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虐爱》169 第169章

    这时烛光里多了一个男人的身影,“哟,乔总,好久不见了!最近可真是风光啊。”男人大声的打着招呼,哈哈笑着,仿佛是老朋友见面一样客气。
    “你是谁?少废话,要多少钱,开个价。”乔朗皱了皱眉,将目光从被绑在柱子的人那里强收回来,看向眼前的男人,不过他是真的不认识对方。
    “哈哈,乔总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你不记得我,我这一年半,在监狱里可是一直牵挂着乔总的呢!”男人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带着笑,眼中却透出凶光,诡异得叫人不寒而栗。
    “不如我来给乔总提个醒吧,说实话,我是小看了你,原本想着你也就是一个玩女人的货色,没想到老子反倒被你玩了一把,你这一把玩得忒大了,我儿子的前程毁于一旦不说,还赔光了我所有的积蓄,更欠了一屁股的债,这就不说了,你老大事儿可做得真绝,还把我送到牢里,天天让人侍候着吃皇粮,乔总给我这么大的恩赐,你说我能不想着乔总吗?哎呀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我差点就没挺住,可一想啊,总要当面跟乔总说声谢啊,这不,刚从那地儿一出来,我就来找乔总你叙叙旧了,只不过乔总是大忙人,我跟你说不上话,只好借你女人的手来请你了。”
    乔朗愣了好久,才半眯起眼,似笑非笑的说:“老刘,原来是你这号人物,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没错,当初把你扔牢里的人是我,这事和她没关系,现在我来了,把她放了,你有气就冲我来。”
    “哎呀,好多人都说乔总是情圣,果然是真的,为了这个小女人,竟然连命都可以不顾了,不过我想听乔总亲口说说,你真有那么爱这个女人吗?”
    “是,我爱她,只要你放了她,我可以答应你的所有要求。”他句句情真意切,很早以前他就知道自己对安心的爱已经深到愿意为她挡住死神的地步了。
    “真是感人啊,乔总,你真是个痴情的男人,不过据我所知,你以前不是已经有一个了吗?想不到乔总不但是个痴情种,还是个多情种。”
    乔朗看了一眼柱子的方向,一定要拖延时间,难得对方还有心情和他聊天,冷冷的说:“你对我的事打听得还真清楚,你也说是以前了,那就是过去的事,谁没有冲动的时候,那个女人,只是她的一厢情愿而已,我根本就只是和她玩玩,就是一场披着爱情外衣的游戏。”当然乔朗口中的从前是指文莱,但是站在安心的角度来听就不那么是滋味了,原来外面那个就是将无辜的她送上乔朗床上的男人,刘健的父亲,不知道乔朗对他做了什么竟会让他这样报复,
    可是她也同样没想到,他可以为蒋倩倩死,却完全否定了他的前任女友,只是玩玩和游戏吗?其实早就知道了,但此刻从他的口中亲耳听到,安心的眼泪还是无声无息的滑落,而身旁文莱的脸上同样也黑沉如锅底,安心不知道,可这戏是她一手导演的,她当然知道乔朗口中的那个从前指的是谁。
    “好,乔总真是个爽快的人,既然这个女人对你这么重要,那么我们就来谈谈价码吧,你知道的,大哥被你整得倾家荡产,如果哥问你要一个亿,应该不过份吧?”男人突然用一把乌黑的枪口抵在了柱子上女人的胸口。
    “你别乱来,钱没问题,但是一亿不是小数目,就连我也要向美国总部申请,你必须给我时间,我留在这里,你把她先放了。”乔朗的声音平缓,却一字一句,字字铿锵,枪看上去不像假的,本来他还打算靠近后用身上的功夫一招制敌的,但他却没料到对方手上竟然有枪,不论真假,他都不敢再去赌。
    姓刘的盯了他足足有一分钟,才森森的开口,“我要你给从门口给我跪着走到我面前,你跪着过来,我就把这个女人放了。”
    远远的,乔朗望了一眼柱子的方向,他最爱的宝贝正发出唔唔的哀鸣,她在冲他摇头,虽然看不清她的脸,但他能感受到那份牵挂与担心。
    他心中一痛,虽然知道她看不见,但还是对她弯了弯唇,然后,一步一步的走回到门边,最终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就这样光着腿,在满地碎石和土渣的砖地上,一左一右的挪动着两个膝盖,一直跪着走向柱子的方向,这一刻,他并不觉得屈辱,他只当他是在对着安心下跪,其实他早就该向她下跪了,只是一直抹不下面子,现在有这样的机会,想想也不错。
    尖利的碎石划破了他的膝盖,嵌进了皮肉里,在他的身后留下了一条细细的血线,可是他的脸色毫无卑微恐惧之色,就算跪着,浑身也散发着王者之气,让人不可小觑。
    而另一间房的安心,早已经泪如雨下。
    当他跪走到姓刘的面前的时候,男人恶狠狠的一脚踢在乔朗的脸上,接着又一巴掌急促有力的扇过去,堂堂的乔氏大少居然也有这一天,当看到乔朗的唇角有血渗出来时,他笑得越发猖狂,他将枪口对准乔朗的太阳穴,阴森的说:“你以为一亿就想让我放过你吗?老子不是吃屎长大的,我就是有那个命拿也没那个命享,别说警察会满世界抓我,就是你也会买通黑道要我这条命,我不蠢,告诉你,今天我既然来了,就没打算活着出去,屋里我都堆放了炸药,只要我一触动开关,这间房就会被炸得粉碎,你们一个都逃不了。”
    这句话没有吓到乔朗,却吓坏了里间的文莱,她没想到那男人竟然玩命,想跟这几个人同归于尽,当下再也顾不上看守安心,想趁乱趁黑溜出去,她才犯不着赔上自己的命呢。
    当她沿着墙根向外溜的时候,精神一直高度紧张的男人枪口一歪,突然把对准乔朗的枪口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嘭的扣响了板机,然而说时迟那时快,乔朗瞅准这个难得的机会,迅速飞起一脚踢向男人握枪的手腕,他一个重心不稳,枪就被乔朗踢飞到了窗外,二人转眼间就扭打到了一起,这一下乔朗下手亳不留情,一拳头击向男人的脑袋,男人躺在地上不动弹了,乔朗来不及管他是死是活,急忙冲向柱子解开女人的绳子,昏暗中乔朗根本就看不清楚人,他弯腰抱起地上早已吓坏了的女人,刚冲到门口,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乔总,这里还有一个呢,如果你只能带走一个,你会带走谁?”
    乔朗猛然就站住了脚住,柱子旁,男人笑得森冷,而在他另一支枪口下,是安心沾满了血与泪的脸,乔朗后退了两步,低头看了看自己怀中的人,又看向安心,不可置信的摇头,他手中的女人是失踪了的蒋倩倩,他拼了命去救的人竟然是她,而真正的安心却还在别人的手上,他不知道此该他该做出怎样的表情,他知道,他再也没有机会了,对方不会再给他任何一丝机会。
    “我让她走。”乔朗慢慢的开口,他已经没有选择了,对方是不会放过安心的,此刻能救一个算一个,安心,黄泉路上我陪着你,如果还有下辈子,你来做王子,我是灰姑娘,你一定要记得我这辈子对你的亏欠,来世要好好的践踏我。
    他将蒋倩倩放了下来,轻声说:“你走吧,从今天起我不欠你的,你也不欠我的,快走。”说完把蒋倩倩猛的推了出去。
    乔朗的话让安心的心好像被人捅了一个窟窿,血从窟窿里汩汩的向外冒,可是却只有她自己看得到,生的唯一机会,他最后仍旧让给了新人,好一个有情有义的情痴。
    “那么,安小姐,我就先送你上路了。”冰冷的枪口紧贴在她的皮肤上,安心最后望向乔朗的方向,然后缓缓闭上了眼睛,一秒之后,板机扣动,一切都将烟消云散,原来,这就是她最终的结局。
    可让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的是,就在这一秒之间,方佑辰已经跳上了窗台,而安心所在地方就在窗户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在板机扣动的那一刹那,方佑辰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扑向安心,紧接着一个转身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就在这时候,枪声响了。
    报警后,他根本站不住,一路悄悄的潜伏了过来,正好遇上了最危急的时候。
    安心根本什么都没来得及想,大脑一片空白,但身体却已经被人搂在了怀里,那份熟悉的气息,让她那颗悬着的心,一下子落到了一个温暖的港弯里,身体的最深处传来一阵痛楚,不算很痛,但却让她感到很累,累得她几乎没有来得及看看这个抱着她的男人,就闭上了眼睛,跌进了黑暗的世界。
    方佑辰将安心整个都护在了胸膛前,用自己的背堵住了那本该对准安心的枪口,子弹近距离的穿过了他的胸膛,然后打进了安心的右肩膀。
    两个人紧紧相拥,一同重重的倒在地上。
    “不要……”乔朗只觉得胸口仿佛被一只手狠狠的拧住,拧得他喘不上气来,他想飞奔过去,脚却根本站不起来,男人抬手对着乔朗就是一枪,子弹爆开了他的膝盖,鲜血伴着碎骨头飞溅开来,乔朗单腿跪在了地上。
    男人吹了一下还在冒烟的枪口,慢慢走上前来,对准了乔朗的脑门,就在他手指微动的时候,砰的一声枪响,男人突然就直挺挺的跪在了乔朗的面前,脑袋从后面开了一个大洞,他依旧狰狞的看着乔朗,只是那张脸上的表情已经永远定格。
    乔朗抬起头,看向枪声传来的方向,窗户边,披头散发的蒋倩倩仍旧高举着那支落在窗外的手枪,面无人色的不停哆嗦着。
    远处传来警笛鸣叫的声音,乔朗奋力的爬向倒在窗边两个身影,他的身后留下大片大片的鲜血,还差五米就可以拉到了安心的手,他却再也没有了力气,只能任修长的手指在地上划出无数道纵横交错的血痕,鲜血不断的从他的口中流淌而出,和眼泪混成了一块,不远处的烛火猛然的跳跃了几下,灭了,在漆黑一片的世界里,他忘记了疼痛,忘记了一切,所有的眼泪都浮成了光,光圈里只有一个女孩的脸,那么明朗,那么的,娇俏可人!
    博爱医院里的重症监护室里,病床上的安心面白如纸,子弹已经通过手术取出来了,但是失血过度又惊吓悲伤过度,她晕厥着,却时不时的痉挛一下,氧气罩下依旧有眼泪不断涌出,泪如同甲壳虫一样,纷乱的爬过她的每一寸脸颊,那种悲恸,让每一个看到的人都会忍不住陪着一同落泪。
    她看到自己坐在博爱的食堂里,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她不由得转头看去,在她身后的那张角落的餐桌上,有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人正在独自用餐,见她看过来,也回以微微一笑。
    他的背后是一大片玻璃窗,阳光从外面透了进来,照在他的身上,耀眼无比,好像周身都笼罩着一层金光,整个人仿佛带了那么一点儿仙气,因为阳光的缘故,安心有些看不清楚他的脸,只觉得他的轮廓分明,带着一点书卷气息。
    那一刻,她分明听到是谁叫了一声:方医生!
    他的笑容那么温柔,温柔得像是春天落下的雨滴,滋润着她受伤的身体,梦里是他最后的怀抱,那样用力,就像面临绝境的老牛要倾尽了最后一点力量去护住它的犊子。
    明明是在做梦,可梦里的一切又仿佛就在眼前,是那样的真实,梦里面的那一张笑脸就这样永远的定格在了她的脑海里,从此挥之不去。
    眼角涌出的是更多的泪,她慢慢睁开泪眼,看到床边围着好多穿着白大褂的人,圆圆也在,这已经是圆圆第三次从西藏赶回来照顾她了,她果然是个不详的人,不但自己衰运不断,还连累着身边的朋友都没有安宁的日子过,她的名字叫安心,可是她却没能好好安下心的过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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