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活着》第三十章 国航的空姐

    <script>p1()</script> ?    日子充实而单纯，只是周末之夜，荷尔蒙偶尔会提醒自己，有些事，还是要考虑的。    烟花柳巷坚决不行，哥们可是有身份（证）的人呢！离过婚的少妇，哥们又不想找，不是我看不起她啊，实在是有后妈和继父的困扰。我可以保证对她的子女好，但将心比心并不是放之四海而皆准啊！    有时候，晚上迷迷糊糊之际，也曾想起过杨妍，可是，李琛那兄弟又来泼冷水，“想一想你的美丽我的平凡，一次次默默走开”。    君住长江头，我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又是一个星期六，按照约定，我来到了兼职的那家房开公司（一般可以每月去一天，但考虑到钱总的恩，所以每周去一次。平时都是电话遥控）。    走进豪华、气派的财务总监办公室，感觉这才是现代化企业。    来东海后，从办公室的变迁，也显示着我不断努力的轨迹：从最先的8人隔断的大办公区，到4人对坐的小办公室，再到三足鼎立的单间，最后，是套房。    还有秘书。    “刘哥，你来了呀。”张姗正在帮我整理房间，见我进来，抬起头，嫣然一笑。    “嗯，今天事情多吗？”我也报以微笑。    “这是下周要付的各种成本和费用单据，”张姗捧着厚厚一摞工程付款审批单和费用报销单，走到我面前。    迷人的体香，唤起了我的本能。因为靠得太近，我甚至能听见她心跳的频率，看着那娇媚的面容，桃花潭水的眼睛，感觉自己的忍耐好辛苦。    兼职已8个月了，虽然每周也能见一次，可是，在我刻意营造的平静和淡漠里，我们似乎都已经超越了某些感情和情感，至少在外人看来如此。    有些事情，你越回避，它却往往发生；有些感情，你越压抑，它就来得更快。    我深吸了一口气，在张姗加重的喘息声里，清醒过来，不敢再看她已经渐渐朝雾蒙蒙的眼神。    “我不是和钱总说了吗？他签字就可以了啊。”看到大部分单据，钱总已经签完字，我感到很惊讶，为什么还没支付？    “哦，钱总吩咐了，你才是最后签字人。他想你来把关。”    “感动。”    我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就开始审核单据了。    张姗今天很奇怪，没有像以往一样，站在我背后，或是坐在我对面，她叹口气，轻盈地走了。    老的楼盘还没建完，新的项目又开始了奠基。    本着对钱总负责的态度，我一直伏案审签，并加注意见。一个上午很快就过去了。    中午，吃完饭，我又审核了记账凭证，然后，让张姗通知谷正和黎明来公司开会。    小会议室里，点燃一支烟，我笑着对他们说：这段时间辛苦了，抽烟就自己拿哦。    谷正和我一样，是个老烟民。黎明不抽烟。    “本周有没有什么重大问题？”我看着两人说。    “没有什么，就是资金有点跟不上。摊子铺的太大。”谷正笑着说。    “刚才我看了下资金报表，老项目的二期工程，收了大约13个亿的定金，这里面有文章可做啊。”我启发他们道，“你们谁能说说订立的订金和决定的定金的区别？”    看了一下埋头记录的张姗，我又吐出了一个烟圈。    没有人回答。    财务经理少年老成的谷正会计业务娴熟，但是税法掌握上，还欠火候；财务主管黎明这个小帅哥，会计业务水平还有待提高。    就在这个时候，钱总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身边跟着销售总监和总工。看我要站起来，他压了压手，做了个请继续的手势。    “定金是在合同订立或在履行之前支付的一定数额的金钱作为担保的担保方式，又称保证金。给付定金的一方不履行约定的债务的，无权要求返还定金；收受定金的一方不履行约定的债务的，应当双倍返还定金。    而订金则是在购房者与开发商就房屋买卖的意向初步达成协议后，准备进一步协商签订的临时认购协议，通常的做法是在约定所选房号、面积、房屋单价及总价款后，约定一个期限，买方需在此期限内与卖方签署正式合同。    订金在合同正常履行的情况下，成为价款的一部分，在合同没有得到履行的情况下，不管是给付一方当事人违约，还是接受方违约，订金都要原数返回。”    我继续侃侃而谈。    “我给你们讲这些，并不是想探讨担保法的问题”！看着一头雾水的兄弟们，我很快揭开谜底，“因为，在税法上，定金是要作为预收账款预交营业税的；而订金则作为其他应付款，不需要预交。所以，我们只要把定金合同改为订金合同，就可以了。”    “你们算算，按照5%的营业税，和055%的附加税，我们能缓交多少税金呢？”    “7215万元。”黎明年轻，反应就是快。    “总监，还是你厉害，”谷正小小的拍马。“这下，我们预算的资金缺口就几乎没有了。”    “嗯，我看了预算，下个月的资金缺口是7190万元”。在普陀区4s店预算实践成熟的基础上，上个月，在房开公司我也组织实施了全面预算管理。    “老乡，你这套预算管理不错！”钱总显然抑制不住兴奋，“我刚从香港回来，让秘书问你来了没有，张姗给他说你今天在，所以，我就不请自来。看来，我是来对了嘛！”    “钱总来了，大家欢迎。”我带头鼓掌，必要的礼节还是不能省的。    掌声过后，钱总很感慨地说，“以前，他们要我签字付款，我很为难，各个部门都要用钱，可是，账上资金够不够？哪些钱又必须付我是一点底都没有。”说完，他感激地看着我，“刘总监来了，他的预算管理，让我不再头疼，太省心了”！    “谢谢钱总夸奖，应该的。”我赶紧站起来，谦虚道。    “坐吧，以后你发言，不用站起来。”钱总右手往下压了压，又给我了一个特权。“本来，我还发愁，这个缺口怎么补上？战总工建议我，从5个单体的施工进度款扣。”    “老板啊，农民工的钱不能拖啊！”我可是太了解那些小包工头了，我的同学包二贵，讲了很多他们圈子的事情。    包工头不敢得罪开发商，您说给多少就多少呗！但农民工就惨了，有点良心的，还在春秋两季开学和农民工过年回家时，发点拖欠的工资；不好的，只管饭，一分钱不发，说没钱，其实昨天，他才刚给女朋友买了一辆保时捷（100多万元）。    “现在当然不用拖了。”钱总高兴地说，“你都帮我找回来了嘛。但我钱为民，无愧于良心，国家税款咱从来不欠一分。”    “老板，可系，我们也研究过的啦，定金合同对销售系有保障的啦，你想啊，如果客户违约，我们还可以没收他们定金的啦！”香港过来的销售总监辛勤站起来说，长得瘦小精明，脱发，像极了法国喜剧片《虎口脱险》里面那个指挥家的扮演者路易德菲奈斯。    这个人不错，不但有香港的客户，而且销售理论和实践都很专业，更重要的是不贪。按规定，请客户是可以报销的，但他自己掏了，说工资高（一年150万），还有提成，就不占公司便宜了。和托尼比起来，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我对他印象极好。    同样是香港人，人和人差距咋就这么大呀？    “是啊，老乡，老辛提的问题，解释解释吧？”钱总思考了一下，微笑着说。    “这正是我要重点说明的地方。销售部每户收了10万元的定金，假定，某些业主不买了，你不退款，他和你打官司，你猜会发生什么情况呢？”    搞财务的，眼界要开阔，知识要广泛。这样，才能真正为企业提供相对正确的决策。    “我想，法院应该会判决业主违约，我们公司就不用退定金了。”    张姗来了兴趣，她站起来说。    “很好，有观点。你们呢，是怎么想的？”我对她积极发言表示赞许，继续启发式讲解。    “我们同意张秘书的说法”！谷正和黎明笑着点头。    “好了，现在问题来了。对于东海市普通市民来说，三口之家的年平均收入大概有多少？”我继续分析，“不超过7万元吧？如果扣除生活费，学费等等，最节约了吧，撑死一年也就2万存款吧。”    张姗点点头，“我认识的朋友里面，有的还没有这么高的收入呢”。    “那么，你不退那10万元，相当于他辛辛苦苦，5年白干了，他会怎么办？”    “不会拼命吧？”谷正也意识到问题的关键了。    “拼命倒不一定，但是，政府肯定会出面。因为，维护稳定的大局，是他们的首要工作。”    “那，政府肯定会压我们退款！”黎明反应快。    “是喽，所以，与其先要预交税款，销售还是得不到保障，不如签订订金合同”。    “可系，”辛总监还要说什么，被钱总打断了。    “老辛，你别说了，我老乡说得对，你是不了解国情的。”    接下来，我又要求谷正督促售楼部装修也要按照工程付款审批支付表格式，并加盖监理公司的进度比例的公章，替换已有的费用报销单，因为，这可以进成本抵扣土地增值税（销售费用是不可以抵扣的）。    对公司的差旅费报销，则命令谷正尽快和钱总汇报，制定差旅费补助标准，很公平地对员工出差的辛劳给予一定的补偿，同时，还可以正大光明减少企业所得税（税法允许一定标准的差旅费补助，但很多企业抠门，不给，员工出差还得自己掏钱吃饭，所以，很多人不愿意出差）。    最后，我对总工战德成（一个40多岁，个子很高，风度翩翩，长相英俊，头发自然卷，据说师从于华裔建筑设计大师贝聿铭）说。    “战工，请你修改一下g地块花园洋房的建筑合同，好吗？”    “why”战工一脸惊讶。    “因为里面涉及到甲供材。”我对着钱总解释道，“按照税法规定，房开商作为甲方提供的材料要并入建筑公司的工程款，缴纳营业税。但是，我们提供的通信线路工程和输送管道工程以及其他的设备，不用缴纳营业税，请你从合同总金额里面剔除来，单独签订分包合同”。    “可是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的啦？”有些搞技术的，时间长了，只会就事论事，甚至把一切都归咎为技术来解释。    “因为，建筑方要多交营业税啊。”我只好无奈地说明，“根据测算，这些设备价值1个亿，要多交539万元税款及附加。”    “也不多嘛！”战工不解地问，“再说了，那不是建筑公司交吗？”    “哈哈哈，可爱的战工”！我有些激动地站了起来，“咱们现在的工程款里面是不是含了这部分税款？建筑方几乎所有的工程款里面，都已经计算了营业税及附加的金额以及预交的企业所得税，表面上，是乙方在交，但实际上呢，还是我们甲方付给他们的啊！”    “哦？”战工还是转不过弯来。    “我算听明白了”！钱总更兴奋了，“老乡，快说说，还有什么发现？你总是能不断地给我惊喜啊！”    我不理会他的激动，士为知己者用（死字太不吉利了，修改一下哦），索性多给点惊喜给他。    “先把这项说完，整个老项目“蓝色经典”的设备款大约6个亿，如果全部从合同金额里面剔除来，我们可以节约3234万元的税收，而且，这不是偷税。还有新项目，我还没有测算。”    “天哪”！钱总一下子站了起来，两手互相搓着。“天哪，老乡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我给你配一辆专车吧？”    “谢谢钱总，”公司总监以上人员，都配备了专车和专职驾驶员，“但不需要，我一周才过来一次。”    是啊，别闲置了。再说了，在汽修厂，哥们就是个子公司的小经理，还是别太张扬了。    “大气！这样吧，张姗，你通知公司小车班，就说我说的，以后只要刘总监来公司，一律派车接送。”    “是的，老板”张姗站起来说。    “真不用这么麻烦了，算了，那就谢谢钱总了。”    谦虚是为了赢得第二次赞美！我可不想这样。    会议结束时，已经快5点了。    我正要收拾东西赶回去，给儿子做饭。    张姗走了进来，欲言又止，看来似乎在鼓起勇气，要说点什么。    “小张啊，有什么事吗？”    “刘哥，今天晚上，能一起吃个饭吗？”张姗有些羞涩地看着我，怕我拒绝，很紧张的样子。    “美女啊，我是真想答应你”！人的一生，不知道会遇到多少次这种两难的局面。“可我儿子在家，等我回家做饭呢。”    “啊？你儿子，他什么时候来的？我记得，他不是判给你前妻了吗？”张姗眼神写满了问号。    “来了大半年了，我想让他考大学时，不要那么累，所以转户口那会，把他要回来了。”    想想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再说了，我虽然有点渴望一份新感情，但在我潜意识里，比我小7岁的杨妍应该是最佳人选。尽管我还不知道，别人是否也有这个想法？    张姗还是小太多，10岁吧，感觉会有代沟。    “你对儿子真好。”张姗敬佩地看着我。    “能不好吗？相依为命吧。”我有些无奈地说。    “你女朋友对他好吗？”她试探的口吻。    “无所谓好坏，她和我分手了。”分手，这不是所愿，却阻挡不了。    “哦，”张姗仿佛如释重负。“今晚是我的生日，你能陪陪我吗？”    “啊？好，那我先安排一下。”电话里交代儿子从抽屉里拿钱，可以吃他想吃的任何东西，最好叫外卖，晚上就别出门了。    “刘总监，你好”！办公室门被推开了，老板帅气的孙秘书走进来通知，“钱总请你们财务部的4个人晚上聚餐”。    在公司，钱总很少和内部人吃饭，用他自己的话说，这是要保持神秘感。而且，就算聚餐（对外叫晚宴），也只是和总监以上级别的人一起，这次，连秘书都请了，这是给我多大的面子啊！    “好的”，我无奈地看了下张姗，心说，不是领导不给你面子啊。    “刘哥，”等孙秘书走后，张姗一点也不沮丧，反而兴奋地说，“本姑娘现在才知道，跟着你会沾多少光呀”！    晚上的聚餐，就在公司隔壁的“安逸天府”，一家正宗川菜馆。    走进大厅，正面墙壁上是巨幅的“桃园结义”画像，居中的刘皇叔刘备黄脸双手垂下遥望前川，左手侧后的红脸关云长关羽一手立刀一手理髯目视前方，右手侧背的黑脸张翼德张飞倒背丈八长矛豹眼圆睁。    背景是粉红的桃花开满的树林。    左边廊坊的包间是“桃园坊”，“三顾茅庐”、“千里走单骑”等，主要描述蜀国建立前的故事；右边过道的包间则是“大蜀国”、“五虎上将”、“孔明在北伐”等蜀国后期的传说。    每个包间里面都有油画，还根据故事情节，设置了一些小陈设。    餐饮文化，我们吃的是文化啊。    钱总选的是“三顾茅庐”包间，我们财务部的几个人先到，等了一会，钱总和辛总监、战总工也走了进来。    大概10分钟后，门被推开了，一个高挑、靓丽的空姐拉着一个蓝色的拉杆箱走了进来，感觉包间的灯光瞬间明亮起来。    她大约175的净身高，戴着天蓝色的空姐帽（帽子最前面是一个镂空的银饰飞鹰），白色衬衣外面是深蓝色的v字型交错的无袖上衣，在玉颈上，是浅蓝的丝巾，丝巾的接扣处由粉红和深红衬托出明黄色的蝴蝶结，下身深蓝色短裙。    大概外面很冷，脸蛋有些红透。她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但那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人不能不魂牵梦萦。    奇怪的是眼睛，竟然是蓝宝石。    头发可以染，难道眼睛，眼睛也能染吗？    “舅舅”！如黄莺婉转，真好听。    “小曼，来，坐舅舅身边”！钱总站起来挥手招呼。    美女带着一丝寒风和清香经过我的身旁，挨着钱总右边坐下，和战总工紧邻。本来钱总要我坐右边第三个位置，但战总工旁若无人地先坐了下来，我只好坐在他的旁边，我的右边是辛总，张姗挨着，她旁边是黎明（他主动要求和谷正换的）。    好嘛！哥们今晚一个美女也够不着了。    “我来介绍一下，我外甥女罗曼，在国航工作。”钱总骄傲地说。    哦，原来是国航的空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