧,过去伸臂接住,她便倒于他的怀中,闭上了眼睛。看着她红得不正常的面颊,急促而浮浅的呼吸,再伸手探一探她的额头,触手发烫,显然是发烧了。
竹笛公子眉头隐隐跳动下,没了主意,只能抱紧了她,用自己的体温给她温暖。他握紧她的双手,蹙紧的眉下,是一双被深切的担忧充盈的眸。
天色渐黑,四下里一片黑暗寂静。怕有野兽会来滋扰,竹笛公子先将罗含烟放于地上,拣起剩余的干柴做成火把,到近处又搜集了不少柴草,回来点成火堆。他再抱起罗含烟,坐在火堆边捱这漫漫长夜。
夜那么黑,那么静,只有火光在静静的跳跃,竹笛公子有种错觉,仿佛世上只有他们两人。他一张俊美的脸颊有些惆怅地对着夜空,谷顶深蓝的空中,无数或明或暗的星光在神秘地闪烁。
深山夜寒,寒意侵入肌肤,怀中的人依然滚烫,梦中不时发出呓语。他垂眸,视线落在被火光映照的清丽小脸上,她睡得不安稳,秀眉偶尔蹙下,身体在他怀里蜷缩了一下,弄得他心里痒痒的。
不知道是在做什么梦,她的睫毛不时颤动,在脸上垂下一道阴影,嘴里又嘀咕了一声。他看入了迷,其实,如果能放弃所有执着的追求,就与怀中的人共度一生,也没什么不好。
竹笛公子不敢乱动,怕惊动她的浅眠。时间久了,这样好累。他叹口气,再次将视线投向怀中的人儿,绯红的面颊,粉嫩半阖的樱唇,透着一丝神秘诱人的光泽。
她憔悴的面容,痛楚得令人心疼。
一时心动,竹笛公子眸色加深,倏尔低头吻了下她的唇,贴在她耳边说:“你的一生,交给我来照顾吧”。这一瞬,头脑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想,只是吻着她。
一向镇静淡然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但愿这一刻成为永恒,但愿世界就这样静止下去,头脑就这样单纯,什么也不去想,什么也不去算计,就让自己的心主宰一切。
混沌朦胧的状态不知持续了多久,怀中的人儿有了动静,罗含烟从睡梦中醒来,迷蒙中似乎感觉到温暖的唇瓣吻着自己,蹙了下秀眉,本能地伸臂去推,双手无力,头痛欲裂。
面前的胸膛坚实而温暖,却如磐石般推不动。
竹笛公子渐渐抬起头来,低声沙哑地问:“醒了?好点了吗?”
他看到一双布满血丝的无力的眼睛,她抬起这对了无生气的眸子,没有半点温度地望着他,他有几分尴尬,竹笛公子伸手再探探她的额头:“还是这么烫。”他拧眉道,星眸中映着火光,罗含烟看到了其中的疼爱。
罗含烟无力思索什么,头晕疼,全身无力,眼一合,又睡了过去。他修长的指节轻轻拂过她的光洁的面颊,叹道:“你快点好起来吧。”
天光渐渐放亮,罗含烟终于清醒过来,虽然仍在发烧,身体酸软,但她头脑清楚了很多。
发现自己躺在竹笛公子的怀抱中,她一阵惶恐,至于夜间发生了什么事,她头脑中已经没有了丝毫的影子。
罗含烟挣扎着站起来,竹笛公子正在头一点一点地打瞌睡,被她挣扎着爬出怀抱,一个坐立不稳倒在了地上。他看了看她,眸光微微垂落,眸中难掩一丝失望。
一夜保持这种姿势没动,腿脚都酸麻了,他想站起来,胳膊腿不听使唤。
罗含烟见他如此,过意不去,伸手拉他,她自己本就无力,两人再次倒在一起。
一晚上的时间,罗含烟似乎已经熟悉了他身上清新的味道,此时跌摔在他身上,反而有种心安。
他们四目相对,罗含烟怔怔地望着他,不用说也知道他一夜很辛苦。看他布满血丝的疲惫的眼,苍白的面颊,凌乱的发丝,虽然依然俊逸惑人,但毕竟少了些光彩。
“辛苦你了。”她由衷地说。喉头干涩,发出的声音有些嘶哑。
竹笛公子伸臂环住了她,将她拉近,凝视着她的眼,眸子轻柔得能拧出水似的。他如墨的瞳眸中映出极狼狈的她,罗含烟才知道自己病得如此不堪,憔悴的脸,浮肿的眼,凌乱的发,难看死了。
“含烟,喝点水会好一点。”竹笛公子轻轻地说,他的温热的呼吸与她的相扰,竹笛公子一点点垂下眸,凝视着她腥红干裂的唇,轻柔地吻了上去。
她干燥的脱裂的嘴唇皮肤刮擦着他的,于是他用舌去滋润她的唇瓣。如此清晰的男子气息蛊惑着她,如果说夜里她处于迷糊状态,完全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此时她完全清醒,罗含烟的大脑轰鸣一声,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她使劲挣脱他坐了起来,单手捂着半边发烫的脸喃喃道:“你不能这样。”
竹笛公子眸光渐渐黯淡,敛了一下漆黑一片的眼眸,怏怏坐起,捶腿捶臂,沉默不语。
罗含烟身子轻飘飘的,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尴尬,她偷眼注视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
他渐渐能活动了,就站了起来,不发一语地往溪边走去。
罗含烟视线追随着他飘逸的背影,暗道:他生气了吗?
他在那里捧水洗脸,重新绾了头发。最后,摘了水边一株阔叶草的叶子,在水里洗净,把叶子兜成碗状,再从溪里盛了溪水向她走来。
“含烟,多喝点水吧,你的唇都干裂了。”竹笛公子声音清冽地开口,他的眸光异常柔。
罗含烟不由自主地拂了下自己的唇,他的舌尖的感觉仿佛还在,她的眸光倏尔变得轻柔几分,不由得红了脸,不敢与他对视。
赧然接过那草叶碗,仰头咕嘟咕嘟地把水全喝了,也流了很多在脖子里。她伸臂抹嘴,抬眸看他,梳洗后的竹笛公子又是气宇轩昂,魅力无边。
她不敢再看,“我去梳洗。”她低声说,垂了头站起来匆匆从他身边走开,去到溪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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