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两人进了办公室,安婉从抽屉里拿出碘伏和棉签,小心翼翼的帮张芳芳涂抹。
隔壁办公室里,秘书拨通了陈铭的电话。
陈铭这段时间一直在外省出差,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但团里不管大事小事,秘书都会准时向他汇报,事无巨细。
安婉和张芸动手这么大的事,秘书自然会第一时间告知陈铭。
陈铭正在开会,看到秘书的来电,正好趁机出来抽根烟,便拿着手机走到楼道里,接通了电话。
“陈团长,”秘书的声音通过话筒,清晰的传了出来:“刚才安婉和张芸打了一架,还有张芳芳也参与了。”
陈铭的黑眸顿时一紧,沉声问:“怎么回事?”
秘书不偏不倚,公式化的说:“一刻钟前,张芸把大家叫到一起,说有证据证明安婉是秋泉山庄的女郎,并强迫安婉打开一个黑色的箱子,说里面是安婉今天晚上要去秋泉山庄穿的情趣衣,安婉自然不肯,张芸说如果箱子里不是情趣衣,她愿意自扇十个耳光。”
“箱子打开后,里面装着一件白色的晚礼服,张芸不肯兑现承诺,张芳芳便冲上去打了她十个耳光,”秘书又简单的说了一下照片的事,然后道:“不过大家很快就把她们俩人分开了,没有造成什么伤害。”
越往后听,陈铭的脸色越黑。
他已经警告过张芸一次,让她不要再跟安婉作对,没想到她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
看来,这次回去是该给她点教训,让她长长记性了。
“我知道了,”陈铭掐灭烟蒂,随手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说:“我明天就回去了,等我回去再说。”
“好的。”
挂断电话后,陈铭目光沉沉的望着窗外,沉默了几秒钟,转身回了会议室。
…………
夕阳慢慢西斜,金黄色的余晖透过窗户斜斜照进来,仿佛给病房里铺洒了一层金黄色的薄纱,明亮之余,透着几分温馨和暖意。
顾康宁穿着病号服,面色苍白的坐在病床上,空气中飘着淡淡的烟雾,床边地上散落着一片烟灰和烟蒂,液体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拔掉了,掉落在一旁的地上,滴滴答答的往出流着。
他整个人颓丧到了极点。
准确来说,是自暴自弃到了极点。
旁边站着两个同事,他们趁下班的空隙,过来探望一下顾康宁,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了这一幕,进门的时候护士还跟他们抱怨,说病房里不能抽烟,被领导看到要罚她们钱的。
护士们不过是一群小姑娘,说了两次,顾康宁置之不理,并且露出一副凶相,便没有小护士敢说了。
两个同事面面相觑,其中一个摸着鼻子,略带尴尬的说:“康宁,我们来看看你,你没事吧?”
顾康宁扔掉手里的烟蒂,又抽出一根,淡淡道:“谢谢,我没事。”
另一个人同事看不下去,直言道:“你还在住院,怎么能抽烟?而且连液体都拔掉了,康宁,你这是在干什么?”
顾康宁深吸一口,吐出一口浓重的烟圈,声音嘶哑,缓声道:“输不输都一样,没事,我自己心里有数。”
那人忍了再忍,终是没有忍住,说:“这是在医院,你这样做让小护士多为难。”
顾康宁揉了揉头发,略带烦躁的说:“我一会就出院,没事的,我有分寸,你们这是去哪,穿这么正经?”
两人互相望了一眼对方身上的西装,其中一人说:“晚上公司举办酒会,科长念着你刚受伤,所以就没告诉你。”
“酒会?”顾康宁皱眉,问:“要喝酒吗?”
“嗯,”那人点头:“去参加酒会,肯定免不了要喝酒,你还在输液,不适合喝酒,所以科长就没通知你。”
顾康宁问:“在哪?”
“白天鹅大酒店,晚上八点。”
顾康宁扔掉烟头,起身道:“我也去。”
“你也去?”一个同事指着他打石膏的胳膊,惊讶的说:“你这个样子怎么去?”
“我回去换身西装,”顾康宁弹了弹烟灰,道:“我正好想找点酒喝,晚上你们都在,正好喝个痛快。”
“可是……”那人还要说什么,另外一人拉了下他的袖子,笑道:“行,你想去就去,那咱们晚上见。”
说完,拉着那人走了。
出了门,那人不解的问:“他还在输液,怎么能喝酒?他疯了你也跟着疯?”
另一人无奈的叹口气,说:“你还没看出来吗,顾康宁这是自暴自弃了,哪个正常人会在病房抽那么多烟?而且还拔掉液体?”
顿了一下,又道:“其实也可以理解,哪个男人被戴了绿帽子能不疯?康宁已经算好的了,只是抽烟喝酒而已,有的男人被刺激的狠了,甚至还拿刀杀人呢,算了,他想喝就喝吧,总得找个发泄口不是?”
那人赞同的点了点头,同情的说:“康宁真可怜,以前我还总羡慕他女朋友漂亮,貌若天仙,现在看来,女朋友太漂亮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凡事都有两面性,有利就有弊,看个人的想法了,”另一人道:“咱们也管不了那么多,同事一场,晚上多陪他喝两杯就是了。”
“对,康宁平时对咱们还是不错的,他受了伤,咱们就多宽慰宽慰他,人总得往前看,不能被尿给憋死。”
说着,两人渐渐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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