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罗传》第156章 危救太子

    承平王便命人去内院请徐孟璇来舞剑。那年轻人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犹如梦呓道:“普天之下,只怕也只有国公府才能养出这样的女儿来。不愧是武将之家,女子都不让须眉男儿。”
    这边徐孟璇一曲舞毕,众位夫人小姐便围上来啧啧称叹,正在喧闹之时,外面便有人来报:“王爷请国公府的小姐为宫里的客人舞剑。”
    众人便静了下来,徐孟璇心中大叫不妙,外院怎么会知道她在舞剑?不过来人说了是为宫里的人舞剑,这位客人一定身份不凡,只怕推脱不得。长乐公主却一脸震惊,因为她知道那位宫里的客人是谁。
    徐孟璇便与崔兰馨跟着来人外院往外院去了,一路上男性护卫仆从都已经清理干净。到了一处积雪无痕的园子,一个内监打扮的人便让先前带她们来的老嬷嬷退下了,对二人道:“你二人就在这园子里为王爷的客人舞剑吧,王爷和客人就在前面的高台阁楼上对弈,你们不可近身扰了客人雅兴,你等可明白?”
    “臣女明白。”二人齐声回道。
    那名内监替崔兰馨将琴摆好,便道:“那就请二位开始吧”。
    崔兰馨便正襟危坐,徐孟璇仗剑而立,两人相似一笑便已心意相通,似乎对对方所想了然于胸。那内监暗暗纳罕:难怪宫里那位喜欢,这女子女扮男装就已经是奇事,何况还会舞剑。
    这时,崔兰馨琴声已起,这回她弹的是凤朝凰,既应景儿,又更加适合剑的气势。
    徐孟璇便随着那琴声舞了起来,到了高潮处,她似乎与崔兰馨的琴声融合了,犹如游龙飞凤一般,不可直视。崔兰馨自然是笑看她,那名内监已经惊得合不拢嘴了,而高台楼阁上的两位更是一脸难以置信,天下竟然有女子能将剑术练到如此,虽然只是一些招式,似乎没有什么杀伤力,但却美艳至极。
    就在这时,徐孟璇似乎听到不远处有一丝动静,她心中大惊,不会是有刺客吧。待细看时,却发现前方假山上趴着一个小孩子,彷佛要从假山上掉下来了。徐孟璇正在思量,那小孩子又脚下一滑,手里似乎抓住了什么枯藤衰草,整个挂在了假山上。
    徐孟璇正在想,这是哪家的孩子?竟敢在这里玩耍,要是摔下来,那积雪覆盖下说不定会有尖利的石头会伤着他。她还在想会不会有人去解救,那孩子便哭了起来,这一哭不打紧,那名内监却大惊失色。
    “太子殿下!天啦,快来来人啦。太子殿下有危险。”那内监一喊,徐孟璇便听见外面有人跑进来。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那小太子手抓的本就是枯藤衰草,承受不住,他又是小孩子,手上的劲力受不住整个身体的重量,解救的人还没有到,他便往下摔了去。那名内监已然吓得破了胆,高台阁楼上的两位也冲了下来。
    徐孟璇心中一急,顾不了那么多,一提劲力便飞身接住了太子,稳稳地落了地。
    “哇,公子,你是天上的仙人吗?”太子脸上还挂着泪,竟然破涕为笑问了一句令徐孟璇哭笑不得的话。
    徐孟璇正不知如何回答,那名内监就上来从徐孟璇怀中抢过太子,全身检查了一番,又带着急切的语气道:“太子殿下,你可吓死老奴了。”
    这时,外面的护卫也进来了,承平王也到了跟前,跟着承平王那位器宇不凡的年轻公子边走边喊道:“快传太医。”
    太子看到年轻公子过来,便飞奔了过去撒娇道:“父皇,儿臣没事,儿臣不要看太医。”
    原来,那位宫里的客人果然是皇帝,徐孟璇没有猜错。
    “还说没事,父皇的心都快被你吓得跳出来了,你说你怎么会在那假山上?”皇帝的语气有些严厉。
    “父皇你别生气,儿臣错了。可是儿臣好不容易到九王爷家来一趟,那些老嬷嬷们不让我出去玩,我便自己偷偷出来了,听到这边有琴声,便想爬上假山偷看一下,可没想到有位公子在舞剑,特别好看,我看得入迷了,脚下便踩滑了。还好那位舞剑的公子把我接住了,不然儿臣要摔坏屁股了。嘿嘿嘿。”不愧是太子,小小年纪便将事情说得如此清楚明白。
    “哼,那假山下尽是尖利的石头,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多危险?你若是再淘气,父皇要罚你了。”
    “儿臣不敢了。”
    皇帝回头扫视一圈,周围围着一层的内监和护卫,哪里还有徐孟璇的影子。也对,她既是女子此时便不便呆在这男人堆里。皇帝便抱起太子往回去了。
    徐孟璇崔兰馨一路掩面回到内院,王妃也听到外院的动静,从内堂出来了。徐孟璇禀明缘由后,王妃便着人去问情况,不多时便有人来回话,说是太子在假山上玩耍,差点摔了,不过毫发未伤,这会已经回宫去了。王妃才将众人遣散了。
    “好险啊。”回去的路上,崔兰馨还心有余悸,方才若是没有救起太子,只怕此时她们已经被问罪了。
    “是啊,还好是有惊无险,姐姐我们快点回家吧。”徐孟璇嘴上这么说,心中感到十分不安,她方才救太子用了莫离心诀的力量,不知道有没有人看出来她身怀武功,而不只是会一些花架子的剑术,她心中似乎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二人回到崔家,孟璇把今日种种向老太太禀报了。老太太道:“唉,我只道这封请帖来得蹊跷,却不知道暗藏凶险,还好有惊无险。”
    尧氏是做梦也没有想到徐孟璇会剑术,还连累崔兰馨如此。果然第二日便有那些好事的贵妇上门来,明里暗里都问崔兰馨是不是在王府里舞剑那位,尧氏就更急了,又是埋怨徐孟璇不知深浅,又是怨恨崔牧媳妇撺掇她们去什么王府。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就连崔天成在朝堂上也成了别人笑谈的对象,一时间也气得不行。
    才没有过几日,宫里来了司礼监的官员,询问崔兰馨是不是去过王府赏梅宴,尧氏只得说是。那官员听了,便要了崔兰馨的庚帖,不过,崔兰馨要许人家,总是要先向皇室报庚帖的,尧氏也没有多想。
    徐孟璇自那日王府梅宴后,总觉得心神不宁,就连莫离心诀都无法让她静心,她心中那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浓。她父兄均在外,不免忧心不已,便着人去打探他们的消息,也不去国公府走动了。
    就在王梅梅宴后第五天,传来消息,贺兰曦回帝都了,她想,或许他知道哥哥的消息,赶忙去元亨客栈。
    掌柜的看到徐孟璇不通报便闯进贺兰曦的专用房间,正要出言劝阻,便见贺兰曦迎了出来。
    “璇儿,我正想去找你,你便来了,我们真是心意相通啊。”贺兰曦看着分别了两个月的人儿,心中激流翻涌。
    掌柜的以为自己看错了,二公子居然在笑。他当这帝都元亨客栈掌柜七八年了,还是头一回看到公子的笑容,一时间竟然呆住了。
    “我,我只是近日心神不宁,你从西关而来,想来一定有些我哥哥的消息。”徐孟璇脸上的忧虑很明显,贺兰曦不敢再调笑,忙正色道:“快进来,我与你细说。”
    徐孟璇便进了屋,贺兰曦拉着她靠着火笼坐下,她有些不自在,好在贺兰曦态度端正,对她道:“我此番不仅见了你哥哥,还见到了岳父大人。”
    “他们怎么样?”徐孟璇有些急切。
    “璇儿你别急,他们都好。大哥自不必说,有薛老将军照应。岳父大人腊月间到了陕州,如今大雪封路,为保安全,他已经上书请求滞留陕州,待冰雪稍化再南下巡视,我与朝廷的信使一道进京,此刻那奏报怕是已经到了皇帝案头上了。”
    “如此甚好,多谢了。”徐孟璇的心稍稍放了下来,可不知为何仍旧有些心神不宁,在贺兰曦面前邹着眉发起愣来。
    “璇儿,你可是有哪里不舒服?我还没问,你身子好全了?”
    “已经恢复如初了。”
    “真是太好了,我,我,对不起,我当日一回来便有急事。不过我临走托人将逐鹿医馆复建了,我没有等你出来,你别怪我好不好?”
    “我哪能怪你,你为我做的一切,我都感激不尽。再则,我去了无崖居,也是半月前才回来。”徐孟璇仍旧在想着自己的事。
    贺兰曦的脸色瞬间阴暗,一股火便串了起来,他厉声问道:“你还是去见了他对不对?”
    徐孟璇被贺兰曦弄得莫名其妙,不过她没有心思和他斗嘴,不知道为什么,她知道了父兄无恙,心中却更加不安,便道:“贺兰曦,谢谢你给我带来我父兄的消息。我先回去了。”
    “徐孟璇,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还是我的妻子?你竟然背着我去见别的男人。”贺兰曦怒火冲天。
    “贺兰曦,什么妻子不妻子,你有龙阳之好的事,连长乐公主都知道。我都不知道除了牵制我哥哥,我们的婚姻还有什么阴谋,你告诉我,你在这桩阴谋里扮演什么角色?我女伴男装讨好你,这种事是你说的吧。既然你休书已出,就不要再做有辱我声誉的事,好吗?。”
    “我倒忘记了,你是贵族的天之骄女,讨好我,是对你的侮辱,那你去讨好无崖居尊主这种无名无姓的人,就高贵了?”贺兰曦口不择言。
    “你,你,你不可理喻。”徐孟璇也被贺兰曦激怒了,不过她心中不安,她得去找元机子问个明白,不想多与贺兰曦多做争执,起身便绕过贺兰曦准备出门。
    贺兰曦一看急了,长臂一伸便将她搂在怀里,语气又急又气道:“璇儿,你别走,不许走。你当日女扮男装受伤,回帝都路上人多嘴杂,我怕泄露了你在兵院的身份,才不得已编的谎话,我没有半点侮辱你的意思。璇儿,你别走好不好?”
    徐孟璇本想推开,却不知道为何,贺兰曦的怀抱让她的心似乎安宁了些,竟然有些留恋。不过她还是要去找元机子问个明白,便道:“贺兰曦,别这样,我们的事,等父亲回来后,我们再谈,如今我有一件急事要弄明白,快放开我。”
    “我不放,你是不是要去找那个阿昌?”
    “贺兰曦,你就不能不提他吗?他现在和夫人琴瑟和鸣,我也与他诀别,死生不再相见。你还要怎样?”徐孟璇心中那么伤痛又被勾了出来。
    “真的?你真的决定不和他相见了?”贺兰曦那厮变脸还真快,瞬间便喜笑颜开。
    徐孟璇一跺脚,不理他,转身便出去了,贺兰曦屁颠颠地跟在她身后,见她上了一辆马车,他也厚着脸皮跟了进去。徐孟璇没好气地问道:“你跟来做什么?”
    “璇儿,你怎么不用我给你的马车?”贺兰曦答非所问。
    “你还说,要不是你的马车招摇,哪来那么多事端?我明日便将那车劈来做柴烧。你给我下去。”徐孟璇正说着,贺兰曦已经吩咐车夫赶车了。
    “璇儿,我一直想你,从今往后,你去哪里我都跟着。”
    贺兰曦笑着便要来拉她的手,她喝到:“贺兰曦,你已经立了休书,你若是敢碰我一根毫毛,当心我打断你的手。”
    “璇儿,你舍得吗?”贺兰曦不惧,仍旧将徐孟璇往怀里拉。徐孟璇还真的不愿伤她,他便更大胆了,俯身便要亲她。徐孟璇大喊道:“贺兰曦,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无崖居?”
    贺兰曦一听便立即停了手,徐孟璇才吩咐车夫往城外十里坡清风观赶去。可马车的空间那么小,两人免不了有些肢体接触,徐孟璇哪里看不出贺兰曦的故意?只是不愿去计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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