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清流逆恒时采渺空,飘落繁叶间见身裹金纱仙子,缦纱飞逸,玉体若现。影随其后,步入瑶琼,奇彩昳丽,夺目略神,薄雾蒸腾浮云似雪,浓香醉人,琼浆湮膝。众仙子擎壶执洒,穿行嘻笑,跃眉欢愉。缓步走近其间,不见愠色,但求以同欢,没身偃径于仙子酥柔暖体,狎宝珠璧玉吻凝脂素冰,盈鼻奇香沃通七窍,得闻天之妙歌,久绕耳际,愿长奏不歇。无实缥缈迫人怅然,随仙境溢彩喧忺,误梦长久,抬头但见皓月当空,银盘扬纨,泻千丈凡世,衍梁脊掩行兽,坠于九尺幼塘,跌入纤卿莲心,倚涟漪彾仃,涉步杂石沿阶蓄草,蹬回廊遗望,天雅地敛,幽然魅境似通粹连,偶品极幸宁以为幻。
伴耳边回荡的天音仙乐轻轻推开门,屋内置物依旧,伏案回忆所见所遇,貌真却又非凡,奈何身乏意疲,久思而倦入梦不知。
第二天日上三竿,邹迁才迷迷糊糊醒过来,睁开眼就看见睡在身边的贝家赛,全身长发随散。邹迁既不惊也不喜,翻身仰面望着天花板,头枕着双手,寻思着贝家这棋走的是哪一招?自己能牵扯到的人人鬼鬼挨个排了遍,最后锁定的还是图门和其歌这两支,可为什么偏偏“送”上贝家赛,他们就不怕丢了夫人又折兵?难道在自己身上还会发生事情?还是这本就是贝家赛的主意?她要利用自己这高不成低不就的能耐做什么?
事情未必一想就通,可表面的应承还不得不做,邹迁从起床到晚饭,一直装得喜上眉梢,脸部肌肉笑到快要抽筋。一直到入夜,他才有机会跟其歌独处一室,把被下药的事情告诉他。
“我终于能获得一个反馈了,真不容易啊。”其歌根本不在乎贝家想要怎么样,一门心热衷的是小迁体验到了怎样的幻觉场面,“再说详细点儿,那些仙女长什么样子?”
“也不确定就跟你炼出来的是一种东西,而且我也没吃丹药,只是喝了碗茶。”
“茶还是汤?这很重要,你喝的东西最后有没有残渣剩下?如果是茶,肯定要有茶叶一样的料,不能吃的;汤一般都是滤出来的,可以全喝,没太多渣子。”其歌依照小迁说的味道和气味推断里面可能含有的成分。
“茶吧?最后还有一粒粒的东西。形状很不规则,像捣碎的骨头,大颗点儿的像牙齿。”
“龙齿?安神用的,不过为什么用在这儿?除燥热,跟春/药抵的啊。”其歌托着腮帮子想着《本草疏经》,“入心,肝。”
“哥们,我来不是跟你在这儿配药的。”邹迁在通界圈里写了几个大字,劝其歌千方百计找机会离开,给图门他们通个风。
“哦,知道了,他们是想拖延时间,把两个药性分开,让迷幻类的先发,然后再启动春/药,迷幻药也有部分春/药的属性,两种药性一起发,肯定无法达到最佳效果,时间也短,把龙齿放里面,克一部分春/药,这样不仅延长了药效时间,而且不会对初次试药人的身体造成太强的刺激。”其歌比了比大拇指,“不错,不错。”
“不错个屁,你就不能担心下我现在的处境?”邹迁叹了口气,这刀都架在脖子上了,里外还要装作捡到天大的宝,这戏演得是如履薄冰。
“我担心你没法跟沈天心交差,如果是嫖娼也就算了,可你这没付钱,不算嫖。还吃人家住人家,口口声声请罪反省,这不就是个倒贴的上门姑爷嘛。”其歌捂着嘴窃笑,直接用灵语跟邹迁交流,“稀里糊涂地破了身还不知道到底发生过啥事情,你说谁能信?要不是你提前跟我说了回春阵的事情,我还就当你是愿打愿挨,捡了便宜卖乖。”
“你怎么会灵语的?”邹迁惊讶着瞅着其歌,“哪儿学的?”
“我看沈天任的灵语挺有意思,就问贝家贶借了本关于灵语的书。”其歌戳戳自己的胸口,“有顽心在,学东西快,不过只是皮毛,距离有限,跟沈天任那个水平还没得比。”
“你爱怎么招就怎么招吧,我担心万一出什么事情。”邹迁也感觉出其歌的灵语接收频率有点儿问题,速度和转换上经常无故跳跃,他也只好迁就着其歌慢慢想,“贝家要图门带三法门进封策镇,没准先要牵制住可能影响图门的几个人,你也小心点儿。”
“我觉得呢,这次兴许跟图门那事儿没多大关系。”其歌解开护腰巾胡乱揣进兜里,“贝家好歹都是个顶个的算家子,如果只折腾眼前能看到的这点儿事儿,就太有失水准了,我认为你现在最好坐等看戏,该你上场的时候再随机应变。”
这事情过去没四五天,其歌就被续恒越招回了阴阳学堂,邹迁只是听说为霜失踪了,不过话说回来,留他自己在贝家总比多个其歌要方便、安全,现在几个人都各置一处,凡事只能凭自己的能力,这算是考验,还是预演?邹迁第一次真切地觉得面临危机竟也是件让人兴奋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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