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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百十八章 找到爹娘了
?“好喝!”
他意有所指的赞了句,放下绿玉斗,眼中融着浓浓的笑意,灼灼的看着采薇。
采薇垂下眸子,她不傻,也不迟钝,这男人对她的心思在明显不过了,虽然他不可能给她她所期待的婚姻,却也不愿意放手,总在跃跃欲试着犹豫徘徊着,想再靠近她步。
她不是个矫揉造作的人,能得到他这样尊贵的人的倾慕,她很感激,特别是他在她危难的关头,毅然选择与她同生共死,这份情,她会永远铭记于心,但绝不会因此而改变自己的原则,她穆采薇,除非不嫁人,嫁人只做正妻,且丈夫永远不能纳妾,永远不能有通房!
他做不到这些,就永远不会被她所接受,无论他为她做了什么!
采薇是个性格干脆的人,既然不可能嫁给他,就觉得应该彻底断了他的念想,免得他心存希望,误己误人。
“南宫逸!”她唤了声。
“嗯?”
男人含笑应着,像是对情人偶偶私语,那双修长灵巧的手指忙个不停,他的面前,放着盘炒熟的栗子,他正专心的剥着,将剥好的栗子放在她面前的小碟中。
“吃吧,还热着呢!”他说。
采薇没有理会那些栗子,开口道:“我今天把你手下的落雪收拾了!”
“唔!”
他淡淡的应了声,似乎她收拾的人是张三李四般,与他没有分毫的关系。
“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收拾她吗?”
见他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采薇急了,他就不能配合她下,好让她有机会引出下面的话题吗?
“薇儿收拾了她,定是她不好1(”
南宫逸说的很是随意,手上还在忙碌个不停。
见他这般不上条道,采薇放弃了引出话题的念头,直截了当道:“我收拾她,是因为她污蔑我色诱你撺掇你帮我对付天机子”
色诱?
南宫逸噙着笑,咀嚼着这二字,不禁心驰神往浮想联翩起来
若她肯色诱他,他是求之不得的!
只可惜,这话他不敢当着她的面说出来,自从那日她表明了自己的心迹,他就再不敢对她像从前那样轻薄放肆了。有时候他还很懊恼,若早知自己会恋上她,定会在见到她的第眼,就给她看到自己最好的面,使她春心萌动,若她能像自己恋她样恋上自己,不就万事大吉了吗?何必让他像现在这般苦恼!
可惜,大好的机会被他错过了,从见到她起,他就直在欺负她,威胁她,甚至是调戏她,在她心中,他定是个放荡不羁的风流公子,卑鄙无耻的小人,根本不值得她托付终生吧!
他正懊恼的想着,又听到了她的声音:“她还说,她把这事儿报告给了皇后娘娘,也就是你娘”
闻言,南宫逸的目光倏地冷了下来,嘴角的笑意也渐渐失去了温度。
这贱婢,不过仗着母后宠她,越发骄纵的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胆敢私自插手他的私生活不算,还敢到母后那里嚼舌头,看来真是留她不得了!
采薇接着又说:“你母后已经下了密旨,我若在接近你,杀无赦——”
“喀!”
精雕细琢的绿玉斗被生生的捏碎了,男人紧握着铁拳,白皙的额上竟然浮起了青筋,他咬着牙,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谁——敢?”
那神情,就好像她真个被杀了般2(
采薇见他这副摸样,眸光黯了下,他这般珍视自己,不惜为她忤逆母亲,可她无法回报他的深情,注定要让他失望了。
她说:“皇后娘娘若真想杀我,又岂是你可以阻拦的?”
南宫逸看着采薇,郑重的说:“薇儿,你不要怕,我绝不会让你有事的。”
采薇笑了笑,垂眸说道:“我没怕,因为我已经让她转告了皇后娘娘,我对您没有任何想法,而且,等这件事儿彻底过去了,我会尽量避免和您见面的!”
话音刚落,男人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他深深的望着采薇,那双魅惑的眸子仿佛受了伤般,隐隐的透出几分悲哀。
“薇儿,你”
他想说,你就不能退让步吗?只要您嫁给我,虽然做侧妃,但我发誓生只以你人为妻,永远敬你爱你,其他的女子,不过是政治联姻,娶来的摆设,我绝不会碰她们下。
可是,他终究没有说出口来,就算说了,她也绝不会同意的!
南宫逸苦笑着,喃喃道:“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采薇叹道:“是啊,世间安得两全法,可世间既没有这两全的法子,就请秦王殿下就不要在我身上浪费心神了,这世间,除了男女之情,还可以有朋友之谊,就请殿下把我当成是个朋友,藏在在心底默(zhaishuyuan.cc)默(zhaishuyuan.cc)遗忘便罢了
马车咕噜着,徐徐而行,自从两个人谈过后,车里安静了许多,男人的心中如翻江倒海般,沉浸在巨大的失意失落和失望中,而采薇,则默(zhaishuyuan.cc)默(zhaishuyuan.cc)的启动了意念,召唤了鹦哥3(
“嘎,主人,您找我?”
“鹦哥,你好些了吗?现在有件非常重要的事需要你去办,你能撑得住吗?”
“主人,我已经全都好了,不信您看——”
它聒噪着,扑腾着翅膀,在空间里飞来飞去。
“主人,有什么事儿,您尽管说吧!”
采薇便用意念,把天机子的人头丢失事告诉了它,并让它去找寻那颗失踪的人头。
鹦哥听了,“嘎”的声,煽动着翅膀从空间里钻出来,向穆家村后的大雪山飞去。
鹦哥走后,采薇收回心神,这才发现,马车还在直走着。
“咱们这是要去哪?”
“去镇上。”
南宫逸解释说:“村里的房子都震坏了,没有地方住,只得回镇上暂时先住着,边住,边打探穆家人和天机子人头的情况。”
采薇刚好有事要回镇上,就默(zhaishuyuan.cc)许了。
回到镇上时,天色已经很晚了,南宫逸把采薇送回到八福酒楼的门首,自己则回了兴隆客栈。
进家门,不出意外的,看到家里被砸得惨不忍睹,家具全部被斧子劈成碎片,连门窗都砸得稀巴烂,碗盏盘碟儿尽数打得粉碎,被褥床幔撕成碎条。
家,已经不像个家了!
“好!”
采薇在心里为律种马赞了句,留这样个家给大房,不知他们有没有胆子收呢?呵呵,但愿他们有!
采薇没在这破烂的家里多做停留,走到院子里,轻轻跃翻过院墙,直接去了隔壁。
隔壁屋里,春柳刘嫂子和朝云,按照采薇的嘱咐,足不出户的呆在家中,连灯都没有点,春柳见采薇回来了,急忙迎上前去,眼圈儿红,哽咽道:“小姐,咱们家”
采薇淡淡的说:“无妨,我都知道了。”
春柳呜咽着:“那群人好凶啊,拿着斧子二话不说就开砸,把家都砸光了,这以后可怎么处啊?”
采薇笑起来:“砸光好,砸光了心里清净,再过三五日,咱们就动身去京城了,这儿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真的吗?”
春柳破涕为笑:“您真的会带我去京城?”
采薇被她会儿哭会儿笑的模样逗笑了,说:“张伯家都带去了,又怎么会不带你们,你呀,真是个孩子!”
刘嫂子的腰闪了,还没好,她趴在炕上,听采薇这么说,也笑起来:“可不是咋的,着小丫头就跟个孩子似的,大小姐还不知道呢,昨儿晚上那伙儿恶人来砸咱们家时,这小丫头子操起根烧火棍,非要冲出去跟人家拼命,亏得朝云下死劲儿的拦住了她,才没酿成大祸!”
春柳听刘嫂子排揎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讷讷的说:“人家就是着急嘛”
采薇说:“凭你己之力,如何斗得过那群恶人?只怕没等到人家跟前,就已经遭到不测了,所以,以后行事,万不可莽撞,多跟朝云姐姐学学,你们两个年岁差不多,她行事可比你老成多了!”
“是!”
春柳恭敬的回答,虽然她跟朝云相处的时间还短,但是朝云的言行,举动,都有种说不出的魅力,让她情不自禁的对她钦佩起来,只可惜,这位姐姐长的丑了些,不然,真是位可以和自家大小姐媲美的人物呢!
朝云听到采薇对她的褒奖,只是福了福身子退出去了,没多说什么,脸上也没什么过多的表情。
采薇整天没吃饭了,这会子正饿得慌,便打发春柳到厨房去给她安排些吃食来,自己回到了东面的大间,静等着鹦哥报信回来。
这等,就是夜,整整夜的时间,鹦哥都没有找到天机子的头颅,只好灰溜溜的回来了,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采薇。
采薇听说后,神色凝重起来,思忖了许久,也没找出个头绪来,便让鹦哥回去休息了。
洗簌完毕,她匆匆的吃了几口早饭,几急忙赶到了兴隆客栈,去找南宫逸和李掌柜商议。
这会儿,南宫逸的手下都回来了,正在客栈的大堂里吃早饭,南宫逸不在,李掌柜倒还在,正坐在大堂中间的桌在上,专心致志的啃只猪蹄儿。
采薇走过去,坐在了他的对面,小声的把鹦哥没找到天机子人头的事儿说了遍(fanwai.org),问他:“您说,这老妖怪到底去了哪?会不会是还没有死?”
李掌柜沉思了会儿,撂下猪蹄,说:“丫头,随我来。”
他把采薇引到了他的房间,拿出只紫檀的六壬式盘,十二支紫檀签儿,以及纸笔之物,这些都是排盘所要用的东西。
这只六壬式盘大概有些年头了,上面带着厚厚的包浆,盘面被磨得光滑如水,上面是圆盘,称之为天盘,下面是方盘,称之为地盘,即‘天圆地方。’
李掌柜洗了手,焚了香,对着罗盘拜了拜,转动盘面,将占卜时的天干地支月将时辰等写在纸上,开始起卦推演。
六壬乃三式之首,卦象向来以精准著称,没多大会儿,推演的结果出来了,卦象显示,天机子的确是死的不能再死了,但是却依然无法显示他的头颅在哪!
得到他确实是死了这个卦象,采薇放心了许多,不管怎样,他死了就好,至于那颗头颅,定是他临死前搞的什么阴谋,想让她不得安宁。
采薇从李掌柜的房间出来时,正好碰上了霍渊派来的那位到她家送年礼的下人,那人见了采薇,惊喜道:“小人正要去府上看望穆小姐呢,不知穆小姐打算何时启程去汴州府?我等好随侍身边。”
采薇歉意的说:“对不住的很,怕是要失约于你的东家了,最近家中出了点儿事儿,所以去不得了。”
那人听了,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来,又问道:“不知小人能否斗胆问上句,小姐家中出了什么事?可用我家公子帮忙?”
采薇笑了笑,说:“多谢费心,不用了,若是需要,我会派人去找他的。”
采薇说完,提步离开了。
那下人连忙转身折回屋子,提笔匆匆将遇到采薇以及采薇家中出事儿的事写了下来,封好后,让个小厮快马加鞭的送到汴州府去。
那小厮也是个机灵的,见自家公子巴巴的打发他们给人家送恁般贵重的年礼来,还要遮遮掩掩的打了取货的幌子,又让他们在这客栈里苦苦的等着那姑娘前来,如此种种,可见公子是对那人家姑娘上了心了,自己还不赶紧着,若是耽搁了公子岳丈老爷家的事儿,自个儿的屁股可就保不住了!
采薇离开兴隆客栈后,在街上闲逛着,今天已经是初三,不少的商铺已经开始营业,采薇进了家肉铺,买了十斤的肥猪肉,那屠户见是个大主顾,喜得眉开眼笑,麻利的把肉称好后,还免费送了她个竹篮子,将肉盛放在里面。
采薇拎着竹篮,刚走出门,就把肉收进了空间里,空间已经初始化了,白毛虎(fuguodu.pro)囤积的那些野猪都没有了,几只神兽的吃食,以后就要靠她供养了。
采薇路走,路买,给长眉和鹦哥买了只熏鸡和只烤鹅,又给龟大仙买了尾鱼,最后才买了些鱼肉之类的菜品,带回去和朝云等同吃。
采薇回来后,春柳神秘兮兮的说:“大小姐,咱家今天来人了,老老少少来了七八个,见到咱家被砸了后,个老婆子还坐在地上阵哭喊,就好像咱们家归她了似的!”
采薇听,冷笑起来,说:“别理他们,由得他们闹去!”
春柳不敢多说,接过菜篮子,溜烟的去厨房了。朝云也很有眼色的跟进去帮忙。
采薇回到自己昨晚居住的房间,插上门,进了空间。
空间里还是那副冷冷清清的模样,黑黝黝的土地,浑浊不堪的小溪,破烂斑驳的竹屋,吃饱喝足的几位神兽都呆在小竹屋里,不愿再到外面去玩耍了。
采薇唤来长眉,让它用龟大仙的炼丹炉,把她在律种马家打劫来的银子融了,重新铸成锭子,她不日就要到京城去了,她们家须得买房置地,若拿出有破绽的银子会惹来麻烦,所以须得重新熔铸下。
鹦哥也被她唤了来,让它出去寻找自己家人的下落,采薇已经打算好了,等找到爹娘,就和爹娘起进京城去,离开这里。
白毛虎(fuguodu.pro)和龟大仙无事可做,也自告奋勇的来帮长眉的忙,人三兽在空间里忙碌着,连干了好几个时辰,直到鹦哥传来信息,才停了下来!
“主人,我找到了!”
鹦哥大叫着,夸张聒噪的声音很是刺耳!(
第百十九章 救出爹娘
?
“他们在哪?”采薇急切的问道。
“在通往京城的路上,据青云镇大约四百里,被群臭道士押送着。”鹦哥盘旋在那队车马的上空,面观察,面向采薇汇报着。
“他们现在怎样了?有没有受苦?”
采薇问得提心吊胆,唯恐鹦哥说出听你被虐待了的话来,若真是如此,她定会疯的!
幸好,鹦哥的回答是“没有,都很好,就只是受了点儿惊吓!”
听了鹦哥的话,采薇放下心来,天机子那老狐狸没有杀自己的家人,定是怕自己逃走了,想用她的家人来威胁自己,让自己主动去京城找他的,没想成想自己出师未捷身先死,所以父母和弟弟妹妹们到得以侥幸逃脱。
家人无恙,采薇放下心来,嘱咐鹦哥说:“你留在那里,看着他们别受伤害,我晚上去救他们。”
吩咐完后,采薇听到了春柳在外面请她吃饭的声音,就把重铸银锭子的事儿交给了它们三个,自己出了空间。
堂屋里,朝云和春柳已经把饭菜收拾好,摆在了桌上,今天的饭菜很是丰盛,盘蒸鱼,盘烧鹅,盘笋干炒肉,盘凉拌菜。
采薇连着好几天都没有好好吃饭了,今日心情愉悦,便把朝云和春柳都叫到桌上,陪她起吃,二人起初时还不肯,被采薇再三邀请,推辞不得后,才告了罪,坐到桌上和采薇起吃了饭。
饭毕,春柳端了些菜饭去喂刘嫂子了,采薇收拾了下,带着朝云出了门。
到了外面,她买了些果子茶叶,装了两个盒子,带着朝云去了安府。
今天晚上,她就要离开青云镇去京城了,赡养堂需要位心善的人来接管,采薇思虑再三,决定把赡养堂托付给安老夫人1(
到了安府,安老夫人听说了采薇的来意后,毫不犹豫的口应承下来,还说:“这是积福积德的好事儿,我巴不得来做呢,好让我多积些德,荫庇我的子孙后代!”
说完,还命人赏了采薇个荷包,采薇和安老夫人闲话时,见安老夫人的精神不大好,就暗中向老乌龟要了瓶养养生的丹药,送给了安老夫人,并在三嘱咐她,定要按时服用。
离开安府,她又去了趟威远镖局,张镖头兄弟见了采薇,都拉着妻儿跪了下来,口称主子,连他们白发苍苍的老母也要给采薇下跪。
采薇拦住了他们,笑着说:“主子这个称呼也就罢了,我之所以救你们,则,是不忍看你们受此冤屈,在牢狱中渡过余生;二则是不忍看到你们家骨肉分离,老人家老无所养,孩子们幼无所依;三则,我将来要到京城去做些生意,少不得要用些得力的人,你们若是有心,便随我同去,将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若是无心,也就罢了。
没等张镖头说话,张老太太就抢着说:“去,我们家老小都随大小姐同去,从今以后,我们家人都听命于大小姐,唯大小姐马首是瞻。”
老太太本以为自己的五个儿子都将被压赴刑场,已经万念俱灰,谁知竟峰回路转,得到这位天降贵人的襄救,自从儿子回来,她便日日在儿孙面前耳提面命,让他们从今后,肝脑涂地也要报答大小姐的救命之恩。
其实,不用老娘提醒,张镖头兄弟也已经这样想了,他们的命本来该归阎王所有了,是大小姐伸出援手,让他们得以重生,得以和老母妻儿完聚他们的命,以后,他们的命就是大小姐的了。
得到他们的允诺,采薇把春柳和朝云以及刘嫂子都托付给了他们,让他们尽快发买了家资,等刘嫂子的腰好了,就同到京里寻找他们。
采薇没有把自己要离开的事儿告诉南宫逸,只写了封简短的信,让朝云明天找时间交给李掌柜2(
信中,她告诉他自己已查明家人的下落,要去营救他们,所以来不及向他辞别,先行步了。
她相信,这封信会以最快的速度交到南宫逸的手中,也算是向他对自己的行踪做个交代,免得他担忧!
晚上,入夜后,采薇来到外面,唤出白毛虎(fuguodu.pro),骑在虎(fuguodu.pro)背上,风驰电掣的向父母的方向追去。
同时间,悄然跟在采薇身后的追风,已经被震惊得傻在那里,好久才想起回主子那汇报。
追风赶到兴隆客栈时,南宫逸还没有睡下,正斜倚在榻间独自饮酒,黯然伤神!听到追风的禀告,他的神色大变,倒不是为采薇骑虎(fuguodu.pro)的事儿,那事儿他早就见怪不怪了,而是担心她去了哪?会不会有危险?
“去查,她去了哪?”他冷冷的吩咐着。
就算是她已经和他划清了界限,他们之间已经是泾渭分明,但他还是没有办法做到对她漠不关心,白天整天忍着不去和她相见,已经是他的极限,现在听说了她乘着夜色出去,不明原因,不明去向,她的切都不在他的掌控中了,这是他无法忍受的。
“是!”
追风闪,人影瞬间消失不见了!
幽静的雅室里,南宫逸烦躁的来回走动着。
门外,落雪直挺挺的跪在那里,已经跪了天夜,南宫逸看在母后离不开她的份儿上,没有处置她,但却命她马上滚回去,永远不要在出现在自己面前。
这个命令,无异于要了她的性命,若是她真的就这么走了呢,就再也没有机会到他的身边来了,她多年的希望和梦想,就会破灭得连个渣都不剩,生命于她,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向孤傲的她,这会儿已经摇摇欲坠,昨日被那小贱人的药,差点夺去了性命,幸好她精通医理,及时把自己弄晕,才免于被笑死的厄运3(但身子受到了极大的亏损,又在这儿足足的归了天夜,早就身体透支,支撑不住了,若不是心底那份坚定的信念支撑着她,她早就倒下去了!
追风去了不多时就回来了,还拿了封信回来,交给了南宫逸,南宫逸看后,思谋了会儿,断然道:“下令,即刻动身,回京城去!”
出门时,落雪依旧(fqxs)跪在那里,看到南宫逸出来,急切膝行上前,叫道:“主子,您听我说”
南宫逸停下脚步,森凉的看着她,冷漠的说道:“看来,你还是没长记性,再次违背了本王的命令!”
落雪摇摇头,泪珠儿顺着双颊滚落下来,泣道:“奴婢不是有意违背您的命令,只是在来之前,皇后娘娘曾下过懿旨,让奴婢生死追都要随主子,所以奴婢就是死,也要跟着主子,绝不离开!求主子原谅奴婢时的无心之失,奴婢再不敢冒犯穆姑娘了!”
南宫逸听了,冷笑道:“你若用你的双脚追上我们,我便考虑原谅了你!”
说罢,头也不回的去了。
落雪站起身来,只觉得头昏眼花,双腿像灌了铅似的,都木了,仿佛不是自己的样,她试着向前迈了步,只听“扑通”声,已然重重摔倒在那里!
等她挣扎着,扶着墙,挪到兴隆客栈的大门外时,南宫逸的人已经策马消失在夜色中,落雪望着空荡荡的大街,握了握拳,咬着牙,拖着两条僵硬的腿,向大街上走去
穆仲卿家人做梦都没有想到,那种只在说书的口中听到过的诡异事件,竟然会发生在自家人的身上。
那日,家人满怀着对未来的憧憬,开启了前往京城的旅程,晚间到达榆树县时,天色已晚,穆仲卿正和薇儿师父的几个下人商量,要找家客栈打尖,忽然看到对面来了群人,这些人穿着怪异的道袍,抬着顶巨大的轿撵,飘飘忽忽的向他们走来。
穆仲卿虽然惊异与那些人的怪异,但也没忘让自己的车子靠边儿,给他们让道。
那些人过来时,家人都明显的感到阵冷气隔着马车透过来,直凉到心底,接着,他们就什么都记不得了,直到昨天早上他们清醒过来,才发觉自己已经到了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被群穿着怪异的道士们控制着。
穆仲卿企图和道士们沟通,想知道自己家为什么会被劫持,但道士们都很严厉,不许他开口,但他看得出,这些道士们仿佛也发生了什么事儿似的,各个都是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万幸的是,这些道士们没有苛待他们,只要他们保持安静,道士们便不理会他们,只顾着赶路。
虽然没被虐待,家人还是很害怕,这些人的能在他们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劫持了他们,可见是有些本事的,若是他们想对自家人不利,自家人是没有反抗他们的能力的,只能像羔羊样任其宰割!
如此忐忑的过了两天夜,他们已经离青云镇越来越远,却完全不知自己正前往何处。
这些道士们行事很是怪异,不在官道上行走,专检荒僻的小径赶路,仿佛亡命之徒般,晚上就命她们宿在马车里,供给他他们的吃食也都是些冻成冰坨的冷馒头。
孩子们都很懂事,遇到这样的事儿,虽然都害怕的不行,但谁都没有哭闹,都安安静静的呆在父母的身边,尽量不给父母添麻烦。
杜氏和穆仲卿也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就算是死,家人能死在起,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幸好薇儿没有跟来,家人,总算是有个活下来的!
做好了这样的打算,他们倒镇定下来,抱着孩子们,默(zhaishuyuan.cc)默(zhaishuyuan.cc)的等待着命运的裁决。
晚上,他们照例睡在车里,狭小的马车车厢,又冷又破,根本不足以睡下五个人。
穆仲卿便抱了文儿和武儿,将他二人搂在怀中,用自己的体温为他们取暖,哄他们入睡。
杜氏搂着菲儿,娘俩靠在处,也沉沉的睡去了。
那些道士们只留了两个看守的,其余的都钻进车里睡觉去了。
午夜时分,穆仲卿被阵野兽的低吼声惊醒,他揉了揉眼睛,外面忽然传来阵撕心裂肺惨叫声音,杜氏也被惊醒了,孩子们也陆续的醒来,外面的叫声越来越响,大家都很紧张,以为是野兽来吃人了。都缩在车里,声不响,唯恐把野兽招来。
外面的响声渐渐平息了,切都归于沉寂,但他们还是不敢去看,更不敢出马车来。
直到天亮,日头都升得老高,外面还是没有点儿响动。
穆仲卿壮了胆儿,偷偷的拉开了马车的车帘,却见外面竟空无人,那些劫持了他们的道士,道士的马车,什么都不见了,只有拉着他们马车的那匹马被拴在树上,正悠闲的可啃着树皮!
穆仲卿大喜,跳下车找了圈儿,果然没有人,便解了树上的马,套上车,打着马直奔官道去了。
家人死里逃生,都欢喜不已,更让他惊喜的是,刚到官道不久,竟遇到到了自己的大女采薇。
采薇是自己雇了马车来的,她说家里的刘嫂子闪了腰,时半会儿动弹不了,便让春柳留下来照顾她,而她的师父还有事情要办,便没同她起走。
采薇因惦记他们,处理完赡养堂和酒楼交接的事儿后,就雇了车,快马加鞭的赶来了。
穆仲卿和杜氏见了女儿自然是欢喜的不得了,因女儿问起张伯家子,他们便轻描淡写的把遭劫持的事儿说了遍(fanwai.org)。采薇听了,骂了那些天杀的劫匪几句,就开始庆幸他们能死里逃生虎(fuguodu.pro)口脱险。
采薇还说:“常言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咱们家遭了这样的事儿都能化险为夷,将来定会有大福分等着咱们!”
杜氏也连连称是,家人团聚后,合坐在了辆车里,把采薇雇的那辆车子打发了回去,由穆仲卿赶车,欢欢喜喜的奔城里去了!
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青县,隶属于汴州府,距汴州府仅百多里。向西二百多里,隔座大山,便是辽丹的国境。
因为地处国境边缘,进了县城后,他们便看见许多辽丹国打扮的人在集市上来回走动着,这些辽丹人身材高大威猛,相貌粗犷狂野,穿着厚厚的皮袍子,头发都披散着,编成许多细细的小辫子,辫子上还缀着些五彩斑斓的彩珠。
街道的许多建筑,也和榆树县城的不同,颇具异域风情,比如有的店铺,就没有建造房舍,直接把铺子开在了帐篷里。
文儿和武儿被这些奇怪的景象吸引住了,都趴在车窗处好奇的看着,采薇很高兴他们能这么快就从被劫持的阴影中走出来,对其他的事物产生兴趣,便引导他们多看多观察,边还有搭无搭的问他们些问题。
路过家装修豪华的酒楼时,采薇让爹汀了,打算请他们进去好好的吃上顿,给父母和弟弟妹妹们压惊。
家子自从被劫持,的确已经好久没能好好的吃顿饭了,听到采薇的提议,都高兴的表示赞同。
店小二见到有客人来了,热情的招呼出来,把采薇家请到了里边。
进入里边,采薇要了间临窗的包房,这样既可以吃饭,又可以临窗看景。
小二引着他们进了包房后,采薇豪爽的点了许多好菜,以此来庆祝家人团聚之喜,他们坐在桌边,边等菜,边看青县的街景,当真惬意极了,前两天受到的惊吓也平复了许多。
不多时,小二的菜上来了,家人边享用美食,边闲话,顺便还不时的看看街景,气氛很是温馨。
采薇打算吃过饭,就找家安静的客栈,带他们去好好歇歇,这几天,爹娘和孩子们定是吃没吃好,睡没睡好,瞧着他们发青的眼圈儿,憔悴的面容,她真是心疼极了!
正盘算着,忽然听到外面阵粗声大气的吆喝声:“掌柜的,我家主人要在这里宴客,让你的客人都滚出去,这里,我家主人包了!”
采薇家正在怔愣,小二急匆匆的赶来,满脸愧疚的说:“几位客官,对不住的很,小店儿来了位惹不起的尊客,要包下小店儿宴客,请诸位到别处用餐吧,这顿饭,就算小店儿请了!”
第百二十章 你没有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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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有此理,什么人这么嚣张?”
文儿拍桌子,怒(shubaojie)气冲冲的,副小大人的模样。
穆仲卿叹了口气,道:“文儿,罢了,出门莫争长短,多事不如少事,我们还是走吧!”
采薇虽然心中不忿,但是因和爹娘家人在处,她也不便惹事,只好抱起武儿,随着爹娘起下楼去了。
下楼梯,从各间包房里被清出的客人正纷纷下楼,各个都怨声都载道,偶尔也有两个庆幸自己白吃了顿饭的。
穆仲卿家子随着人流,走到酒楼的门口,刚要出去时,对面前呼后拥的来了群辽丹人。
为首的个,身形高大,健硕如牛,穿着身墨色宽腰大袍,衣襟袖口滚着雪狼毛,左耳戴鹰环,腰间挂弯刀,眸深如渊,条狰狞的伤疤贯穿左颊,生生的毁了原本英俊的容貌,平添了几分冷血残酷。
那人的身后,是群编着发辫带着彩珠,穿着花里胡哨的辽丹人,正放肆的哈哈大笑着,边走便用辽丹语大声谈论着什么,腰间都挂着辽丹人常用的弯刀。
再往后,就是些牛高马大的辽丹侍卫,而那群侍卫的中间,竟是十几个浓妆艳抹的年轻姑娘,都是大晋人的装扮,看样子都是些青楼女子。
行人已经走到了酒楼的门口,和正往外走的客人相住了。
“滚开!”
个辽丹大汉大喝了声,对相在对面的众食客吼道。
很多客人被他们凶恶的样子吓到了,虽然不忿,却不敢说什么,只好忍气吞声的退避边,杜氏也赶紧拉着孩子们往后退,穆仲卿看了看妻子,又看了看孩儿们,叹了口气,也退向了后面1(
采薇早已经过了血气方刚的年纪,不会因为别人的句话或什么样的态度而失去理智,所也平静的抱着武儿也随着父母向门边儿躲去。
时间,门口被清得干干净净,为首的辽丹男人大踏步的走进来,那群身着花里胡哨的锦袍的辽丹人也紧随其后,妓女们都迈着小碎步跟在后面,身上的阵阵浓香瞬间染遍(fanwai.org)了整座酒楼,经久不散,辽丹侍卫们收尾。
行人进来后,原来的食客才陆陆续续的往外走,采薇也抱了武儿,向外走去,正走着,刚迈门槛儿,面前忽然横出条胳膊。
她抬起头,见个穿着藏青锦袍,项上挂串蜜蜡主子的辽丹男人,正是刚才喝骂大家的那个,他用不太熟悉的大晋语,生硬的说:“女人,我们主人请你喝酒!”
采薇诧异的回过头,看见那个脸上带疤的男人正站在楼梯上,放肆的看着她,鹰样的眼睛带着与生俱来的犀利和傲慢。见采薇回头看他,便咧开嘴,对着采薇笑了起来,那笑容,让采薇想起了草原上的野狼看到兔子是的样子。
她瑟缩了下,不想惹麻烦,便歉意的笑,对那藏青锦袍的汉子说:“对不住的很,我不会喝酒!”
穆仲卿和杜氏见女儿被纠缠,疾步走过来,脸上带着谦卑的神色,向那个大汉祈求说:“这位英雄,我女儿还小,还不能会酒,求您高抬贵手放过她吧!”
爹娘卑微的态度让采薇很难受,她的理想是让爹娘风风光光的活在世人面前,受万人敬仰膜拜的,现在却见到他们为了她,去讨好个粗野的异国人,她的心不由得难受起来。
武儿和采菲也都走跑过来,采菲拉着了采薇的胳膊,武儿小小的身子挡在了采薇的前面,家人紧紧的靠在了起!
辽丹男人听到主人的要求被拒绝了,怒(shubaojie)道:“女人,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着,伸出簸箕大小的手掌,去拽采薇的胳膊,采薇因抱着武儿,怕摔倒他,腾不出手臂来反抗,被那个蛮牛似的男人拉,趔趔趄趄的向前小跑几步,差点摔倒2(
那群辽丹男人看到她这副娇花弱柳的狼狈模样,都开心的哈哈大笑起来。
“薇儿!”
“长姐!”
穆仲卿和杜氏,文儿和采菲都惊呼着,扑到采薇身边去扶她,武儿边哭边骂那个野蛮的辽丹大汉。
“坏人,不许你欺负我姐姐。呜呜。”
采薇的脸都被气白了,她在家人的搀扶下直起身来,只觉得身上的火蹭蹭的往上冒,在她的眼中,侮辱她的这个男人已经是死人了!
穆仲卿也气得浑身都哆嗦了,手扶着女儿,手指着汉子,骂道:“岂有此理,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你竟然”
“娘的,去你的吧!”
没等穆仲卿骂完,那个大汉上前脚,狠狠的踹在穆仲卿的心口窝上。
穆仲卿乃是介秀才,那禁得住这蛮汉的脚,顿时趔趄着退后几步,仰面摔倒在地上。
“相公——”
“爹——”
杜氏和几个孩子都心疼的哭叫起来,跑过搀扶穆仲卿。
采薇寒着脸,朝着爹的方向看了看,见爹爹吐出了口血,已经起不来身了。她把武儿放在地上,低声对他说:“去爹娘那里!”
武儿落地,呜呜呜的哭着,迈着小短腿儿,跌跌撞撞的向穆仲卿跑去3(
采薇冷冷的看了那行凶的大汉眼,步步的走向楼梯,眸光清冷如冰,直视着楼梯上的男人。
“这个人命我要了,如果你不插手,我可以饶了你!”
她指着那个大汉,声音凉的像三九之冰。
楼梯上的男人怔了下,似乎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这会儿,她不是该是哭哭啼啼,哀告求饶吗?或者是惊慌失措,慌乱逃跑,可是,她竟然走到他面前,冷冷的向他宣告,她想要了巴特鲁的命!
“哈哈哈,女人,你太狂妄了!”
汉子站在采薇的身后,嚣张的叫起来:“如果你真的有本事拿走我巴特鲁的命,就来拿吧,如果你没有这个本事,就必须陪我的主人喝酒睡觉!”
“成交!”
采薇说完,看向楼梯:“你的意见呢?”
上面的男人忽然咧开嘴,笑了起来,露出森白的牙齿。
“好!”他说。
采薇得到满意的答案,点点头,冲着巴特鲁笑了起来,笑容未敛,只听‘刷’的声,她的手中,以不知何时多出把寒光闪闪的宝刀,接着,她如飞燕般凌空而起,手中的宝刀闪出寒光片,直劈巴特鲁的面门。
巴特鲁见她竟然是个练家子,急忙退后步,把抽出腰间的弯刀迎上去。
“铮!”
两刀相迎,火花顿现,只见巴特鲁的弯刀,像根被切断的黄瓜似的,从中间被齐齐被砍断了!
“嚯!”
众人声惊呼,采薇并未罢休,身子转,举刀再次砍去
这会儿,酒楼的大厅鸦雀无声,只听得兵器‘当啷当啷’被砍断的声音和巴特鲁被逼的走投无路的的吼声,所有的辽丹人都睁大了眼,吃惊的看着辽丹国大王子最得力的侍卫长被那大晋国的小女子逼的步步后退,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等下!”
巴特鲁吼叫起来:“女人,你用的是宝刀,这不公平!”
采薇手下的动作并未停止,边进攻,边凉凉的说:“愿赌服输,既输不起,就乖乖的给我爹磕三个响头,本姑娘或许会考虑饶了你!”
磕头,对于辽丹人来说,是莫大的侮辱,就算他们到大晋国来觐见大晋国的皇帝时,最多也只肯行单膝跪拜之礼,绝不会像大晋人那样双膝伏地,磕头跪拜的!
听到女人让他对她爹行此大礼,巴特鲁怒(shubaojie)道:“女人,你休想!”
“呵呵,那就等着受死吧!但愿你待会儿还这么有骨气。”
采薇冷笑着,招式越发凌厉起来。
“刷!”
刀向巴特鲁的头劈下来,巴特鲁慌忙闪,宝刀贴着他的头顶!削过,头顶的小辫子瞬间四处纷飞,飞得到处都?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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