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鹿歌》第二十一章 夜里诉衷肠,不忘

    鹿俊扶起霍老板,“事情我听了个大概,怎么不去报官-”书生这话刚一出口就有点感觉犯傻了,“额,我意思是说,这些人本就是欺软怕硬,霍老板一人有点势单力薄-”
    “金生父母死的早,我一老头子,自然是想能少一事就少一事。唉。”
    “他们为何会绑了霍金生?”
    “这?”霍老板看着欲言又止,感觉事情倒也不是单纯的恶人欺善人。
    “鹿公子,我知道,我知道-”刚才还大放厥词的人贩子,性命危急时刻也是知道这时插话最好不过。
    “你认得我?”鹿俊倒是有些诧异。
    “鹿公子,小人柳鹤,是怡红院的,前天,见过鹿公子一面,公子气宇不凡,小人铭记在心。”
    “说重点-”
    柳鹤跳过废话,点头称是,“是,是,这霍安明,奥,霍老板的听雨楼基本都是交给他孙子霍宪打理的,奥,就是霍金生-,霍金生生的貌比潘安,不嗜酒,不好赌,就好美人,一直对怡红院的头牌青羚念念不忘,近来听说青羚被金陵的一个富家公子赎走了,几天前大闹怡红院,砸坏了不少东西,还搅了生意,就被我们给绑了起来,让这霍老板拿钱赎人。”
    鹿俊听闻也是无奈笑笑,挥挥手让洪忠洪义收了刀,“之后呢?怎么又到了蒲家?”
    “这-,这蒲家公子,鹿公子不知道?”柳鹤小心的问了一句。
    “若是那蒲香涛,我还见过两面。”对于那天侯府差点被黑马踢残,鹿俊可是耿耿于怀。
    “正是。蒲家公子这个爱好比较特殊,通吃。被他看到,就-,咳咳,就说带回去玩两天再送回来。”柳鹤舔舔嘴唇接着说道,“鹿公子想必您也知道,这蒲家虽说是个养马的,可是规模在*无人可比,而且是军马,不管什么事,一旦做大了,再沾上朝廷,嘿嘿,就不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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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小姐,你看这段三刀,就会三刀,再者就没了,你怎么让他走十招啊,不像我的玉女剑,变化多端,招里有招-”
    “闭嘴-,”余雉也是听不下去他的絮叨了,一大老爷们,一脸虬髯相,学了玉女剑法,手上功夫没练到,嘴上功夫倒是炉火纯青。
    “是是是-,瞧我这嘴贱的。”
    凤来仪无可奈何的看着钟相在一旁轻轻拍了自己一耳光,一脸肥肉,再抽一巴掌也不觉得疼,自己就不该多嘴说他的玉女剑法如何如何,三十几岁的人了,左闪右躲过了十招,急吼吼的签了文书,非得缠着凤来仪给他指点指点。
    “不是我老钟多嘴啊,别看这几个人也过了,但是离我老钟那水平嘛?说好听是略有不如,说难听点,就是-嘿嘿,凤小姐啊,我这卖身契也签了,什么时候指点小人两招啊?”
    钟相在一旁恬着脸,眼巴巴的看着宛如世外高人的凤来仪,说来也是钟相为了隐去玉女剑法的时不时带出的妖娆气,全力加快出剑速度,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虽说没有碰到什么太厉害的高手吧,但是没一人瞧出来的,这一直坐着的消瘦女子真是不一般啊!
    “段三刀,过。”卓厉这次是不到十招就停了,面前人,约莫四十,确实如钟相所说,就会三招刀法,一招攻,两招防,攻招显弱,防招却是滴水不漏,十招的确是攻不进,卓厉直接叫停。
    “多谢-”段三刀眼光有神,两撇小胡子微颤看着卓厉,似乎是意犹未尽,“阁下刀法凌厉,不知何时再来切磋几招。”
    “以后有机会。”卓厉不多说话,将手中刀扔给余雉,回了小院的偏房,“大周禁刀不禁剑,你这兵器还是要小心些。”
    凤来仪这才起身,看看这七人,聊胜于无吧,毕竟千两白银得花的实在,双手拢在袖子里,张了口,“诸位都是好手,而且据我调查,或多或少都与青槐门有些过不去,不敢说与青槐门是死敌,但是今后必然有摩擦。
    我冷锻阁没有那么多约束,而且,这一千两只雇一年之期,一年后想走想留,到时再议,但是在此期间,若有人图谋二心,或故意为难,我自有办法让你今后寸步难行,重者身首异处。
    今天不但没有酒肉庆祝,而且需要七位做入阁的第一件事,向东离此处十五里,有一山名为落刀山,落刀山中开一线天,进一线天约有二百三十步,一处活动石门可进山内,里面山贼四十二,尽数剿灭,明天此时带其首领的头颅回来,若有异议,可以提出。”
    七人互相递个眼色,同声答到,“谨遵阁主之命。”
    “对,还有一事,称我凤小姐便是,我并非阁主,明日你们回来之后,我自会向阁主引荐。”七人听话各自表情不一,又听到凤来仪满口杀气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大家都是跑江湖的,还要明白这些个道理。这幅地图是山体内的大小洞穴,此行诸位务必,不留活口。”
    七人收拾行装,各自牵了马,就出发了,余雉倒是问道“姐姐,那些人当真还在落刀山?”
    凤来仪用手指滑动着碗中化了一半的冰块,轻笑道,“落刀山内七拐八绕,不太好走,而且,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群蠢货也就只能想到这一步了。”
    “那,姐姐,我先回滦县了。留下几人护卫姐姐周全。”
    “回去小心些。肖青槐自知你我关系不浅,况且,昨日已然暴露身份,不知会不会被有心人给散出去。”
    “姐姐莫要送了,雉儿知道的。”余雉眼角撇到出了偏房的卓厉,拱手告辞。
    “你还不走?”凤来仪一袭红袍背着身,就往屋子里走。
    卓厉看着凤来仪,冷厉的眼睛才软化下来,有些磕磕巴巴的说道,“这里离城外驿站很近,明日能少走些路。”
    “去接卓夫人?”
    “对。”
    “唉-”凤来仪一直端着的肩膀终于是塌了下来,“第一天走出如监牢般的山林,我在卓府外徘徊了一天,看到卓夫人你们三人下了马车,怕是早已把我忘在脑后,我也曾想过一死了之,可是正巧遇到了肖青槐,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
    “或许这就是命吧!”
    卓厉听闻目瞪口呆,随即眼光低垂,忆往事,曾几何时两人还在金陵,每日虽未肌肤之亲,可耳鬓厮磨,又正是青春韶华,好不快活,可自从凤来仪失踪,卓厉定亲,又指派*巡守府。若非那天看到暗卫送了人过来,事情或许又是另一番景象。
    “卓厉,我不信命,但我信你。”
    凤来仪泪眼婆娑的顺势倒进了卓厉怀里,张口欲咬在他肩膀上,一念顾及,还是没敢下口,双臂环身,媚色满眼,吐气绵绵,道,“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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