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顶星途的花路：银之歌》第一章 银之歌·前奏曲 12

    “进去坐啊，在这待着干嘛呢。”
    季总监是个大嗓门，崇洁被她喊得一哂，跟着走进办公室里去。趁季总监弯腰插笔记本电源的功夫，崇洁把香水放在了桌上。
    “哟，还有小礼物呢。”
    “上次刚好路过专柜，闻起来不错就买了。”
    季总监本来说说笑笑的正和崇洁扯闲篇，随手在礼品袋里翻了一下，嘴角一沉，“本来赚得不多，干嘛又折腾这些事呢。”
    “应该的，应该的，”崇洁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她本来不会这些，郑义总是教她活络一点“一样是谢谢您留我在公司，一样还要谢谢您上次把曲子荐给皓星那边，算赚了笔稿费。以后在公司，也麻烦您多关照了。”
    “你啊，”季总监摇头“你不是个会经营这些人际的人，有这些精力和时间，用在正道上可能还要好些。我不喜欢在公司里拉帮结派……特殊路线你走不通的。”
    “我没有这个意思。”
    怔了一下，崇洁啜嗫着想要解释。玻璃门被人敲了两声，推开一条缝来，原音希闲闲探进一颗头“OK精彩的专题是排在4号了吗？”
    “没错。”
    音希掉头走了，崇洁还游魂似的坐在那里，不知道该不该把刚才的话题接续下去。季总监看了看表，放她一条生路“我下午还有会，不然改天？”
    从季总监办公室走出来的一路都浑浑噩噩的，连着被几个同事问到“是不是精神不佳”这一类的话。崇洁走到洗手间里用冷水冲了冲脸，缩进无人的隔间里想躲上一会儿。
    “听说新分出来的商务部，会调郑经理去做总监。”
    “哇，那要是让Linda跟去商务部，她还不无法无天?”
    “凑巧占便宜呗……有得她好受的，郑义在公司里也不是搞上过这一个了。去年年底出差，他夜里发信息给我说打火机找不见了……反正我是装睡着。就是那次，回来Linda就开始坐他的车上下班。”
    隔间外的闲聊像一柄鼓槌，敲在人耳鼓膜上，不多费力，世界就只剩下这唯一的声音。遭人议论的Linda是公司里面不多的几个本地女孩。家里不穷也不富，上进心不高也不低。叽叽喳喳的总在讨论联谊的事，或者是公司里的散碎八卦。好处是天真快活，不像崇洁那样把十几年的坎坷都写在脸上，就好像每根皱纹每颗毛孔都在诉苦——看看，我失去过什么。
    也不是没有过好时候。
    郑义以前是个温存的人，那会儿他住在城中村，崇洁去看他。他总是一早就准备好两个崇洁爱吃的凉菜，把阳台上晒得发白的餐桌抬出来。偶尔他发点奖金，就买几只螃蟹，他不吃，看着她吃。崇洁帮过郑义，还有些驻场演出的时候补贴过他几年。他为人也不是不知道感恩，起初崇洁要坚持做歌手，他支持过一段时间。然而那几年大环境是这样，太久的徒劳无功，任谁也难以不求回报的支持另一个不见起色的梦想。
    崇洁默默打开手机，把编辑了几天也没有发出的短信删掉了。更多是无可奈何。把发酸的眼睛瞪了又瞪，终于还是发过一段问句：要一起庆祝生日吗？
    那边单回了一个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