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p1()</script> ? “就是太巧了,刚好我就是他高中同学了,不好意思啊!” “没有没有,我没怪你的。” “其实我和他也不熟的,虽然是高中同学但关系也就仅限于知道认得而已。当然我也不是很了解他的,不过印象中他也不像是朝三暮四的人吧,谁知道呢?都这么久了,就是他结婚的事我还是在他空间看到的,婚礼我都没去参加。我也是前几天不经意间在我们班群里看到的,说是他妻子前些日子生了个男孩的!”乔依依看着她慢吞吞地说着。 “其实在你说之前我都已经知道这些了的。” “知道了啊?!那为什么?我觉得你也不像是那种女人的,当然我也觉得你有你不得已的理由的,毕竟生活的确很艰辛的。”其实乔依依心里是越想越觉得矛盾的,陆佳禹这样讲义气的人都出轨了?杨迢这样温和安静的人都甘于当小三了? “我和他,你就当是一夜情的吧,一时糊涂,以后不会了,其实我这次来就是想请你帮我个忙的!”杨迢咬牙道。 “什么?”乔依依心中纳闷,杨迢刚欲出口,依依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她妈妈打来的视频电话,她笑着对杨迢道,“稍等一下啊,我妈!” “好!” 杨迢只坐在那里看着听着,乔依依将手机举高,可以把自己照得好看点儿的吧! 先是清晰亲切的一声“姐”,该是个正值十五六岁的少女的声音,她看着乔依依的脸上笑开了花儿一样,温和地应着。 继而又是妈妈的声音,父亲的声音,他们说的是方言,杨迢有些听不太懂,可是看着这个笑得如此灿烂的姑娘,一种羡慕之情涌上心间,伴随而来的是她自己心中的某种无为的酸涩。 他们不知又说了些什么,依依将镜头转向了杨迢,杨迢微笑着同他们打了招呼,依依的父母也是很腼腆的呢! “对了,你刚才说要我帮你忙?” “嗯,是这样的!” 一周的时间在忙碌中也过得蛮快的,周五的晚上,乔依依敲了杨迢的门,继而进了她的屋子。 “你坐会儿,我把这儿大概收拾一下!” 其实也没啥好收拾的,空荡得就一张书桌,床单换一下。杨迢找了两个纸箱子,里面塞满了书和笔记本,不一会儿桌上就干净了。 忙活中有东西滚落到了地上,乔依依捡起来看了看,是一支口红,她大略看了一下,感觉自己貌似在哪里见过一样,一时间又想不起来,便就放回了原处。 就乔依依看来,杨迢告知她的意思就是,他们曾经好过,后来分开了,之后偶然间遇到了,迷乱之下发生了关系,这些是杨迢的原话,一字不少一字不多。现在她已经想清楚了,要和他彻底断了联系。但是她现在的工作是她来之不易的,她不能放弃,所以也就不能决绝地离开,由乔依依来帮她欺骗一下他,打消他想要继续出轨的念头。 至于为什么会是依依呢?原因是她也没有其他的朋友了的,并且他们既然是高中同学,那他也不好多加追问。 次日一早便有门铃响,还有他的声音。杨迢正窝在依依的屋子里,静待着一切结束。 “你是?乔依依?”他满脸惊讶。 “你是那个谁,那个?”依依也表现得满脸惊讶,还假装都忘记了他的名字。 “陆佳禹!” “对对对,陆佳禹,高中同学,你是……找我的?喝喜酒?”乔依依继续装着,她觉得自己可是在为杨迢的幸福着想的,所以不能怠慢。 “这个,是我疏忽了,没有通知到。” “都不好意思,份子钱都没随就去喝满月酒了!” “没没有,是我没通知到的缘故!”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的啊?” “你住这儿?我之前……” “才搬来的,公司宿舍太挤了,刚好这儿出租了,价格便宜,离我们公司又近!” “出租?什么时候的事?” “就一两周前的事啊,我才搬来没多久,这儿本来住的是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姑娘吧,她走得急,也没带走多少东西。” 陆佳禹瞥了瞥那边光溜溜的桌子:“她还说什么了吗?” “说什么啊?” “…” “你不会是找那个姑娘的吧?”依依故意以惊讶的口气问道,好歹还是同学,你可是好意思继续追问下去? “她有说过她还回来的吗?” “这个我不知道,应该不会了吧!” “她有说她要去哪儿吗?” “这个我不清楚!” “那她有说过她为什么要搬走的吗?” “看样子那么匆忙该是在躲什么人的,具体我也不太清楚的!” 陆佳禹沉默了片刻。 “好久没见了的!”依依笑道,转移话题。 他抬头在沮丧中挤出一丝笑意,感叹道:“是啊,上次见面还是在你大学兼职的精品店。” “嗯…”乔依依想了想,随即道,“我记得那次你专程让我为你挑了一支口红,送女朋友的呢,我当时就觉得当你女…” 依依突然想到了些什么,愣了一下。 “依依,要是这屋子以前的人回来了,你能不能通知我一下?对了,你还没我电话的吧,这是我的!”他匆匆递给了依依一张名片。 依依接过应道:“好!” “那就不打扰了,若是有时间的话,我儿子的满月酒你也可以的,还是在大学的那座城市,你要是来的话电话联系就好!” “好!”在他转身将走之际,依依叫住了他,“进来,坐坐吧!她走得匆忙,应该没落下什么东西!” 在他说他要走的时候,杨迢只默默地转过身,缓缓走到了窗边,从这儿是可以看到楼下的呢,停车场里停了好多车,可是她不知道他家的车是什么样的,甚至她根本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来的,他来是为了再干些什么呢! 杨迢抬起头,看着天空,微微笑了,她心里觉得她是该有一种释然的微笑的,她也在努力让自己的微笑变得释然,而非自然。这是给谁看的呢,给她自己看的吧! “他走了!”大概半个小时过去了,依依开门对她说道。 “嗯,好,谢谢!” “能去你家坐坐吗?” “啊?当然可以!” 依依其实是过来帮她收拾东西的。 “你是在杂志社工作的吗?”依依问道,瞅着她那一大箱子书稿道。 “嗯,现在是个很小的编辑,也……在尝试自己写点儿东西的!”她其实并不太愿意把梦想这玩意挂在嘴边了,以前常会,现在将她默默放在心里,保护得严严实实的。 梦想是个很脆弱的东西的,对于脆弱的心而言,稍稍绕不出圈来就会支离破碎的。 “看得出来,你很喜欢的,也很适合!” “你是第一个说我适合的人!”杨迢笑道。 “其实我也很羡慕你这种有梦想、敢于去追求的人的,梦想本身就是个不平凡的词的,拥有梦想那便就是不平凡的,况且你还勇敢地追求着,所以杨迢也是个不平凡的人的。” “非凡可贵,平凡也很难能可贵的。做人啊,要么就俗得无畏,要么就雅得轻狂,像我这样半俗不雅的…”杨迢转而对依依微笑道,“依依,谢谢你!” 她是个孤独的人,所以她的一句“谢谢”那可就不仅仅只是两个字的。 除了甜甜和今日的依依,她竞从未从任何人那儿听到一句可以让她稍稍有一丁点儿欣慰的话。她要的从来都不多的,就这简简单单一句话都能让她开心半天的,可就是没有的啊。 “抱歉我问了些你和他之间的事,其实我觉得…你们的事也不该旁人过多插手的,但是杨迢,我还是想告诉你一句,他是真的挺喜欢你的吧,初恋总是挺美妙,让人太难忘怀的。” 杨迢没有说话,只低头继续收拾着她那几大箱子的全部家当。 “你别误会,我不是他的说客,我和他没有捅破,当他貌似是知晓了些什么的,他说如果你回来了,就让我把这封信交给你。”依依将信封和名片都放到了她的书桌上,“我先回去了!” 杨迢将那箱子里的笔记本一本一本地拿出来,动作轻慢,面容悄静,每三本放在桌面上理一理,边边角角对整齐了后再轻轻放在书桌的靠墙一边,三三两两摆得分外整齐,大概理了半个多小时,她才去瞟了桌子一隅的信封,瞥了足足一分钟,才拿起打开。 她看得面容平静,波澜不惊,站着看了一遍,又坐下看了一遍,又拿起笔一边看着一边欲动指写些什么。 看一眼信,再看一眼白纸,再看一眼信,再看一眼白纸,来来回回,白纸还是空白的,她放下了笔,拿起了电话。 窗前,出奇地无风,手机安安静静地躺在窗沿,她双手交叉在胸前杵在那儿面容平静。手机里先是大街上哄哄闹闹的人声,然后是汽车鸣笛声,继而又是人奔跑起来的脚步声和喘气声,后又传来了踩踏楼梯的咚咚声响,响到最后成了敲门声。 多奇妙的敲门声,门外在响,门内也在响,她全身上下貌似也只有眼睛跟随着敲门声的节奏变动着,心再如何跳动也藏在她自己的知觉间,旁人又如何能知道的啊?! 她轻声一句“门没锁!”后门就“啪”地一声开了。 他关上门,轻轻靠在门口,并没有说话。 “恭喜!” “有什么可喜?”他压抑着胸中一口气反问道。 “你后悔吗?”她轻声问道。 “没有!” “你后悔了的。”她转身远远地正对着他的眼睛郑重道,“其实跟我在一起很有罪恶感的是吗?所以分外想要同我上床,这样可以暂缓你的罪恶感是吗?可是这又让你的罪恶感叠加了起来,爱就成了掩盖掉罪恶感很华美的借口。你也只不过是想要满足一下那时的遗憾罢了,我已经给你了,所以不该再有什么牵绊了的。” “不,不是的!我是真心爱你的,你当初为什么要走?我们明明不用这样的,我们才是…” 她打断了他:“我不后悔当初离开的,没有因为其他人没有因为其他事,只是为我自己,我说过,我在追寻自己心中的月亮!” “那你可是追到了?” “未曾,但不后悔!” “那你是后悔同我在一起过了?”他带些讽刺的口气道。 “是的吧,或许我从一开始就不该答应你的,我欠你一句对不起!”她弯腰对他深深鞠了一躬。 他鼻息渐促,脸色又暗黑了一圈,眉目间尚在掩映着难以舒展的愤愤,垂落的指尖关节隐隐作响,捏在手里的手机都喘不过气来了。 “叫我回来就是为了说这一句对不起的?”他的目光瞥向了那个书桌,桌上整整齐齐陈列着笔记本和书。 “嗯,手机给我用一下。”她伸手平静地从他手里拿过那只喘不过的手机,他松手松得轻松茫然。 “你要干嘛?” 她没有说话地当着他的面删掉了他存的她的电话号码以及他们的通信记录、微信等等一系列同她相关的记录,连他偷拍的唯一一张照片都删除了,又在回收站里检查了好几遍,才交还了回去,“这些东西应该没有给你添太大的麻烦吧?删了,让一切都结束吧!” “没有麻烦?”他冷笑了一声,目光噪乱得无处安放,继而一拳砸回到了墙上,“你知道你给我添了多大的麻烦的吗?” 杨迢愣住了,她在信里并没说他遇到麻烦了,也并没有说这些的,她只是凭心觉得对不起他的一份深情。 “我已经跟她说明了,她带着儿子回娘家坐月子去了,也不让我去看儿子,我那些朋友亲戚同事都知道了,你知道他们在背后都是怎么说我的吗?我爸妈特地从农村赶过来骂我,说我好不容易过上了好日子,居然看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情来!”他颤抖的双手晃着她的双肩,声音传到她的耳中,若淬火的冷兵器在刺痛她。 “你为什么都不跟我商量一下?”杨迢无力地挣也挣不脱他有力的双手。 “那天走的时候,你不是愿意的吗?你不是想要和我名正言顺地在一起的吗?你不是那个意思的吗?为什么现在又突然变卦了?你把我害得身败名裂了,又想把我甩了的吗?上次就是这样,七年前就是这样的!”他的语气愈来愈低,仿若是沉到了海底的无措。 “对不起对不起!”一瞬间,她的心纠缠得用刀钳也绞不开了。 “说什么对不起啊,”他冷笑着,伸手用颤动的手指抚了抚她盈满泪水却没有溢出一滴的眼角,嗔怒道,“是我的错,一而再再而三地就是不吸取教训的是吧?!” “不是,不是的,不该是这样的!”她抱头蜷缩在墙角,不停地道。 “是啊,不是我,也不是你,你知道是什么把我们俩害到了这种地步的吗?”他暴怒地冲向了她的书桌,大手一挥,桌上的东西散落了一地,他掏出了打火机,明晃晃的火焰顿时充斥了整个屋子。 “不要,不要!”她该有多声嘶力竭,一瞬间,心间、大脑中、全身上下都在颤抖,都如被火舌灼烧一般难受,她无力地哀求着:不要这样,天呐,我不要这样,重新开始,让一切重新开始好不好?这太糟糕了,我怎么能把这一切弄得这么糟糕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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