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一个星期过去了,眼见着同科室分来的实习生都能规范地写好病历,而自己竟然未能在病历上落下一个字眼,秦曰心急如焚,但又是无计可施。每每在萧疏开完医嘱后她便仔细地过目,研究他开出的每一种药以及其合理性。其实书本上的知识她根本就不需要看,那些早就烂熟于心,她需要的是实践经验。可是,萧疏偏偏不给她这个机会。
这些天,萧疏依旧对她横眉毛竖眼睛,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秦曰暗暗记在心里以谋伺机报复。25床的方雯洁早就病愈却一直住在医院里,萧疏依旧对她殷勤,每天吩咐秦曰为她订花。
秦曰的脸这两天消了肿,恢复成以前美丽的容貌,孟医生时常瞅着她看,秦曰也不介意,这几天下来她发现孟医生和萧疏之间颇有嫌隙,说不定这个人日后还用得上,他要看自己就让他看呗,反正自己又不掉根毛。
其实孟医生和萧疏之间的嫌隙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孟医生虽然为人风趣幽默,很多人都喜欢他,但是在医术上却差了萧疏一截,萧疏对病人时常都是漫不经心,对同事爱理不理,态度恶劣,他早就看不顺眼,每找着机会便要打击萧疏一次。对于把秦曰这么个漂亮女孩子推给萧疏,他自己也后悔莫失,但奈何事已至此。
这天下班的时候突然来了一个急诊手术,对方指明要萧疏主刀,萧疏本来不愿但迫于院方的压力只得勉为其难答应下来。据说这个患者是市里某个高官的家属,而且平日里与医院来往密切。
秦曰跟着忙着忙后,按理带教医生有手术实习生可以跟着上台,昨日听说吕雉也和她老师一起上台做手术,秦曰早就心痒难禁,也不管萧疏对她什么态度屁颠颠地跟在他后面到了手术室。
萧疏去洗手池刷手,秦曰也赶紧跟进来在一旁洗手。萧疏打量她一眼,冷声道:“5671,你进来做什么。”
“洗手,准备上台做手术。”
“我同意了吗?”萧疏冷嘲一声,道:“5671,你带好你的眼睛站在旁边看就可以,不许插嘴,不许动手。”
秦曰气极败坏,“我为什么不可以上台,你既然带我就得教我,否则你就是不负责。”
“哈哈。”萧疏仰天一笑,“我从来不会对谁负责,而且我也不想教你,像你这种没教养的小骗子不配让我教你。”
秦曰将牙咬得咯吱直响,萧疏果然只是想报复自己。口袋里有一枚刀片是早晨从护士那里要来的,她在口袋里摸着,很快她摸到了那枚刀片。
“萧医生,你准备好了没有。”门口手术室护士喊道。
“就好了。”萧疏斜睨了秦曰一眼便自顾走了出去。
秦曰的心情突然变得很坏,但想到要看手术便只得提起精神走到手术室去。手术室里有七八个人,秦曰瞧见了科室胖胖的柳主任和江医生,另外几个人则是手术室的护士,还有一个麻醉师。
萧疏换好了手术衣径直站到手术台上,柳主任和江医生则站在他的对侧。秦曰瞧着他就来了气,突然她歹毒地生出一个想法,如果萧疏这次手术失误一定会受到严重处理。
秦曰正得意地想着,不妨耳边传来一声轻叱,“让开,现在的实习生怎么一点无菌观念都没有,学校里怎么教的。”她回过神一看由于想离手术台近些,不觉衣服擦到了台边的洗手护士。秦曰脸一红,马上站远了一些,手术台上萧疏也朝她漠然的一瞥。
TMD,谁没无菌观念了,用得着你们瞪眼睛吗。
这台手术是车祸所致的开放性颅骨骨折,病人送来的时候已经昏迷,颅内大面积血肿。按理这应该是很复杂危险的手术,但萧疏却沉着得很,也没和柳主任交流手术意见。秦曰仔细地观察,萧疏虽然动作粗暴但是利索灵活,切除无生活能力的头皮,摘除破碎的骨片,清除血肿及破碎的脑组织,最后缝合修补硬脑膜。他一气呵成,无迟疑。
这是一场粗暴的手术,却又是一场最完美的手术。
萧疏面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但是柳主任眼里却露出了喜色,秦曰明白这场手术已经成功了。
手术结束后秦曰和柳主任一起先回了骨外,萧疏留在手术室里写手术报告。
不得说萧疏确实医术精湛,秦曰无法不承认,可是这个家伙却不肯教自己,他再厉害也对自己没有用处。秦曰郁闷地坐回医生办公室里,回忆刚才手术的过程。
“小秦,你怎么还没回去,很晚了。”柳主任突然窜了出来。
秦曰看看手表,可不是,都已经是凌晨了。“萧老师还没回来。”那间歇性躁狂精神病人要是看见自己先跑了,说不定明天又会寻不是。
“对了,萧疏怎么还不回来,小秦你把他找回来,病人家属找他。”
秦曰赶紧答应,她料着萧疏还在手术室里便赶了过去。手术结束半天,手术室里尤其安静,秦曰先在办公室里找了一遭没发现萧疏的人影,便想到去适才做手术的5号手术室。
越来越靠近5号手术室,秦曰却莫名其妙感到一张慌张,她轻轻地,尽量不让脚下发出一点声音。
“萧疏。”一个女人婉转的声音,从5号手术室里传出来。
秦曰一愣停住了脚步,莫非萧疏在手术室里同女人鬼混,所以这么长时间都不回骨外。她蹑手蹑脚地走到5号手术室门前偷偷地往里面瞧去,里面大部分灯都已熄灭,只剩下手术台上的无影灯还亮着,光线十分暧昧。
但是比灯光更暧昧的却是站在手术室中的两个人,萧疏和一个女人面对面站着,那女人身上穿着白大褂,头上还罩着一次性手术帽。由于背对着门,秦曰并不能看到她的真面目,瞧背影些些地有些眼熟。
原来萧疏到处都有奸|情,而自己竟缺少发现奸|情的细胞。
“萧疏,为什么这些天你都不来找我。”那女人将头靠在了萧疏的胸膛上,幽幽地道:“你知道吗?我好想你,好想好想。”
笨蛋,你奸夫正在傍富婆,他哪来时间陪你。你没戏了,赶快收手吧。秦曰看得津津有味,偷看别人偷情实在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萧疏,我要你说话,你说话,你为什么不说话。”女人大声道。
萧疏瞧着那女人许久,才道:“说什么,无话可说。”说完,他推开了怀中的女人。
“萧疏,我要你说你爱我,说你爱我。”女人歇斯底里,再次扑进了他的怀中。
又很久,萧疏道:“好,我爱你。”
“我要你看着我的眼睛说你爱我。”女人依旧不依不饶。
秦曰在门外捂着嘴偷笑,真傻,你奸夫都傍上富婆了,他不要你了,你以为他看你的眼睛说爱你就会爱上你吗。
“涓涓,不要再闹了。”萧疏的声音很冷峻,似乎有些不耐烦。
“萧疏,我怎么闹了,是你不理我,你说过会爱我一辈子的,可是现在你都不愿看我。”
女人开始哭诉,颇为伤心。秦曰却看得带劲,难得目睹一场真人偷情秀,尤其这男主角还是她最憎恨的间歇性躁狂精神病人。
“涓涓,你有丈夫,你想我怎样对你,一辈子和你偷偷摸摸地。”
秦曰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门里面是一对货真价实的奸夫淫|妇,淫|妇是有夫之妇,现在奸夫不想继续想要分手,淫|妇却要挽留。
“萧疏,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可是我不能没有你。”
忒你他妈的不要脸了吧,典型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霸了一个又一个,还让不让我等活命了。秦曰愤愤地骂道,刚骂完,门里面传来了撕扯衣服的声音。
“不要这样,涓涓。”
“我不管,萧疏,我要你爱我,你说过你喜欢我的身体。”女人还在哭。
姓萧的王八蛋,推开她,快推开她。
秦曰莫名地希望萧疏推开那个女人,只是,剧情并没像她期待中的一样发展,反而朝更加狗血的言情剧发展,女人依旧在哭,但是衣服撕扯的声音更响了。
那么大的声音,女人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力气,只有男人……
“好,我爱你,我他妈的爱死你了。”萧疏突然骂道。
衣服撕扯的声音在继续,哭声没了,里面热火如潮。
秦曰愣住了,她躲在门后面不敢探出头来,心里酸酸的,突然鼻子里一痒,她忍不住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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