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怀瑾,走了?
她拾起桌面上的那封信,古朴的宣纸上洋洋洒洒写了两页字。第一页是墨怀瑾写给她的信。
“花卿淑览:
见字如晤。近日诸多烦渎,惶愧奚如。废神之处,泥首已谢。因俗务猬集,事与愿违,故不得不辞卿而去。卿喜蛤蜊,余曾于古书得窥一古法,惜无韶光可为卿烹,记于其后,卿可于闲暇之时试之。兹谨奉上微物一件,伏望莞存勿却,他日有缘,于中原见,此为信物。令堂大人前,祈代叩安不另。
顺祝时绥。
怀瑾手肃。”
第二页是墨怀瑾第一页中提及的古法蛤蜊:
“水煮去壳,切猪肉肥精相半,作小骰子状,酒拌炒煮半熟。次下椒葱砂仁末,盐醋和匀,入蛤蜊同炒,一转取前煮蛤原汤澄清烹入,滚过取供。”
不告而别?
她匆匆忙忙把墨怀瑾留下的东西卷起来拿好,拉开房门便跑了出去。
杨婶坐于树下摇着蒲扇,看见花卿匆匆忙忙地跑出来,她连忙叫住花卿。
“哎呀,花卿,你怎么回事啊?怎么还在家?你早上没跟墨公子一起走啊?”
花卿摇了摇头,杨婶一下子脸色就变了。
“哎呀,花丫头你是不是糊涂了,你既然是墨公子的人了,那墨公子看着也贵气,人也长得精神,你怎么不跟着他一起走呢?错过这么好的男人,以后可就难找了。”
花卿听了懵了半晌。
“不是,杨婶,我什么时候成了墨公子的人了?”
花卿全然忘了昨天她对着众人的面说墨怀瑾是她男人的事,杨婶翻了个白眼,这死丫头这会还跟她装呢?她心里若没墨公子会这么火烧火燎地跑出来吗?正好杨婶的儿子阿大荷着锄头经过,杨婶忙把他扯过来。
“阿大,你快回去,把牛车赶过来,送花卿去彭城。他们赶路,晚上肯定会宿在彭城的驿馆,你带花卿去寻。”
阿大不解,问道:
“他们是谁,带花卿去寻的又是谁?”
“墨公子,他们有一支军队,人多好找的。赶紧去。”
花卿感到莫名其妙,她想解释什么,杨婶却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她拍着胸膛喊道:
“你放心,真娘那还有我呢!你赶紧寻你的如意郎君去,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花卿瞬间想撞死,她想跟杨婶解释,她之所以着急找墨怀瑾,只是想把墨怀瑾的玉佩和钱财还给他,才不是杨婶理解的那样,是因为自己喜欢他想跟着他私奔呢!
算了,等回来再跟杨婶解释吧!她咬咬牙,心一横便跟着阿大去了彭城。
两人到达彭城时,天已黄昏,花卿和阿大一前一后进了驿站。店小二热情地迎了出来,一脸堆笑。
“客官,里边请。”
“小二,跟你打听件事。你有没有看见两男一女带着一支军队?”
小二摸了摸脑袋,愣了一会儿,答道:
“军队倒是没看见,但是两男一女倒是有看见。他们就住东厢房呢,只是这时候出去了,可能晚上才回来。”
花卿心想莫非一支军队人太多,所以他们才没带着?
“那两男一女穿什么样的衣服?”
“哦,除了一个男子穿的是黑色的衣裳外,其它一对男女穿的都是白色的衣裳,质地倒是挺好的。”
花卿心想那应该就是了,灵枢和素问一黑一白,墨怀瑾应该是穿了白色的衣裳。她朝着阿大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在此住下等候。店小二问:
“客官,你们是住店还是打尖?”
花卿答道:
“住店,开两间房。”
这时阿大却说:
“就开一间吧!”
店小二愣在原地。因为花卿穿的是墨怀瑾那天给她买的衣裳,看起来倒像个富家小姐,而阿大一看就是个做苦工的。开一间房?这富家小姐莫非跟着自己家的奴仆私奔?哇,好刺激。只是下面的话让他知道自己想多了。阿大说:
“花卿,你既然找到他们了,我就先回去了,晚上我还得去一趟县主家,活我还没干完呢,你自己一个人,注意安全。”
花卿点了点头,拍了拍胸脯,说道:
“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我把玉佩还给他,我就回去。”
阿大又叮嘱了一番,才出了门。店小二带着花卿往西厢房行去。
“姑娘,你可是来寻东厢房那三个客人的?”
花卿点头说是。
“我找其中一个男的,有急事。”
店小二摸索了一下下巴,像是思考出了结果,对花卿说道:
“哦,这样吧!姑娘你先歇下!等他们回来了,我再过来叫你。”
花卿答了“多谢”,小二离去后,花卿把房门关上,打开墨怀瑾给她留下的包裹。玉佩光滑圆润,可惜她并不懂玉,只见上面刻了个“懿”字。
“懿”?什么意思?
她并不懂,她的脑海里闪现的全都是墨怀瑾的那张明晃晃的脸。赶了那么长的路,她有些乏累,躺在床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听到敲门声时已是入夜。她询问后得知门外是店小二便摸着黑去开了门。
“姑娘,怎么不点灯?”
花卿摸了摸脑袋,不好意思说是自己睡着了。
“东厢房的那三位客人回来了,我带你去?”
花卿点了点头,说好。带上了门便往东厢房走。
“小二,再给爷来两壶竹叶青。”
楼下的声音传来,小二扯着嗓子回了句:
“好的,客官,马上来。”
店小二指着标着“甲”字的房门小声道:
“姑娘,这就是那三位客人的房间,我有事先走了,你有事随时叫我。”
花卿点了点头。
“多谢!”
花卿敲了几下门,门应声开了,只是她刚踏入房内,口里的话还没来得及说,便身子一软,整个人往地上扑了去。随着她身体“咚”地一声扑地,房门也应声关上。
房内,两男一女。身着白衣的男子名唤杜佑,正给一身玄衣的主子萧珩沏着茶。
而打量着花卿的女子名唤樱吹雪,姿态婀娜,容貌殊丽,她款款地向座上的男子说道:
“主上,是一个女子。”
她唤为主上的男子眼皮也不曾抬一下,只是低头品着茗,冷冷的语音传出:
“杜佑,把她扔出去。”
“是。”
杜佑转身便提起花卿,往门口走了几步正准备扔出去,某件不明物体却“咣当”一声掉落在地。杜佑顿住,看向那滚落在地的玉色物品,似曾相识。而在一旁的樱吹雪则眼明手快将玉佩拾了起来,对杜佑说:
“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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