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未央舞霓裳》第222章 替身

    在男人们策马奔腾时候女人们也不闲着，贵妇贵女们也都在圈地内的马场骑骑马聊聊天。女人多了是非就多，在场有四人容貌肖像，妖媚无骨却又神秘危险的颜娘，端庄大气和善可亲的贺兰夫人，艳丽隆妆的盛嫔，以及最要站在那里便是焦点的未央仙子。四人气质不同，却有着相似的眉眼，据闻四人也是有些血缘关系的，只是贺兰夫人仿佛很忌惮颜娘，不让颜娘接近宝贝女儿半分。
    棋云知道母亲的心结，也顺着她不与颜娘有任何交流。盛嫔曾经就听家里人说过皇上对小姑的情义，可本以为死了的小姑竟然还活着，作为她的替代者，一个低下龌蹉的替代者，盛嫔根本不敢与她直视，隐隐的她也察觉出颜娘三人之间的紧张。
    直到绮月来唤棋云去用药，颜娘走到落单的贺兰夫人面前，看出她的紧张，颜娘略微皱眉“你不必如此紧张，我没想过要从你身边抢走什么，我一直都知道她在贺兰家，若是想要带走她，早就将她带走了。”
    贺兰夫人张张嘴，左右看看确定四周的人听不见后对颜娘道“云儿是上天赐给我的孩子，当我看见她的第一眼我便确信那是我的云儿回来了。不管她曾经是谁，现在她就是我的云儿。”
    颜娘并未对她的话动容，反而指责“你真的很自私，你只想着你的云儿，有没有想过她，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一辈子替代另一个人。即使你不承认，她终究不是你当初的云儿，你可有真的想过，你现在在意的是云儿这个身份，还是裳儿这个人。她在乎你们，所以宁愿一辈子都是贺兰棋云，可你有没有想过她真的能毫不顾忌地做一个这个死人的替代吗？”
    “我……”贺兰夫人被堵的没话说。她没想过，真的没想过。在她心中她最爱的女儿贺兰棋云一直以来就是一个人，如果抛开来说更爱那一个，她不知道，真的没有想过，她只知道不能失去这个失而复得的女儿。她一直都很懂事，在她面前什么都不说，她也就真的忽视了这个问题，她作为贺兰棋云高兴吗？
    见她脸色不善，颜娘见好就收也不多说“裳儿有多爱你就有多恨我，我不祈求她的谅解，是我没有好好珍惜她，我只希望她能顺心。我的话说完了，你想想吧。”
    言罢，颜娘离开。不多时棋云回来，见贺兰夫人脸色不太好，担忧的问“娘亲不舒服吗？要不要让绮月把个脉。”
    “娘没事”贺兰夫人见到棋云安下心，拍拍她的手“马场气味杂乱，和娘一起走走吧。”
    棋云猜到贺兰夫人或许有事情要和她说，示意绮月和寒月跟远一些，挽着贺兰夫人走出马场“娘有心事对吗？”
    贺兰夫人微微一笑，细细打量棋云这张脸，突然发现她和印象中那个云儿是不同的，年幼时的云儿胆小脆弱，虽精致却没有生气，更加不善言表，若是她平安长大定然不会有如今的风华绝世，出尘高贵。
    “娘在看什么。”棋云淡笑，眼中闪烁着对她特有的温情。贺兰夫人摸了摸棋云的发髻，原来她一直忽视了这个孩子渐渐长大的同时对她也更加晓意纵容，原来不止她宠着她，她也在宠着这个胡搅蛮缠的母亲。
    贺兰夫人想着，心中越发酸痛“娘没事，只是觉得娘的云儿越发出色了，娘感叹，怎么能养出这么好的孩子来。”
    贺兰夫人眼含泪光，凝望着棋云“好孩子，你告诉娘，这些年你真的开心吗？会不会觉得娘……很自私。”
    棋云一愣，瞬间想明白贺兰夫人想的是什么。棋云宛然一笑，不否认也不言明“云儿能做娘的孩子自然是幸运的，这些年有父母兄长的庇护才会如此顺畅。”
    “可是你并不开心对吗？你从小便比一般孩子敏感，即使现在越发喜怒不言于色可娘还是知道你心里一直藏着事，不然你也不会另起未央之名。我虽不知道你何事记起从前，心里又作何打算，但娘始终希望你能开心。”贺兰夫人释怀地抱住棋云，露出专属于棋云的和蔼温情：“或许最初娘有着别的心思，但无论是从前的小云儿，还是陪伴了娘十年的你，都是娘心中最珍贵的孩子，你们是不同的，也是相同的，都是娘的云儿。”
    棋云胸口颤动，嘴角微微上扬，淡漠地眼中渐渐浮出一抹柔情，棋云对贺兰夫人说“在云儿心中，娘一直是最好的母亲，同样没有任何人能替代。”
    她想颜娘或许和贺兰夫人说了什么才引起贺兰夫人深思熟虑后说出这一番话来，她很开心也很感激颜娘。与贺兰夫人拥抱着，棋云坚硬的外壳渐渐融化，因着与贺兰家的一层心结打开，棋云随之想开了许多，其实她心知肚明当初错在亲生父母都太过年轻，这些年她们对自己的照拂她也一一看在眼中，她只是不甘心罢了，为什么没有血缘关系的人都都能如此善待她，亲生父母当初为何那般忽视她。虽然她现在还做不到承认他们，却好像没有了怨恨。
    “主子很开心，想来对一会儿的比赛很有把握的。”绮月和寒月给棋云换衣，看见自家主子自从和贺兰夫人说过话后嘴角便一直含着笑，看着她就觉得轻松了许多。
    “难得你以为我会输？”棋云侧头反问，倒是令两月吃了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