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志》第344章 忆甘苦

    子晴与萧杰两人上路，在南疆十万大山之中穿梭。
    南疆，十万大山，素有南蛮之称。南疆山连山，山中雾气终年不散，日月照到的程度有限。高山林立，峡谷深渊数不胜数。终年炎炎夏日。
    而南疆也是天下最为神秘的地方，这里与外界隔绝，几乎不见人烟。与西泽有的一拼。但是毕竟有资源的地方就有人。一些自先祖就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的人也有不少。
    上古时期，古巫也称作南巫，巫族想来在南疆一代活动。
    这次天下的目光再次瞩目南疆十万大山，将所有的经历都放在了南巫的身上。
    古巫一向神秘很难寻找，尤其是有着巫主这样修为的人。原本身为圣者，却因为岁月的流逝跌落到了斩道的境界。但是其强悍的修为毋庸置疑，就连当今天下最大的几个门派也束手无策。
    若不是巫主寿元不长，估计天下都会被古巫收进囊肿。上次丰都一战已经让不少流离失所，诸多门派被灭。死伤不计其数，城市被毁数十座之多。
    萧杰与子晴漫步于山野之内，大好的河山万千坐。明上胜景数不胜数。在进入南疆之前萧杰就与蜀山通过气。想来不会有太多的阻挠。毕竟现在萧杰还不是蜀山的弟子，仍旧是神族的人。
    小路悠远深长，山野之内袁鸣鸟啼，不绝于耳。南疆多异虫毒手。
    两人穿过小道，越过崇山峻岭，跨过江河无数，终于来到一个有人烟的地方。
    小镇不大，但是颇为繁华，没有名字，这里的人有各种衣着。中土文士，东极公子，西莫的汉子，极北的皮毛衫，最为出众的就是南疆的黑袍，与古巫的衣着颇为相似。
    看着形形色色的人群，在深山之中穿行了几日的萧杰与子晴二人脸上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即便是在强大的修士也是人，难免忍不住枯寂。尤其是萧杰，十几年来不是厮杀就是闭关或者养伤，几乎与外界隔绝。这段时间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几乎是煎熬。所幸修士的路本就是寂寞的，即便在漫长的岁月对于修士来说也是短暂的。
    “上等的兽皮咯……”
    “丝绸茶叶，中土特产。”
    街边叫卖之声络绎不绝一声高过一声。
    形形色色的人，各色不一的着装，喧嚣的叫卖，高矮起伏的街道，茅草瓦砾的房屋，促成小镇的热闹与繁华。
    “有修士……”萧杰与子晴正准备进入小镇就感觉到了灵力的波动。萧杰拦住子晴望去，只见小镇一处高楼酒馆之内端坐着几个器宇轩昂，着装皆为道门的年青男女。
    “那个门派？”子晴细问，对于道门的着装仍旧不是了解。
    “看不出，神州道门起起伏伏，除却几个巨掌不见更迭之外，仍旧有不少道门兴衰，尤其是仙宫一行之后，天下有不少好运者在里面得到一些堪破寿元突破境界的东西。让一些原本就卡在门槛上已久的老辈人物得以晋升。甚至诞生几个王者都有可能。”萧杰分析道。
    十年的时间虽然萧杰不曾在天下行走但是仍旧能够感知到现在道门的不同。
    “进去吧，总要歇息歇息，吃点东西。”子晴拉着萧杰就往小镇走去。
    四周的人对于这两人的到来见怪不怪了。自从蜀山在南疆大肆的搜索之后，神州的道士大批大批的赶往南疆，各方涌动。铜炉之事对于哪一个门派来说都是不可多得的至宝。若是能够得到无疑是另一个仙宫的传奇。
    酒馆的一侧，子晴与萧杰在靠窗户的位置坐下，点了几个小菜兴致颇高的吃了起来。萧杰点了一瓶酒，南疆独特的果酒，以深山之中的果木酝酿而成。酒味甘甜微辣，入喉清爽，在味蕾就开始蒸发，醇香四溢。
    此刻两人吃着小餐，喝着小酒。萧杰感觉时光仿佛就在这里停住一般。
    亭台楼阁，世俗喧闹的街边，叫卖。生活琐碎，小酒，惬意人生，美女知己相伴。依偎，相守到老。
    萧杰迷醉的眼神，闪烁着晶莹的光辉，似乎这里的一切与自己如此相近，却又似乎很远很朦胧。恍如隔着一道光幕，这里的世界和光幕的世界是完全不一样的。内心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完全悖道而驰。
    很多次萧杰都想伸手去触摸，感觉是那么真实，却又那么遥远。
    亦如隔着崇山峻岭相望，却又那么清晰真切。
    对面的子晴看着萧杰眼中闪烁的晶莹泪光心中很安静。在与萧杰相处的十年之中子晴知道萧杰的一切经历。尘世小村的生活是安静的也是快乐的，修道期间的努力是艰辛的也是满足的。失忆后的生活也是美满的，有着爱自己与自己爱的人，有着淳朴的乡里，有着相伴视如己出的小小。然而这些都随着时间烟消泯灭。
    当夕阳挂在山巅的时候，小镇各处都点燃灯火，斑驳的灯光显得宁谧。安静惬意。
    子晴也喝上一口小酒，回忆用上心头。儿时的记忆那么真切。父母相依相伴，与世无争。算得上是一种幸福。后来的一切一切都太残酷了。正魔的大战，硝烟，战火，尸体，残骸，无数血淋淋的场面在弱小的子晴身前浮现。
    而后子晴的母亲就消失了，消失在幽冥殿的无尽深渊。发现的时候已成为枯骨。几百年就那样悄然而过。
    时光亘古却又匆匆。
    当两人对望的那一刹那都不禁看到彼此眼中的泪光。
    萧杰诧异的望着手中的酒，觉得能够勾起回忆的种种非同一般。叫过酒保之后才得知，此酒名为‘忆甘苦’深有意味的名字。采摘自南疆的特产‘相思果’所酿造。
    淡淡的回味还未消散就听见酒楼门口的喧嚣。
    “小儿，今天道爷包下这里了，赶紧让所有人都滚蛋。”粗狂鄙弃的声音传遍整条小街。
    “客观，本店客人颇多，也从未做过包下的生意，客观您看……”店小二的声音有些委婉。的确在此地小镇之内，酒楼不多，多数都为着乡里服务。一些打猎而归的汉子，经过几天的深山里的生死徘徊，到了镇上换取所需之后就为喝口酒。
    “那斯如此强势，让咱家教训他。”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扛着弓箭就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