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得到了肯定,白清月才挪着步子走到了白诗语的身边,小心翼翼的坐下,眼睛扫过赵春梅之后才又回过头面对着白诗语。
眼下解药最要紧。
“姐,你也知道我现在的情况,同学们都躲着我,朋友们连我的电话都不接,甚至……甚至连爷爷都不让我进门,说是我丢了白家的脸。”
白清月说的凄惨,哭的更是凄惨。
小手颤抖着放在身前,娇弱的身子还不停的蜷缩,一副委屈至极更是惊恐害怕的样子。
她都这样了,白诗语要是再不拿解药,白清月觉得她能上去咬死她。
正想着,忽然鼻尖一阵清香钻了进来。
再看白诗语,她正浅浅笑意的看着白清月。
“清月,我一早出门就是为了给你配解药,这个解药不仅能解你身上的毒,更能让你容光焕发身姿曼妙,就连气质也更出众过人。”
白诗语说的言之凿凿。
她闪烁光彩的眼睛直直的看着白清月,嘴角微微上翘,眉眼弯弯,怎么看都是一副好姐姐关心妹妹的样子。
容光焕发身姿曼妙。
气质过人更出众。
听到这些话的时候,白清月已经傻了,她的脑子里全是名车豪宅各界精英,他们一个个的捧着狗腿子在她跟前献殷勤的样子。
她心动了。
不等着白诗语把解药递给她,白清月猛地一下把药抓在了手里,抬起头看了眼白诗语想也不想就吞下了解药。
还真是心急。
白诗语冷嗤。
狗改不了吃屎,这就是人的本性,此时的白清月就是最好的证明,她视线扫过白清月看向白自忠。
若不是当年白自忠轻信二房白启明的话,大房现在也不会是这个样子,他们家也不会遭来杀身之祸。
以前的事情她无力回头。
但是以后,这个家不会再回到以前的样子。
她的心思没人知道,此时的白清月正沾沾自喜上下打量着身体,似乎想从那颗药丸上顷刻就得到白诗语说的好处。
“清月啊!还不谢谢姐姐?”
赵春梅看到白清月不成器的样子,当即出口提醒,也顺带提醒一下已经忘了屈辱的白清月。
此话一出口,白清月一愣。
她看着白诗语,脑子里闪过刚在下跪低头认错的画面,心里蓦然横了一根刺。
先是无尽的羞辱她,现在又跟施舍一般的给她解药,还说有神奇的功效,难道她的自尊就这么不值钱的吗?
白清月心里愤恨。
“姐姐,谢谢你。”
“不用,咱们都是一家人,你再这样说话,我就真的生气了哦!”
白诗语非常配合的演出。
这戏码要是让白清月一个人演,那不是浪费了舞台了吗?
目的达到了。
良心发现道歉认错演完了,现在的相亲相爱的一家人也演完了,赵春梅和白清月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那就该撤退了。
“姐姐,我闹了你这么长时间了,你也累了,我跟我妈先回去了,等你休息好了,我来找你玩可以吗?”
白清月一脸真诚的开口。
“当然可以啊!”
白诗语抬手拂过白清月的头发,温柔至极,可谓真是尽心尽力的演好一个好姐姐。
可等她们出了门,白子航就不乐意了。
“诗语,你知道你今天做了什么吗?”
白子航低声问道。
“我当然知道我在做什么,我也非常清楚这么做的后果,但是我还是选择了这么做。”
听她说完,白子航眼底一沉。
他转头看着白自忠,眼里的担忧明显至极,白家二房的人不是好惹的,以前是,现在还是。
他的担忧,也是白自忠的担忧。
“诗语,我有些担心你,虽然刚才她们看起来和颜悦色,可你应该知道她们从来都是睚眦必报的人。”
“我也是!”
白诗语想也不想答到。
从进门看到赵春梅和白清月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当然她也按照想法去做了。
她不觉得错了。
至于哥哥白子航和爸爸白自忠的态度。
那不过是长期被欺压惯了以后的奴性,白家二房也正是利用了他们的奴性欺压了他们这么多年。
这么多年了。
局面也该换换了。
白诗语调整了个姿势坐好,而后才淡淡的开口。
“哥,你还记得你小学同学大胖吗?”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白子航一愣,他也没多想,虽然不知道白诗语为什么忽然问这个,但是他还是点了点头。
白诗语弯了弯粉色的唇。
“我记得你小时候每次回来都哭,大胖第一次抢你文具盒,你告诉爸了,第二次抢你新书包,你告诉老师了,第三次抢你钱你告诉大胖他爸了,大胖每次都道歉了,然后呢?”
白子航一愣,低了头。
“然后,你每天还是哭着回来,大胖每次还是欺负你,也还是会道歉。”
白诗语将结果说出了出来,然后直直的看着白子航。
自始至终,白自忠都一言不发。
是了,人一旦被欺负惯了就习惯了,就慢慢的忘记了反抗,甚至会忘记了自尊与委屈,这就是目前的二房。
也是白自忠此时的状态。
他总是说一家人,总是说自己不在乎,其实不过是禁不住那句对不起。
对不起说的多了,大房也麻木。
二房也麻木。
傍晚的光线柔柔弱弱,浓浓的金色将屋子里染上一层柔和,空气里有还未散尽的臭味,是白清月的味道。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自忠才开口。
“我只是担心你,他们家的手段……”
白自忠最终还是没说下去,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看着眼前的女儿,视线里都是担忧与关爱。
“我听说,那个人快回来了。”
白子航忽然开口,神情肃穆。
“谁?”
刚接住话,白自忠忽然脸就变了颜色,那个人已经很多年没回来了,听说是在某个神秘的组织里。
具体是什么组织他们不知道,但是似乎是个很厉害的组织。
“诗语,你知道清月那个大哥,为人孤傲有阴狠,做起事情来一点都不手软,不管谁遇上他都没好果子吃。”
“是吗?”
白诗语反问。
她凝神在记忆力搜索关于这个人的记忆,似乎他们接触并不多,或者说他们接触的时候,白诗语年纪还小。
脑海里有个影子,高大威猛,却只是个背影。
罢了!
牛鬼蛇神,总归是要交手的,每天陪着白家的一帮子戏精演戏,她也受够了,还真是期待啊!
忽然她嘴角勾起一抹笑。
“我忽然觉得很期待啊!”
这话一说可怕白子航给吓坏了,他一下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坐到了白诗语的身边,一脸肃穆的教育她。
“你今天把她妹妹欺负成这样,又是逼着人承认偷东西,又是逼着人家道歉,你觉得她哥哥能饶了你?”
白子航说完了,似乎还不放心,又加了句。
“就算你不怕他们报复,可就凭你的小身板你能打的过他吗?”
“……”
白诗语无语,她瞥了眼白子航真是觉得这人没救了,又不是搞相扑比赛,用得着一身腱子肉光拼蛮力吗?
“哎……”
还是洗洗睡吧!
白子航一边担心的要死,忽然看到了白诗语那一脸看煞笔的表情就懵了。
他傻傻的看着白诗语叹气,然后上楼。
直到上传来了哗哗的水声,他才反应过来。
皇上不急太监急。
此时白诗语泡澡玩泡泡,可远在白家的白清月气的肺都要炸了,她抬手狠狠的咋了梳妆台上的一干贵重物品还不解气。
“妈的,都特么什么东西还敢来让我道歉下跪。”
一提到下跪,白清月脑子轰的一下就爆炸了。
她死死的攥着手指,浑身颤抖努着眼睛死死的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视线冰冷阴毒好似冤魂不散的鬼魅。
“啊!”
尖叫随着嘭的一身,梳妆台的凳子狠狠的咋到了镜子上,镜子应声破裂逐渐开始剥落砸向地板。
“哎呀!我的祖宗啊!”
闻声而来的赵春梅一下就推门走了进去,一进门就看到了正站在镜子碎片中的白清月,她此时披头散发泼妇一般。
“你要死啊!”
赵春梅吓的不清。
可满地的碎片,她也不敢轻易过去,免得再刺激了她做出更激进的事情,可她的话一出口,白清月就停下了。
这下更是吓到赵春梅了。
“你说谁死?”
白清月说的阴森森的,视线里带着寒光像是被人欠了杀父之仇,她冷冷的看着赵春梅。
见她不动,白清月非常不高兴。
“你也嫌弃我?”
“嫌弃?”
赵春梅一顿,然后才明白过来白清月的气愤和撒泼,她咽了口气稳住心神对着白清月温柔的哄劝。
“我知道你生气……”
“你不知道,下跪的又不是你。”
白清月愤恨的抢过赵春梅的话,眼里杀意尽显。
委屈成这样,赵春梅心疼女儿,于是将她刚才楼下确认过的事情就跟白清月说了出来。
“你哥哥要回来了。”
这话一出,果然白清月就不闹了。
哥哥要回来了?
白清月从小最怕这个哥哥,但是也最是倚仗这个哥哥,从小别的小朋友只要敢招惹她,她报哥哥的名号,绝对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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