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逐兔说过后看向刚才激战的小巷,现在小巷里已经没了动静,他喘着气笑道:
“刚才巷子里还有动静,怎么现在什么声音都没了?”
桃逐虎则说道:
“你该庆幸巷子里已经没了声音,这一个黑影人就把我们打的找不到北,要是再多出来一个,哪怕只有一个我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桃逐兔这时已经平复了呼吸,他带头走到巷子口,其他人也随他一起围了上去,有伙计去检查巷子外面的官军,结果是没一人有气,伙计只得向兰子义摇头。
兰子义站在桃逐兔一旁心存警觉,他可不想再向刚才一样被人偷袭而不自知。桃逐虎见兰子义心不在焉便问道:
“少爷你在看什么?哪里还有异样?”
兰子义闻言笑道:
“我只是在想大哥刚才竟然拿我当诱饵,真是让人寒心!”
桃逐虎大笑道: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不把少爷你让出来那黑影我们还真没法收拾。”
桃逐兔这时说道:
“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桃逐兔这么一问便看向兰子义,其它众人也跟着一起看向兰子义。兰子义自己则在思考,虽然里面没了动静,可黑咕隆咚的谁也不知道这小黑巷子里到底有什么。
兰子义正在犹豫,忽然黑暗中闪起一点星光,兰子义今天已经看够了火枪开火,他立刻抱头喊道:
“趴下!”
众人都是老兵,自然知道这话的意思,众人或躲或趴,赶紧行动起来。“砰!”地一声巨响之后一名伙计惨叫起来,兰子义这时已经连滚带爬藏到死角,他回头看向叫声来源,见是一名伙计肩头中弹,肉被炸开了花,好在旁边伙计已经将他拖了回去。
桃逐兔和兰子义躲在一边,桃逐虎还有其他一些伙计则躲在另一边,两队人马死死的将巷子堵住。巷子里一枪放完后便传来娑娑砂石流淌的声音,桃逐兔听声便起身要冲,兰子义
赶紧将他拉回来,桃逐兔道:
“少爷!拉我干什么?里面人正装弹呢,这是机会!”
兰子义则道:
“你增至他有没有带另一把枪?万一他带着手铳怎么办?”
对面桃逐虎说道:
“我不知道他带了几把枪,但我知道他里面只剩下一个人。”
有伙计问道:
“大郎为何这么说?”
桃逐虎骂道:
“因为里面如果还有人,刚才开枪时就应该多来几枪,你们今天必有人丢性命,怎么肯能全身而退?”
然后桃逐虎对里面喊话道:
“贼人听着!你已经被我们包围了,不想死就乖乖出来投降,我们拿你回去,咱有什么话牢里讲!”
不过巷子里回应桃逐虎的却是沉默。伙计们分别把守巷子口两边,听不见里面的动静面面相觑,桃逐兔小声问兰子义道:
“要不咱也冲进去?”
兰子义看了看巷子里,忽然见到黑暗中有什么东西流淌出来,仔细看时才发现那居然是人血汇成的涓涓细流,由此可见刚才巷子里的战斗是多么的惨烈。
兰子义道:
“不行,一夫藏于野千夫股憟,他手里的家伙可不是烧火棍,硬冲乃是下策。”
桃逐兔问道:
“那怎么办?”
那边桃逐虎也道:
“少爷,我们必须快想办法,这边动静闹了这么大,迟早会有人过来。”
兰子义椰汁时间紧迫,可他并不想像刚才的官军那样硬冲,他不远让自己的弟兄们白白死在这里。就在此时巷中忽然传来动静,先是衣衫震动呼啸来的咧咧风声,然后又是大鹏落地一样嗖然而止的稳重声,接着巷里便传出话道
“什么人?啊!”
最后“咚咚”数声响,当是有人的器械被缴,扔到了地上。
外间众人对立面发生的变动一无所知,但可以判断的是有人自上而下发动了进攻,只是不知这人什么来头。巷里在寂静片刻后陷入了寂静,随后而来的是两个人往外走的脚步声,众人赶忙白刃在前,紧张的准备应对即将发生的一切。
就在众人精神都快绷断的时候,黑暗中的两人露脸了,前面一人是个面容白净的青年男子,穿着黑布衣浑身染血,刚才那般混乱的情况这人居然发髻完好,看来他并不是黑影人那般能打的战士。
至于后面那人就没必要介绍了,因为来的竟然是桃逐鹿,他正反剪了前人双手把他给押了出来。兰子义见桃逐鹿自天而将,高兴之情一扫脸上阴云,他走上前去问道:
“二哥,你怎么来了?”
桃逐鹿还是一身夜行衣装扮,他掏出随身绳索准备把押的人捆住,却被桃逐虎制止,于是他便继续押着那人回答兰子义道:
“国子监那边的事情我都已经办完了,本想退到指定地点,却听到葱畔街这边炮火震天我便赶了过来,刚才我过来时见杜京正带着一帮人着急往这边赶,我猜这方向一定有要事发生,赶过来时正好撞见少爷你们围攻小巷,我不请自来搭把手。”
桃逐虎走上前来说道:
“二郎你来的正是时候。巷子里什么情况?”
桃逐鹿答道:
“就是个屠宰场,两败俱伤,我劝你不要进去看了。他们七个人,加上他八个,居然杀死了好几倍的官军,真是身手了得。”
桃逐虎伸手抓住被押那人头发将他的脸掀起来,那人吃着疼应声叫骂道:
“你知道咱家是谁吗?你敢这么对我!”
这人一开口众人听出不对劲了,他的嗓音非男非女,那是宦官特有的声线。得知手里抓的是宦官,桃逐虎脸上表情难以言状的复杂起来,倒是兰子义相当淡定,他走上前去仔细端详了那人一番,然后拱手道:
“公公。”
桃逐兔闻言惊讶的问道:
“什么公公?”
兰子义道:
“三哥可以自己来看。”
桃逐兔上前端详了那人一番,然后他道:
“这人看着眼熟,我好想在哪见过,好像是司礼监!”
想起这件事情桃逐兔看向兰子义,然后他联想到今天兰子义与桃逐虎瞒他的事情,桃逐兔神色顿时大变,连忙退后不敢再问。
那太监看着兰子义说道:
“你既然知道我是谁还敢这样对我?还不加哦你的人松手?!”
兰子义闻言微微扬起嘴角,他哼哼冷笑起来,笑了许久,笑的周围所有人都毛骨悚然,最后笑累了,兰子义才对这太监说道:
“公公,您好歹也是司礼监的人,虽说不是秉笔,但好歹也是堂下行走,跟了隆公公这么多年,难道你还不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吗?自你在河上被围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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