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斩将》二八八 小贼

    若是论起相貌,袁尚着实有些本钱。
    几年前,去兖州时,小黑就对袁尚耿耿于怀,到如今的张飞,管亥,俱是因为自身不如,对袁尚初见便没有什么善意。
    这一见到月华,袁尚瞬时起了别样心思,只觉得,青州的数万黄巾军也罢,直入海地的城池也罢,我全都要!
    月华眼色丝毫没有在袁尚身上停顿片刻,淡然道:“知道错了,以后改就好了!”
    这…
    袁尚胸腹一口闷气差点没有喘过来,原本想好的一些话,再也接不上来。
    “哈哈!月华姑娘,此去经年,别来无恙啊!”
    郭图做事机巧,看到袁尚受窘,移步在袁尚身前,也不做礼,如同熟人般,满面含笑的望着月华。
    月华有些疑惑的打量过郭图,道:“你又是何人?我们见过面吗?”
    “想来,月华姑娘应是忘记了,当日我曾与你兄长董蒙座谈,定下了东平郡战事,其时与姑娘见过一面,月华姑娘可曾记得了?”
    郭图善于舌辩,颜面上的事情,看的极淡,听了月华询问,面色不变,依旧保持着含笑,娓娓谈起旧事。
    月华眉头挑动,恍然记起郭图说的东平郡,那次,正是月华随着兄长董蒙第一次出征,没有费了多大力气,便得了青州黄巾军一年食用的粮食,随后,月华更是领着风部,将前来追赶的文丑击的落荒而逃,才在黄巾军中得到了声望。
    这等事,月华自是记得清楚。
    不过,于郭图,在月华印象中,就是前来以粮换平安,被吓破了胆的使者,两军交战,尚且不杀来使,是以,月华连郭图长什么样都不太记得。
    “哦,原来是你。”
    月华语气轻缓许多,再颔首,道:“我知道了,你们快些下去吧,我还在等人。”
    郭图还想再说些什么,口中急喊道:“月华姑娘….”
    月华毫不客气的将郭图言语打断,道:“我们不熟,你不要这么喊我,叫我头领,月华头领都可以。”
    “你,郭图是吧,可还记得我管亥!”
    月华话音刚落下,身后的管亥便大声嚷嚷着。
    郭图自是记得管亥,当初管亥为先锋,还被张郃败退,才给了郭图去见董蒙的时机,郭图再提手与管亥拱手,道:“郭某是记得管头领。”
    “嘿嘿!”
    管亥脸色一笑,哼然道:“也就是我们董蒙头领,才有耐心跟你说些话,现在,我们月华头领让你们走开,你莫不是听不到怎么?”
    甫一听管亥口气,袁尚便是再碍着月华颜面,也当即勃然大怒,冷声道:“此处哪里你有说话的份!”
    “哎吆!你小子,脾气还不小!兄弟们,操起家伙来!”
    管亥倒是没有动手,向左右看了看,立即,有近百名额头带着黄巾的士卒,围了上来,手中俱持着弓弩,片刻间瞄准了袁尚等人。
    “月华头领,月华头领,有话好好说嘛!都是自家人,不要伤了和气。”
    孔融当即慌了,一脸的恐慌,摆着双手,语气恳切的望着月华。
    若是以往,说不得孔融觉得,月华这是在吓唬吓唬袁尚,可是方才,亲眼看到田恺的几百骑兵被屠戮的干净,袁尚是袁绍最喜爱的儿子,若是有了什么闪失,孔融如何能脱了的干系。
    “都退下吧!”
    最终,月华下了号令,才让管亥散去了环围的士卒,给袁绍郭图让出了道路。
    “谢谢月华头领!”
    孔融再向月华谢意,就要先引了袁尚进城,走出几步,觉得自己离开,总要给月华说上一声,再回过头,试探着问道:“月华头领,这眼下,该来的人,差不多都来,我们,是不是可以进去了。”
    月华举目望着前方,端详了片刻,才出口道:“稍等片刻,他已经回来了。”
    回来?
    孔融尚且没有明白月华说的意思,顺着月华目光看去,俨然见到百丈外,果然起了一阵烟尘,不消近看,也知道是一队骑兵。
    这一日间,孔融先后见了几只骑兵,对于骑兵早没了新鲜感,只是,孔融也有些好奇,能让月华等候的人,究竟是何人?
    不止是月华,方才丢了脸面的袁尚,郭图,也趁机驻足,从孔融与月华的对话中,听出了大概的意思,他们也想看看,这来人是谁。
    尤其是袁尚,更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被月华气势压倒,袁尚心中多半没有太多的怒意,反而更加重了占了青州黄巾军的念头,似月华这般与寻常见到柔弱女子不同,让袁尚心意凉动,暗暗埋怨郭图,既是早见过月华,为何不提早与自己说起,若是早些经营一番,谅月华如何能逃出自己手心,眼前也是一幅皆大欢喜的局面。
    殊不知,这是袁尚错怪郭图了。
    郭图一直跟在袁绍身旁,所思所想的,全是为了讨得袁绍欢心,压过袁绍阵营中其它的谋士,至于袁尚三兄弟争权夺势,也是去年冬日时,郭图才开始想要站队,眼下所思所想也是早些占了齐郡,如何能顾及到旁事。
    这骑兵来的极快,看其数量,不过百人,骑的马儿也是斑驳,似乎是拼凑起来,而这些人装束倒是整洁许多,落入袁尚眼睛,越看越是觉得有些熟悉,正在有些疑惑时候,看到这近百人,从马上“呼呼啦啦”的丢下了与他们穿着一样的军甲,另有各种样式的兵刃,似乎是清剿的战利品。
    当这些铠甲兵器堆积成高时,袁尚忽而醒悟,一张脸面顿时涨的通红,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直冲冲的走上前去,越过孔融月华,拔出手中长剑,指着为首一人,大声喝道:“贼子!你竟敢袭了我领所部!可是活的不耐烦了!”
    为首的一条汉子,口中正呼喊着,让伙伴将战利品丢在地上,听了袁尚呼喊,转头看见袁尚恼羞成怒模样,一边将身上的铠甲脱下,丢在地上,一边佯装惊讶,道:“这位兄弟,你可不要凭空污人清白,我臧霸行不更名,做不改姓,这偷袭的事情,我是羞于做下的。”
    言罢,臧霸在当空一个翻跃,转了个圈势,稳稳落在地上,这才指着铠甲兵刃,与月华道:“大头领,我臧霸是穷人,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这次来麻烦大头领,着实有些汗颜,好在刚才见到一队人,鬼鬼祟祟的躲在山林之中,我寻思,既是大头领在此处坐阵,哪有些不开眼的小贼敢来扰兴,便顺手将它们收拾了,这些家伙,我看过了,都是精钢的铁造,正好送给大头领,还请大头领不要嫌弃。”
    “我月华从来不取无主之物,既是你所获,你就自拿去好了。”
    “哟,如此,就谢过大头领了!哈哈!兄弟们,别藏着掖着了,都给我可劲的拿,谁拿的就算是谁的。”
    臧霸似乎早就知道月华性子,也不做推脱,再转过头身,挥手让随行的同伴自取。
    月华与臧霸两人,都有意无意的将袁尚恍若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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