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楼城坐落在北海之外,倒是一处风景秀美的地方,为何海楼城会由此名号,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那个靠海的城池之中矗立着的一座高大阁楼,这座阁楼临近海边,而整座海楼城都在一处峭壁之上,远远看去倒是气势十足。
要说那座阁楼是做什么的,从外表上看去倒像是一个观光的好去处。而实际上这也的确是一个观光的地方。
但是这座有着五层高的海楼却是有着其他的作用。
表面上看着这座阁楼有五层,其实却是正儿八经的七层,因为其他的两层修建在底下。这一点知晓的人却是寥寥无几。
一位身着海楼城捕快特有的深蓝色衣服的男子,腰间悬挂着一柄小巧精致的金色短刀,一身夸张的肌肉将这身衣服崩得很紧,这点倒是看上去十分的怪异。
他的下巴上有着一撮细密胡子,眼睛不大却是有神,最主要的还是他身上有着一种属于强者的气息。
他站立阁楼之外,静静的眺望着北海以北,虽说现在夜色已深,但还是能够看到远方渔船的星星点点。
海风阵阵带起潮声悦耳,这位海楼城捕快的扛把子有些忧伤。
不知道是因为他的名声在外还是因为真的太过于太平,海楼城辖区已经太久没有发生过比较大型的事件了。
就在他准备叹息自己无所事事的时候,便见着远方一道“咕咕”声响起,这位男子挑了挑眉,将手从那把金刀刀柄上面放了下来,随后便扬起手臂。五息时间之后,一直白色信鸽扑棱着自己的翅膀降落在他的左手之上。
信鸽模样乖巧,安安静静的停留在他的手上,而男子顺手从它的脚上取出了一个信件,展开一看,顿时便是笑容满面。
伸手让信鸽远去,随后将信件放在自己怀中,伸了伸自己的双臂,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动静,随后摇了摇自己脖子,嘴角一咧,露出自己洁白的牙齿,似乎是解脱了一般说道:“终于来活了。”
强行压住想要从五楼跳下去的冲动,几乎是飞奔的到了阁楼的一层,跨出门槛,回身一看,阁楼上的牌匾之上清晰的写着“海楼”二字。
而在牌匾的左右两边分别书写着两行文字。
北海之滨,此景最盛。
阁楼之上,独此一家。
这位海楼城的捕快扛把子吹了一声口哨,随后便见着四周有着几道黑影浮现,跪倒在他身边,恭敬的说道:“游头,有何指示!”
腰挂金刀的男子嘴角一咧,笑着说道:“这么久了,终于有活了,备马,我要去一趟北宁县!”
跪着的黑衣男子显然有些吃惊,抬起头看了一眼面前站立的男人,随后强行压制住内心的疑惑,说道:“游头稍等片刻。”
说完之后黑影消失,却见者这位男子轻声笑道:“自从老子当上这里的捕头之后,这是多久再次有人犯事了。还敢劫持官银,一看就是个雏贼。”
等到黑影牵马而来,男子翻身上马,而下面牵马的人还是疑惑的问道:“游头,这次您亲自出马是出了什么大事吗?”
被唤游头的男子摇了摇头,笑得相当的快意,道:“老子来海楼城三年了,这三年几乎就没有过什么事情发生,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机会,老子能不去松松筋骨吗?天天窝在这里老子都快要淡出鸟了。案子不大,不过是官银被劫,后果挺大的,所以我要去一趟。这几天海楼城的事物就交给你们了,有什么传信于我。”
见着老大下令,牵马的男子允诺一声便是松开缰绳,然后便是听着游头大笑一声,策马奔腾而去。
北宁县衙门
这个掌管着北宁县大小事务的地方现在倒是气氛沉重,原因无他,主要还是因为京城救济运往海楼城的官银在北宁县的辖区被劫持,这种事情不算小事,而且是与京城挂上关系,那就更加不得了。
这个衙门的管事是一位五十多岁出头的男子,按道理来说这个年纪还算壮实,但是从这位县令的身上当真找不到一点壮实的痕迹。
头上的发丝已经白了一半,但是胡子还是乌黑亮丽。
县令姓陈,名品岩,四十岁的时候他的小妾为他生了一个儿子,算是圆了他一个心愿,现在在府上,这位小妾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
而现在,他有些愁意。
官银在他的辖区被劫,这要是让上面知道,他头顶的乌纱帽估计也就要掉了。这些官银原本由楚轩城出来,等运到海楼城之后再由城主分发到各县的县令手中,随后便由县令组织官银的分配。
一般其他地方的官员遇到这种事情自然便是一级一级的层层克扣下来。但是在北海海楼城这一块,还真没人敢这么做。
至于原因,主要还是海楼城的两位上司油盐不进。
一是海楼城的城主林之皖,林家的这个城主位置可算是来自不易,往上数五代,林家在海楼城还算是籍籍无名,最多也算是有个一亩三分地的农户人家,但是这家人日子过得好,平时就是积善行德,说是菩萨在天上看着,好事做多了自然会有回报。
这话说出去就挺玄乎,那时候说这话也没多少人会信,但是这一句话却是被列入到了林家祖训之中,这么一代一代,还真的给林家弄了一个天大的回报。
说到这就要提一提林之皖的爷爷。
林之皖的爷爷在海楼城那可算是名人,那个时候的林家算是小康家庭,祖屋也不在海楼城之中,那个时候一家居住在海楼城西边的一处屋子之中,算是偏居一隅,村子归着花县管着,屋子四周都是一些种植的花草,也基本上靠着这个营生。
林之皖的爷爷当时在所有人埋头种地的时候他却是一个人偷偷到村子的私塾之中偷听,村子之中都是些熟人,一来二去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林家见着当时还小的娃娃喜欢读书,也就没有多加管教。
没想到这件事情还真的改变了林家的一生。
那个时候的国家还是大楚,只不过国号还不是宣元,那个时候的林之皖的爷爷借着花村的几个赶考资格便是去到了京城,没想到最后回来却是被轿子给抬回来的。细细一问,竟然是高中榜眼回家探亲。
榜眼是什么身份?
即便是当时的花县县令也不过是正九品官员,当时遇上这位榜眼也是没有说话的资格。
由于家乡在北海这边,皇帝还算通情达理,直接便是封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官当。而林家也便是从那偏居一隅的小地方搬到了海楼城中。
随着国号变更,新皇登基,经过了两代之后,这位海楼城的城主便是坐上了自己的位置。
一来而去,由于祖训的缘故也是让的这位城主大人分文不贪,也是一个难得的高官,也正是因为这人,北宁县的周家才有了今天的地位,那位身段妖娆,长相上佳的周青橘正是他的夫人。
第二个人的来头显然要更大一些,这人便是海楼城的带刀捕头游岚子。
为何要说这人,主要还是因为他的位置,这人身为捕头,其实拥有的权利比林之皖还要大,主要还是他背后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衙门”。
游岚子这人本名游岚,原本不是北海人氏,这人之前一直习武,没什么文化,估计是小时候听着说书的人提到过一些历史留名的人名字后面都带有一个“子”字,最后思前想后觉得自己这个名字有些难听,最后硬生生的加上一个字之后才算开心。
这人的人生也是相当的传奇,原本家里穷吃不上饭,最后父母还一起投河,结果也只剩他一人摸爬滚打,最后吃着百家饭长大,算是被全村子的人养起来的。
后来这个家伙不知道跟着谁学了一手武功,算是有了一个吃饭的家伙,渐渐地也就能自食其力。却又不知道被哪个高人看中收为了关门弟子,而那人的身份还很厉害,乃是京城之中锦衣卫的一人。到了最后,一身刀法倾囊相授,而游岚子的悟性也算上佳,最后一身武功趋于完美,渐渐地也闯出了自己的名堂,在天下十大武评高手中排名第六,这是多么荣耀的称号,天下第六人。
到了后来授他武艺的那位过世,而他的名字却是出现在了新皇的耳中,二话不说,皇上御赐金刀“兰芝”,倒是这个名字有些太过于女子化了。
随后这人被皇帝派到了北海做官,一下子就成为了海楼城的捕头,就连最为机密的“阁底”都是为他所用。
这人刚到海楼城时却是和北宁县的县令陈品岩有些交情,主要还是在最开始到这边的时候人生地不熟,摸到了北宁县中,正巧那个时候北宁县的治安极其差劲,命案频发。这个时候的游岚子遇到了陈品岩那便是雪中送炭。算是雷厉风行一般的惩治了一番暴徒,两人把酒言欢了一番,但是双方并不知道是谁身份,直到最后互通姓名身份才算了解。
而这一次官银被劫的事情着实让陈品岩抓耳挠腮,手下的捕头捕快没有一个顶用的,现在也只能跪在地上喊着“属下无能”这种话。
他最后实属无奈才飞鸽传书这个以来便是镇压正整个海楼城黑界的男人,这个人三年前来到海楼城,当时的海楼城算是一片的混乱,但是游岚子这人却是以一种近乎于雷厉风行的手段将这种嚣张的气焰给镇压了下去,海楼城三年无坏事也是从此而来。
现在的陈品岩独自站在衙门的大院之中,看着天上高高挂起的月亮,只能微微叹息。今年的他五十七岁,原本想要抱着他那十岁的儿子渐渐的退出官场,但是这么一件事情闹了出来,估计自己以后的日子非常难过了。
再说在北宁镇南边的郊区的“强盗村”中,在那一座瓦房之中,众人都在把酒言欢,倒是无比的潇洒快活。
王行喝了一大口烈酒,倒是有些醉意上头,现在倒是十分的豪迈,他站起身,一把扯过身上的虎皮大衣,满头大汗的说道:“等我们干完这一票就出去躲躲,毕竟整个海楼城不管大小事情已经三年没人敢犯事,咱们这一票有不是什么小事,抢劫的是从南边京城运过来的官银,要是上头真的要查,我们很难躲,如果要是那个天下第六,我们估计活下来的机会都没有!”
却见之前那个说话的糙汉子抹了抹嘴,满脸的无所畏惧,甚至讪笑了一声说道:“老子才不怕那个所谓的天下第六,老子既然敢做就没在怕。再说了,老子从西边过来,刚刚干完一票就收手,那我徐宁的名头不是就栽在这个位置了?”
按道理说这句话应该十分的提升士气,但是现在的场面却是出奇的安静。
这位徐宁看着他报名号的姿态便应该是挺有名的一主,但是事实也的确如此,此人在西原那一块地方算是小有名头,因为被通缉才离开西原来到了北海这边,以来这里便是遇到了王行一行人,这算是臭味相投。
因为游岚子的到来让的王行这些草寇没有了活计,只能在这么一个地方隐瞒身份三年时间,而徐宁的到了给了他们再次出山的勇气,所以他们将目标锁定在了官银的身上,而且他们也成功了。
徐宁的一番话让这一屋子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原本因为喝酒导致的上头都已经慢慢的冷静,涨红的脸色也回复到了常态,一时间房间之中倒是不知道说些什么。
而就在这么一个尴尬的时间,之前被打发出去喂东西的肖涛倒是一下子推门而入,见着长剑的氛围有些不知所措。
见着肖涛进来,这一屋子的人算是重新找到了一个话题,只听见徐宁臭着个脸,眼睛斜视着肖涛,语气有些不悦的说道:“都吃了吗?”
肖涛木讷的点了点头,随后一屁股坐在了王行夫妇两人的旁边,随后抓起靠的正好的羊肉啃了起来,全然不顾着场间的气氛。
王行看着肖涛不知道说些什么,最后咬着牙天人交战了一番之后,站起身子一拍大腿,说道:“妈的,干了,不就是一个天下第六吗,只要他有种来,我们就让他没命回。”
而一直低着头有些不悦的徐宁听见王行的这句话倒是嘴角一咧,将地上的那一坛子烈酒扔向王行。
而随着这么一个动作,场间气氛再次热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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