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抬眼皮,果然看到初夏耳边有点痕印,倏地,许鸣皓用力地侧扭她下巴,怒火袭上双眸。
他拉起她手腕带进卧室,一脚踹上门,阴着脸一把拉低她宽松的领口,内.衣边缘竟然隐约显露出一道浅粉色的指痕。
初夏惊叫一声,猛力推开他,他却攥住她手腕,眼中充满愤怒。
“初夏,是谁弄的?说”
“没…….”初夏有些不知所措,心虚得历害,怎么会没注意到这些细节呢,可她哪里敢承认,心虚的开口,“哪个谁啊,不要开这种玩笑好不好?”
许鸣皓暴戾的一拳打在床板上,难以置信地怒指她,“你不要告诉我是那个谁?”
她悚然一震。
“默认了?”许鸣皓却不肯放过她,反而逼近两步,抓住她的肩,“初夏,这么快就情不自禁了吗?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这些日子,我给你的还不够多?你还想要什么?说话呀,说话!”最后两个字已经是在大吼,她哪里还说得出来话,身子簌簌地抖着,就像这个季节,风中的残叶。
“你可真有你的能耐啊,你和你那个男人做了什么了,不承认也行,但你们为什么不做得干净一点,还要给我留下这么个隐患。”他疯了似的笑起。
迟疑片刻,她平静开口,“我只是和他见了一面,确实只是个意外。”
“他?”许鸣皓的声音微微扬起,“他,叫得真亲切,他是谁呀?你敢不敢说名字,初夏,我是不是惯坏你了,在我眼皮底下都敢这么放肆,看来是我太惯你了。”他不说他不问,她就把他当成傻瓜一次次来敷衍过去吗?
她低了头,小声喃喃:“沐,沐辰逸,但是,不是你想的那样,是他强行......”初夏彻底慌了,她上前两步,想去拉住许鸣皓的衣袖。
“滚!”结果,她的手指不过刚刚触到他的衣角,他已经大力的挣脱,那力道,将她推得立足不稳,踉跄了两三步,撞到了床靠板上,才勉强稳住身子,他指着她:“强行?那你呢,你拒绝了吗?”
初夏唯唯诺诺地站起身,深鞠躬道歉:“对不起……我承认我是忘不了他,因为他确实没刻意伤害过我,今天我只是在咖啡厅里和他见了一面,他是亲了我,但我们没有过多的身体接触,你可以去问的,服务生可以做证。
亲了?她亲口承认了,马上要和他结婚的女人又和她的前夫抱在一起亲了,那睡不睡还有什么关系,也是迟早的事,他也终于明白了一个真理,只要沐辰逸不消失,初夏的心里永远不会有他,永远不会!
“闭嘴,那我呢,我算什么?”许鸣皓一口怒气噎在喉咙。
初夏紧紧环抱着他的脖子,泪流满面,“鸣皓,你相信我,相信我好不好?”
那一声声,那一声声,那环着他颈项的手越来越紧,仿佛天地都在旋转。
“也对,你还有什么好怕的。”许鸣皓握紧了她的肩头,“你还有什么好怕的,反正孩子也是他的,现在他回来拯救你了,你是不是想,挣脱这牢笼的时间,指日可待了?”
“我没有。”
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样挫败过,挫败到他掏心掏肺去爱的女人,心里始终住着别的男人,而他明明知道,却还该死的愿意喜当爹,到头来呢,亲爹一找来了,大的小的立马就奔了过去,那他算什么?算什么?
他没办法相信这些都只是巧合,沐辰逸,那个初夏心里一直住着的男人,就这么好巧不巧的再次出现了,他到底来了多久,他们到底还偸偸厮混了多少次?他是那样气愤地看着她!明明错全在她身上,还做出一副可怜相,这个没良心的东西!
初夏咬着唇,看着他,不说话。
直到妈妈来敲门,初夏才转身走了出去,有老人在,许鸣皓自然也不敢怎样,阴沉着脸拿着包上班去了。
整整一上午,初夏都只觉得脑海中空白成一片,没有思想,没有思考,甚至没有她自己,只觉得骨头连着心脏的地方,已经碎成了渣,走到今天她彻底明白了,幸福从来就不会照拂到她,所以,再幸福再美好的生活,对她来说,都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一粒尘埃,就可以将那虚幻的美景破坏殆尽,速度快得,连让她回味的时间都没有。
沐辰逸,他不可能不知道这些印痕会给她带来灭顶之灾,她从来没有想过,他竟会在她重新开始生活后,以这样的方式来报复她的出轨,对她赶尽杀绝,他都已经找到他的幸福了,为什么还要来毁她?她想,许鸣皓大概总会有心平气和的一天,那样,她就可以和他解释,最后的一次吧,她还是得跟他说一次,她和沐辰逸什么都没有,他信也好不信也罢,都不关她事了。
只是,她再等不到许鸣皓回家,开始的几天,她守在客厅里,天亮醒来,整个屋子里,还清冷成一片,他没有回来,她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会和谁在一起过夜。
许鸣皓掏出钥匙开门进去,抬手开了客厅的灯,沙发上躺着一个人,缩成一团,看起来是已经睡过去了。
许鸣皓站在沙发前,沉着脸定定地看了她许久,在他的手摸她脸的一瞬间,初夏就惊醒了,无意识就推了他一把,把他推开。
抗拒他的意思如此明显,许鸣皓心里一沉,但终究还是稳住了。
她的手指冰凉,这一年的秋天出奇的冷,他看到她单薄的睡衣,随手拉了拉她领口:“怎么穿这么少睡在这里?”
今天他比较高兴,因为辛苦创作的一幅画获得了国内的一个奖,这也是他至今拿到的第一个奖,所以他很高兴,连带着那天的阴影也遮过去了,今天回来他是要把这个好消息跟她说的,只要她保证从此以后不再见沐辰逸,那他们就还可以好好过日子,一路上,他都是这么想的。
所以现在他尽力稳住了心里渐渐升腾起的阴暗面,微微笑了下,若无其事地摸了摸她的脸:“你这么晚等在这里,是有话要跟我说吗?”
初夏点头,只对他说:“有些事,我们该要好好谈一谈了。”
“谈什么?到床上谈更好吧。”他两手撑在沙发上,俯身盯着她。
女子容颜娇好,挺起胸看他的时候,睡衣下那美好的弧度是那样的诱人,许鸣皓耐心渐渐耗尽,忽然伸手往她领口探去。
“不要。”
她猛地抓住他的手。
他笑笑,一点温度都没有,“怎么,连我碰一下都不行了?这是要留给谁独享啊?”
初夏看着他,终于开口说了实话,“许鸣皓,我们之间……有些事的确需要重新考虑一下了。”
他的耐心终于全部耗尽,森冷地盯住她,“什么意思?”
“我们,分开吧!”她开口,声音如水般缓缓流淌出来。
许鸣皓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情绪:“所以你现在,后悔了?……你后悔跟我走,让你陷入这种境地?如果可以的话,你是不是宁可再重投沐辰逸的怀抱,是不是?”
初夏沉默良久,然后,缓而坚定的点了点头,“没错,如果天底下只有两个男人非要选一个的话,那我一定会选他,我后悔了,后悔当初听了你的话,背叛了他。”
她说她后悔了,后悔答应嫁给他了,她宁愿回头跟一个杀父仇人也不跟他好好过日子了,这一个事实比任何事都让他心灰意冷,她让他的爱再没有用武之地,那么他这么多年的付出,这么多年的守护,全都是一场空?一场梦?
许鸣皓在一瞬间暴怒,毫不留情把她一把甩进沙发,掐住她的腰把她按死在沙发上,他没控制力道以至于让她痛得闷哼了一声。
许鸣皓居高临下看着她,笑得阴柔,“后悔了是吧?我本来以为,这一年来我对你怎么样,你总该有点分寸,但既然你今天还是后悔了,那我也不必再怜惜你,我从不做亏本交易,该你还的,我会连本带利拿回来。”
她惊骇地看见他,这样一个男人,处于暴怒、不理智的状态下,他存心要对她怎么样,她是反抗不了的。
“许鸣皓,你折腾我不也就那样,你又不是没睡过女人,何必呢。”
他对她柔柔一笑,声音好温和,“你说得对,你身上还有哪里是我没看过的,用强确实没意思,不过你儿子我倒是有点兴趣。”
“你——敢动我儿子一根头发看看。”
“啪!”的一声,打破了一室的沉闷,许鸣皓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初夏,后者冷笑出声,“我说过任何人都别想用我儿子威胁我。”她就像受到攻击的刺猬,本能的想竖起身上的刺,把攻击她的人刺伤,除非从她的尸体上踩过去,否则谁也别想碰小宝一根寒毛。
“看来我是对你太客气了。”许鸣皓眼中寒光一闪,手已往抓住初夏的手腕,用力弯到她的身后,她很瘦,一把抓上去,只能摸到骨头,而且她的身体比她的嘴巴诚实,在他用力捏住她的手腕时,就开始抖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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