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娱之草根时代》第二章 乡间黄昏

    <script>p1()</script> ?    红日铺银碎金点，    幽林空寂宿鸟倦。    犊牛撒欢踏稻田，    雏鸡觅食没草间。    叶间寻果到田园，    藤下选瓜心静远。    漫步垄道竹篮满，    正好归家起炊烟。    黄昏，已到做晚饭的时候。潘离提着菜篮沿着垄道向自家后山的菜园走去。垄道旁是一条大河直通十里外的长江。残阳铺撒在河面上，泛起点点金光。    路上已经有村民开始收拾农具回家了。远远的看见一个村民扛着铁犁，赶着黄牛回家。一只小牛犊在四周撒欢，时而跑到前面探路，时而在黄牛旁撒娇，时而嗅嗅路边的野草，时而就蹿到稻田里去了。急得村民呼喝连连。潘离笑跟他打了一个招呼，才进入后山。    后山有一大片竹林。潘离家的菜园就在后山山脚下。幽林空寂，鸟儿早已归林。清风过林，只听见后山竹涛簌簌。    由于几乎所有的年轻劳动力都外出打工了。剩下的一部分中年男子又在矿洞里工作，所以村里的很多耕地都荒芜下来。    潘离菜园旁边就有几片荒地。穿过荒地时，潘离就看见自家的几只小鸡在荒地里觅食。叽叽喳喳的，不时隐没于荒草丛中。    初夏正是各种蔬菜瓜果上市的时候，潘离菜园里的红果绿瓜应有尽有。潘离很容易就在叶间找到几个成熟的茄子和红润的西红柿。又在藤下选了几把嫩绿的豇豆和脆嫩的黄瓜。又摘了几把成型的青红椒。不一会儿潘离的菜篮就装满了。    潘离享受着乡间黄昏特有的宁静安逸，提着菜篮向家里漫步而去。路边都是野花野草，偶尔有几只蝴蝶在花枝上嬉戏。这些诗意的画面，让潘离似乎感觉到大自然的脉搏。    “离哥儿回来啦！走！一起喝两杯！”    就在潘离沉醉的时候，一个人打破了潘离的宁静。这个人叫阿树，是村里出名的傻子，也是潘离的同学。从小他们一起长大，一起玩耍。从小学到初中他们做了十年的同学。自从潘离出去打工后，他们就很少见面了。    现在他在村里一家汽修店工作，每天下班除了喝酒就无所事事。因为平时喝酒后喜欢吹牛，大家都戏称他“树先生”。其实他不傻，只是人老实，脑子又不好使，所以才总是被人戏弄。    “嗯，阿树下班啦！我还要回家做饭，改天再聚吧！”    潘离笑着对迎面走来的阿树说道。虽然很多村民喜欢戏弄他，但潘离不会。潘离一家都是勤劳朴实的人，对任何人都是真诚待人，不会欺负任何人。对阿树只有同情帮助。    “好，那改天吧！”    阿树有些失落的离开。他在村里没有朋友，如今他曾经的好哥们儿，好不容易回家，也没有时间找他聊天。    潘离看着天色不早了，不禁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天完全黑下来，潘离父母也都回家了。    潘离把饭菜摆在院子里，给潘父也酌了一杯酒。    潘离父母洗完手入座后，脸色一直不太好。    “刚刚回来时碰见了我们组长曲痞子，他说目前地已经批下来了。但第一期只规划了二十多家。所以目前这块地只优先划给房子塌陷的人家。”    一杯酒下肚，潘父放下酒杯深沉的道。    曲痞子是潘离这个组的组长，为人奸诈油滑，跟村里的每个人都熟，不事农事。是个二道贩子，平时靠倒手村里的东西赚钱。几十年下来也赚了几百万，算是村里最有钱的几家了。如今有钱了，自然理所当然的当上了一个小村官。    “现在是因为这次地震惊动了中央，所以政府才这么迅速把地批下来。如果这次风头过去，以后还能不能批下地，能不能有这么优惠的政策，这都说不定了。所以这可能是唯一一次沾政府光的机会。”    潘离一家都是忠厚的人，他们从来就没有想过占谁的便宜。常常因为实诚被一些奸滑的村民占了不少便宜。    潘离一家是外姓人，在村里只有他们一家是潘姓。二十多年前，在潘母怀潘离的时候才从外地搬过来。    村民大多是比较排外的，对外姓人更是如此。潘离一家这些年虽然吃了不少暗亏，但为了与村民们和睦相处，只有都忍了。    这次潘离一家也没想过要占政府便宜，但现在农村的男人想要成家立业，最起码也要在镇里或者村里有套新房。现在潘离的家庭情况是没有能力建新房的。    潘离现在已经二十五了，就算他安心工作挣钱，等他挣够建新房的钱也已经快三十了。在农村一般都是二十四之前都结婚了，到三十了还没结婚，在村里绝对是一个笑柄！    所以形势逼着潘离一家不得不争取，不得不拼一把！    “看来我们家是没有这个命啊！”    潘母也放下碗凝重的道。潘母是个地道的农妇，勤劳朴实，对于这件事她本来就不同意，只是为了潘离她才没有说什么。    “目前我们组，房子塌陷的有多少家？”    潘离停下筷子看着潘父道。其实潘离也不愿意在这方面钻营，但潘父他们做这些都是为了自己。他怎么可能不跟着想办法？    “十到十五家之间，不会超过十五家。”潘父不明白潘离为什么这么问。    “那块地规划了多少家？”潘离接着问到。    “目前政府规划的那块地是原来的黄磷厂，南水北调后，政府要整治长江丹江口水库以上的水源，所以这个厂就停了差不多十年了。”    “根据政府的规划，那块地除了留下一条河边的旅游专线高速公路和在中间建一个广场外，其他的都建联排别墅。估算下来给我们组留下来地基在二十四到二十八家左右。”潘父凝神细算了一下。    “也就是说除了塌陷的十几家没有悬念外，我们还有十家左右的机会？”潘离心里升起了一丝希望。    “嗯，但有好几家破坏的情况跟我们的房子差不多。我们即没有关系又没有钱，怎么跟别人争？”    潘父自然知道有十家左右的机会。可他家拿什么争取？他家的受灾情况已经排除在政府扶助条件之外，他们家又是单姓，村里没人帮他们说话。他们怎么可能进入扶助名单？    “但总是还有一些机会的。”潘离不想就这么放弃。    “但愿吧！”潘父又倒了一杯酒道。    “潘忠良在家吗？”    潘离一家向院子外看去，原来是柏老汉从河对面过来了。    柏老汉算是村里的风云人物，他是一个老党员。以前是村里最优秀的猎人和最优秀的红白喜事司仪和指挥。    柏家是村里两大姓之一，村里的干部多由柏姓人担任。而且他的四个子女都挺出息，都在市里安家，尤其是大儿子更是市交通局副局长。    柏老汉家就住在潘离河对面，与潘离家算是邻居。虽然两家偶尔有些小龌龊，但平时还是互相帮助，互相照顾的。    “哦，二叔来啦？阿离，给你二叔搬把椅子。吃饭了没有？”    按辈分算，潘离要叫柏老汉为二叔，所以潘父按潘离的叫法称呼柏老汉。    “二叔，来，你先坐我这把。”潘离赶紧把自己那把椅子让给了柏老汉。    “嗯，吃过了。你还在吃饭啊！”柏老汉拉过潘离的椅子坐下道。    “要不要再喝点儿酒？我们刚刚开始吃。阿离，给你二叔拿一个酒杯过来。”    潘父给柏老汉发了一根烟，然后对刚刚搬来椅子的潘离道。    “不用了，今天的酒已经喝足了。再喝就醉了。明天上午有时间没？我想耽误你半天，麻烦你帮我把我家两间偏房拆了。那两间房都震裂了，每次进去都提心吊胆，干脆拆了了事。”    柏老汉接过烟顺手点上道。    “行，明天我跟阿离帮你把屋拆了。反正这段时间也没什么要紧事。”潘父没有多想，喝了一口酒道。    “不过你那间火笼屋还好说，毕竟现在是夏天。可你把那间厨房拆了，以后怎么做饭？”    过了一会儿，潘父突然疑惑的道。    “没事儿，反正现在家里就我一个人。平时在外面吃也是一样。”    柏老汉拿烟的手停顿了一下，然后满不在乎的道。    “那行，明天早上我们就过去。”    潘父听后也就释然了，自从柏老汉老伴去世后，他就一个人生活，经常在外面打牌，很少回家。厨房自然也很少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