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谣》第169章 营救

    亮晃晃的匕首落在慧生脸上,瞬间,鲜红的血就顺着脸颊,滑落脖颈,汩汩的流了下来。
    慧生没有想到孟玉祥会真的动手。
    然而,他还是小瞧了孟玉祥。
    准确的说是低估了孟玉祥的卑鄙狠辣。
    他早令人烧热了铁铲……
    已然撞上了这个阎王爷,他也认栽没有反抗,却也绝不松口。
    孟玉祥是什么性子,只要逆他所意的,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
    随着被划伤,紧跟着一个烧的滚热的铁铲迎面而来……
    刺啦一声,印刻在了他的右脸上。
    “你说,你到底是答不答应,若是现在答应,我可以保住你剩下的半张脸,你还能和正常人一样找个媳妇儿过日子。”
    慧生忍着剧痛,闭上了双眼。
    “还不快住手!”羲谣带着人来的时候,慧生的脸上已经被划了几条深深长长的伤痕。
    流沙见状惊呼着,瞬时间哭着上前去将他搀扶起来,慌乱的抽出腋间的帕子,为他擦拭脸上、身上的血迹。
    流沙此时已经顾不及问是怎么回事,只顾着嘤嘤啜泣。
    慧生反而笑着道:“你哭什么,不必哭了,快点擦擦眼泪,他顺手拿过她手中的锦帕,帮她擦拭着眼角,流沙闻到帕子上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更是忍不住激动的哭出声音来,转而向着身后的孟玉祥怒喝道:“你这个禽兽不如的败类!你若有事大可以冲我来,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孟玉祥一脸无所谓,心里想着看这回你们两个还怎么黏在一块,田慧生如今已经毁容,她难道还愿意心甘情愿的守在一个花脸怪物身边?换成谁也都不会这么做的。
    他厚颜无耻的道:“流沙姑娘,田慧生如今已经成了这个样子,你怎么还能忍受一张如同鬼魅一般的脸与你朝夕相对呢?你还是好好想想吧!”
    流沙一个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
    从未挨过打的孟玉祥登时火冒三丈,扬手就要回敬。
    被慧生挡了回去。
    “好!你们还真是好搭档啊,我就看看你们还能好几时!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说着,孟玉祥着了魔障一样的抓起身边的剑挥剑就要刺向慧生。
    在场的侍卫都是精训的羽林卫,怎能容得他这般胡作非为,立时就将他的剑打落在地。
    “你们这些个狗奴才!竟然敢挡本王的剑!你们活得不耐烦了!”孟玉祥气急败坏。
    “他们是守卫正主的亲兵卫,你胡作非为,他们奉我的令,拿你无罪。”羲谣道。
    “马上把田侍卫带下去好生疗伤!”她立即吩咐身边的人道。
    “你以为你是谁,我父君去了,你就开始一手遮天,你以为还能嚣张多久吗?我给你当了这么久的傀儡、挡箭牌,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连一个丫头都不舍得赐我!”孟玉祥拼命挣扎着,拖着他下去的侍卫拖他不动。
    羲谣挥手,侍卫这才将他放下。
    羲谣上前几步,走近他的身边,注视半晌,道:“你说我只手遮天,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孟玉祥不屑道:“还不是为了你的权利?”
    他的“美名”人尽皆知,但是幼稚到能说出这样一番话,还是羲谣不曾预料到的。
    “流沙对于你来说,可能只是个丫鬟,但是于我而言,就像是一个亲人,她在我心里,就是亲妹妹一般,你说你这个样子,我怎能放心把她嫁给你呢?”
    孟玉祥心里不服,嘴上更是不饶人,口口声声辩驳道:“我怎么了?我哪里比不上田慧生?流沙到了我府上一辈子有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我是先皇的嫡长子,是世袭罔替的一等王爵,自是不会令她受到委屈的,怎么流沙就非得嫁给田慧生不能嫁给我!”
    羲谣刚刚想要劝解他几句,不想流沙走上前来,幽幽的道:“你问你哪点比不上慧生,我告诉你,即使你把他弄成了这般样子,你也还是哪点都比不上他。容颜易改,天性难易,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嫌弃他,倒是你,即使脸上没有一道疤痕,但是你的心早已经是否臭不堪,我最后再告诉你一件事,那就是我们就算是死,也不会分开,你听好了,记好了,这世界上,不是只有权势富贵,还有人心冷暖,你满心皆是权财,已经成了它们的腐虫!慧生今天自然是受了你的迫害,凄凉痛楚无比,但是最可怜的,绝对不是他,而是你!你身边的人,没有一个是你用真心换来的,你若是一棵树,树倒猢狲散,根本不会有人心甘情愿的陪伴你同生共死!你好自为之!”
    说完,流沙就跑出去找田慧生去了,留下目瞪口呆的孟玉祥,再也没有了适才与羲谣巧舌善辩的伶牙俐齿。
    他觉得此时就像是被一阵凄冷的寒风包裹住了一样,竟然从未有过的恐惧与孤独。
    被拖走的时候,他甚至都是浑然不觉的。
    “娘娘,我看刚刚流沙姐说的那番话,对于大皇子可谓是当头一锤,敲醒了他也说不定呢。”昕儿道。
    “这都已经长到这个年纪,大半生都已经过去了,就算是醒了又怎么样,也只是少祸害几个人罢了,改变不了什么现状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就算是真的幡然醒悟,多年养成的习性使然,他就算是哭着、痛着、挣扎着,也是会继续往日的做派的。”羲谣摇着头道:“不过好在,人成长一点,总是比始终蒙在鼓里强得多,他若是一直执迷不悟,恐怕下一个倒霉的,就是流沙了。”
    “这么说娘娘也不能把他圈禁起来?”昕儿道。
    “主君临去的时候交代过我,善待诸皇子,我答应他事,就不会食言。”羲谣道。
    昕儿眨眨眼睛,虽然不懂她话里的深意,却也甚为感佩于太妃对先帝的用心至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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