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子义他们今晚可不打算砍人,他们随身只携带了防身的兵器,刚才撞见官军也只拿了近战的家伙,连长枪都没有,只有几杆花枪,这样的攻势即使列阵也无法发挥自身人数的优势。
黑影人自然也看出了这个弱点,他明白现在攻来的这些人要想杀死他只能和刚才的官军一样一个一个上来把他累死,他们的短兵注定了他们无法一起进攻。黑影人可不想累死,他也不想逃,他有一个更好的办法。
黑影借着伙计攻来之前的时间空档吐纳数息,安抚了体内动荡的起息后黑影猫腰加速,直冲伙计们刀阵。众伙计正在发愁如何对付这妖人,没想到这黑影居然直接冲上来送死,这可乐坏了众人,当即阵中迎敌之人便缓步舞刀做防御状,而两翼其他人则加速冲锋准备将黑影包围。
眼看黑影即将撞入众伙计的包围圈,谁知那贼却在此时猛喝一声起跳跃入空中。众人见状大吃一惊,他们从未见过平地起跳能跳一层楼的人物,这黑影居然能直接掠上众人头顶而众人短兵压根够不着。
不过伙计们虽然吃惊,却也不怕他跳的高,反正他跳起来也得落下,这一落可就落在刀山了,到时候白刃俱下瞬间就能将他剁成肉泥。只可惜伙计们还是想的太少,那黑影起跳可不是为了自投罗网,他的目标是兰子义。
黑影早就发现这边动静,刚才又见主人同时护持兰子义,便知兰子义乃是队中主人,所以他才硬冲刀阵,求得就是这个一跃而起的机会。现在半空中已无任何东西可以阻拦他的视线,这正是黑影发起进攻的好机会。
一切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兰子义刚刚才被桃逐虎推开,刚站起身来就见到黑影已经跃上半空,双方在空中打了个照面,虽然兰子义看不清对方暗中的脸,但兰子义从战场搏杀下来的直觉已经清清楚楚的告诉他,对方要取他性命。
“遭了。”兰子义下意识的脱口说道。可能够意识到自己的危险并不代表自己就有能力脱离危险,兰子义没有能力躲闪,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黑影在空中幻化,翻滚,然后借着翻滚的力道甩出一记光点来。
那光点究竟是飞镖飞刀亦或是什么其他暗器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它会取走兰子义的性命,而兰子义根本来不及躲闪。但又一次的,桃逐虎出手了,在飞镖来到兰子义面前时桃逐虎横刀挡在兰子义面前,“叮”地一声脆响后接踵而来的就是铁器落地的窸窣声。
兰子义见桃逐虎赶来正想道谢,谁知桃逐虎却指着空中大骂道:
“奸贼!我就等你出手呢!”
兰子义这才明白桃逐虎乃是将他当做诱饵,而空中黑影闻言也发出了懊恼的叫声。这是黑影第一次发出声音,他刚才在空中的那一次攻击已经是他的极限,现在他一口气用尽,再难变相,只能下落,而被他越过的众伙计早已准备就绪,几杆花枪已经顶在他的落点上,只等黑影降下串成肉串。
那黑影本想擒贼擒王,先杀兰子义,在趁乱撤走,谁知暗地里突然冒出一个桃逐虎来,怎么刚才在空中就没见到他?但黑影岂会轻易束手,虽然他改变不了自己的落点,但他有自己习练多年的内家真气。却见黑影在落到枪尖的瞬间伸出脚尖轻点,整杆花枪应时碎裂,持枪伙计哎呦叫着坐到在地,连带着周围两人一块坐倒,而黑影借着弹力再次腾空而起。
众伙计见状叫骂,只骂这孙子有胆跑无胆战,然后就听人群后面桃逐兔爆喝道:
“都让开!我来宰了这个狗杂种!”
言毕人群便分开让出路,桃逐兔擦着嘴角残血挺刀直刺,他骂道:
“妖人!老子现在便取你性命!”
那黑影这时已经相当难熬,他先前起跳放暗器已经用尽自己先前之气,还为来得及换气便踩到花枪上,不得已他只能强催气海真元震碎花枪,可这却伤了他元神,落地之后顶着内伤难以回气,而这时桃逐兔却又攻来,这厮蛮力十足,居然靠着体格硬顶住了黑影的内功,现在再次杀上来眼瞅着是要玩命。
黑影一击必杀不得,现在落得被动,须得被迫保命,三十六计走为上,黑影落地后顾不得内伤便想立刻施展轻功走人。可众人哪里会放过他?桃逐虎早已反手举刀,猛地把刀致向黑影。
桃逐虎这一致封住了黑影前路,黑影不得已挺身格挡,但桃逐虎力道太猛,黑影虽然将刀挡下却再次触动内伤,这次伤势再难压制,他一口呕出血来。比呕出鲜血更糟的是桃逐兔已经挺刀刺到背后,黑影现在已经来不及走,比这更糟的是众多伙计紧随桃逐兔之后,围了上来。
黑影转身怒吼,挺刃拨开桃逐兔直刺,谁知桃逐兔这一刀并不向他看上去那么凶猛,拨上去反而轻飘飘,软绵绵,黑影有力打在棉花上,气劲无处放难受的再次吐出血来,桃逐兔则借机转腕反手持刀,借着自己已经冲到黑影面前直接把刀架到了黑影脖子上,然后桃逐兔骂道:
“再给老子跑一个?!”
说罢桃逐兔双手用力,当场切开黑影大半个脖子。
那黑影被切开脖子后无法说话,喉咙只能发出灌了血水后咕哝的声响,他的兵器已经落地,而他只能伸出没有兵器的手想去抓住点什么,却什么都没抓到,最终仰面倒下。
在确认黑影已经被杀手桃逐兔长出一口气,接着他便跪地连续咳嗽,没咳一声都吐出一口血来。旁边伙计赶忙上前询问,桃逐兔只摆手说没事,兰子义与桃逐虎也赶了过来,桃逐虎慌忙蹲下问桃逐兔道:
“三郎,你怎么样?我去给你找郎中吧!”
桃逐兔咳嗽已经止住,他咧嘴笑道:
“这些练气功的就是麻烦,今后我再也不和他们交手了。”
兰子义说道:
“三哥你瞧你自己满嘴血,你都不知道你这笑的有多渗人。”
桃逐兔抬起胳膊用袖子抹了抹嘴,他现在脸上血色尽褪,只有嘴唇被血染得通红,兰子义看他这样也在担心他的伤势。不过桃逐兔自己并不以为意,他擦干血后就踉跄着站起来,他对兰子义说道:
“没事少爷,我擦干净就不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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