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无涅》第 1 部分阅读

    《凤无涅》
    活人陪葬
    ?
    邙山之间，松柏蔽日，条送葬的队伍正往皇上的陵寝而去，山野间回荡着哭丧的声音。但显然有群人不是为死去的皇帝而哭的，他们是为自己而哭，因为今天他们全都得死。凤无涅就是其中员，作为先帝的宫女被拉去殉葬。
    凤无涅的手被绳子绑得已经失去了知觉，她觉得自己的手可能已经断了，过不了会自己的脖子也要断了。
    年纪尚轻的她其实对死并没有个清楚的概念，只是单纯的恐惧和更多的不甘。这辈子光供人驱使了，都不算是真正活了遭。她心想下世定要做人上人，享受下前呼后拥，主宰别人命运的日子。
    凤无涅正这样想着，抬头发现队伍已经走到了陵寝的门口，现在想逃也来不及了，她只求死得痛快点，别刀砍掉半个头，剩下张嘴还在喘气。
    她深吸口气，想最后感受下做人的感觉，这口气还没呼出来，个士兵就解了她的绳子，把她推了进去。
    人越进越多，凤无涅随波逐流，任人们将她挤得涌来涌去，只是眼睛直死死地盯着墓室门外。
    拥挤的人群里充斥着哭喊声咒骂声，啁哳震耳，简直就像地狱里的鬼哭狼嚎。空气里都是汗臭味，恶心黏腻。凤无涅刻都受不了了：快把他们杀了吧！
    如她所愿，场大屠杀开始了。
    那些殉葬人哀嚎着，逃窜着，个个被拿刀的士兵砍倒在地。凤无涅也跑着躲着，等待属于她的那把屠刀落下来，但等来的却是具刚被砍死的尸体，将她重重地压倒在地。
    到最后，站着的就只有拿着刀的人了。确认所有“陪葬品”都已经死了，士兵们走出墓室，落下了陵寝的大门。
    凤无涅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死人，坐起来看四周全是横七竖八的尸体，死相狰狞，血肉模糊1(眼前的这切好像比刚才的死亡更加恐怖，她吓得浑身发颤，紧紧捂着嘴，哭都不敢哭出声来。
    巨大的血腥味熏得她快要死过去，她艰难地爬起来，跨过无数具尸体，淌着血泊往前走，地上的血似乎已经浸透了她的鞋底，粘在了她的脚上。
    举步维艰地走向墓室门口，她把扑倒在门下，用力地拍门，绝望地哭喊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可是那扇门根本不会打开。她瘫软地靠着门，下下无力地拍着门，就这样拍了好久。
    直到拍得心死了，她才扶着门像被抽了筋骨般费力地站起来，踉踉跄跄地走进主墓室。
    个散发着寒气的玉石棺材直直摆在墓室中央。这棺材是用极地冰川下的上古寒玉所制，可保尸身千年不腐。
    凤无涅费力地打开棺盖，把里面的皇帝扒拉出来扔到地上，自己躺进玉棺里，蜷缩着，抽泣着。
    昏睡了几天几夜，她实在饿得不行了，从棺材里爬出来找吃的，好在墓里还有些水果点心之类的陪葬品，靠着这些她又多活了几天，再后来陪葬品也吃光了，她竟开始吃起地上的尸体来
    成精 邪魔入心
    ?
    这些肉还真是好吃啊。凤无涅边啃着块裹着模糊血肉的骨头，边在心里默（zhaishuyuan.cc）默（zhaishuyuan.cc）感叹着。
    想当初她还因为偷吃了几口主子用的牛肉被打得半死，而现在这遍（fanwai.org）地都是美味的人肉，她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再也没有人能阻拦她能饿着她。
    啃完那块骨头，她又敲开了个人的头骨，脑浆子迸了地。“真是浪费。”她看着地上的脑浆子，摇了摇头。然后俯下身，开始吃那个开瓢脑袋的脑子。
    脑子白白的，烂烂的，就像五岁那年在菜市场吃的冒脑花样。吃完那碗脑花她就被亲爹卖进了宫里。想到这，她狠狠地咬碎了嘴里鼓鼓的大脑，喷了她下巴的脑浆。
    用餐完毕，凤无涅回到主墓室里，也就是她的卧室。她拿起块绸缎擦了擦嘴，又寻了串碧玉的项链戴上，随之举起了把小铜镜。“我真美。”凤无涅很满意镜子里的仪容，又转念想，愤恨地说道：“可惜只能在这坟墓里做个美人！”她把摘下那串项链扔到地下。
    踏进玉棺里，坐在棺材沿儿上，看着这地上那具穿龙袍的尸体说：“狗皇帝，我不吃你，我要看着你的尸体点点腐烂。你毕生都在追求的长生不老，我却得到了，哈哈哈哈哈哈”凤无涅仰天大笑。
    前些时候还吓得半死的她，如今怎么就长生不老了呢？这事还得从她开始吃人的前十天说起。
    那时候这墓里能吃的东西都已经快吃完了，再不想办法出去，她就得活活饿死。她想起当初找吃的时候，把陪葬的箱子挨个翻了个遍（fanwai.org），其中有个箱子装满了瓶瓶罐罐的“仙丹”，都是那皇帝生前为求长生不老命人炼制的，可惜没吃完，他就咽气了。
    死马当活马医，仙丹当饭吃，好歹得先活下去。
    而威胁到她生存的还有尸毒。那些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了，得想个法子应付才行1(眼前恰好就有只装道教经书的箱子。凤无涅听那些被皇帝诏进宫的道士们说过，有种禁术可以遏制鬼物驱治疾疫。
    “我要是学会了，就不用怕尸毒，也不用怕这些死人变成冤魂厉鬼来害我性命了。”凤无涅抿着小嘴，拿起本书，凑到长明灯下，认真地翻阅起来。她虽然没什么文化，但字还是识得几个的。凤无湼字字地看着，嘴里还不听默（zhaishuyuan.cc）念着书里的那些法术。
    然而这箱书不光只记载着道术，还有各种的邪术巫蛊，都是底下人为皇上搜集来的。皇上是万金之躯，自然不敢把这些妖术用在自己身上。可凤无涅并不知其利害，股脑儿全学去了。之前也说了，她只是识得几个字而已，所以根本无从分辨。
    饿了吃仙丹，累了睡棺材，吃饱了有精神了就继续百万小!说。照这样学了九天，等到第十天的时候，凤无涅已经邪魔入心，变成了妖物。睁着充满煞戾的眼睛，垂涎欲滴地望着地上的那些尸体。
    她第个吃掉的人是个年纪和她差不多大的少女，少女死得很惨，被刀划开了半个脖子。凤无湼就着她脖子上裂开的缝喝起血来，因为死了太久，血早已凝固了，凤无涅吸了半天也没吸上来滴，索性口咬掉了她的脖子。没会儿，少女的脖子和脸就都被吃光了，只剩个连着些许肉丝的骷髅。
    对于自己的变异，凤无涅不知其然也不知其所以然，但这都不重要，她现在只想知道怎么出去。之前对着墓室的门施了好几次法，可那扇门就是纹丝不动。
    就在抱怨完只能在墓里做个美人之后的某天，凤无涅终于打开了那扇门。外面是比坟里温暖百倍的烈日，几缕日光穿过山洞照到了门口。凤无涅迈步向前，可是刚接触到阳光，她的头顶就被烧出个大窟窿，急忙缩回了墓里。躺进玉棺，用它的寒气冰镇自己火辣辣疼的脑袋，会儿，头上的窟窿慢慢愈合了。
    “算了。”凤无涅侧躺在玉棺里溃败地闭上了眼。
    她这样躺就是几千年，而这几千年里发生的事她都知道，也不知道是从哪天起，她有了感知世间万物的本事。能这个与世隔绝的坟墓里感受到外界的样子，对于她来说也算是种安慰。原本想就直这样下去了，直到有天
    女鬼出墓 倒霉的盗墓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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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国十年，平镇的家酒肆里，两个喝得微醺的男人正嘀嘀咕咕地密谋着件大事。那个黑胖的男人先开口了：“兄弟，我跟你说，这回这丘啊怎么着也得是唐朝以前的，虽说跟秦始皇陵没法比，但好歹能抄着点油水，你就跟哥去吧！”
    “可我这心里还是没谱。你说咱倒斗这么多年，可从没见过你说的这样的墓，年头久有捞头，又没特别隐蔽，为啥没人开封？我觉得这墓啊，邪！”搭话的是个白面的矮锉男人。
    他们俩的职业都是盗墓贼，两人长得也挺敬业：个黑面皮肥身子，脖子上顶了个西瓜似的大圆脑袋，张嘴满口烂牙，活像只大黑野猪；另个倒是长得挺白的，然而是个烂枣核脸，只眼睛还是瞎的。鬼见了他们都能吓跳。这两人正商量着盗墓的事呢，个要去，个拦着。
    那黑大胖子不死心，紧接着又说道：“没见过？甭说咱才活了多少年，这镇子才建了几百年啊？没见过的东西多了去了！你不去是吧，老子自己去，到时候老子得了啥珍宝，你可别眼红！”
    白面矮矬子也是个见钱眼开的主，听这话，急忙说：“别别别，哪能让你人去冒险啊，我陪你去，陪你去，啊。”白面矬子边赔着笑边给黑胖子斟酒。
    第二天，俩人按约定在镇子口集合了。“真去啊？”白面矬子背着个大包，像个活王八似的发问了。黑胖子懒得理他，自个迈着大步出镇去了。
    “诶！等等我诶！我就随口问。”白面矬子朝黑胖子的背影挥着手，看对方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就赶紧倒腾着他的小短腿去追了。
    两人走了二十里地，到了邙山。
    邙山埋着个凶恶的女鬼啊，是的，就是凤无涅，而且就在他们眼前的坟墓里，这也就是这个墓几千年来都没人盗的原因了。凤无涅煞戾冲天，隔着五十米路过，印堂都能黑上三天，谁敢盗她的墓啊。也就这俩傻二愣子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了1(
    白面矬子翻开地表的土层，拿了撮土，放在鼻子底下猛闻。白面矬子长得矮，手脚也不灵活，按理说是当不了盗墓贼的，可他天生有双狗鼻子，只要闻闻墓土，就知道这墓是什么年代的，有没有被盗过。就靠着这双鼻子，他被同行尊称声“元良”。
    “这墓有年头了啊！”矬子突然瞪大了眼睛惊讶地说。
    “废话！”黑胖子十分不屑。
    “我是说这墓怎么着也得两千年往上了！”
    黑胖子也着实惊：“真他奶奶的寸！这么好的事让咱赶上了！还等啥呀开挖吧！”
    俩人找准方位，开始挖洞。挖了大概有十米深，黑胖子敲掉最后凷子土，洞挖成了。往下看，墓室的地板距离洞口有两个半人高。
    黑胖子人高马大，下就蹦下去了，稳稳落地。白面矬子坐在洞口边上，先把腿伸进洞里，双手放在同侧扒住洞口，屁股往另侧慢慢挪下去，最后整个人成功地悬在了墓顶上，扒着洞边晃荡了半天没敢撒手。黑胖子看不过，把他给抱下来了。
    他们到的是前室，也就是陪葬人呆的墓室。白面矬子看着满地的白骨皱了眉头，他倒不是怕，而是觉得这些白骨很不对劲，便招呼黑胖子来看。
    黑胖子不以为意：“有啥大惊小怪的？”
    “不是，你看这些骨头，绝对不是被刀砍成这样的，倒像是被什么野兽啃的。你看，这有的都是骨头渣子了。”白面矬子用脚拨弄着地上的残骸，低头仔细地观察着。
    黑胖子闻言也蹲下拿起块骨头细瞅，发现上面居然有排牙印，便急忙扔掉，站起来跟白面矬子说：“别自己吓自己，这密封这么好的古墓，哪能有什么野兽，有的话，老子也刀劈死它！”
    白面矬子听了黑胖子的话也就安了心，可是他刚往前走了几步，背后就起了阵凉飕飕的风2(白面矬子吓得连嚎了三声，回头又什么都没有。
    “你再给我发神经，老子先刀劈死你！”黑胖子举着他的刀大骂道。
    不敢多停留，两人加快了步伐。然而他们并没有发现，在身后不远处，风吹动了纱帘，根蜡烛灭了。
    片刻之后，俩人走到了主墓室。黑胖子看见满地的金银珠宝，就开始跟白面矬子炫耀自己的明智。白面矬子也觉得来对了，卸了包就要开始装古董。
    可是环顾了圈之后，两人的目光都被墓室中央的那座寒玉棺吸引了。他们走过去，分立在棺材两侧，头凑到起朝棺里看去。此时凤无涅伴着阴风坐起，脸色煞白，唇如滴血，长发在脑后随风凌乱。
    凤无涅的脸直愣愣地凑到二人眼前，两个小贼猝不及防，吓得齐声尖叫，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已经撒腿就跑了。
    白面矬子先回过神来，朝黑胖子大骂：“你大爷的，我早就跟你说别来！”
    “老张，快跑！”黑胖子扭头见凤无涅正飘在棺材的上方，吓得裤子都要掉了。
    “等等我啊老吴！”白面矬子更是连头都不敢回下。
    凤无涅如鬼魅般在他们身后飘行，还是那个厉鬼面孔，还是那头飘逸长发。
    黑胖子边跑边朝身后扔着黄符，那些黄符似有灵性般，直冲凤无涅面门而去。凤无涅丝毫不放在眼里，长袖挥，黄符便悉数掉在了地下。
    两个贼路抱头鼠窜，直到前方见了光，他们才看到了生的希望。黑胖子回头看后面没有了凤无涅的身影，还以为是甩掉了，长舒了口气。然而他扭头就正贴上了凤无涅的脸，黑胖子吓得声尖叫，转身就逃3(
    凤无涅倒是不慌不忙，只见她凭空做了个扭人头的手势，黑胖子的脑袋就瓜熟蒂落地滚到了地上。白面矬子见状，吓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大叫着想要窜上洞口。
    凤无涅手托着黑胖子的头。“扰了我的清静，还想跑！”说完就伸出胳膊，五指大张向前抓。白面矬子像磁铁样被吸了过来，双脚离地，鬼叫着挣扎。凤无涅将他抬得高高的，把扔到石壁上，瞬间撞出了幅血与骨的壁画。
    凤无涅扔了黑胖子的头，低头发现自己的手心上正射着缕阳光，可是却没被灼烧，想必是自己的功力已足以无惧光火。凤无涅微笑着把阳光集成了个小光球，在掌中玩弄了番，最后狠狠捏碎了它。
    “是该出了”
    小哑巴 鬼子进村
    ?
    原本平静的挺尸生活被两个不速之客打断了，凤无涅想出去的心又重新被勾了起来。
    收拾了些金银珠宝带上，凤无涅从盗墓贼挖的洞口飞了出去，她闭上眼睛，张开双臂，整个人都沐浴在了阳光里，那画面是远于她内心不相称的美好。她睁开眼睛，眼里散发出欲望和嗜血的光芒。
    走了几十里地，她到了村子前，村口的匾额上写着“承究村”。
    刚进村，凤无涅就看见村头有群小孩，围了个圆，朝圆心里不停说着顺口溜：“小哑巴，像傻瓜，没爹妈，吹喇叭！哦！哦！”凤无涅朝他们大喊声。看大人来了，孩子们就赶紧跑了。等孩子们都散去了，她才发现被围的是个孩子，孩子坐在地上双手抱膝抽泣着。
    凤无涅走过去，俯下身，手端住他的胳膊，“小孩。”那孩子把挣开她，把脸埋在胳膊里继续哭。凤无涅心想，又是个可怜虫。
    她在他身边坐下，等他哭够了，才开口问他：“你是哑巴吗？”那孩子点点头。“叫啥名字？”孩子又摇摇头。
    “我也没名字，准确地说是我忘了。我给我自己起了个新名字，叫凤无涅。凤凰重生还得涅槃，而我只是静静地躺在棺材里就得到永生了。”
    小哑巴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就没理她。凤无涅无聊地坐了会儿，突然发现自己想吃东西了。几千年都没开饭了，这猛不丁见了这么多人还真有点饿了。刚才那个叫得最凶的胖乎乎小孩好像很好吃的样子，凤无涅心里盘算着要让小哑巴带她去猎食。
    “刚才那个欺负你最凶的小胖子叫什么？”凤无涅凑过去问小哑巴。小哑巴在她手心里写了俩字：狗蛋。凤无涅付诸笑，接着又问：“那你能带我去找他吗？我想向他讨口饭吃。”
    小哑巴抠抠索索地从怀里掏出来半拉儿干巴硬的窝头，伸到凤无涅面前1(凤无涅把他的手推回去：“我是仙女，不吃你们凡人吃的东西。”介妖孽，居然敢把自己说成仙女，这种不要脸的事也就凤无涅能做出来了。
    凤无涅坚持要去找狗蛋，小哑巴低着头没回答。“你害怕他？”小哑巴点点头。“可是我很饿。”凤无涅似是委屈地说道。过了小下儿，小哑巴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握着拳头从地上腾下站起来，带着凤无涅去找狗蛋去了。
    狗蛋正在山坡上自己玩呢，见小哑巴来了，指着他就大笑：“嘿嘿，小哑巴！没爹没娘的小哑巴！”凤无涅走过去把他往地上踢，刻没停地扭断了他的脖子。小哑巴吓得声尖叫，凤无涅扭头瞥了他眼，没再理他。三下两下卸了狗蛋的身子，开始大快朵颐。
    许久未开荤，凤无涅吃得毫无形象。指尖抓着骨肉遍（fanwai.org）遍（fanwai.org）地往大张的嘴里送去，手从嘴里连带出好多口水，在空中拔了丝。五个指头上全沾着血水和口水，黏黏稠稠地混在起。边吃边想小孩的肉就是嫩啊，还从没吃过这么嫩的肉。
    不消片刻，小胖子就被吃没了。凤无涅抹嘴，抬头对小哑巴说：“小哑巴，你对我很好，不如我送你副嗓子怎么样？”
    小哑巴早就吓得魂儿都没了，木头样地站在凤无涅身边。凤无涅见他没反应，抬起那只干净的手，指头点上了他的眉心，给他聚了神。小哑巴魂魄归位，立马跪下朝凤无涅磕头求饶。凤无涅抓住他的胳膊不让他再磕，“放心吧，我不吃你，我还要帮你说话呢。”
    看着被弄懵的小哑巴，凤无涅继续说：“我给你找副能说话的喉咙替了你的喉咙，你以后不就能说话了吗？诶，这附近有没有夭折的孩子，跟你年龄差不多大的？”小哑巴点点头。“在哪？”小哑巴又指东边坟地方向。
    “带我去。”凤无涅嘴角微微笑。
    小哑巴把凤无涅领到了坟地。凤无涅闭上眼，立刻知道了所有坟里埋着的是什么人，几岁死的，死了多久。凤无涅笑：“你运气真好2(”小哑巴不明就里。凤无涅把他牵到了个坟头前，“这里面埋的是村长的儿子，七岁死的，年前刚下的葬。”
    听凤无涅说的分毫没错，小哑巴惊得嘴张得老大。“别惊讶，都说了我是神仙。”凤无涅不要脸的劲儿又上来了。
    平日这坟地就少有人来，今天更是个人都没有，凤无涅便放心地开始施法。只见她双手抬，副棺木就破土而出，她又挥手，棺材盖就自己飞到了地上。棺材里面的尸体已有些腐烂，附着几块尸斑。小哑巴朝里看，吓得屁股坐在了地方。凤无涅走上前去，顺手把他提溜起来。从尸体脖子上剜出了小块猩红骨肉，正是喉咙。
    凤无涅退回去，手挥，棺材又重新归了墓里。棺盖飘到棺材正上方重重落下，原封不动地盖在了棺材上。黄土如蛇蚓般，自己爬过去把棺材埋了。系列动作之后，这坟头又完好如初地杵在那儿了。
    “走吧。”凤无涅清脆地说。
    到了小哑巴家，凤无涅摊开握着喉咙的手，伸到小哑巴面前：“吞了它。”小哑巴害怕地紧紧摇了摇头。“怎么？你还想当哑巴？还没被欺负凌|辱够？”
    小哑巴听到“欺负凌|辱”这四个字瞬间变了画风，咬牙跺脚，拿过喉咙来就吞了下，当即就被卡得喘不了气了，嗓子里直发出“嗤嗤”的声音。凤无涅抬起右手，手心朝前虚空抓，小哑巴自个的喉咙就从脖子里冲出来，飞入了凤无涅手中。
    脖子上的血洞汨汨流血，小哑巴疼得地摔倒在地，四脚朝天不停乱挥。凤无涅立即手糊在了他的脖子上，等她把手拿开之后，小哑巴惊奇地发现，自己的脖子又完好如初了，也不疼了。凤无涅把小哑巴扶起来，让他说句话。小哑巴“啊”了声。
    “我叫你说话，没让你‘啊’。”凤无涅嗔怪道。
    “姐姐。”小哑巴试探性地说了话，声音小而怯懦，还掺杂着丝惊喜3(
    “哦！我能说话喽！我能说话喽！”小哑巴高兴地跑到院子里，拍着手蹦蹦跳跳地欢呼着，“我能说话喽！我能说话喽！”凤无涅也走出屋，在他身后爽朗地笑着。小哑巴路飞奔出了家，到外面去庆祝了。
    “小哑巴，你的好日子才刚开始。”凤无涅意味深长地说完这句也出门去了。
    李代桃僵
    ?
    “哦！我能说话喽！”小哑巴在村里路撒了欢儿地跑，凤无涅就跟在他身后不远处。
    小哑巴跑着跑着被路过的李大爷把抓住，“诶！见了鬼了！你怎么会说话了！”
    “我就是会说了，你放开我！放开我！”小哑巴扭着身子挣扎，他不喜欢这村子里的任何人，尤其是这个正抓着他的李大爷。
    李大爷外号李大喇叭，最爱叨叨东加长西家短，任何事经他的嘴广播，立刻全村人都知道了。只听他声高喊：“快来人啊！哑巴开口说话了！”
    有村民闻讯而来，先是两个，再是七八个，之后人越聚越多，把小哑巴围了个里三圈外三圈。大家都急着看小哑巴，没人发现人群里站着个谁都不认识的凤无涅。
    小哑巴低着头不言语，这时凤无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哑巴，你可千万不能跟他们说我吃人的事，也不能说是我让你说话的。”
    小哑巴下意识地去看她，发现她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并未开口。小嘴微张，吃了惊，马上又恢复了表情，怕别人看出端倪来。
    有几个好事的人逗着小哑巴说话，可小哑巴就是嘴巴紧闭，个字都不吐。
    “老李你净会骗人，这不还是这个哑巴德性。”个村妇咯咯地笑着说。
    “你才是哑巴！”小哑巴怒（shubaojie）骂句。
    周围人都着实惊，这时村长夫人声大叫：“虎（fuguodu.pro）子！”众人纷纷向她看去，她手颤抖地指着小哑巴：“虎（fuguodu.pro）子！是虎（fuguodu.pro）子的声音！”
    “你疯了，虎（fuguodu.pro）子早就死了！”村长责怪道。
    “我自己儿子的声音我能听错？你这个老不死的，你再好好听听！”村长夫人把村长往前搡1(
    村长个踉跄到了小哑巴面前，蹲下问他：“那个你再说句话。”
    “爹爹。”是凤无涅传音让他这么答的。
    村长吓得屁股跌坐在地上，差点犯了心脏病，捂着心口大叫：“是虎（fuguodu.pro）子！是虎（fuguodu.pro）子！虎（fuguodu.pro）子就是这么叫我的！”
    “诶呦！虎（fuguodu.pro）子呦！”村长夫人也扑过来，抱着小哑巴嚎啕大哭。围观的人们纷纷看傻了眼。
    “这你看清楚，他可是小哑巴啊！”李大爷倒是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姿态。
    “对呀！你咋成了我家虎（fuguodu.pro）子的声音！”村长夫人把小哑巴的脑袋从怀里放开，盯着他的脸说。
    “娘，我舍不得你，所以我就附在小哑巴的身上了。”又是凤无涅教的。
    “无量寿福。令公子所做之事实在阴损！”凤无涅个拂袖上前道。
    村子夫人没好气地问：“你是谁呀？”
    凤无涅挥长袖，扬起下巴：“道人。”
    “谁知道你是不是道姑啊，还穿得这么奇怪！”个村妇大嗓门地说道。
    “山中修真之人不拘小节，皮囊都是外在，又何况衣服。”凤无涅倒是股子仙风道骨的劲儿。
    “你们这群愚妇，可千万别得罪了谪仙！”素敬鬼神的村长上前连连欠身，扶着凤无涅往人少的地方走，压低声音问：“仙人，你刚才说我家虎（fuguodu.pro）子阴损是怎么回事？”
    凤无涅故意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音量说：“令郎魂魄恋亲，迟迟不肯离去，故而附在小哑巴身上，夺了人家的魂魄，占了人家的肉身2(然而这附体之术凶险极大，令郎虽附体成功，却也丢了魂两魄，所以他只认得你们是他爹娘，却忘了你们之间的往事。”
    “这，这么说那小哑巴就是我的虎（fuguodu.pro）子了。”村长简直不敢相信，激动地说。
    “正是。他虽换了肉身，但魂魄就是您的儿子，相信您和尊夫人也不是在乎皮囊的人吧？”凤无涅瞥村长夫人。
    “不在乎，不在乎，只要他回来了就好了，天可怜见！天可怜见啊！”村长指着天，跪倒在地。
    “诶呀！老头子啊！咱们家三口终于团聚了！”村长夫人也带着小哑巴过来，三个人抱在起痛哭，画面倒是父慈子孝，感天动地。
    凤无涅的嘴角露出了丝冷笑。
    村长家
    ?
    当天晚上村长带小哑巴回了家，顺带着把凤无涅也请了去，摆了桌宴席。
    在饭桌上几人各怀鬼胎，凤无涅传音入密，指点着小哑巴多吃鸡爪。小哑巴伸着筷子去够那盘离得老远的鸡爪，够了半天愣是没夹着，急得都要从凳子上窜起来了：“娘，我要吃鸡爪子！”
    “好好好，我们虎（fuguodu.pro）子最爱吃鸡爪了，娘给你夹。”村长夫人搛了只鸡爪到小哑巴碗里，随后朝村长使了个眼色，心想：这下你放心了吧。
    原是他们故意把虎（fuguodu.pro）子不爱吃的菜都摆在小哑巴眼前，爱吃的鸡爪子反而摆的老远，想以此来试探小哑巴：虽然凤无涅说他没了记忆，但这口味应该是不会变的吧。
    然而凤无涅早已看穿了切，她不着痕迹地轻蔑笑，继续假意地享受着人间的美食，而这些食物于她来说简直味如嚼蜡。
    饭还没吃两口，个胖女人就火急火燎地冲进了屋子，凤无涅认出来她就是白天嘲笑自己穿着的妇人。
    “不好了，不好了！村长不好了！”那个胖女人挥着手绢，扭着她的肥身子路跑到了村长面前。
    “咋就不好了？哪儿不好了？我们家虎（fuguodu.pro）子才刚回来，王大嫂你这不是触我们的霉头吗？”村长夫人颇为嫌弃。
    “诶呀！不是！是我家狗蛋不见了！他早上出门去，我这天都没见着人，原以为是他贪玩，可这天都黑了他也没回来。”原来她就是狗蛋的娘，凤无涅心想还真是有什么样的儿子就有什么样的妈。
    “那你找了没啊？”村长夫人接着问道。
    “找了找了，他爱去的地方我都找了个遍（fanwai.org），连个人影都没找着。都这么晚了，你说我家狗蛋不会出事了吧，那我可怎么办啊！”那胖女人边嘤嘤嘤地抽泣着，边用熊掌似的手翘了个兰花指捏着手绢的角抹泪，看得人瞬间倒了胃口1(
    “王大嫂你先别急，我这就领着人跟你去找。”村长倒是颇具村之长的风范。
    村长领着家里的帮工和王大嫂出门去了，村长夫人要留下陪她的虎（fuguodu.pro）子。
    凤无涅开了口：“我看夫人还是起去吧，毕竟令公子刚回来，”她瞥了眼小哑巴，又用副你懂得的表情看着村长夫人，“你们得多行善积德啊。”
    村长夫人听立马跟着出门去了，留了凤无涅和小哑巴在屋里。
    “现在就咱俩人了，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凤无涅立刻收了仙风道骨的模样，歪着个身子跟小哑巴说。
    小哑巴挠着头：“我，我不知道说什么。”半晌，“谢谢你，姐姐。”
    “憋了半天，就憋出这几个字来啊？”
    小哑巴张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行了行了，刚能说话也说不出几个话来，你只要记住你是虎（fuguodu.pro）子就行了。至于你现在的爹娘，你也不用感激他们，毕竟他们是把你看成了儿子才会对你这么好。将来等你长大了，有机会就夺了他们的家产，省得带着两个非亲非故的老不死的受累。”凤无涅最后又补充了句：“记住千万不要跟别人提起我。”
    小哑巴连连点头。
    古井的秘密
    ?
    第二天早上村长和夫人带着脸倦容回来了，凤无涅和小哑巴正在吃早餐。
    “你说这孩子能去哪了？找了晚上愣是没找到。”村长夫人给村长盛了碗粥。
    村长接过粥吹了吹，“谁知道呢？这么大个人还能飞了不成？”
    凤无涅和小哑巴对视眼。
    这时候个帮工进来禀报：“村长您快吧，王大嫂正在当街大哭大闹呢！”
    村长把粥碗重重地放在桌上：“真是刻不得闲！”
    凤无涅也跟着村长出了门。到了街上就看到昨晚那个肥女人正屁股坐在道中间，周围围了圈人。
    “该不会是掉进井里了吧？”人正问着她。
    “不会不会的，所有井我都扒着瞅过了，都没有。”那肥女人摆摆她熊掌似的双手。
    “那那口井呢？”个青年颤声说道。
    “什么井？”凤无涅问。众人语塞，纷纷避开了她的目光。
    村长急忙话锋转：“不知仙人可否找出这孩子的所在？”
    “无量寿福。在下并非什么仙人，只修天道，不通找人之事。”凤无涅副你不告诉我我也懒得搭理你的样子。
    那天回家之后，凤无涅想，他们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第二天早上又有孩子丢了，孩子父母跑到村长家来告状。凤无涅当场也吃了惊，不是自己呀。
    等到第三天，又丢了个孩子，第四天照例1(村里人心惶惶，起初丢小胖子的时候，大家都以为是遭了人贩子，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哪有人贩子天来偷个孩子的啊。
    小哑巴偷偷跑到凤无涅房里，怯声怯气地说：“姐姐”
    “不是我。”凤无涅打断了他。“我可就只吃了个。至于其余的是怎么丢的我也不知道，不过”村长这时敲了门。
    “很快就会知道了。”
    村长将凤无涅请到了个背人的地儿，作揖：“仙人，老朽有事相求。”
    “可是与那口井有关？”
    村长听凤无涅下说中了要害，当即吃了惊：“仙人真是神机妙算啊！就是那口井！老朽想请仙人给它加固封印。”
    “封印？莫非这井底下封着什么？”凤无涅明知故问。
    “这本是本村的秘密，但在仙人面前我也不好隐瞒。是这样的，三百多年前，这村子出了瘟疫，死了大半的人，大夫也都束手无策，只好请了法师来做法。法师来了看，说这村里有妖邪，是个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至阴女子，此女不除，全村灭顶啊！村长挨家挨户地去查，刚好查到了个女子，和法师说的分毫不差。大家按照法师说的把她投到了井里，把井填了，结果这过了两天，瘟疫就真没了。但是这事还没完，个月后，那村长家子就被发现惨死在了井边，鼻子眼睛都被抠烂了，舌头也被拽出来老长。”
    “无量寿福！”凤无涅摆了个悲天悯人，不忍视听的表情。
    村长也忙不停跟着说道：“无量寿福无量寿福。真是作孽呀。”他顺了顺胸口继续说：“大家都说是厉鬼索命了，就请了道士来做法，还在井上加了封印，这才相安无事地过了几百年。谁知道，谁知道现在又出了这样的怪事！我家虎（fuguodu.pro）子才刚回来，这丧子之痛我实在承受不起了2(仙人，我求求你，帮帮老朽吧！”说完就给凤无涅跪下了。
    “哎，村长你快快请起。”凤无涅急忙把他扶起来。“待我今晚探。”
    当天晚上凤无涅来到了村长说的位置，于处僻静的残垣旁。月光暗淡从萧疏的树叶间投下，阵阵阴风吹动地上的枯叶，口残破的水井赫然而立。井口覆盖着交叉叠错的树枝和藤蔓，凤无涅上前看，那些藤蔓似是从井里长出来的，茂密非常，把井糊了个密不通风。凤无涅凝神聚气，念了个咒语，用的是崂山的穿墙之术，直接穿过藤蔓到了井底。
    从上面看这口井与普通水井无异，而下到井底才发现别有洞天。不同于刚入井处的浑圆狭窄，井下的空间却是四四方方，足有室大。凤无涅点了把鬼火，个女人的脸映照在了火光里。凤无涅退后几步，照见了那女人的全身：破败的长衫里是副皮包骨头，眼窝和双颊深深地凹陷着，头发蓬乱，耷拉着脑袋，被圈圈铁链锁在壁上。
    “你这招借尸还魂用的不错啊。”凤无涅识得她是鬼，只不过是附在了死去的肉身上。
    “我果然没看错人，你当真法力高强，眼就看出了我的真身。”女鬼咧嘴笑，眼睛射出阴森森的光。
    “所以你故意抓了那些孩子，引我来见你。”凤无涅瞥了眼地上那些小孩的尸体。
    “小孩灵魂弱，最好控制。我晚上施法将他们招来这里，白天他们的父母就会发了疯地去找他们，如此几次，整个村都会陷入恐慌中，这井里的秘密自然也就会被你知道了。”女鬼阴笑着说。
    “所以，你是有求于我了？”凤无涅也知道女鬼打了什么如意算盘。
    “那群愚民害我性命，我发誓定要找他们算账，他们死了，就由他们的子孙来偿还！”女鬼抬起头看着凤无涅，“你到这村里，我就感应到了你的超凡气场。我死得冤枉，高人定要为我报仇啊！”
    “我可不是什么高人，我连我自己是什么都不知道3(”凤无涅倩然笑，转过身去。
    “不管你是谁，只要你帮我把他们都杀了，我愿意将我的修为全数赠与你。”女鬼说得十分激动，连带着身上的铁链哐哐作响。
    凤无涅脸上掠过丝难以捕捉的神情，眄视流盼：“那样你会魂飞魄散的，你不后悔？”
    “只要能报仇，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女鬼恶狠狠地说。
    “好！不过，那个小哑巴你不能杀。”凤无涅侧转踱了两步，接着说：“我倒也不心疼他，只是我好不容易费了那么大劲儿帮他换了嗓子，他死了我不就白忙活场了，所以我得留着他们家。至于其他人”凤无涅凑到女鬼眼前，“你想让他们怎么死？”
    “我让他们自相残杀，不得好死！！！”女鬼发出响彻云霄的怒（shubaojie）吼。
    报仇
    ?
    第二天早上凤无涅回了府。
    “仙人可给看过了？”村长见凤无涅回来急忙端上了杯茶。
    “看过了。”凤无涅接过茶，抿了口。
    “那怎么样了？”村长还保持点头哈腰的姿势。
    “我劝你还是逃吧。”凤无涅把茶放回村长手上，径直出了门。
    村长听直愣愣地挺直了腰：“哎，不是，仙人你可是什么意思啊？”急忙追上了凤无涅，“仙人仙人，你把话说明白再走啊。”
    “那女鬼法力高强，连我也斗她不过，被她所伤。所以我才劝你快逃，”凤无涅转眼瞅着村长，“难不成你也想被挖了眼睛拔了舌头？”
    村长听下意识地护住了自己的脖子，吓得不轻：“仙仙仙人是说，那那那女鬼要杀杀我？”
    “不光是你，还有你们整个村。”
    “啊！”村长吓得瞪眼睛向后仰，晕倒在地。
    卧室里，村长夫人和小哑巴守在床前，凤无涅在旁站着。
    “诶呦，要死要死了。”村长躺在床上，额头上顶了块毛巾，有气无力地说道。
    小哑巴问：“爹，你这是咋了？”村长没搭理他，只是直在嘴里嘀咕着“要死了要死了”。
    村长夫人走到凤无涅眼前：“仙人，这女鬼你是真的整治不了了？”
    “别说是我，就是我的祖师也未必是她的对手。尘封了三百年了，你想想这怨厉得有多深。生不能好生，死后又被你们弄得不能转世，这笔账啊，她迟早要算的1(”
    “这这这不关我的事啊！”村长夫人连忙摆手。
    “是不关你的事。但你的祖上，哦，还有你家老爷的祖上，”凤无涅看了眼正在床上犯神经的村长，“你敢说他们就没在弄死她的时候出份力？”
    “这这这，”村长夫人马上跑回了