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李慕楚离开桃花庵之后没了王朝晴的束缚,先是一人踩在渐渐有了融化意味的碎雪之中,之前那一批马队离开在雪中留下了一串马蹄子印记,在这片雪地里延伸出了很远很远。
急离着桃花庵大概五十几里路程之外有些一座山,于是说是山用山丘形容但是更好,只是微微隆起的小丘陵在这一片地形之中也算是“鹤立鸡群”,而李慕楚要选房梁好像只有那么一个地方可去。
抬头看着正大的太阳,按照脚程来看一去一来绝对在天黑之前回不了,李慕楚可不想在外面过夜,而且还是野外。
没有过多的犹豫,顺着马蹄留下来的痕迹施展轻功,一路踏雪无痕而过,速度尤胜四蹄骏马。
等着李慕楚踏上那种微微隆起的小山丘的时候,远眺已经能够看到之前那一队的衙门马队,李慕楚轻轻拨弄了一下有些散乱的额前秀发,现在的他倒是不急着伐树劈柴,现在的他对这一对马队倒是十分的感兴趣。
北宁县中,原本的热闹坊市现在由于一些身着官服的士兵出现倒是安静了许多,而一些正在碎嘴的妇女也是停了下来,毕竟衙门在县城之中还是很有威望的,对谁不服也不能不服官老爷吧。
平时那些官老爷们见着那些妇女总是回去过过嘴瘾,时不时的调戏一下这些在坊市之中的妇女也是他们的一些乐趣,但是今天从气氛上看来倒是十分的不好,一个个官老爷基本上都是紧皱着眉头,样子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而妇女最会的便是察言观色,知道自己不好触霉头便都没有说话。
坊市的外面有一个专门张贴告示的告示板,一般衙门张贴的通知告示以及那些重要事项都会张榜贴在上面,而那些衙门的官老爷现在则是将一张黄纸张贴在上面,等着张贴完毕官爷离开之后便是见着这些平时聚集在坊市中的人们都纷纷聚拢在告示牌前。
“告示!今日县镇之外有一伙强盗聚集,与今日一早劫持了来自皇城楚轩赈济的灾银,现衙门接受到旨意全力追捕强盗,望各位民众注意安全!海楼城衙门宣。”一个一身穷酸模样的书生将这一张告示通读完成倒是引起了四周民众的一阵惊呼,要知道他们北宁县屁大一点地方平时是很难受到海楼城关注的,上一次还是周家大小姐嫁人,那一次的阵仗不可谓不壮观,那是锣鼓敲得震天响,鞭炮响过每条巷。最后周家大小姐上的轿子那可都是正儿八经的八抬大轿。就连北宁县的县令都是亲自出来迎接,那一次让的北宁县的老百姓算是大开眼界了一次。
这一次的阵仗虽说还没有那次的大但是好歹也是海楼城的衙门发的告示怎么都得尊重一下,于是看过告示的人们在讨论了许久之后便都立马散开,属于那种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的架势,估计都准备回去紧闭房门几天等着风头过去。
话说王朝晴从海边沿着走出去老远,再次回到桃花庵时手中已经抱了一些不少的枯木树枝,有些是被风吹来,有的也是随着海浪漂流而下最后风干在海滩边上,这位有些瘦弱的年轻女子抱着这么一堆树枝远远看去还是有些令人发笑,尤其还是一个抱病在身的状态,但也让王朝晴流了不少汗水,等回到桃花庵中已经噗嗤噗嗤的喘着粗气。
将树枝碰到了火堆旁边,王朝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盯着系在后门的那个风铃越看越喜欢,最后走上前去将它取下,最后放到了大门口上。
等到一切准备妥当之后,王朝晴准备着生火熬药,这是李慕楚交代的事情,也是那个在县城医馆中的那个胖医师的建议。
这一次的药材基本上算是李慕楚买的,一共三大包,被那个胖医师用黄油纸包裹着,虽然有些一些中药散发出来,但是总归是淡了不少。
王朝晴其实看着骨瘦如柴,但是她基本上很少生病,最主要还是因为从小就在地里跑,渐渐地身体也就壮实了不少,这一次的病也完全是因为那不太适应的羊肉以及那上天入地的挪移感觉。
随着药材在药炉中慢慢煎着的时候,王朝晴看着面前的药炉竟然慢慢的痴了!脑海中开始浮现出李慕楚那个吊儿郎当的模样,好不容易适应了这么一个人,现在不在竟然有了失落的感觉。
“咕噜咕噜”
就在王朝晴还在发着呆的时候,却听着面前的药炉子发出药汁滚烫的声音,王朝晴立马回过神来,拿起一块湿漉漉的抹布将药炉拿了下来。将火炉之中的火熄灭,因为柴火的不足让的王朝晴不比的节约。
将药炉子的顶盖揭开,原本就闻得着味道的刺鼻味道现在倒是再次涌现了过来,顿时满屋子都是中药味道。给自己盛了一碗呈现淡绿色的药汁,王朝晴捏着鼻子将药灌下去,一时间那是苦涩味道涌上心头,让的王朝晴干呕了好几次才渐渐地平息,而等将药汁服完,王朝晴推开大门,望着李慕楚之前离开的那个方向,风铃随风轻轻响动。
李慕楚沿着小山丘一路前行,时而御风,时而踏草,倒是与前面奔驰的马队速度持平,一路之上由于有些前面的马队开路倒也走的顺畅,这一段路之前李慕楚就有过,这是属于那一片积水的平原,骑着马倒还好要是步行实在困难,也正是因为这一条艰难的平原道路使得北宁县被隔绝在外。
跟着这一对人马辗转很远,最后在一座山上停下了脚步,李慕楚隐藏住自己的身形然后在一处茂密且地势很高的地方蹲下观察,李慕楚找的这个位置十分隐蔽,恰巧能够看清楚下面发生的情况又能完美的隐藏住自己的身影。
这座山对于李慕楚并不陌生,主要还是之前李慕楚一个个脚印走过,而且他在这里遇到了几个朝廷的官兵,但是那些人和面前的这几个完全不同,衣服的款式自己颜色都是不同,应该是不同地方的两处官兵。
静下心来李慕楚探出个脑袋细细的观察着下面的情况,姿势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
只见着那个马队的官兵头子从马背上翻身下来,一脚踩到了柔软雪地之中倒是一个踉跄,模样有些尴尬,面子上也有些挂不住。急急忙忙的稳住自己的身形,然后将自己的右手搭在悬配在右边腰间的长剑之上,咳嗽了几声之后,道:“接到飞鸽传书所说,从京城运来的官银在此地被劫,县老爷让我们来此调查打探一下,本来此地强盗就比较猖獗,也不知道这一次被劫持的官银以及京城来的官爷们被关在何处,所以时间不多!大家仔细搜查。”
“是”
这位带头的官兵一席话但是让同行的其他士兵来了精神,在高声答应之后便开始分散开来寻找着线索。
而在远处,蹲在草丛处的李慕楚听着官兵的话但是有些吃惊,显然他说的官银被劫就是之前李慕楚见到的那一次,那次压银车陷入雪中,自己帮忙还被拒绝,不过当时的赠水之情高峰还是铭记于心的。
既然有了一个目标,李慕楚自然便会帮忙,何况还是帮助了自己的人,不过他看了看远处的那这些在雪地中默默搜寻的人耸了耸肩,显然这些人不是可以依靠的。
在一番决定之后,李慕楚心中已经有了一切大概得想法,这笔朝廷的赈银肯定最后会运到海楼城,然后由海楼城的城主决定赈银最后的分配,按着桃花庵的受灾的程度来肯定可以分配到一些银两,就算不是为了自己,家里那个对钱尤其喜欢的黝黑小丫头肯定十分兴奋。
李慕楚回想了一番,自己和那些押送官银的官兵离开还不到一天,所以就算官银被劫也不会跑很远,而且按照当时货车的状态来看一时半会也走不了多远,而且李慕楚在山中大致观察了一番发现并没有什么血腥气息,这也说明了肯定没有人员的伤亡。
绕开那几个来自北宁县衙门的几个官兵之后,李慕楚在第一时间便赶到了之前与那几位押送官银的官兵碰面的地方。这个地方靠近李慕楚之前过夜的那个小村庄,倒是有些远离这些北宁镇官兵搜查的地方,这一点倒是附和李慕楚的心意。
蹲在雪地之中,由于时间不太久,但是树林太过于茂密,即便是今天有着大太阳,树林之中的积雪倒是并没有融化多少。
地上的车轱辘印记在雪地上不太清晰,但是在雪地覆盖的地面上还是有些许的印记。
李慕楚将积雪拨开,地上的印记一下子便是显现出来,一道很深的车轱辘以及还有着许多的凌乱的脚步。
将手伸到脚印之上轻轻一抹,李慕楚顿时便像是明白了什么,想到自己小时候,李温酒那个老头子一没事就喜欢将自己扔到青城山的密林之中,豺狼虎豹一堆,自己想要活下去也只能依靠这种方式来推断出那些猛禽的踪迹,一开始是为了逃跑,到了后面则是为了寻找食物。这种角色上面的变化也不得不说十分的喜人。
虽说是雪地之中,但是雪地却是更好的将脚底的味道更好的保存了下来,只不过李慕楚在这些脚步的味道当中找到了一种十分熟悉的味道,只不过现在的精力不在上面,一时间却也忘记了这个味道在哪里闻过。
在青城山这么多年残酷的训练当中,李慕楚算是对气味变得十分的敏感,所以他顺着脚印的气味开始了自己的寻找之路。
大雪封山,山中鸟兽踪影全无,而现在的李慕楚就仿佛天空之中的飞鸟一般在树枝上飞速移动,最后在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他居然找到了之前因为大雪停留过的小村庄,李慕楚还记得当时的那位手拿柴刀的男人王行以及一位对自己一直眉来眼去的风韵少妇。
想到这里,李慕楚摸了摸自己的脸,满脸无奈,只想着有了这么一副皮囊实在不好办事。摸了摸怀中,之前在北宁县坊市中购置的面具还在,倒是送了一口气。
缓缓踱步走进村子,之前的风雪味依旧,村子中的雪但是被清理的很快,除了屋顶上有着点点白雪,其他地方但是一点都没有发现白色痕迹,只是脚下的一片泥泞有些坏了风景。
再次走到王行家门口,大门依旧紧闭,之前装满柴火的棚子里面柴火已经见底,这点倒是让李慕楚很是疑惑,满满一棚子的柴火要怎么烧才能这么快见底?
再次走上去敲了敲门,和上次一样,又是很长时间没有动静,等到高峰再次敲了几次之后还是没有等到有人开门。
“看来家中确实没有人。”李慕楚挠了挠自己后脑勺说着。
等着李慕楚踱步而出,缓缓走出这个村子的时候他心中越来越感觉不对,但是又说不出来的是什么原因,最后只能歪着头向着北宁县方向走去。
一路上李慕楚都没有说话,也没有使用轻功加速,但是深一步浅一步的在雪地之中走着,由于太阳快要下山,现在的天气但是没有白天那么温暖了,脚下的雪也变得松软,一脚下去基本上也都化成了水。
右手一直摩挲着下巴,虽然没有胡须,但是只是李慕楚从小思考问题的方式,他心中的疑虑一直没有消失过。
“站住!”一道粗狂声音打乱了李慕楚的思绪,李慕楚抬头,看到的却是之前那一马队的衙门士兵。
被叫住的李慕楚立马举起双手,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站着说道:“官爷们有事?”
领头的那位士兵警惕性挺高,李慕楚抬手的那一瞬间他的手便是放在了他腰间的衙门佩刀上面,而等到李慕楚将手高高举起却是依旧没有见着他手从刀柄上放下来。
那位带头的官爷走到李慕楚的身边,细细的打量了一番之后,说道:“你是这个村子的?”
李慕楚连连摆手,脸上也露出一丝胆怯的神情,说道:“不不不,官爷,我不是这村子中的人,只不过我之前路过的时候经过这个村子时借宿了一宿,现在只是回来看看那户人家是否还在。”
官爷显然对这番话抱有很大的疑虑,手依旧放在刀柄之上,对着李慕楚说道:“你找到这个那户人家了?”
李慕楚再次摇了摇头,腆着脸说道:“我方才去敲门并没有什么回应,所以我正在纳闷呢,还没反应过来便是被官爷您给叫住了。”
李慕楚的态度放得很低,而且双手一直是举过头顶,这种态度倒是让官爷放松了一些警惕,而原本放在刀上的那一只手也是放了下来。
见到这种情况的李慕楚也是暗暗送了一口气,并且故意弄出了一道叹息声。见着李慕楚这个模样之后,那位官爷露出一丝不屑的神色,然后摆了摆手,说道:“最近这里不太安全,你最好快点回去,我们还要办案,所以你最好不要在来这一块地方。”
李慕楚佝偻身子,唯唯诺诺的向着村外走去,还在不停的感谢着官爷们的宽宏大量,而这一动作也是让的其他佩刀的官兵有些忍俊不禁起来。
等走到村子外面之后,李慕楚才慢慢回头,再次眉头紧皱,开始回忆之前忽略掉的细节。
李慕楚的脚步缓慢,但是等着他抬头之时却是见着自己再次走到了之前的那个树林之中,地上满是脚印,一看便是之前那些佩刀士兵的杰作,李慕楚走到之前自己查看脚印的地方,那股淡淡的味道依旧存在,李慕楚很肯定自己闻过这个味道,但是那种奇怪的感觉一直在自己心里,所以他在思索是在哪里闻到的味道。他坚信,只要知道是在哪里闻到的味道便能知道那一批丢失的官银去了哪里。
天色渐渐的沉了,现在的李慕楚倒是有些无所谓的靠在树干上面,百无聊赖的躺着,有点像是睡着了一般,又有点像是闭着眼睛在思考问题,之前答应王朝晴寻找房梁和柴火的事情已经被他忘到了脑后。
听见树林之中乌鸦的一声鸣叫,尖锐且刺耳,将原本在睡上闭眼的李慕楚给吵了起来,皱了皱眉,李慕楚坐了起来,看着已经渐黑的天色,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右手虚握成拳,一把拍在左手手掌上,大喊道:“我明白了,我知道在哪里闻过这种味道了。”
桃花庵中,王朝晴现在有些百无聊赖,之前在海边寻找到的一些细碎柴火基本山个都已经烧尽,而在房间之中的桌子上面摆放着一壶已经见底的药罐子和一个已经吃了一半冒着热气的羊肉粥。
王朝晴时不时走到窗户边看着外面,想要见着一人归来,却是每次都是败兴而归。最后原本熬了一些流食稀粥的王朝晴却是没有一丁点的胃口,最后一屁股坐在桌前,最后有些无力的趴在桌子上面。
李慕楚的出现像是一个意外,这个之前素未谋面的男人一下子便是出现在了桃花庵中,而且这个男人还是出了自己母亲第二个住在自己家中的人,但是现在这个男人又好像莫名其妙一般的消失不见,而且一点痕迹都没有,要不是桌子上摆着的那一锅羊肉粥以及门口那用蓝布包裹住的一堆杂货,王朝晴甚至都以为是做了一个梦一般,而李慕楚只是梦中一个与她有着交集的男人。
最后在等待当中,王朝晴却是在迷迷糊糊之中进入到了梦乡。带着些许的担心与迷惑,进入到了属于她的梦乡之中。
再说李慕楚,原本躺在树上昏昏欲睡的他仿佛是被天神砸中后脑勺一般的突然开窍。他从树干上跳下,然后向着之前的村庄飞奔而去,他明白在那里闻过那种味道。他到北边并不算太久,吃过的东西也少,一开始高峰会以为是在哪里闻到的味道,但是后来仔细想来想,这种东西是自己吃过的,羊肉的腥味不多见,李慕楚只吃过两次。
一次在王朝晴的桃花庵,而另外一次就是在这个村子之中,王行的家中。
要说有什么联系,那么就是桃花庵中的羊肉便是从这里得来的,所以现在似乎最大的嫌疑便是在这座看似宁静的村子之中。
借着夜色入村,之前在村子周围不断排查的那些官兵捕快似乎都已经打道回府,现在的李慕楚倒是没有阻碍。
远远便能见着村子出亮着的烛光,而李慕楚则是凭借着高超的轻功落在了房子的顶端。
由于是瓦房,房顶上面的瓦片都能取下来,李慕楚听着房间中的动静倒是来了兴趣。身子一伏,整个趴在了房顶之中,随后取下一块瓦片,眯眼向着里面一看,许多人聚拢在一切靠着羊肉,其乐融融的模样倒是羡煞李慕楚,而李慕楚也是看到了之前见到的王行以及那位妇人。
房间之中
“干杯!”一伙人举着酒杯碰撞在了一起,脸上都是兴奋的神情。
王行现在是满脸的红潮,也不知道是因为酒劲上头还是因为兴奋的缘故,正在一边大声的叫喊着。
“老实说,今天这一票干的真的漂亮,要知道我们兄弟伙多久没有开张了。这一次是京城那边派过来的官银,数量不小,只要我们兄弟能够蒙混过关,这笔钱可是够我们兄弟大手大脚花上很长一段时间了。”
听着王行的话,身边其他的那些强盗们都是振臂高呼,而王行的媳妇拿起一片羊肉扔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说道:“那些官兵准备怎么处理?现在还被关着的,是宰是放给个话。”
王行在这群人中倒像是个管事的,只不过在这件事情上他没有发言,而坐在王行身边一个头上裹着头巾的一位粗野汉子先说了话。
“这些人并没有看到我们的模样,也不知道官银被放在哪里,放也可以,杀也可以,这种事情可以表决。”
其他人倒是没有什么别的意见,现在说要表决竟然都是出乎意料的建议杀了灭口,免得横生枝节,而那些妇人也是赞成这种做法。这样的决定让趴在房顶上的李慕楚一阵皱眉。
那位领头的戴头巾粗汉子随机便是点了点头,道:“明天一早,宰了吧,这件事情,肖涛,你去做,麻利一点,那些人也没吃饭,等会你去送点过去,让他们做个饱死鬼。”
被唤肖涛的人嘴角一咧,倒是十分邪魅,笑容之中充斥着一股血腥味道,随后便是用一个饭钵装了一些饭菜,又盛了一些羊肉,站起身后对着在座的一群人说道:“给老子留点,我去去就回。”
领头的汉子挥了挥手之后,便见着肖涛推门而出。
李慕楚在外面爬着,见着肖涛出门,嘴角一扬,将瓦片重新放回原处,小心的起身之后从怀中摸出那个笑脸面具,将他戴在脸上之后,李慕楚便是尾随肖涛开始向着树林之中前进。
肖涛的目的地是关押押运官银的官兵捕快,而李慕楚最后的目的也是那些捕快。
一人在前,一人在后,倒是其乐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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