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官碟?”
夜凡的话让老鸨子脸色一变。
“对,没有官碟。”
夜凡一边用毛巾擦脸,一遍平静说道。
“你……你不是官府的人?”
老鸨子美目一皱,开口问夜凡。
不是官府中人,却来官办妓院消遣,按照大明律例,其罪当诛。
纵容其在官妓吃喝玩乐的老鸨子,按律也要发配充军。
夜凡点了点头。
“你不想活了吗?这可是官妓,不是你等平民百姓想来就来的。”老鸨子一变脸,开口对夜凡说道,“这位先生,您还是到其他妓院去消遣吧。”
眼前的这个一头银发的公子哥儿外形俊朗,衣着华丽,并不像那种泼皮无赖,而这老鸨子也是一个性情中人,所以只是对夜凡下了逐客令,并没有命人将其捆绑起来。
“我也算是个官,但却不是朝廷的官。”
夜凡将手上的毛巾递给老鸨子,开口问老鸨子。
“不是朝廷的官?那是什么官?外国使节吗?”
老鸨子接过毛巾,皱眉问道。
“我在魔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知道能不能在这里喝酒?”
夜凡回答道。
“魔……魔界?”
老鸨子被夜凡的这句话惊到了。
“不错,魔界。”
夜凡口中说着,心念一动。
嗡……
夜凡的眉心之上瞬间红光大盛!
哗……
血芒流转的倒写卍字凭空而现,将整个醉梦轩大厅照耀的一片红芒!
魔灵涌现的同时,夜凡催动起气海内的火蛇龙珠。
嗤……
夜凡的周身上下瞬间水汽升腾!
眨眼之间,淋透的白衣、湿漉漉的银发,顷刻被热力烘干。
夜凡星目一抬,看向老鸨子。
眼前的一幕惊得老鸨子顿时脸色大变,手中的仕女扇倏然落地!
“你……你就是除魔大会上的夜……夜……”
老鸨子结结巴巴地问夜凡。
“夜不凡。”
夜凡平静回答道。
“见……见过……魔……魔君大人……”
听到‘夜不凡’这三个字之后,老鸨子顿时花容失色,面无血色!
她身子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夜凡行跪拜大礼!
这里是官妓,来往其中的个个都是朝廷中人,其中不泛一些手握重权的朝廷大员。
如此一来,这官妓便成了各种消息的集散地。
不管是江湖中事,还是朝廷秘闻,都可以在这里打探到。
身为官妓的老鸨子,自然消息灵通。
除魔大会那么大的动静,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据说此人在西藏大雪山之上,以魔君之尊渡化三道天劫!
此人只是一招,便将数百精妖鬼怪瞬间降服!
传闻此人性情多变,喜怒无常,桀骜不驯!
他若是发起怒来,随便挥一挥手,便可以将整座醉梦轩夷为平地!
在这醉梦轩中,下至七品县令,上至皇亲贵胄,老鸨子什么样的官员没见过。
然而她万万没想到,身为魔界之君、夜家长子长孙的夜不凡居然会亲临醉梦轩!
其他几位演奏雅乐的女子此时也是花容失色,跪倒在地,大气都不敢喘!
魔君之威,谁人不知!
“你认识我?”
夜凡挑眉问老鸨子。
“魔君威名名震华夏,小人岂能不知,”老鸨子用颤抖不已的声音对夜凡说道,“小人刚才有眼不识泰山,还望魔君万勿见怪,万勿见怪……”
老鸨子一边说着,一边对夜凡叩头不止。
“能喝酒了吗?”
夜凡问道。
“能,能,当然能……”老鸨子小鸡啄米般地点头说道,“小人现在就去安排。”
老鸨子口中说着,忙不迭地准备酒菜去了……
半柱香的工夫过后,夜凡缓步走进了一间奢华而又不失雅致的包厢之内。
这是醉梦轩最顶级的包厢,是专门为王公大臣准备的,其奢华程度之高,甚至就连桌角都用金皮包裹。
夜凡在一张华丽的楠木方桌前坐了下来。
方桌之上,摆满了数十道各式各样的珍馐美味。
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除了龙肝凤髓之外,各地的名菜应有尽有。
为了招呼好魔君夜凡,老鸨子命令后厨按照帝王的标准准备了这一桌酒菜。
看着满桌的珍馐,夜凡眉头一皱。
夜凡这一皱眉,慌得站在一边的老鸨子脸色刷白。
“魔……魔君大人,您……您要是不满意,我……我再命后厨重新准备一桌……”
老鸨子结结巴巴地说道。
“把这些菜全部撤走,我只要酒,烈酒,很多的酒。”
夜凡皱眉说道。
他是来买醉的,不是来享受的。
“是……是,小人这就去办。”
老鸨子一边说着一边对着身边的十几位丫鬟摆了摆手。
几名丫鬟心领神会,开始有条不紊地撤菜。
片刻功夫不到,满桌的珍馐美味被全部撤去,取而代之的是十八坛陈年佳酿。
这十八坛佳酿,几乎集齐了天下名酒。
十八年的女儿红、二十年的竹叶青、三十年的绍兴黄、甚至还有王公贵族送给老鸨子的御赐玲珑醉。
“都出去。”
酒被摆上来之后,夜凡面无表情地对众人说道。
“是。”
众人齐声说着,如同大赦般躬身退下。
“魔君若有其他吩咐,尽管呼唤小人,小人就在厅外候着。”
老鸨子口中说着,毕恭毕敬地退了出去,将包厢门轻轻关好。
砰!
夜凡从桌上拎起一坛上品女儿红,伸手拍碎黄泥酒封,然后一仰脖,咕咚咕咚地大口喝了起来。
琥珀色的佳酿从酒坛中倾泻而出,直直灌入夜凡口中。
世间唯有酒忘忧,一壶浊酒解千愁。
夜凡一坛接一坛地大口灌酒,一连喝了半个时辰!
十八坛佳酿,被他喝了足足十三坛!
此时的他神情麻木,酒气熏天,胸前的衣襟已完全被烈酒浸湿。
然而尽管如此,他的头脑依然清醒如初。
喝酒就是这样,不想醉的,醉得比谁都快;想醉的,却是越喝越清醒。
正所谓抽刀断水水更流,借酒浇愁愁更愁。
十几坛酒下肚之后,夜凡的愁闷丝毫没有减轻。
世间的儿女情愁,岂是一探烈酒可以浇灭的!
“魔君一个人在这醉梦轩里饮酒买醉,岂不是索然无趣?”
就在夜凡借酒浇愁之时,一个清朗的男子声音从门外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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