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无双肥羊》86.滋味（完结）

    “重新介绍一下，我是念念不忘的助理，凌水仙。”二次出场的凌水仙又切换回了助理的身份。
    冰糖伸手道：“幸会，我是负责《小县令，大钦差》的运营冰糖。”
    剑无双在边上，假装手里拿着话筒，对着不存在的镜头道：“观众朋友们，究竟谁才是真正的念念不忘，无双直播即将为您揭晓，请不要走开。”
    凌水仙看着她笑道：“那就上车去见最终BOSS吧，我带路。”
    “哎？水仙姐，怎么还要去别的地方？不是说念神就住在你家隔壁么？”剑无双问道。
    冰糖调侃道：“家庭场景不适合最终BOSS吧。对了，需不需要我们蒙上眼睛？”
    凌水仙耸肩道：“你说呢？我可不会开车。有一点你说对了，最终BOSS在家的确闲不住，不是办公室就是他们家那个小餐厅。”
    之后，在凌水仙的带领下，车子别墅区附近的一条商业街停了下来。
    看到凌水仙所谓的小餐厅，剑无双不由张大了嘴，这是一栋占地不足百平的沿街微景庭院餐厅。
    冰糖打量着竹篱外的招牌道：“看这餐厅，就觉得主人应该是个会写故事的人。”
    门口的招牌并没有书写店门，只写了四个大字“想开才开”，而在招牌边上是一块电子牌，上面显示着餐厅的今日的餐厅营业状态是“今日想不开”。
    “这地方真是太喜欢了！”剑无双掏出手机，招呼着冰糖和凌水仙在门口拍了好一阵，才尽了兴。
    再转身，餐厅的门已经开了，一位看似精英白领的短发青年女子站在门口，笑着看她们。
    看她一身干练的OL小西装打扮，似乎更应该出现高档写字楼。
    剑无双率先跑过去道：“你……该不会就是念神吧？”大神的形象还是超乎了她的预料。
    那女子不否认道：“签约身份证不是我，但书是我写的。”
    这个答案纯属意料之中，所以剑无双追着八卦了一句，“那签约身份证是谁啊？”对方则笑吟吟答道：“我先生。”
    剑无双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置信，压低声音道：“那个……大叔？”
    女子点点头，有些得意道：“他做菜可好吃了，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冰糖在后面拍了拍剑无双的肩膀道：“腿长这种属性不实用，进去吧。”
    剑无双冲着她做了个鬼脸，脸有些红。
    进去后，身份证上的微胖大叔出现了，热情得招呼着剑无双和冰糖和老朋友凌水仙，并端上自制的水果饮料和色拉。
    尝过后，就连剑无双也不得不同意，“腿长这种属性果然不实用。”
    凌水仙则好像导游般，例行公事地介绍起这家餐厅，“这餐厅本就是桃枝和她先生的梦想。花前花后日复日，酒醉酒醒年复年。不愿鞠躬车马前，但愿老死花酒间。店铺在他们夫妻上班时就买下了，后续费用一直没着落，所以桃枝才临时起意去刺桐写作，之后的事，你们也知道了。要我说，桃枝换酒这个笔名就不好，唐寅可是个倒霉孩子。”
    青年女子在边上笑道：“我还就喜欢他的《桃花庵歌》，你们还是叫我桃枝吧，现在既然有了回响，也没有什么可念念不忘得了。”
    冰糖拿出了文件袋递给她道：“这真是你想要的回响？”
    桃枝伸手接过装有起诉书的文件袋，拿出来边看边说道：“但求回响，不求结果，显然，这次千夜并不想站在白衣公子这边，行业制定规则也是早晚的事。”
    冰糖道：“千夜也不是开善堂的，恐怕是想在新规则制定中争取一席之地，重新洗牌市场吧。”
    桃枝道：“千夜和天宝斗，无论输赢，总是不利的局面，我们是有特色的社会主义国家，市场经济必须有计划，会制定规则也是情理中的事。”
    凌水仙在边上却对此不以为然，“桃枝，你这是背课本呢，清扫这么多次，除了敏感题材不良题材，有哪次是针对版权和抄袭的？就连盗版也只是今年才重视了一下。”
    桃枝收起了起诉书道：“那是天宝不想对付盗版，他们有这么多官司在身，其中没几个是打击盗版的，国内还没绞杀，对国外的网文翻译到是先开起了刀。”
    “一切都是为了利益。”从沙拉盘中抬头的剑无双忿忿不平地接了一句。
    的确，天宝对国内的盗版并没有积极干预和打击，主要是为了后续的IP炒作做铺垫。至于流传到国外的网文，很难有后续作为，自然是要保住订阅这一块儿的现金流。
    桃枝收好起诉书后，抬头看着冰糖道：“大老远来，总不会是专门为了这份起诉书吧。”
    冰糖道：“起诉书当然是要亲自送达，至于其他重要的事，大概也就是希望你能保持念念不忘的身份，继续留在白菜写书。”
    桃枝双手合拢抱歉道：“不好意思，这阵子我还真不是装病。不过继续保持这个身份我同意。”
    凌水仙咳了声道：“桃枝在备孕，能把这本完成已经够好得了，所以这阵子的事，我都没打扰她。微博其实也是我在打理。”
    剑无双奇怪道：“为什么不公布真实的身份呢？三起三落的人生啊，太传奇了。”
    凌水仙道：“你当是召集旧部起义啊。”
    桃枝晃了晃手中的起诉书道：“过去多少有些黑历史，现在这样也不错，而且我也不想赴那位翡翠岛主编的后尘。”
    凌水仙低头道：“桃枝，出庭还是让我去吧。”
    桃枝道：“不用，交给我先生吧。种因得果，掀起了这么大的波澜，又怎么可能全身而退。”
    剑无双不服气道：“为什么某些人没有种因得果？”
    桃枝道：“无双，已经进去两个了，你觉得这些人的损失还不够大么？更何况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这些人中可能也就缪梦知还好些，有自己的产业。那个白衣公子，再不出作品，卖人设是卖不了一辈子的，但他要是出作品，一定会被人用放大镜看。说到底，有个官方的规则对大家都有好处，如果在官方规则下，他能写出一部原创，应该也能从新开始。”
    凌水仙不屑道：“他能有什么本事从新开始？一本抄的书剧情都写得乱七八糟，要不是他有学校人脉认识不少媒体人，女朋友又是业内知名编辑，这才炒地起来，当年他自己开着小号去贴吧买水军的截图还在呢。”
    剑无双道：“对对，白衣公子根本就是营销团队捧出来的形象，当初缪梦知也是业内人士捧起的，这些业内人士都没底线么？”
    桃枝摇头道：“没有约束的人情，很容易突破底线，我们国家终究还是人情社会，对于人情的弊端，在过去，有儒家的君子修身风气约束，不过光靠这种思想文化约束，效果也是有限的，在家天下论尊卑的年代，最终都不可避免地走向人情扰乱秩序的局面。”
    冰糖忍不住打趣道：“你这话听起来，似乎是夸我们国家现行制度优越性。”
    桃枝道：“话题谈深了，听起来就像课本，其实不管制度如何，科技发展到现在，要完全抹杀掉一种声音已经是不可能了。缪梦知的才华，在十年前那么突出那是因为传统媒体传播方式带来的聚焦效应。但放到网络媒体的时代，已经不可能这么容易聚焦了。人情关系在今天未必那么好用。”
    剑无双道：“听大神这么一说，我感觉好像世界还是挺有希望的。”
    凌水仙道：“是么？那我就来泼泼冷水吧。像此等妖孽，皆已成气数，我说得不仅是某些文抄公，还有天宝这样的霸道总裁，即便是官方规则制定，也一定是既往不咎，对于版权和抄袭这块儿的力度，恐怕也不会尽如人意。”
    冰糖看了她一眼道：“你一说妖孽，我就觉着好像是在说我。”
    凌水仙笑道：“你有什么气候？你们七妖当中也就那两只最成气候，枪手事件可不影响某人的会长升任，还真是手眼通天。”
    桃枝道：“金盏，变化太酷烈了也不是好事，一个只讲规则公德的社会也是一种极端。”
    凌水仙耸肩道：“那在这种极端到来之前，我还是呼唤一下底线和公德吧。”
    剑无双托起下巴惆怅道：“果然也就只能在小说里爽一把，书里该杀头的都杀头了，现实中，这些人也就只能随他们去了。”
    冰糖道：“的确多少让人有些不甘心，不过将这些人千刀万剐应该也不是你们的初衷吧？”
    剑无双道：“这到是，初衷只是希望真正想要写小说人，从此不再担惊受怕，也希望真正优秀的作品不被那些抄袭作品压下去。”
    桃枝道：“这可提醒我了，接下来不写小说的日子，我就写写小说评论吧。”
    剑无双怕手道：“好啊好啊，来我们的公众号写吧，大神写评，我预约了。”
    冰糖道：“你还真能抓机会，聊了这么半天，怎么感觉这官司都不是事了，这就大结局了？”
    剑无双笑道：“这样的大结局虽然依旧平淡无奈，但也不错啊。就是女主角我，好像缺了男主角同框。”
    冰糖瞥了她一眼道：“别以为我没看到你在门口就把照片发给肥羊了，想必是就快要找过来了吧。”
    剑无双看着桃枝道：“这可是大神同意的，人多吃饭香嘛。”
    正说着，忽而厨房传来一阵香味，桃枝站起身道：“怎么样，有没有人有兴趣跟我去做些饭后甜点？”
    剑无双第一个举手站起了身，冰糖和凌水仙对视一眼也站了起来。
    虽有事情仍旧有诸多不如意，但眼下，不妨过得有滋有味些，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