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又笑了一下,阴阳怪气的说:“妞,果然是乔总看上的女人,挺机灵的嘛,不过怎么我看到的不是这样呢,那王八蛋为了你可是连命都不要了,你当我眼睛是瞎的吗?”
安心冷静的看着他,说:“你不信就算了,说不定人家正和小秘书在美国喜滋滋的结婚呢,你就坐在这里喝西北风吧,反正我今晚也没有睡觉的地方了,不如陪你一起喝。”
男人哼了一声,随后安心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高跟鞋的声音,安心下意识的扭头看过去,身后,一个身材曼妙的女人正一步一步向她走来。
文莱?看着站在面前的女人,安心一下子眯起了眼睛,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安心怎么都想不到,这个女人竟然会让人来绑架她,貌似她并没有怎么得罪过这个女人吧?她干嘛要绑架她,难道这个女人想杀了她,然后好回到乔朗身边吗?那真是没这个必要了,这可要说清楚,要找麻烦就去找那个小秘书,她才不要当这种冤大头。
文莱直直的看着她,也不吭声,那男人仍旧坐在门边,只专注的举着望远镜看着公路的方向,根本不理会屋里的两个女人。
“文小姐,你一个大明星,应该知道绑架是犯罪的吧?”对方只看着她不说话,安心只好先开口。
安心的话让文莱大笑起来,其实她笑的时候很好看,可是此刻,安心却觉得阴森恐怖,那张妆容精致的面孔也变得狰狞起来,“坐牢?我做的哪件事是不坐牢的?”文莱用美甲过的手指拨了拨额前的碎发,又漫不经心的用尖利的指甲划过安心的面颊:“你都自身难保了,居然还关心我是不是会坐牢?请问,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绑架了你,嗯?笨女人。”
脸颊上如同被针划过一般,有一阵微微的辣痛,原来被指甲挠的滋味是这样的,当初她可没少这么对乔朗。
“有人说你在这里,所以我就来了,我很快就要移民了,我想这或许是我们这辈子最后一次见面,而我这个人心中又藏不下秘密,所以有些话,我觉得还是告诉你比较好,让你死得明白点,也算是我做了一件好事。”文莱搬了一张椅子坐在了她对面,翘着脚点燃了一支烟。
闻言,安心心头猛颤,不详的感觉弥漫上来。
文莱却根本不看她,只盯着修长指尖夹着的那支女式香烟,似是陷进了某种回忆之中,嘴角浮起淡淡的冷笑,“安心,你爱乔朗吗?”
安心看着面前的袅袅轻烟,咬了咬唇,终是点点头:“爱,曾经非常的爱。”
“既然这么爱,那你为什么还会把他让给别的女人?”文莱有些不理解。
“你知道爱情吗?我知道,爱情是两个人的事,不仅是你爱他,而且也要他爱你,两个人彼此紧紧相连,不只肉体,就连灵魂都已经合二为一,他一哭你也会流泪,你一笑他也咧开嘴,你是演员,应该知道电视里紫薇有说过那样一句台词,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爱情就是哪怕天上的风雨雷电劈向你们,流言蜚语袭向你们,也毁灭不了这两个字,然而这毕竟只是每个人心中最美好的期盼,世间没有几个人是能做到的,如果对方不爱你了,你就是愿意为了他死,也得不到他,所以,尽管我还爱着他,却也不得不放开他,让他去追寻自己的幸福,祝福两个字我说不出口,但我愿天涯海角从此永不相见,因为如果我不走,那就必须看着别人在他怀中而自己痛苦、失望、纠结、最后自我封闭,必须镇定的听着他对别人说出比毒品还诱人的话而只能假装没听见,我是个生活在21世纪的新女性,不想对自己这么残忍,所以这就是我离开他的理由,可是我们没有人是完美的,没有谁是圣洁的修女,所以面对得不到的爱情,难免都会冲动,我知道那段视频是你给乔朗看的,当你那天站在屋外冲我笑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其实我想他也应该是知道的,但是我没有怪你,因为是我做错事在前,如果我不躺上夏凯的床,你再怎么使手段也拍不来那段视频,但我只想奉劝你一句,爱情并不是你爱他有多少他就会爱你有多少的,我爱乔朗,全心全意的爱,最终也没有落得好下场,所以,爱情更多的是一场赌局,只有输得起才配下注,当我在知道当初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富家子弟的无聊游戏时,我就知道,我也输了,我只比你强在这场游戏持续的时间更久了一点而已。”
安心说这番话的时候很平静,淡淡的目光透过不停升腾的青烟落进文莱的眼眸,文莱的脸色刷的煞白,前所未有的陷进沉默当中,心中有什么东西在沦陷,“那你赌输了,为什么不恨他?为什么不想办法去拆散他往后的幸福,难道你一点嫉恨的心都没有吗?”
“你怎么知道我没恨过他?不去拆散他的幸福那是因为我希望自己还能得到幸福,天底下又不是只有他一个男人,做人,眼光应该看得更长远一点,心里有爱远比有恨来得更快乐一些。”安心如是说,眼中没有一滴泪,目光明亮清澈见底,似乎所有的阴霭都已纷飞。
“我也爱他,非常爱,如果他肯回头对我笑一笑,哪怕前面是万丈悬崖我也会跳下去,但是我没有你那么伟大,所以我恨不得你死了,虽然你死了我仍旧得不到他,但是你也得不到,可是那样我心里就舒坦多了,实话告诉你吧,视频是我拍的没错,不过你的孩子也是我想办法弄掉的,你信不信呢?”
安心霍的抬起头,火一般的目光直射向文莱。
文莱仍旧漫不经心的开口:“反正你也要死了,我刚才说了,来这里就是为了告诉你这些事的,在海南的那出夺包的戏是我导演的,因为蒋倩倩长得和你有几分神似,所以被我挑中了放在你身边当眼线,你和他每天都在干什么,去了哪里我都会第一时间知道,所以从医院到银行,我又为你导演了一出好戏,当戏上演的时候,我正在一边欣赏着,戏拍得非常成功,当然了,就算你有幸逃过了那一劫,我一样也还有的是办法让你的孩子生不下来,因为我恨你,如果当初你不出现,我的孩子如今已经会叫我妈咪了,所以你怨不得我,这都是你们欠我的。”
“你到底哪点好了?我真的不觉得你到底哪里值得他拼出命去爱,我不服,我耐心的等着,我按兵不动,我看着你们亲亲我我,你永远都不知道我有多嫉妒,他对你百般呵护,可是对我呢?居然找人给我灌下打胎药然后扔到荒郊野外让我自生自灭,我真他妈想笑,我一直以为他是爱我的,哪怕只有一点点的爱,让我留下那个孩子,就算是不娶我,只要他肯认下孩子,我都会觉得满足,可是他就是这么狠心,一切都只不过是我的痴人说梦,当我躺在寒风里叫天天不应的时候,那种心酸你知道吗?仇恨让我的血液化成了毒,我在昏迷前就发誓,如果我不死,就会让他生不如死,现在,我终于做到了,你们的孩子没有了,这段日子你们都快生不如死了吧?我受到的煎熬,你们也在承受,想到这个,我就兴奋。”文莱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变得阴狠绝伦,手中的烟盒都被她捏得变了形,她的笑容就如同绝望的罂栗,美艳,但却带着毒。
这一刻,安心终于明白了所有的事情,原来,这一切都是文莱设计的,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的,好奇怪,当明白了所有的一切以后,她竟然没有流泪,只是替眼前这个疯女人可悲,太可悲了。
离砖厂还有一定距离,乔朗就把车停在了路边,半眯着眼睛打量着夜色中远处的砖房,脑子飞快的运转着,同时不忘对紧随其后的方佑辰说:“安心被绑架了。”
“绑架?”方佑辰惊呆了,“她才刚回到青宁市,被谁绑架了?你是不是搞错了?”方佑辰已经无法镇定了,“绑匪是谁?为财还是为色,是不是因为你?为什么不报警?”
乔朗大口大口的抽着烟,表面看上去非常平静,但熟悉他的人应该知道,其实他是处于非常紧张的状态了,“你有时间问这种没营养的问题,不如想想营救方案啊。”
“对方多少人?”方佑辰勉强镇定了下,毕竟是在手术台上站习惯了的人,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了。
“不知道。”乔朗淡淡的开口。
“靠,那你单枪匹马来干嘛?”方佑辰掏出手机,直接就报警,乔朗也不拦他,等会我会先过去,尽量拖延时间,引开绑匪的注意力,你别跟过去,就留在这里等警察,我怕他们看到有人来会狗急跳墙先动手。
“我没你那么鲁莽。”方佑辰没好气的看着他,早知道就不让安心回来了,这都整的是什么事啊?
“你不要做出这副表情来看我。”没有看到期盼已久的泪流满面和破口大骂,文莱顿时怒火冲天,捡起脚边的半块砖就朝安心脑门上拍了过去,有温热的东西缓缓流了下来,彻骨的疼,但是安心哼都没哼一声,反倒是唇边挤出了一丝笑意,平静的说:“你真的好可怜,其实你恨错了人也报复错了人,那个孩子根本就不是乔朗的,你知道我跟他的孩子是怎么来的吗?我和他滚了半年的床都没有孩子,你一定想不到吧,我偷偷拿了他的精液去检验,结果他有弱精症,很早以前就有了,是我花了几个月的时间才治好他的,所以那个孩子根本就不是他的,至于是谁的,你在给他下药之前到底陪谁睡过你自己心里有数,还有,打掉你孩子的人也不是他,这个事情你可以去问孟非,相信他的手机上应该还存有那条短信,他说如果孩子是他的,他一定会给你一个交待,他根本就没有那么冷血和残忍。”
“不,不会的,你骗我,我不会相信你。”文莱不可置信的摇头,乔朗怎么会有弱精症呢?这简直是不可想的事情,给乔朗下药的前一晚她在做什么?她正陪着一个制片人上床,不会的,那孩子一定就是乔朗的,她痛了这么久恨了这么久,她不允许自己到头来只是一场空。
马路上传来刹车的声音,文莱和门边的男人立刻警觉起来,文莱拍了拍安心血流满面的脸,笑着说:“他来了?不如我再请你看一场戏吧,看看你爱的男人心里还有没有你?”安心,哪怕是我恨错了,那我也回不了头了,你们不让我好过,我就偏要让你们到死都恨着对方。
男人将一块破布塞进安心的嘴里,然后解开线索把她拖进了后面的一间小屋,紧紧绑在一张椅子上,文莱就站在她旁边,安心面对着的墙壁有一个小洞,正好可以看到她刚才绑着的位置,而此刻,那个男人又从停在一旁的车里抱出了一个穿着牛仔裤的女人,那个女人被披散着的长发遮住了脸,也被捂住了嘴,正发出唔唔的声,而安心凭感觉已经认出了那是蒋倩倩,他们为什么把她也绑来了?难道是怕只抓她这个过气女友引不来乔朗吗?这些人,想得倒挺周到的。
紧接着,乔朗就冲了进来,天已经完全的黑了,屋里很暗,但是柱子旁边点着一根白色的蜡烛,他能勉强看得清柱子上绑着的女人,她半坐在地上,是他熟悉的牛仔裤和那一头秀美的长发,女孩血流满面,早已看不出了五官,那一瞬间,乔朗心如刀绞,猛的就要上前。
‘别动,就站在那里。“漆黑的角落里响起一个低哑的声音。
乔朗猛的原地站住,说,“我来了,是一个人,你出来吧。”
“麻烦乔总,把衣服裤子都就地脱了,如果不习惯裸奔,可以允许你穿条内裤,反正在这里的都是老熟人,也不用不好意思,我可得知道你有没有带着武器来呢。”
乔朗没有丝毫迟疑的就按他的要求脱得只余一条内裤和一双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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