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这番话好似令白鸟桓进有些愤怒,他又“哼”了一声道:“以牙还牙,血债血偿,也是我们岛国人的性格,你们龙盟杀了我们这么多人,搞毁了我们在东京全部几乎所有的重要场子,要是不报这个仇,我白鸟家族的荣誉何在?岛国人的颜面何在?我这个当家人,也没有脸面再做下去了。”
听了他的话,我信了反而是有数了,脸上也恢复了微笑:“白鸟先生,你要报仇,龙盟的人也不会怕你,你应该知道,这次行动,我们已经团结了在岛国所有的华人帮派,在实力上,是超过白鸟家族的,而且人员分布在岛国各地,不像白鸟家族这么集中,更何况,我们的行动得到了所有在岛国华人商会的支持,在财力方面,也不比白鸟家族差,这场战争要是打下去,我实在想不到,白鸟家族会变成什么样子,还能不能在东京生存下去?”
听到我充满自信的声音,白鸟桓进阴着脸道:“莫寻欢,你是在威胁我?!”
我立刻道:“白鸟先生,你太看得起我了,像你这样人物,岂会被我一两句话就威胁住的?我只是在阐述事实,而只有事实,才能够结束白鸟家族与龙盟之间的争斗。”
白鸟桓进又一阵儿沉默后,忽然道:“我们的忍者在伊代山谷训练的事,是不是井上陵二那个家伙告诉你的?”
我答应过井上陵二保密,自然不会说,只是默然不语。
白鸟桓进望着我怕厉声道:“莫寻欢,你的确很有胆量,敢去闹山口组的场子,井上陵二那天晚上在‘尖叫夜总会’见你,你们都谈了些什么,是不是你让他出卖白鸟家族,想夺东京的地盘?”
我对于帮派之间的这些猫腻非常熟悉,明白山口组和白鸟家族貌合神离,各有戒心,必然都互派了卧底到对方的阵营里去,得到他去过“尖叫夜总会”与井上陵二见面的消息并不奇怪,不过这事他知道了更好,不需要自己点明,白鸟桓进就会心存忌惮了。
当下我笑了笑道:“白鸟先生既然愿意猜,那就按你的意思随意好了,总之,龙盟和白鸟家族如果继续斗下去,只有两败俱伤这一种结果,而龙盟有上百万在岛国的华人作为基础,会不断的补充新鲜血液,可你们白鸟家族要恢复起来恐怕就难了,东京是岛国最大的一块肥肉,各个帮派没有不想分一杯羹的吧。”
“这次龙盟打的口号就是解决与白鸟家族的恩怨,并不针对其他的岛国人与岛国帮派,而且你们和这些帮派素来关系不怎么好,要他们帮你,恐怕是很难,据我所知,白鸟家族这些年太过高傲,和其它岛国帮会并不好,现在看着你们的势力一点点儿的被华夏人削弱,或许这是他们最愿意看到这样的局面。”
白鸟桓进胸口一阵起伏,微闭起了眼,过了良久才重新睁开,凝视着我道:“如果我就这么放过你,和龙盟讲和,你觉得我能够给家族里的人交代吗?”
这个我早就想过,立马点头道:“当然不好交代,白鸟先生,所以我给了两条路让你选择,看你意下如何?”
接着我就说出了早已考虑好的方案:“第一条路,你拒绝和谈,甚至杀了我,但我可以告诉你,在来之前,我已经布置好了,如果我在六点钟前不出现或者打电话通知龙盟的人,我的位子马上就会有人接任,龙盟将彻底向白鸟家族全面宣战,不斗过你死我活,绝不罢休,今晚就有大的行动,你若不信,可以派人到唐人街去,看看武馆的人还在不在?”
“这一次,我们不会再攻击白鸟家族的生意,而会将目标锁定在你们保护的那些场子上,这些场子太多,你们想防也是防不住的,而这些场子被反复砸过几次之后,各个场子的老板想寻找的后台就不是你们白鸟家族了,也不知京都会的井上陵二先生会不会答应接手。”
白鸟桓进紧紧的抿着唇,然后道:“说你的第二条路。”
“第二条路,就是你们同意和谈,从此白鸟家族和龙盟互不相犯,白鸟家族的人也绝不能随意欺压华商,杀害华人,白鸟家族的荣誉当然可以保留,为了让你这个当家人能够体面的交代,你们今晚派人去唐人街的各大武馆袭击,我们会向外报一些假的伤亡,而且会公开主动要求白鸟家族停止报复,进行和谈,把你们的面子撑起来。”
一语至此,我又接着说道:“白鸟先生,是战是和,现在只在你一念之间,白鸟家族的存亡兴衰,也在你的一念之间,相信以你的经验,会做出明智选择的。”
白鸟桓进静默下来,又微微闭上了眼睛,良久之后,才张开眼眸,望着我道:“好,莫先生,你的条件,我答应了,白鸟家族将不再和华夏人为敌,不过就按你的意思,今晚我会派人到唐人街的武馆,由你们假报伤亡,然后向我们公开提出和谈,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我估计白鸟桓进也会选择后者,微微一笑道:“那好,我回去后就会安排你今晚派人到唐人街的事情,在行动之前,你们最好先打电话和我先联系,这件事,我会吩咐人守口如瓶的。”
白鸟桓进点了点头,道:“既然这样,莫先生,那我就不挽留你了,送客!”
那岗村次郞闻言,赶紧躬身答应,就要起身送我出去,然而我却并不动身,而是望着白鸟桓进道:“白鸟先生,刚才我们讲的是公事,现在我有一件私事想向你请教,希望你能够赐教。”
白鸟桓进道:“哦,是什么私事,你说说看。”
我凝视着他,缓缓道:“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冥府罗刹这个名字不知你可听说过?”
听到“冥府罗刹”的名字,白鸟桓进的脸色顿时一变,眼神也立刻犀利起来,注视着我道:“你是怎么知道冥府罗刹的?打听她准备做什么?”
我当然不会将事情全盘托出,只是简单的说道:“当年这个冥府罗刹在华夏曾经名噪一时,和我的一个长辈有莫大的关系,现在有线索证明她很有可能就是岛国人,而且似乎和白鸟先生你有些渊源······”
和这样的枭雄说话是要讲究艺术的,我有意欲言又止,就是想看看白鸟恒进的反应。
白鸟桓进望了我好一阵儿,才点了点头道:“既然事管莫先生的长辈,那我就成全你吧,不过我对冥府罗刹所知并不多,你到富士山的清觉寺去,找一空大师,他应该会让你满意的。”
想不到白鸟桓进这么容易就说出了有关冥府罗刹的线索,我心中一喜,躬身说了声:“多谢。”便起身告辞,仍由那岗村次郎送了出去。
我跟着岗村次郎走出了庭院,到了外面的停车场,岗村次郎很恭敬的给我开了车门,吩咐司机开车,然后鞠躬送我出去。
看着汽车缓缓的驶出这座有华夏风格的小山庄,我心中如同放下了一块大石,渐渐的兴奋起来,我知道,白鸟桓进的承诺应该不会有假,他是不会冒整个家族被龙盟围攻而山田组逐渐蚕食东京地盘的危险的,至于他说的富士山清觉寺的一空大师,很有可能会和冥府罗刹有直接的关联。
不管怎样,一切去了之后就会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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