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齐天又是第一个到达茶馆的。那儿外面没有一辆车,他下车,将郭瀚光背下来。真是疯狂的举动,市政院就在茶馆对面。他站在门口可以看到市政院大厅现在有一些结对的警察进进出出,随后涌出了许多人,他们纷纷的上了车,大致有十几辆。队伍阵容豪华,非常的齐全,警车开路,还有120以及119的急救车,这一切都是为了中间的一辆豪华轿车而保驾的。如一条长蛇,浩浩荡荡地北开去。
进入茶馆后,发觉吴乐天也在。他正坐在一张很大的茶桌前使用程泊熙给他买来的新笔记本,他用它听课、打游戏、上网、社交。程泊熙教会了他如何新的生活,开朗以及满怀憧憬的去接受生活的惊喜与意外。几天不见,吴乐天并没胖多些,脸色却非常红润,冻的干裂的红润与这样的红润是两种方式,总之现在看起来即便是不笑,也没有之前那么莫名悲伤了。
他看见齐天很意外,表现惊讶的方式也不过是多留意了一眼,随后他便将视线放回屏幕上,心不在焉地问道,“你怎么来这里了?”他抬起眼睛看了一眼齐天扶着的郭瀚光,说道,“喝一些茶吧,水与茶叶都准备好了。每一张桌子都有,自己烧点就好。”他又低下头,不再说话了,戴上了耳麦,将耳朵严丝合缝的包住。只是末了轻微的嘟哝被齐天所听到了,他说,“这样子才有点茶馆的意思啊!”
齐天找了一间包间,距离门口与吴乐天较远。果然,每张桌子上都放置了纯净水以及铁罐茶叶,看来吴乐天有所布置。每日换水、打扫卫生等事也是非常麻烦和棘手的吧,毕竟这间茶馆的面积出奇的大,保守说五百平左右。
将郭瀚光放到一边的沙发上躺下,眼镜放在他的头顶的扶手上。它被郭瀚光压了一下,一个把变形弯了不少。
等待的过程,烧水沏茶。一切准备就绪时,听到大厅开门的声音。吴乐天说,“找人吧?在里面,往里走,左手边,您大致看一下吧,就在那面了。”
“好。”郭瀚明说。
脚步急促赶来,看起来真是迫不及待啊!
应该是到了拐弯的地方,脚步清缓了许多。虚伪的人开始伪装自己了。
“呼,在这!”齐天喊了一声。下一秒,郭瀚明推门进来,他一眼看到沙发上躺着的郭瀚光,心想是晕过去了吗?因为抵抗被俘虏吗?急忙的把目光收回来,对齐天说,“真是麻烦你了啊!”
“不必道谢了。”齐天说,他将一个茶碗放到对面,示意郭瀚明坐下,他说,“有些事我们恐怕得现在好好谈谈了。”
“好啊,你尽管说。”郭瀚明拉开椅子,坐了下来,他与齐天之间隔着一道轻柔的射灯灯光,汩汩冒泡沸腾的水在旁边的水壶里响个不停。他反倒是不急了,看看四周感叹道,“这倒是真是个好地方,安静。”
齐天朝他点点头,说,“是这样的,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好地方。最主要是可以一边喝茶一边谈话,包括轻柔的灯光,有火气也会压下去吧。”
水开了,依法制茶。郭瀚明似乎有什么急事,看起来很焦灼的样子。
在泡茶的过程,郭瀚明说道,“我听说这件事的时候吓了一跳,第一时间与你联系了。他们一开始还不让我知道,是我硬在毛款那里问出来的。真是万分抱歉。”
他们同时看向郭瀚光,齐天的至始至终都是如此冰冷,因此没叫郭瀚明看出破绽。他现在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郭瀚光已经死去。
“你的事办的怎么样了?也过去很久时间了吧,确实很久了。实不相瞒,据我判断恐怕给不了你太多时间了,时间紧迫,该来的都尽快来到了。“齐天说,话里带着严重的责备意思。
郭瀚明显的有些失落,他叹了口气,接过齐天递给的热茶,捂在手里,眼前升腾起一片极薄的热气。他委婉地说道,“还有多久时间?已经有很大进展了,我想要不了多久,我就能说服我父亲了。”
齐天的语气加重了一些,质问道,“真的吗?那你哥哥郭瀚光该怎么解释?这就是你努力的结果?我并非置疑你,只是过程是否已经太过漫长了,不知道你接下来又要花费多少时间啊!总之,能留给你的时间绝对没有之前那么久了。”他往自己的茶碗里倒了热水,茶叶立即在热水里翻滚起来,叶子舒展。
“哦……”郭瀚明声音低沉,注视着齐天,若有所思地闭上了嘴。他饮了一口热茶,热水接触舌头的感觉令他痴迷,用何等语言也无法形容,并非是疼痛,而是麻木感,一瞬间如同薄肉片涮火锅一样,轻易感受到舌头的厚度。他低头思考,郭瀚光的做法也让他不解啊——反常古怪。
“你说你父亲并不知道这么一回事,是怎么个意思?”齐天说。他有太多的疑问,希望可以在郭瀚明身上得到问题的答案。
“我当时正在周煜的病房,但是陈未雪却对我说看到了毛款以及许多的四合帮的人,我心里非常困惑,隐约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打父亲的电话,却没有人接,索性就回了一趟家。碰巧见到父亲训斥毛款,看见我之后他们就不在说了。毛款是父亲最得力的助手,我还没见过父亲这样大发雷霆。于是好奇心的驱使,我就找到了毛款,费了好大功夫才问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他转头轻叹了一口气,说道,“真是莽撞啊!喜欢逞强的家伙。”
齐天紧紧注视郭瀚明,他得判断出郭瀚明与郭瀚光之间是谁说了谎,他们可真是兄弟情深啊!举棋不下,该如何出这一步棋,已经成了对于四合帮的关键一步。
“你父亲的态度转变的怎么样了?”齐天说。屋里升腾起轻轻的雾气,柔化了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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