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江忆然林筝默》第十章节

    “……”,好吧,她今天注定了请人吃饭。
    然而,平常记忆力还不错的江忆然今天可能被冲击过度,忘记了一个关键性问题,她把钱包给朱水了!
    当两个人坐在一家口味不错但价格也略微昂贵的餐厅的时候,沈姚存开心的说,“今天终于能吃顿好的,再吃顿饱的了!”还张狂地哈哈大笑。
    “你是多久没吃饱吃好了?”江忆然无语。
    “哎呀,也没多久,就是最近两三天不在状态,吃什么都不喜欢。”他翻着菜单,对服务员姐姐说,“水煮肉片,麻辣小龙虾,还有什么呢?”
    江忆然想说,这里的菜都是大盘菜,我们就两个人,你点多了我们能吃的了吗?而且这口味也有点忒重口了吧。
    身为纯正的南方小城的江姑娘,忍无可忍地点了一道招牌豆腐。
    服务员姐姐好心提醒,“两位可以统一一下意见,点多了吃不了吧,本店不提倡浪费粮食。”
    江忆然一下子不好意思了,可沈姚存居然又十分无所谓地样子说,“没事没事,好不容易有付账的,大不了吃不了兜着走呗。”
    江忆然扶额,被他的不要脸惊叹到了。
    “再随便来一个清淡不油腻的,你随便写一个吧。”服务员姐姐就去告诉后厨菜单了。
    沈姚存径自倒了杯茶,还像小孩子似的嘟起嘴巴吹吹,这个动作让江忆然忍俊不禁,“你几岁了,太幼稚!”
    “幼稚吧?”
    这还需要重复吗?她点头。
    “你觉得好玩不,想笑不?”
    废话,我都笑出声了,她点头。
    “那你开心吗?”
    她觉得沈姚存莫名其妙的,干嘛问她这么多问题,“还挺开心的啊,可你这么一提,不好的事情反倒勾起来了。”
    沈姚存哈哈大笑,“那以后无论什么时候都轻松随意些,开心是属于自己的,自由自在的人生才最开心快乐。”
    江忆然看着沈姚存,他微笑时会习惯性露出两颗小虎牙,嘴角翘起的模样具有独特的男孩子的青春模样。
    原来,他是想告诉自己这个道理啊!
    贴心细心的一个大男孩!
    不过,饭菜上来,江忆然还真被这个身材恰好的大男生惊呆了,那一个两个的空盘就是他最近食欲不好的肚量吗!那风卷残云的气势真的是没事俏皮一下子的大男孩吗!
    江忆然华丽丽被他惊呆了!
    然而等到把服务员姐姐叫来结账的时候,小江同学错愕了,呆住了,她才想起来没带钱包啊!
    羞红着脸,小声地问沈姚存,“那什么,我钱包在闺蜜那,你带钱了没?”
    沈姚存一听,也做出惊悚的模样。
    完了,要被留下洗盘子洗碗了。想象中,自己围着围裙,沈姚存戴着套袖帮人家洗碗的模样……,“两位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出了饭店门,江忆然才怒视打断她遐想的揽着她肩膀的沈姚存,“带钱了你整那么吓人!”
    一阵大笑声在大街上响起,“逗逗你嘛,可不带生气的!”
    唉,有这么不靠谱的朋友,想生气都难!
    结果过了一会一直听沈姚存念叨,“亏大了亏大了,无偿帮了你这个小姑娘不说,还被白眼狼搜刮了一顿饭!”
    配上一副哭天抹泪的神情,江忆然心里一阵畅快,很不淑女的哈哈大笑,“这是你随便搜刮小姑娘的报应!”
    两个人一边散步一边笑,忽然沈姚存让她站在那等他一下,回来时手里拿了两块糕点,“今天想吃这个来着,现在正好当餐后甜点。”
    所以沈姚存是去买糕点正巧帮她解围吗?真好,江忆然想,她真是个幸运的女孩。
    吵吵闹闹的日子过得最快,她喜欢这样的开心与惬意。
    夕阳西下,红霞傍晚,她精致的面庞对着天空微笑。
    美人如斯,倾城亦倾国。
    与萧水岸,江忆然认为自己已经采取了最合适的应对方式,相忘于此时,从此见面是路人。
    放假对于许多准高三生来说等同于换了个地方继续上课,补课班里一抓一大把,江忆然高二下学期被落下了很多课程。
    她决定参考一下朱水的意见,看看她怎么决定的,因为每次放假朱水都是补习班常驻人员,朱水成绩虽然好,但她总是不满意,她一直在尽力,这一点江忆然不如她。
    闺蜜之间心有灵犀,她正想着见朱水一面,她听见门铃声,一打开看到的就是圆润可爱的朱水,正含笑看着她。
    江忆然好几天没见到她,给了朱水一个大大的熊抱,“阿水,我正想你呢,你就来了啊!”
    朱水熟络地从鞋柜里拿出拖鞋,粉红色毛茸茸的,和她一身的粉红色色系搭配的很好,其实这就是江忆然特意帮朱水准备的,春夏秋冬各季都有。
    解开围巾,把外套随手搭在江忆然的椅子上,“钱包给你,那天吃饭没花多少就直接我花的。”
    江忆然总觉得今天的朱水怪怪的,一进门她给她大大的熊抱也不太对,如果是平常,朱水应该马上按住她,死命地抱她一回,非要还回来才好。
    或许是她错觉了,不过才几天没见而已。
    “阿水,放寒假啦,还有一个多月才过年呢,他们都大帮小群补课去了,你打算去不?”
    朱水忽然愣住了,想了想,摇头。
    “为什么呀?”江忆然问的时候,心里告诉自己朱水去的可能性很大啊!
    “放假可能会出趟远门,估计没有时间补习了。”
    “那就剩我自己了,去还是不去呢?”
    朱水忽然想到什么,对她说,“去吧,听说林筝默也去。”
    每次补课学校附近都有某个学校的学生默认的补习班,交流中就省去了学校的名字,可是朱水一句话说的匪夷所思。
    “阿水,为什么他去我就要去?”
    朱水好像想起了什么事情,忽然粲然一笑,说,“反正去不去随你”。
    提起林筝默,江忆然自然得关心一下那天自己把主导权交给朱水之后发生的事,“阿水,你和林筝默吃饭时气氛怎么样?”
    朱水不以为然地语气回答,“还能怎么样,偶尔聊聊天,你这主人翁都不在,也吃不出其他意思。”
    额,难道她在就能有其他意思了吗?“不对啊,阿水,你比我更擅长交际不是吗?我在反倒会冷场吧,我可是出了名的冷场大王,说什么话题什么冷。”
    朱水明白江忆然性格安静,却不是特别枯燥的一味安静,很多时候她不愿意和不太熟悉的人攀谈,对于陌生人更是完美的淑女形象,让人望而止步,可是,当遇到像朱水这样和她有缘的人,她可是正经的大话唠。
    每每当江忆然以冷淡的寒冰女神形象出现的时候,不知情的人为其经验,毫不吝啬地夸奖,可是经验的人十分明白,她此刻的意思是生人勿近,生人勿扰,一般熟的也勿扰!
    “忆然,你认为林筝默这个人如何?”
    仿佛抛出了一颗深水炸弹,在江忆然心里炸起了一片水花,“为什么忽然问这个?”
    朱水搞怪一笑,伸着懒腰一下子扑倒在江忆然的大床上,“随便问问嘛,正好提到他。”
    这是一个两难的问题,江忆然清楚朱水喜欢林筝默,她应当顺着杆夸林筝默的,当然,林筝默自身也有许多值得夸奖的地方,并不需要她勉为其难夸大其词。但是如果她真的那么说,恐怕朱水会觉得稀奇,毕竟自己很少夸赞哪个人。
    如果给个不太好的评价,又怕朱水只是单纯的想让自己提前有个心理准备,而自己却对闺蜜看上的人没什么好感,恐怕朱水会两难。
    不过不管如何回答,江忆然心里仿佛一阵飓风呼啸而过,卷走了所有,留下了一片空空如也。
    或许阿水不会多想,只是自己隐藏的小心思作怪!
    这么想着,江忆然开口,“林筝默这个人也接触了一段时间,感觉如同传言中一般,是个翩翩少年,成绩也优秀,不过最重要的是他人品感觉很好!”
    她看不见朱水埋在床上的脸,只能猜测着说,“人品好,重情重义这点不错。”
    朱水却像没听见似的,继续趴着,直到江忆然怀疑她是不是睡着了,小声地叫了她一下,她细软的声音才传来,闷闷的,可能是趴着的缘故。
    “忆然,我喜欢林筝默。”
    我当然知道你喜欢林筝默,因为你喜欢他,所以我觉得我应该放手,不是单纯的避让,只是觉得从小到大你处处照顾我,对我好,我不知如何报答你。
    报答这个词在我们身上用就俗了,可我就是不能容忍自己已经知道你喜欢他却还和他纠缠,希望他能回头看我一眼。
    阿水,我做不到那么残忍,但是,阿水,你知道把他推到你身边,我有多心痛吗?
    简直比我病发时的疼痛还要剧烈,好像从心脏割下一块心头肉一般的痛。
    阿水,尽管这么痛,我还是不能自私,不能在自己都不知道是否能够活过明年这个时候的情况上,自私地抢走你喜欢的人,让你伤心痛苦。
    江忆然心里不由苦笑,想的就好像自己想抢就抢的过来一样,虽然自己的容貌被很多人夸奖,可朱水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大美女,只是和自己类型不一样罢了。
    可能林筝默就是喜欢阿水那样明媚的女子,活泼漂亮,和他有许多许多的话题,而她却在这里自作多情,把自己想象成阿水的竞争对手。
    江忆然忽然发现自己很可笑,自以为是,很可耻,一面想着要为朋友好,一面又无耻地在心里幻想着其他。
    她忽然很累,思绪混乱,没有心思深究为什么阿水要和她忽然说这句话,“阿水,喜欢他就努力去追吧!”
    “忆然,你觉得我会成功吗?”
    “我家阿水姐姐,阿水大美女,当然能,如果不能,林筝默就是有眼无珠了。”
    江忆然俏皮地说着几近谄媚的话语,她觉得自己将要神经分裂,要安慰自己,要狠狠地骂醒自己,还要强颜欢笑让阿水有自信,帮助阿水得到两个人共同喜欢的人的情感。
    亲手放弃希望的痛苦与鼓励朋友努力的心意如同两座大山,压的她喘不过气。
    “可是忆然,喜欢林筝默的美女很多。”
    “阿水不怕,你加油吧,我会在背后帮助你的!”
    朱水从床上起来,满面的泪水惊现在江忆然的眼底,她很久都没有看见过阿水路过了,这些晶莹剔透的眼泪从她的眼睛流出,像她的心灵一般纯洁。
    江忆然越来越确信自己正确的做法,阿水喜欢林筝默喜欢到为他而泣,让自己的疼痛换阿水长长久久的快乐,十分值得。
    “忆然!”
    朱水的泪水如同决堤的水汹涌而出,几年甚至十几年都没有流过的泪水仿佛要在这一天通通流干一般,嚎啕大哭。
    江忆然回抱着她,眼角流出的泪水顺着消瘦的脸庞滴落在洁白的床单上,转瞬消失的无影无踪,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的小滩水渍,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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